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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五章 陌路(二更) 文 / 伊人花開

    從五房回到冷梅巷,已經是近晌午。(葉子·~)見得葉蕙回來了,王二叔滿面笑容的從門房迎出來,手中還拿著一封信:「姑娘,杭城來的。」

    看他臉上掛著殷切的笑,葉蕙微微扭過臉,只當沒瞧見——常勝這一走就是八個月,他的身世與去向在家裡已經不是秘密了,如今終於來了信,也怪不得連王二叔都如此興奮。

    只是這信來得有什麼意義呢?葉蕙垂頭自嘲的笑了一笑,伸手將信接過,道了聲王二叔辛苦,又問了問這一上午還有沒有別的事,聽得說只來過一個送信的,便離了前院回到後面。

    「你把信送回我房裡去,我去瞧瞧太太和柱哥兒。」到了文氏的小院門前,葉蕙便將那封信交給梅子,又淡淡囑咐了一句,轉頭便自己推門進了院,都沒容梅子說出一個字來。

    梅子看著姑娘漸漸消失的身影直發呆。常勝都走了那麼久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封來信,姑娘竟然也不急著看?莫不是姑娘生了常勝的氣?

    待到了姑娘房中,梅子便將自己的疑惑偷偷跟石榴講了。石榴先將信接過去送進內室,放在妝台上用個梳篦壓上,退出來後才歎口氣對梅子道:「他來信不來信又如何呢?常家可是名門大族……」

    「石榴姐姐是說,他烏鴉變鳳凰了,跟咱們都不是一路人了?」梅子傻愣愣的問道。

    石榴撲哧一笑——這丫頭用烏鴉變鳳凰這話來形容常勝。怎麼聽著就覺得那麼好笑啊?可她轉瞬也笑不出來了,畢竟這比喻還是挺貼切的,姑娘一定是對常勝不再抱任何希望了,所以什麼來信啊,有什麼用啊?!

    梅子想不通,忿忿的踢了踢桌角道:「他再變鳳凰也不能將姑娘當初對他的好給忘了啊!若不是姑娘收留他,他哪裡能等到今天飛上枝頭!如今可倒好,一走個月才來了一封信,恐怕他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

    石榴亦是葉蕙收留的,對這個事兒自然深有體會——當初常勝那個習武啟蒙師傅也不知遇上什麼事情了。[~]突然便離開義莊不見蹤影,雖然臨走前也給他們留下點碎銀子,遇上姑娘時,那些銀子早就花光了,若不是姑娘將他們帶回葉家,她和常勝真的得被餓死凍死。

    「依著我對常勝的瞭解,他應該不會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這不是也給姑娘來信了麼。」石榴略帶猶豫的替常勝辯解道。

    「若叫我說呢,可能還是咱們姑娘自己覺著。常勝既然回了常家,往後就算不是陌路人。也沒什麼大交集了……因此才叫你將信送回來。」

    畢竟杭城和寧州離著很遠很遠,就算常勝再有心,又能如何?且不論那種名門大族叫人望而生畏,只依著姑娘倔強的性子,也不願被人說她是個攀高枝兒的。

    姑娘當初為何瞧上常勝,恐怕也不是看上他的模樣和性格了,而是覺著萬一太太生的不是柱哥兒,卻是個女孩兒,就得早早尋摸好入贅的人選——常勝恰巧是個沒爹沒娘的。又在葉家生活了好幾年,比去外頭尋要可靠得多。

    等太太生了柱哥兒,姑娘已經不用招人入贅了,常勝雖然做不成贅婿,還能培養成心腹管事;現如今他又尋到了外祖家,就連心腹管事也做不得了,姑娘還指望他什麼?

    難不成還做夢一般、想叫他騎著高頭大馬來迎娶?那可不是姑娘的性子,姑娘從來不做這種不可靠的夢。有那時間還不如多多賺些銀子呢,索性就當從來不曾認識過常勝這麼一個人,扔到腦袋後頭去算了。[~]

    梅子聽罷石榴的話,滿臉不解。杭城常家再牛又有什麼用,常勝到底不是真姓常的,還能叫常家將他當成親孫子養上一輩子,再找個門當戶對的、嬌滴滴的大小姐做媳婦不成?

    「這個可不好說。」石榴苦澀的笑道:「姑娘最近總說什麼人各有志不能強求,恐怕說得就是他了。萬一他就想靠著常家豐衣足食的過一輩子。咱們姑娘可瞧不上那種人。」

    話罷瞧了眼牆角的鐘,石榴慌忙拉著梅子起身:「馬上就是飯點兒了。咱們倆也別私下聊這個了,快去太太那裡伺候用飯。」

    若被姑娘知道她們偷偷議論這些,恐怕又得是三天的冷臉,何苦來呢。想到這些,石榴又連忙囑咐梅子:「方纔那些話,哪兒說哪兒了,可萬萬不能叫姑娘知道了,記住了沒有?」

    梅子一邊應聲,一邊依依不捨的又往內室探了探頭,很想現在就瞧瞧常勝的信裡究竟寫了什麼。若是那小子寫了什麼忘恩負義的話,或是說這輩子就要留在杭城寄人籬下了,她非得縫個小人兒寫上他的八字,每日裡扎他一萬八千針!

    葉蕙見得石榴和梅子倆丫頭一前一後進了屋,前頭那個還好些,後面的梅子卻有些憤憤不服的模樣,眼珠兒一轉,也就想到了究竟是為什麼,心底暗暗歎了一口氣,便裝作無事人一樣張羅擺菜吃飯。

    柱哥兒已經快一歲半了,或許是葉蕙時不常用井水給他強身壯體的緣故,他如今已經長了滿口的小牙,個子也比同齡的孩子高上一大截,臉蛋兒紅撲撲的結實極了,每日見到要開飯,都啊啊的喊著娘,想要一同上桌吃。

    「娘,姐姐!」他一邊喊著,一邊焦急的指指飯桌,眼瞅著口水就要從嘴角兒流出。

    文氏見兒子如此急切,未免心疼,便叫他的乳母抱著他到桌邊一同坐了,又掩口笑了一陣,才對葉蕙幸福的抱怨:「你說你小時候兒也沒他這麼沒出息啊,這個可好,才個月就張羅著上桌子了,眼下都會跑了,還是沒改掉這毛病!」

    葉蕙不免腹誹道,她可是胎穿的成年人,若也像柱哥兒這般可丟死人了;面上卻笑道:「娘偏要比那個,怎麼就不比比柱哥兒眼下可比我小時候壯實呢,還不是因為他嘴壯,什麼都能吃的緣故?」

    她小時候很是牴觸人乳,因此上沒斷奶的時候總是怏怏的像個小貓兒,直到徹底斷奶能吃飯了,身子才好些,可到底是哺乳期沒跟上營養,現在還像個豆芽菜,她可不願意叫她的親弟弟也像她一樣。

    「姐姐,肉!」柱哥兒伸出胖呼呼的手指頭,一邊往桌上的菜盤中指點著,一邊喚葉蕙。

    「娘瞧見沒有,弟弟聽話會聽音兒,您方才說他沒出息,他可真當是您埋怨他了,要肉吃都改成跟我要了。」葉蕙話中有話的跟她娘玩笑道。

    小孩子聽話確實是會聽音兒的,她始終堅信不疑。因此上她今後也得時不常的提醒她娘一二,萬萬不能再當著柱哥兒的面,說什麼沒出息,臭毛病的話了。

    文氏聞言低呼了一聲,慌忙掩口。想想說過的話已然收不回來了,忙照著兒子指點的盤子裡下了筷子,給他乳母面前的小碟子裡夾了些軟溜肉片。

    柱哥兒見狀大樂,雙腳蹬著乳娘的腿便要往桌上趴,手也朝著那個吃碟摸去;好在葉蕙眼疾手快,一把便將那碟子端得高高的,他見偷襲失敗,快到嘴裡的肉肉也不見了,立刻咧嘴就要哭。

    葉蕙微微皺眉。看來得畫個圖,叫木匠給這孩子做個高餐椅了,這樣也省得他動輒便去抓菜抓飯,乳母一個照顧不周,那些熱湯什麼的,豈不是得燙壞了他。

    「小桃去西屋搬個籐圈椅來,再拿幾個大引枕。」葉蕙高聲喚道。

    等圈椅拿來了,用大引枕墊好四周,她便喚著柱哥兒的乳母鄧嫂子將他放進去;又叫小桃取來門閂,往籐椅的兩個扶手上那洞中一別,就將柱哥兒圈在了裡面。

    這才笑對鄧嫂子道:「您取個小碗盛點兒軟和飯,再拌上點菜湯肉片喂餵他。」

    柱哥兒本是極不情願待在圈椅裡頭的,揮著小胳膊小腿兒掙扎個不停,嘴裡也不停的喊姐姐喊娘,待見得乳母端著小碗與他對坐了,那小碗裡香噴噴的冒著熱乎氣兒,方纔他娘給他夾的肉片兒也在裡頭,立刻便老老實實靠坐好,張開嘴等著餵飯。

    吃罷了飯,葉蕙便借口說回去畫張高椅子的圖,辭了文氏帶著石榴回到自己房中。進得門來卻瞧見壓在梳妝台上的信,眼角眉梢不自覺的便閃過一絲不耐——她從來都是個有自己主意的人,這種變著法子的提醒,怎麼看怎麼叫人不快活。

    「我去西廂房畫圖去。」葉蕙立刻離了內室,重又出了正房,直奔著自己的小書房走去。

    石榴沉默的跟在她身後,不知道該如何勸解。

    姑娘既然要去書房畫圖,將常勝的來信拿來看罷,畫了圖再寫回信不是正好麼?可姑娘方才看見那封信就變了臉,如今這又叫她如何開口呢。

    聽得石榴跟在身後大氣兒都不敢出,葉蕙默默苦笑。那封信看不看當真是沒什麼意義的,遠隔千里的書信往來只是聊勝於無?辛辛苦苦種下的小樹苗,就這麼著沒了……

    下雪了,車啊樹的都遍體銀白,真想去拍些雪景兒,想到還要更文,只好長歎一聲(其實是我怕冷)~(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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