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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01 南巡之獲(中) 文 / 席禎

    槿璽確實沒有認錯,也沒有猜錯:那素衣老嫗正是水瑩瑩的生母——她這麼多年記掛心頭放不下的失散娘親。只是,從對方的口裡得知,水瑩瑩的爹爹早已在二十年前亡故了。就在他們逃離家鄉後沒幾年,就被迫害致死了。

    唏噓之餘,槿璽也總算獲知了當年水瑩瑩之所以會和爹娘離散的原因。

    歸根結底,正是如今流至槿璽手上的那枚鐲子。事實上,素衣老嫗至今也還不知,當年她和夫君受江湖人士四處追輯的原因,只知道,對方一直逼著他們夫妻倆要什麼「傳承」,他們哪裡知道什麼「傳承」。哪裡會曉得,那所謂的「傳承」,其實就是那枚被他們無意間撿來、就順手收在櫃子裡好久不曾記起的鐲子。

    若是知道,他們夫妻必定早交出去了,哪裡還會受那麼多非人的折磨。最後,還害得夫君枉死,她也不得不隱姓埋名,藏於尼姑庵裡。

    這麼多年來,她無一日不痛苦壓抑。可是,再痛苦再壓抑,也不敢回鄉,更不敢去探尋女兒的下落,生怕那幫追輯她和她夫君致死不放的江湖人士,會拿他們女兒出氣洩憤……

    「水姨婆可知,當年追輯你們的那些人究竟是何方人士?」槿璽聽了素衣老嫗的大致解釋,秀眉緊了緊,問道。

    也不知當年那幫知情人士還在不在世?……若是還在暗中盯著水姨婆,那她今日說服水姨婆上京和水姨娘會面的舉措,豈不是反而在害她們麼?

    「實際上。我到現在都還沒弄清楚,當年我和瑩瑩她爹被賊人死追不放的原因……他們一直口口聲聲讓我們交出什麼『傳承』,我們哪裡知道什麼『傳承』呢。唉,可是和他們根本解釋不通……啊。對了,瑩瑩她爹被折磨死之前,出現過一個很奇怪的人。其餘幾個都恭敬地稱他為『主子』,那人……渾身上下都用紅袍裹著,臉上帶著一副銀面具,看不出什麼模樣……不過,那之後,瑩瑩她爹去了……他們也似乎還有任務,就將我困在了一處亂葬崗。是我自己咬斷繩索逃出來的。因為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死心,就一直沒敢回家……東躲西藏了好幾個月,直至流落到揚州城外的清風庵,在師太的寬慰下,決意削髮出家……只是。這麼多年來,苦了瑩瑩了……不過,我也曾在十幾年前,托師太打探過瑩瑩的消息,得知她已嫁入官家做了姨娘,這才徹底安了心。有朝堂大官保護,總比跟著我這個無依無靠,隨時還有大禍上身的娘親好……」

    唉!槿璽聽後,心下重重一歎。對水姨娘的娘親說道:「只是。不知道你們的消息,這些年來,水姨娘一直過得都不怎麼安樂。」

    再加上,在烏喇那拉府邸,兩房姨娘就像是在守活寡……當然了,這話。槿璽自然不敢說,生怕被水姨娘的娘親捉去復仇——誰讓她是烏喇那拉府邸嫡出的大格格呢,不知情的,自然會以為她聯合她娘親在欺負兩房妾室呢。

    天地良心,除了沈麗秋,在其他兩房姨娘面前,她從來都是尊敬有禮地對待她們的。

    至於得不得阿瑪的寵幸,那就另當別論了。誰讓做錯事的是她阿瑪呢。對姨娘好,那就是對不起她額娘。疏遠姨娘,似乎也很對不起姨娘……這筆賬,想必只有讓她阿瑪下輩子償還了……

    「我知道……總之,是我們做父母的對不起她。」素衣老嫗輕歎了一聲,搖搖頭,「若是當年,我和她爹沒有出山,沒有想要去掙大錢……而是安安耽耽地留在山裡、砍柴採藥……說不定,咱們一家人至今還快快樂樂的……」

    「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如今再提這些,不僅不能回到過去,只會徒增煩惱,水姨婆還是想開些……這幾日,水姨婆就好生休息,順便收拾好行囊,我會安排侍衛護送姨婆上京。因為皇阿瑪還要南下,我們也不好半途脫軌,所以,姨婆就先隨侍衛上京。我會修書一封,讓侍衛帶去給阿瑪過目。阿瑪和額娘必定會熱烈歡迎您入府,水姨娘知道您去了,也一定很開心。您且暫時安心住府裡,等我們回京後,再商議您的長住之處,不過您放心,必定不讓您和水姨娘再分離……」

    槿璽見天色不早,胤禛想必也該隨老康微訪回來了,遂安撫道。

    「好好好,孩子,你是個好的,好人必定會有好報。」水氏朝槿璽一拜,由衷讚道。

    槿璽心下有絲羞愧。誰讓她收下了水姨娘贈她的那枚鐲子呢,且還是一枚擁有那麼逆天能力的鐲子。

    可如今,出於安危考慮,她不得不咬牙緊瞞。知道鐲子實情的,除了胤禛再無他人。這輩子,也只有胤禛能獲悉她的這些秘密……

    和水姨娘的娘親別過後,槿璽就回了行宮住處。她前腳剛進院子,胤禛後腳也回來了。

    槿璽和他說了這樁事。胤禛聽後,沉吟了片刻,便派出了兩名暗衛,讓他們一路護送水瑩瑩的娘親回京城。

    又聽槿璽描述了那位迫害水瑩瑩父母的主謀後,擰眉沉思了良久,才喚出祈鷹,讓他聯絡揚州附近的眼線,並給祈九發了密函,讓他徹查此事。

    若是他猜測無誤,那名紅衣銀面的怪人,很可能還隱在暗處,盯著水氏,等「武林傳承」的音訊。若是以往,他才不會去管對方死活,可如今,「武林傳承」已經落在槿璽身上,若是不絕後患,到頭來,受迫害的,很可能就是他們自己。

    無論如何,要在水氏被護送入京之前,查出相關人事。

    然而,讓他不解的是,十四年前,「四方義盟」成立時,與盟三方都知道那「武林傳承」在他手上,不知是他們三方確實履行了盟友保密之準則,沒對外界透露有關「武林傳承」的分毫,還是說,那紅衣銀面早就知道這件事,所以才沒繼續追輯水氏?

    若真如此,這麼多年來,怎麼就沒聽說這方面的消息?難道說,那人,其實很忌諱自己?

    忌諱自己……胤禛食指敲敲桌面,似乎有些呼之欲出的真相,將要揭開這層神秘的面紗,卻獨差一把火候……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何況,他如今的身手,若是全力發揮,稱霸武林也不算自誇……而槿璽,雖然本身的拳腳不強,卻勝在有異能。精神力高達八級的御物師,百里之內的萬物,皆能為其所用。再加上得」武林傳承」之絕秒功法強化的祈鷹、鳳一,他們夫妻二人並不怕賊人來擄。唯一怕的,是他們的孩子……

    孩子!!!

    胤禛噌地起身,面色沉鬱。

    「鷹!」

    「屬下在。」祈鷹聽出主子話語裡的慎重和焦灼,忙現身人前。

    「你速發密函給祈九……不,你親自回京城,一方面,守護爺的子嗣,另一方面,讓祈九加派人手,護住雍郡王府和烏喇那拉府。即刻出發。」

    「主子!」祈鷹素來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可是……」」爺這裡沒有任何問題,你儘管放心去。」胤禛知道他想問什麼,祈鷹是他的貼身暗衛,職責就是守護他的安危。

    「你去隴西幾年,爺可有出過事?」胤禛俊眉一揚,反問道。

    祈鷹搖搖頭,只得領命速去。攤上這麼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子,他這個做人暗衛的,只得跟著不按常理做事。

    槿璽端著晚膳回房,發現胤禛還坐在椅子上沉思,不解地問:「吃飯了,今兒晚上有風鵝哦,味道很絕。你……怎麼了?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胤禛回過神,笑著安撫道:「能有什麼事?只是想著明兒就要啟程去蘇州了,手頭還有些事沒落實,待會兒用完膳你先睡,我去去就回。」

    槿璽點點頭,「早去早回。若真棘手,就稟報皇阿瑪吧,大不了遲延一日再出發嘛。」

    「放心,不用打擾皇阿瑪,爺能自行處理。」

    於是,一用好膳,胤禛就出去了,槿璽閒來無事,做起了女紅。

    想著再過一陣子天氣熱了,幾個小的身子又竄得快,去年的夏裝哪裡還穿得下,得趕緊給他們做幾身了。

    只是,待胤禛回來時,她累得趴在桌上睡著了。

    胤禛輕手輕腳地抱她上了床,這才洗去一身的塵土和汗漬,擁著她沉沉睡去……

    次日,天未大明,就有嘈雜聲在外頭響起。

    槿璽見胤禛還在睡,遂披了外袍,起身出去探看。

    「這是怎麼了?一大清早就吵吵鬧鬧的,倘若吵到了皇上和娘娘,看你們哪裡來的九條命!」

    不待槿璽發問,已經有宜妃身側伺候的嬤嬤替她問出了心頭的疑慮。

    「回嬤嬤的話,外頭出事了……這不,奴才們正不知如何是好……」

    「呸呸呸,烏鴉嘴!聖上還在這裡呢,能有什麼天大的事值得你們這般咋咋呼呼、大呼小叫的!!」

    「是真出事兒了!昨晚上,巡撫大人他……被人割了腦袋掛在城門上……」

    老天!槿璽不由得掩唇驚呼,隨即退回了房裡,找胤禛說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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