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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歡喜劇場——婉笙篇 (一) 文 / 席禎

    她叫溫婉笙,溫婉的溫,溫婉的婉。若是你們以為她的脾性也如她的名:溫柔嫻靜、婉約娉婷,那就大錯特錯了。

    熟知她的親朋好友都知道,溫家最小輩裡排名老末的溫婉笙有顆玲瓏剔透心,誰都猜不透她的心思,誰都在她的三言兩語間上過當。被她的言語忽悠蒙騙不算什麼,被她的表象蒙騙到以為她是個天使那就罪過大了。

    只有見過她卻不熟悉她的人,才會以為她是一朵被養在溫室裡的粉嫩花卉、一雙纖纖細手未曾沾過陽春冰水的千金小姐。

    實際上呢,套句她那兩個死黨對她的稱呼也並不為過:「魔女」、「妖精」。肌膚粉嫩,內心卻起著厚繭,雖不是勞碌命,卻是無一不通,無一不精。若真要細論,唯一不精的想必也只有她的感情生活了。

    唔,這麼說好像也不完全正確。在她自己看來,她並非不精於感情,而是不屑於感情。她認為:這世上有兩種人信不得,一種是業務員,另一種就是男人。

    沒錯,普天下所有歸屬於雄性的人類,都被她打入了不受歡迎的列隊。倒不是她曾經受過嚴重的感情創傷,至今不曾治癒。相反,從小到大,她的感情生活順遂地讓諸多女生艷羨不已,巴不得自己就是她,受盡俊男帥哥的狂熱追求。好滿足身為女人、與生俱來的虛榮心。

    想她溫婉笙,還沒上小學,就有一、二年級的小學男生對著剛從幼稚園放學的她拉手討好。還奉上從家裡私帶出來的高級零食。

    小學還沒畢業,就有隔壁學校的初中男生隔三差五地給還在五六年級的她寫情書,送禮物。

    初中階段就更誇張了,不止自己學校。外校的初高中小男生也會藉著她所在的初中開運動會,擠到她們班所在的區域耍酷、請客。

    感謝她高中讀的是重中之重的學校,為了高考。為了升學率,杜絕一切早戀現象,才讓她耳根清靜了三年。

    然而,一上大學,就徹底洩洪了。從軍訓開始,上至教官、下至學弟,幾乎每日都有禮物、鮮花送到她所在的宿舍樓。從此,她被同班同宿舍的死黨林槿璽罵作「禍害」。

    禍害嗎?她輕嗤一笑,興許吧。從小到大,看著那些不成熟的男生一個個地在她面前上演各式各樣的滑稽表演,她就惡寒無比。從此對男人可說是免疫力超強。

    隨著年歲的增長。長輩、朋友、同學輪番介紹給她的男人幾乎不計其數,相過面、喝過茶、看過電影的也不在少數,可就是沒一個能走入她的眼底、從此佔據她的心頭。

    特別是在身邊兩個好友,林槿璽和莫永絮,跟風似的一前一後進入談婚論嫁的階段,唯有她——最被大學同學看好、極有可能一畢業就會嫁入豪門做貴婦的她,卻依舊小姑獨處時,長輩對她施加的壓力,就越發大了。

    然而。真不是她挑,實在是,圍繞在她身前身後的雄性,一個都入不了她的眼。那些人,不是說話細聲細氣的小白臉,就是渾身上下一無是處的啃老族。

    興許。她抱著一見鍾情、抑或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觀點去相看另一半早就不適應現下這個社會了。

    想不明白,兩個死黨怎麼會在跨入三十大檻之前,好命地遇上她們心目中的真命天子?一個比一個俊、一個比一個有錢……哦,這些都是表皮,重要的是,一個比一個體貼呵護……

    但凡看到過槿璽和永絮兩人的老公對她們的關懷程度,是個女人都會艷羨。何況是她這個年方待嫁卻依舊小姑獨處的老女人……

    唉!重重歎出一口氣,合上筆電。那兩個幾乎是結完婚就沒停過蜜月的死黨,沒良心地將「璽籐港味」整個兒地丟給她照看,各自隨著有錢老公遨遊世界、數度蜜月去了,唯獨留下她,苦守著效益越來越好、進賬越來越多的港味茶餐廳,看店數銀子……嗚嗚嗚……不可謂不淒涼……

    掰著指頭數了又數,三副手指即將數完,沒錯,她,溫婉笙,過了今年就要儕身三十歲未嫁的高齡奼女了。

    挪開椅子起身,邊捶著酸麻的腰身,邊步出店舖,準備打烊。

    這個時候,大廚已經下班了,還有兩個工讀生還在廚房裡清理餐盤,以及拖地擦桌,為明天的開門生意做準備。

    溫婉笙倒了杯紅茶,倚著落地窗欣賞十六的滿月。

    落地窗外的台階上,低頭坐著一個看上去有些落魄的少年。

    溫婉笙心念一動,旋身出了店舖,朝那名少年緩步走了出去。

    「坐在這裡很涼吧?要不要進去坐坐?我們店的咖啡很不錯。」

    關滕循著這道溫婉的嗓音抬頭望去,迎面撞入溫婉笙含笑的眼眸,不禁心頭一震,隨即斂下有別於以往和異性同處時的異樣情緒,微搖搖頭,「我沒有錢。」他知道這片區域的消費水準,絕對不是他一介落魄研究生能供得起的。

    「已經打烊了。就算你想埋單,也沒人收銀。所以,是免費的。難得遇上一個清朗無雲的月圓日,不如一起憑窗賞月?」溫婉笙順著心底隱隱的企盼,含笑邀道。

    無論他是不是她命定的情人,今晚的月色撩得她忽然很想找個難得入眼的異性傾訴一番心底的惆悵。

    看上去,他似乎也有很多話題可以拿來供她參考研究:有關人生的價值,究竟該如何定位。

    關滕愣了片刻,緩緩起身,高出溫婉笙一個頭不止的他,站起身後,雖然削瘦,卻依舊讓她不由地倒退一步,滿身的蕭瑟和落魄,掩飾不去他身形的高挺。

    為了不讓對方覺得尷尬,溫婉笙順著倒退的步姿,轉身帶頭走在前,邊走邊回頭問他:「肚子餓嗎?大廚已經下班了,而我雖然會做飯,卻不習慣用店裡的廚具,餘下的糕點填填胃可以嗎?」

    關滕抿抿唇,豈止餓,他都一天沒吃東西了。早班火車一抵達南京,他就衝去了燕麗的學校,沒想到,他之前收到的分手信確實是真的,不是別人假冒,也不是他幻覺,陳燕麗確確實實琵琶別抱,拋棄他了……

    「看你嘴唇乾燥起皮,先喝杯熱水潤潤唇吧,我去煮咖啡,點心需要加熱,不過馬上就好。」溫婉笙領他在落地窗前——她適才倚窗賞月的席位入座,隨手給他倒了杯熱開水,笑著說道。

    雖不知他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看在今夜格外撩人的月色上,她權當自己收留了一隻流浪貓,睡前找點事做,免得因即將迎來的三十歲生辰、依然要孤家寡人無處訴情衷而輾轉不成眠而苦惱。

    「謝謝……」關滕微微紅了臉頰,因溫婉笙的周到和客氣而頓覺羞澀。

    過了年就要步入二十五歲的他,目前還在國內一流的學府深造,雖然讀研也有補貼,可每月不高的菜金補貼,他大部分都存儲了給燕麗買這買那,小部分則留到過年給父母長輩、兄弟姐妹買些年禮。

    他平時的日常支出,可說是單一又少得可憐。

    可即便是這樣,燕麗依然選擇了別人。許是那人比他有錢,不需要燕麗在婚後出去工作,完全可以做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家太太……

    思及此,關滕的心陡然絞痛。

    倒不是因為他對陳燕麗有多麼的情根深重,而是,他在過去五年間存蓄的大部分積蓄,都投到了陳燕麗身上,別說留給家人沒多少,留給他自己的,除了一身洗得泛白的牛仔衣褲,和餓出胃病的削瘦身軀,還換得了什麼?——背叛?拋棄?

    呵!關滕閉緊雙目,有些不甘。想起遠在南方海邊的家人,想起過去五年間,他為了給燕麗寄來她喜歡的衣服首飾、北方著名的小吃特產,他幾乎身兼三職,除了上課就是打工。

    莫說現下這般寧靜、暖馨的用餐環境、就連學校小食堂都沒去吃過。

    「來,嘗嘗我煮咖啡的手藝。」良久,待他緩緩睜開泛紅的眼眸,溫婉笙柔軟的嗓音適時地響起在他身後。

    端著精緻的咖啡杯具,溫婉笙笑盈盈地在他對面落座。

    隨之而來的工讀生送上一盤溫熱的什錦點心,笑著道:「廚房裡只餘下這些了,將就著吃點吧,實在不夠,咱們婉笙姐手藝可好了,讓她下廚煮碗麵條給你吃。」說完,朝走出廚房的另一名工讀生招招手,又回頭對溫婉笙笑道:「婉笙姐,那我們先走咯,別忘了上鎖拉閘門。」

    「行了,又不是第一次我最後,哪回見我出過錯了?」溫婉笙失笑道。

    「是,只有永絮姐經常出錯,婉笙姐最細心了。」工讀生揮揮手,笑嘻嘻地結伴走了。

    留下溫婉笙和關滕,兩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對座在落地窗前的情侶席位,啜著咖啡、品起點心。偶爾抬頭看幾眼月亮,當是完成某個深秋半夜,心血來潮譜寫的小插曲……(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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