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倒不是不行,只是我的第一軍各個旅到了山東之後,全部編成了三旅制的軍了。有的現在還沒有滿編,滿編的才剛開始訓練,現在軍餉被服、槍支彈藥都很很缺乏,就這麼拉出去,我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啊。」張宗昌當即答應,楊宇霆正要高興,一個可是把他的臉拉了下來。
楊宇霆知道張宗昌這是推辭的說法,他們這些督軍當中就屬張宗昌的日子過得好,先不說從上海弄的300萬軍餉,就光張安樂給他的支援就不知道有多少。但是這些事情還不能說破,他只得再次開口。
「效坤大哥,大帥常說咱們奉軍中能征善戰的就屬你了,你在咱們奉軍中的地位也很高,威望更是沒的說,現在只有你能穩得住局勢,總不能讓大帥從北京南下吧。」楊宇霆給張宗昌戴了一頂高帽,同時也暗示,你要是不作為就等著大帥的責備吧。
張宗昌不是傻子自然能明白他的意思,這個形式他也只能出頭了。只是就這麼出兵,他有點捨不得。打孫傳芳,他收編的原來的直系不能指望,萬一他們陣前倒戈就完蛋了。既然這樣只能依靠原來山東的舊有部隊。
張宗昌佔了山東之後對原有的部隊統統招安,也沒有進行改編各軍官還是統領原來的部隊,但是張宗昌的嫡系部隊卻看不起山東的舊有部隊,他下面的人對山東原來的部隊多有歧視,甚至剋扣軍餉,弄的關係都不好。
只是此時張宗昌必須得用他們,於是立即發電報將孫宗先、施從濱等地方部隊將領召來。在濟南召開了軍事會議,會議上楊宇霆代表張作霖念了,任命張宗昌為直魯蘇皖聯防司令的命令。
「咱們就不說那些虛的了,此次召集諸位來是因為孫傳芳突然發難,形式危機大總統命令我們到徐州、蚌埠一線駐防,阻擊孫傳芳的部隊。此次吳佩孚和孫傳芳、馮玉祥等人紛紛造反,我手中雖有20萬大軍,開始西邊還要防著馮玉祥,地方上還要安民保境,所以我決定由施從濱和孫宗先的部隊作為主力打這場仗。我將親自坐鎮徐州,施從濱任前敵總指揮,等會你們去軍需處領大洋50萬,打贏仗之後,我還有重賞!如果敗了,不說我怎麼處置你們,吳佩孚也不會讓你們好過!」張宗昌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形勢,然後又是威逼又是利誘讓施從濱和孫宗先不得不答應。
「督軍放心,我等縱然肝腦塗地、粉身碎骨,也絕不讓孫傳芳踏入山東一步。」作為前敵總指揮的施從濱立刻表態道。
張宗昌和楊宇霆都非常滿意。
「施老將軍堪比黃忠,老當益壯。」楊宇霆笑著拍了施從濱一記馬屁。
楊宇霆見山東出兵的事情已經落實了,編乘車離開濟南北上瀋陽。張宗昌也隨即動身,帶領祝祥本衛隊旅,乘鐵甲列車先行馳赴徐州。
楊宇霆到了瀋陽,悲哀張作霖一陣痛罵。然後又好生安撫,和他商議調兵入關的事情。
張作霖的奉系現在由於家大業大很多部將都處於半自立狀態,所以張學良任東北區主席後,又擴編了軍隊,張作霖在東北的軍隊現在就有30萬,加上關內諸將的部隊可以達到70多萬如果算上張安樂的部隊則可以達到90多萬,這可是實打實的90多萬,比起吳佩孚的百萬雄兵強太多了。
他之所以容忍楊宇霆放棄江蘇也是因為想保全實力,現在他見楊宇霆回來了,就電令姜登選的部隊也火速北上京津。
不知道是張作霖疏忽還是故意如此,給姜登選的電令只說讓部隊北上,對於一干地方大員的去留卻沒有明示。這讓姜登選十分不滿,他認為自己是你大總統任命的安徽督軍,你讓我一個安徽督軍離開安徽,以後怎麼安排也不提,這分明就是只知道保存自己的部隊,並沒有自己這個將領。
姜登選越想越生氣,他不動身張作霖的電報一天發了幾封,姜登選負氣讓部隊乘車北上,自己留在蚌埠不走。
他之所以這麼氣惱還有另一個原因,自己好歹也有近10萬部隊,你根本就不我打就讓我北撤,這分明是看不起我姜登選,我就這麼無能?!他最看不起的就是不戰而逃,楊宇霆撤退北上的時候,姜登選就十分不滿。
他對自己的參謀說:「我和麟閣(楊宇霆字麟閣)認識了這麼些年,他向來以小諸葛自居,今天才知道居然是無能之輩。如果兩軍交戰,不幸戰敗,再退不遲,何以到了現在丟了部隊自己先跑了。」
姜登選要留下來堅守蚌埠,可是張作霖怎麼會讓他留下,他讓張宗昌去蚌埠接姜登選北上。張宗昌這才知道姜登選還在蚌埠,連忙乘車帶著衛隊到了蚌埠,下了車直奔督軍公署,姜登選果然還在那裡。
「哎呦,我的姜大爺,這都什麼時候時候了,你還在這裡呆著,快跟我走。」張宗昌一見面就火急火燎的喊道。
「你來的正好,你給評評理,我這個督軍是不是他任命的,隊伍是也是他命令開來的。現在倒好,江南出了事,楊宇霆拔腿就跑,奉天的電報像雪片似地飛來,只知道催他的隊伍火速撤退。可是對我這個督辦何去何從,卻隻字不提,任何指示沒有。我是地方大員,能自由行動嗎?我不走,死也要死在安徽。」姜登選一見張宗昌來了正好給他發起了牢騷。
張宗昌一聽明白了,原來姜登選是因為這件事鬧彆扭呢「我說大哥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計較這個,趕快跟我走,你現在連部隊都沒有呆在安徽幹什麼。我是特意來接你的,趕緊走吧。」張宗昌說罷上前不由分說,拉起姜登選就走。
姜登選其實也早就準備走了,昨天他就著急商紳開了會,把安徽事務全部交給了馬祥斌。現在等的就是這個台階,張宗昌來了他也就就坡下驢走了。
在火車上張宗昌和姜登選談心,張宗昌說「大總統現在這樣做寒了兄弟們的心啊。以後啊,就得自己幹,跟著別人干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姜登選看張宗昌言辭懇切不似作偽也掏心置腹的說道:「現在我也算看明白了,以後就得自己幹。」
「大哥既然也有這心思,我是個大老粗什麼都不懂,我山東這20萬部隊就交給大哥統一指揮如何,你我兄弟30萬部隊,也有一番作為啊。」
張宗昌這話讓姜登選心裡咯登一聲,他不知道張宗昌是試探自己還是真心托付,但是不管哪種情況他都不能要。
「效坤老弟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現在我有些乏了,回到奉天我歇一段時間,看看大帥如何安置我。」姜登選婉言拒絕了。
到了徐州之後姜登選並未多做停留,雖然張宗昌一再挽留可是他決意北上。張宗昌命人取了20萬大洋給他作為花銷,臨行前特意囑咐他要留意郭松齡。
在回去的路上他的一個參謀問他為什麼不答應張宗昌的條件,姜登選說道。
「張宗昌的部隊雖然人數眾多,但是成分複雜,彼此之間非常不合。除了他的嫡系第一軍還算可以,其餘的部隊不是直系敗軍,就是山東舊軍。戰鬥力非常低下,這樣的部隊要來幹嘛。再說了張宗昌不是沒有兒子,他的兒子現在混得比在座所有的人都好。張宗昌把他的部隊給了我,你讓張安樂怎麼想。」姜登選兩句話說明了原因。
另一邊張宗昌那邊也有人問張宗昌問什麼要挽留姜登選。
「這是我家那小兔崽子的主意,他說可以先讓姜登選指揮部隊破了現在的局面,也可以籠絡一員虎將。」
「咱們就這麼南下,濟南無人坐鎮,後方堪憂啊。」另一個參謀說道。
「這個不用擔心,濟南已經有人坐鎮了。」張宗昌笑道。
「何人在濟南,大帥如此放心?」那個參謀問道。
「哈哈,就在昨天,小兔崽子已經領著白俄軍進了濟南城。」張宗昌哈哈笑道。
張安樂為什麼會到山東來,西北他不管了麼?倒不是這樣,因為張安樂知道所謂十四省討逆聯軍,真正的主力是馮玉祥和孫傳芳,以及有可能發動的閻錫山。現在閻錫山沒有動作,西北軍也暫時沒有動作。他來山東,一是坐鎮後方讓張宗昌無後顧之憂,另一方面也是嚴防馮玉祥向山東進攻。
現在的局面很好笑,吳佩孚號稱百萬大軍,其實真正作戰的現在只是孫傳芳的浙軍和楊宇霆的部隊。馮玉祥按兵不動,吳佩孚在調動兵馬,西北軍也是作壁上觀。張作霖也是在調動兵馬,有人說奉軍在關內有李景林、郭松齡、張宗昌、姜登選和楊宇霆部隊加在一起足足50萬,為何還要從關外調軍。
既然要從關外調軍,為何又讓姜登選和楊宇霆後撤?因為張作霖不是傻子,他已經覺察到李景林和郭松齡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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