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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00 四方雲動(上) 文 / 席禎

    「說了這麼多,這才是韓盟主的真正目的吧?」費揚古不由得冷哼一聲(清朝出閣記100章節)。

    「大人誤會了,這真是順道之事。貴府眼線極多,雖然大人未來的賢婿暗中替大人擺平了不少,可還是有不少灼灼窺視之人隱匿貴邸,韓某既是有要務在身,不想受此影響,方才委屈了大人。不過,大人也應該感謝韓某才對,因為,這一擄,可是能替大人清掃出不少眼線,連帶還能揪出他們背後的主子……」

    韓東培面朝窗外,向廢屋外圍看了看,意有所指地說道。

    「四阿哥?」費揚古嘴裡重複了一句,隨後猛然想到這些時日以來,自家院落出現的生人面孔,之前還道是福晉為了槿璽的大婚,更換了一批舊僕役,不成想……頓時,心下不由一陣大駭(清朝出閣記100章節)。

    連他的府邸都能被隨意安插進外來眼線,還有何安全可言。

    「韓盟主可知那些都是什麼人?」費揚古歎了一聲低聲,詢問道。看來,這次回去,府裡還得進行一次大清洗呢。四阿哥倒是個細心的,只不過,也不能全仰仗了他,畢竟,對方可是堂堂皇子阿哥,何德何能讓他操這份心。

    韓東培淡淡一笑:「與韓某適才提出的第二個請求一致,那便是——武林傳承!」

    費揚古聞言,苦笑地搖頭歎道:「老實說,何為武林傳承,鄙將也一無所知,何來此物與你交易。」他是真不知。即便知道,也只是字面意思。

    之前,他也曾與有幾位同僚聊過最近京城內外傳的轟轟烈烈的大事,都說江湖各幫各派之所以齊齊跑到京城,皆為這個「武林傳承」。孰料。武林人士竟然會將這個名頭安到他的頭上,還私自潛入他的府邸……真真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韓東培見費揚古的表情不像是說假,心下也不免懷疑起這個消息的可靠性來。

    正在這時,一道粗魯的嗓音隨一道身影破空而來,「哈哈哈……傳聞尚武盟盟主頭腦精明,竟然還會被幾句打發之言糊弄,看來,傳聞也不盡屬實啊!費揚古,我乃江南七雄之雄霸天,武林傳承必定在你手上。否則,那皇帝老兒怎的如此寵信於你?」

    「放肆!皇上也是你能隨意辱沒的嗎?」費揚古至此,怒意也起來了,管他什麼雄霸天熊瞎子,他費揚古行的正坐的直,與皇上交情雖好,卻也不是外物所能稱量的。況且,他還真沒有那撈什子武林傳承。若是被他知曉那個玩意兒在誰的手上,必定暴扁他一頓,竟然讓他背黑鍋,還被人戳著脊樑骨罵佞臣……

    此時,正縮在廢屋外圍的樹叢背後暗自祈禱費揚古平安無恙的槿璽,驀地背上一寒(清朝出閣記100四方雲動(上)內容)。不由得地打了個冷顫,嘴裡嘟囔了一句:怪事,都已經臨近初夏的午後了,穿著春裝怎的還會覺得冷呢?

    這廂。雄霸天也不依不饒地昂著脖子叫道:「不然,你說你一個包衣之後。憑什麼讓皇上下旨把女兒嫁給四皇子?四皇子貴為天子之後,怎能娶一包衣之後為妻?」

    「咦?雄霸天。你不是江南人士,典型的漢人嗎?怎的如此熟稔宮廷辛秘?費揚古大人出身如何、皇上指婚如何,關你一介莽夫何幹哪?」此時,一直乖乖站在師父身邊靜默不語的少年出聲了,言辭間帶著些許不屑,並非針對費揚古,而是針對雄霸天,好似在指責他像個長舌婦話人長短、說三道四。

    「你!哼!我才不上你小子的當呢!尚武盟左堂主竇爾敦嘛,雖然年方十二,卻已率領旗下百人,一日之內攻佔山寇賊窩,成功解救人質,……哼,外面的老百姓還千恩萬謝地供奉你的長生牌位,卻不料,你也不過是個貪婪之輩,一聽有武林至寶,不也從河南跑來搶了?」雄霸天睥了少年一眼,神情不屑地說道。

    「你!」被指名的竇爾敦惱怒地伸出食指點了點雄霸天,正欲出手擒拿,卻被韓東培制止了,「雄老大,咱們此次上京,主要另有要事,既然費揚古大人說他手上並沒有武林傳承,我等自是相信他。可雄老大你這般跟蹤而來,並肆意傷我手下,衝入我的地盤,是不是太過分了。」韓東培掃了眼哀嚎著躺在院落裡的幾個護院,不由得冷凝說道。

    「哼,我不過是前來追索傳承聖物,韓盟主嘴上說得好聽,私底下不也想著獨吞嘛,我等自是不會讓韓盟主如此輕而易舉地得到聖物的。莫說費揚古不肯承認,就算他今日交出了聖物,我等也必不罷休。」雄霸天朝窗外吹了聲悠揚的長音,不一會兒,從四面竄出一行人,合力解決了院內一幫尚武盟的護院後,便齊齊躍入了屋內,原本就有些狹隘的小間,此時顯得更加擁擠了。

    「哦,江南七雄今兒算是湊齊了?怎麼?想從我韓東培手上搶人?」韓東培見狀,也不立即出手,而是掃了眼橫在他師徒二人身前的江南七雄七人一眼,冷冷一笑,緩緩說道:「楊幫主,翁幫主,你們怎麼還不現身?等著漁翁得利嗎?」

    瞬間,廢屋外圍又衝天躍出幾人,正是韓東培口裡的馬幫幫主楊蓋天,漕幫幫主翁兆榮及各兩名貼身下屬(清朝出閣記100章節)。

    「哈哈哈……今兒有幸得見大名鼎鼎的韓盟主與江南七雄,我等也不枉此行了。素聞費揚古大人耿直有道,所治部下嚴謹守禮,之前多有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楊蓋天爽朗一笑,朝韓東培、雄霸天等人及費揚古一一行了禮。

    至於素以寡言稱著的漕幫幫主翁兆榮則冷凝著臉,既不談笑,也不行禮,只是朝數人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此屋狹隘,還是請諸位移往堂屋一敘吧。」韓東培笑著伸出右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三方人馬往堂屋走。自己則在費揚古身邊停頓了片刻,以極輕的嗓音說道:「大人不必擔心,四阿哥人馬就在外面。」說完,就佯裝攙扶了費揚古一把,嘴上說道:「大人喝多了吧?走路都不穩了?」

    費揚古定定心神,既然四阿哥已經候在外頭,他也沒什麼好擔憂的了。傳說中的馬幫漕幫均找上他,何不藉故探聽一番虛實,也好回去向皇上稟報這兩幫人馬的近況?

    話說,馬幫鉗制了南部一帶的陸路運輸,漕幫則鉗制了南部一帶水路運輸。若非京城有皇室坐鎮,想必都會將戰線延伸至北部來。也不知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大人,楊某性子素來直來直去,在此也不繞彎路了。這麼說吧,咱們馬幫急需那武林傳承,好提高眾兄弟之武藝,如今幫裡兄弟走幫之時也經常被沿途山賊搶劫,兩年來死傷無數,再不助我幫揚威耀名,南部馬幫遲早會在楊某手上落敗……」

    「哼,小小馬幫不就只是需要幾部武功秘笈嗎?我漕幫送你好了。可武林傳承必須給我漕幫。不是兄弟手藝不精,駕船不穩,而是沿江沿湖近幾年多了不少莫名其妙的賊寇,詭異的是,他們從不出手,卻能讓貨船失蹤片刻鐘,再度出現時,船上貨物皆已不見,手下則被迷暈(清朝出閣記100四方雲動(上)內容)。此等情形,我漕幫自開幫以來,從來不曾遇見過,可自去年元月之後,每逢月圓之日便被掠奪,沒有一個月例外。我暗中查訪,只知道這是一個十分詭異的組織,幕後之人至今不得查獲。聽聞傳承有無數奇門遁甲之術,我只想討得一兩個有效的方子,能避免漕幫遭難便可。」南部漕幫幫主翁兆榮淡著聲音緩緩說道。末了,深深瞥了費揚古一眼,意即他只需其中之一二個奇門遁甲之術,無需整個武林傳承。

    費揚古仔細聆聽了馬幫和漕幫的難處之後,苦澀地搖搖頭:「不是我不肯,實在是我不知你們要找的武林傳承究竟是什麼東西……老實話,若是我手上真有,能拿出來幫你們解決這些難題,我何嘗不肯?」

    「哼!說得好聽,誰不知武林傳承乃絕世寶物,誰擁有它,誰便能號稱武林……」雄霸天睥睨地看了眼費揚古,隨口吐了一口痰,窮凶極惡地說道。

    「那麼你說,你何來的消息得知此物在我手上?這個指控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嘛!」費揚古也毫不畏懼地回瞪了雄霸天一眼,粗著嗓子沒好氣地反問道。真真是憋屈極了。為了一個沒見過更沒摸過的玩意兒,竟然被劫來此地扣留了一整天,福晉她們肯定擔心死自己了。

    「你!爺自然有準確消息來源!反正,你不交出來,莫說你今日離不開此地,你的妻兒妾室統統都得陪葬!」雄霸天被費揚古狠狠瞪了一眼,心下的狂意也被激出來了,惡狠狠地丟下威脅。

    「大哥,別忘了主子的吩咐!」江南七雄之老二雄傲天見雄霸天失了理智,忍不住出聲提醒。

    「哦,原來背後還有主子。怪不得雄老大如此有恃無恐。讓我猜猜,該不會是哪個王公大臣吧?這也能解釋你如何得知那麼多清廷辛秘了!只是不知,江南七雄何時與官府走到一處了?不是一直自詡為救世俠客嗎?」年少氣盛的竇爾敦,聽到這裡,再一結合此前的對話,遂輕笑著嘲諷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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