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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66選秀烏龍()上 文 / 席禎

    康熙三十二年於胤禛和槿璽兩人而言,是個忙碌又充實的一年。

    從年初至年末,日子幾乎沒怎麼鬆閒過。

    一來,四貝勒府要裝潢、佈置。雖然有小李子公公常駐府邸看著,需要胤禛做斷決的也不少。

    二來,應惜商行甫成立,江南江北合起來,也有不少事務需要他把關。好在需要他做決斷的事務,於商行而言都是好事。譬如北方的鋪子莊子,秋收形勢大好,管事來請示,是否需要拓展……又譬如南方的茶葉基地,拓展的也極為順利。在各個茶葉故鄉相繼成立的「惜茶園」,經過這兩年來的發展壯大,已經銜接順利地出口歐洲了。又或是西南一帶的玉石礦基地,也開採地紅紅火火。連帶著胤禛設在京城琉璃廠裡的玉石小鋪,再三擴大門面。

    如今,不止琉璃廠,前門大街、金陵商貿街、順天繁市區等商行有據點的各大名城也都先後開出了應惜商行旗下——名叫「惜玉閣」的玉石鋪。還在最近一次「紀念號」出航返法時,將「惜玉閣」出品的鑽石飾品帶出了國門。

    除了商行事務,這一年來,宮裡宮外需要小夫妻倆備禮或是參加的大小宴席也不少。

    在宮裡,除了康熙、太后、位份不低的妃嬪需要準備生辰禮外,還有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哦的十歲大生辰,十五阿哥胤隅的洗三滿月宴。

    宮外,齊恪的雙胞胎滿月、敏容三十歲生辰、繞嬋出嫁、初籐訂親……另外,她名義上的外祖——納蘭.明誠的六十大壽,雖然人沒去,禮數倒也周全。提前三日,就備了份豪華大禮。讓小太監提前送去了納蘭家。當是給這兩年還算消停的外祖增點顏面。

    話說納蘭.明誠,在她嫁與胤禛後,對敏容和費揚古的態度收斂了不少,至少在她婚後的這兩年間,沒傳來納蘭家的種種流言蜚語。

    自從張揚的納蘭本家——明珠相爺在朝堂」跌倒」後,納蘭家族在京城的氣焰越發清淡了。連帶著納蘭.明誠對費揚古的臉色也逐漸轉好,雖然還沒到翁婿和解、暢談豪飲的地步,可對敏容而言,這樣就夠了。她本就不期望,自己的娘家會對她的婚姻添彩加油。不在關鍵時刻扯她衣角就不錯了。

    費揚古在這方面更無所謂。他現有的一切官爵榮享,都是他憑雙手打下來的。哦,或許有那麼一小部分原因應當歸功於自己女兒嫁得好——嫁了個皇子阿哥、年歲最小受封的多羅貝勒……他或多或少有所受益吧。

    康熙三十二年還是選秀大年。槿璽雖然只是個皇子福晉,胤禛又早就聲明不納妾、不設通房,於情於理倒也沒她什麼事兒。

    可中國的關係學。自古通融。

    這不,還沒到選秀月份,她在某次回娘家的時候,敏容就羞赧著神色提及了他他拉家的福晉文媛、遠方堂嫂元菱的妹妹元卿等幾個平時交情還算不錯、她有難處時對方也曾幫過她一二的人的情托說辭。

    槿璽示意敏容犯不著如此為難,橫豎是母女,有話就直說。再說了,即使聽敏容說了那些人的托付之辭,也不意味著一定得幫。能幫則幫,真幫不上忙也不能拿她咋滴吧。

    「額娘曉得你素來對這些事不上心。可額娘也是沒辦法……他他拉家的福晉。就是雁姬,你也是知道的,因為努達海的妾室是端王府出去的正經格格,努達海疼她疼得緊,對嫡妻及膝下一對嫡子嫡女卻是不聞不問……珞琳今年已經十六了,上屆選秀因病錯過。這回若是再落選,年歲大了不說,以她娘家那些彎彎繞繞的不光彩之事,想要尋個好人家,怕也是難了些……所以……雁姬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在太后跟前說說,之前新月的事,太后是一直支持她的,希望看在昔日疼惜她的份上,能給珞琳找個好歸宿。」

    「至於元卿……她就這麼一個女兒,這麼多年下來,沒再生出個嫡子,府裡的日子很不好過……特別是你容若堂舅過世後,沒有子嗣傍身的元菱在納蘭府生存艱難,元卿的日子也越發難過了……你能幫一把則一把……」

    元卿的事,槿璽早在未出嫁前就聽敏容提及過,也算是……所嫁非人吧。

    當初兩情相悅、信誓旦旦的執手之人,七年之癢未過,就迎娶了懷有耿家子嗣的小妾入府。從此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而身為嫡妻,卻一絲地位也無的元卿,從此纏綿於病榻不起,唯一的女兒今年及笈,又逢大選,想著耿音雄靠不住,只得輾轉來找槿璽幫忙。

    槿璽沉默了半晌,輕歎了口氣,「女兒盡量吧。只是,額娘也是知道的,如今,貝勒爺和選秀是渾然沒了關係,而女兒我,在此之前,對這屆選秀瞭解的也不多……」

    應該說,她從頭到尾就沒研究過大清皇族的這一制度。莫說胤禛在老康跟前立了誓,就算沒有,以她素來往好聽點說是積極樂觀、難聽點說是沒心沒肺的生活態度,也不會費心去關注這些選秀啊、指婚之類的事。

    除非是胤禛興致來了,在兩人的膳桌上提及與之有關的新聞,她才當八卦似的撿來聽聽,也僅次於聽聽罷了。因為那些人啊、事啊的,實在和她現下的生活沒什麼牽扯啊。

    可如今,突然就給她來了這麼個任務,讓她想辦法去解決那兩個待字閨中、連面都沒見過的少女們的歸宿問題……是不是太為難她了呀。

    早知會有這麼個臨時性任務,她多多少少會在德妃、宜妃處請安時,耐著性子、佯裝饒有興趣地坐在一旁聽上一聽,也好在暗中選定幾個中心人物……可如今,算算選秀的時間……太晚了吧?

    敏容柔笑著拉過槿璽的手,示意女兒別擔心,她曾在雁姬跟前透過底,她會盡力,卻不能保證。槿璽若是真有為難,那也沒什麼,大不了就讓珞琳規規矩矩地參加選秀,最終被指婚也好,入宮也罷,當是命裡注定的事,更改不得吧。

    只是元卿……她憐她如今的狀況,希望女兒能幫則幫,也算圓了自己對容若堂兄的記掛吧……

    「額娘和你說這些,倒不是要求你一定得幫她們,額娘也早與她們提前通過氣,凡事,你盡力就好。」

    「額娘,倒不是我不願意去找太后或是其他娘娘融通。可女兒真是不瞭解那些宗室子弟呢。哪些品性好、家世簡單,哪些品相頑劣、家世複雜……這些,女兒可都不瞭解。就算向太后她們情托說辭,總得有個心裡人選吧。萬一太后問起來……」

    敏容笑著打斷她的擔憂,「這個你就無需擔心了,之前額娘也是怕你百般不願意出這個頭,所以也沒和你提及雁姬她們兩個內心的意思……事實上,元卿的要求很簡單,不求嫡出,不求功勳,只希望沒有子嗣任務即可……倒是雁姬,她心裡已有人選了呢,只是怕對方不樂意娶珞琳……」也不知是哪家的宗室子弟,這麼得雁姬的眼緣。

    「哦?額娘說說,他他拉福晉相中的倒是哪家的子弟?」

    「康親王四子巴爾圖……」

    「噗……」槿璽剛聽敏容起了個頭,嘴裡一口茶就噴了。「咳咳咳……」

    「怎麼這麼不小心?沒事吧?」敏容憂心地替槿璽順順背,「那巴爾圖可有什麼不妥嗎?額娘只知道他是個庶出的,為人低調不多話……」

    不等敏容說完,槿璽搖頭歎道:「額娘啊額娘,你怕是被他他拉福晉當槍使了!」

    「此話怎講?」敏容疑惑地瞅瞅自個兒這個神情舉止越發雍容貴氣的女兒,心下欣慰,嘴裡問道。

    「我也是昨兒剛聽貝勒爺提起的,說是皇上有心想封巴爾圖為三等輔國將軍呢。只是詔書還沒下來,據說也是巴爾圖請旨的,想必是煩心選秀吧。三等輔國將軍呢,不好說了。嫁過去就一現成的將軍夫人啊……」槿璽說到這裡,頓了頓,隨即補充道:「他他拉福晉在宮裡也不是沒眼線……咳……女兒的意思是熟人……說不定早已聽聞此迅,想趕緊替自己女兒謀劃呢……」

    聽槿璽如是猜道,敏容也不由地皺起了眉頭,倘若真是那樣,那雁姬的心思太詭譎了。虧她還真心當雁姬是朋友呢,這回槿璽來娘家探親,才按耐著羞愧,提及了她的托付,誰知道……

    「額娘,你若不信女兒說的,大可去問問阿瑪。女兒相信,只要近期有進出過乾清宮的,或多或少都知道這個事兒。只是一般人在聖旨沒下來之前,不會四處說道,怕有違聖心……估計他他拉福晉也是瞅準了這個好時機,率先替她女兒爭取起來了呢。」

    敏容緩緩地點了點頭,半晌,看向槿璽,歎道:「……讓你幫忙的事兒,你權當額娘沒說過吧。至於元卿……你看著辦就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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