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
當何靜老師說出這句話之後,原本熱鬧了一些的三年七班教室,再次沉靜下去。
沒被念出名字的幾個人,都開始猜測是不是自己讓老師失望了。一時間,氣氛有些凝重。
就連林宇也忍不住想到:「是不是老師覺得我是抄襲進的前10,所以才會失望的。」
大概經過了三分鐘的沉迷,何靜微微一笑,說道:「有一句話叫失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沒什麼的,希望大家以後好好努力,不要錯過任何機會。否則,真的是影響一生。」
說完這話之後,何靜繼續說道:「第十名,張天愛,總分622分!不錯,穩中有進,重點應該沒問題!努力,努力。」
按照慣例,念到前十名的時候,全班同學都是一起鼓掌,這一次也沒有例外,在稀稀拉拉的掌聲中,張天愛覺得自己付出的所有辛苦都是值得的。
「還沒念到你,竟然還沒念到你……已經前十了啊,難不成你成為黑馬,一下子就衝到了第一?」王立波很激動的說道。
「不可能第一的,估計很快就是我了。」林宇謙虛的笑了笑,沒說太多話。
緊接著,何靜老師突然露出很欣慰的笑容,繼續念道:「第九名,是最值得掌聲鼓勵的同學。林宇,繼續努力。前幾天在省台新聞看到了你,很不錯,加油。」
「哇!」
「林宇,竟然第九了?」
「省台?怎麼回事……」
何靜講完,台下頓時喧嘩起來,大家不停議論起來,林宇瞬間就成了為班級的焦點人物。
齊悅和楊芷琳則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只不過齊悅的臉頰上隱約帶著一點點愁雲,看出端倪的楊芷琳,輕聲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感覺林宇越來越優秀了,而我一直停留在原地,距離他越來越遠,有點跟不上他的腳步。害怕有一天,徹底跟丟了!」齊悅柔聲說了一句,眉宇間的青澀顯露無疑。
「傻瓜,那就加油。光愁有什麼用。而且你這麼漂亮可愛,就算什麼都不會,也沒人不喜歡你的!」楊芷琳小聲安慰了一句。
齊悅則有些倔強的攥緊了拳頭,堅毅的說道:「我不想做一個只能看的花瓶,你看著吧,媳婦。有一天,我總會證明自己的!我能行的!」
「加油,不管時光怎樣變遷,不管環境怎樣變化,我都是最支持你的人!」楊芷琳捏了捏齊悅冰涼的手。
齊悅經過楊芷琳簡單的安慰之後,立馬笑了出來,但眼神裡跟前一刻已經不同,似乎一瞬間成熟了不少。
緊接著何靜老師又將3至8名都念了一遍,念完之後,她再次停下,情緒不太高的說道:「其實今天站在這裡念成績單,我心裡對一件事感到惋惜,所以才會感覺失望。同時,我要恭喜一名同學。好了,題外話說完。」
歎息了一聲之後,何靜開口念道:「第二名,楊芷琳,總分677分。芷琳,因此失去了保送北京大學的機會。所以老師有些失望。但之所以遺憾,是因為芷琳的實力絕對是有的。只不過這次考試,語文作文,僅僅得到了30分,所以再一次與年級第一擦肩而過。年級的第一名是隔壁的付成雪,總分是685。她也獲得了北京大學的保送生資格。」
「老師,為什麼我作文只得30分?」聽到何靜的話,原本不喜歡爭什麼的楊芷琳,立馬站了起來。
其實她就算不獲得北京大學的保送生資格,想要考上北大也不是什麼難事,但自己最擅長的語文作文竟然只得到30分,這是她不能接受的。要知道,從小到大,所有考試的作文,她加一起被扣掉的分數,也沒到30分。這一次60滿分的作文,自己竟然只得到30分,這也太詭異了。
被質問的何靜,眉頭一凝,解釋道:「你的作文,是其他班級的語文老師判的分。他覺得你以《流水》為題來寫愛情和初戀,這與原本應該緊張和奮鬥的高三大不相符,跑題了。而且你身處那個考場,他並不知道卷子是你的!這可能就是命運的問題,如果你在一考場進行考試,他絕對不會給你這麼低的分。」
何靜微微解釋了一下,她沒有隱瞞任何因素。其實如果是在一考場考試,楊芷琳就算寫了愛情和初戀,也不會只得30分。
「老師,高三生活,難道只能是緊張和奮鬥麼?十七八歲的年齡,難道不能去想愛情麼?如果不能,為什麼有那麼多淒美的愛情故事?」楊芷琳根本沒有在乎那個保送生的資格,而是就事論事的說道。
「其實老師理解你的心情,因為你這件事,老師也跟其他老師吵架了!因為你是第一名的學生,到最後如果得不到保送的資格,這是一高中的恥辱。」何靜氣憤的說道。
看出何靜老師的激動,楊芷琳原本不開心的心情,突然好轉了不少,畢竟對方為自己努力過,所以她突然笑了,說道:「其實保送生的資格,對我來說,無所謂的。老師費心了!」
「嗯,你只要安心學習,心情不受影響,考上北京大學,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何靜安慰了一句。
楊芷琳則清冷一笑,說道:「我不會再報考北京大學!」
「嘩!」
聽到楊芷琳這麼說,三年七班立刻發出一陣巨大的驚呼聲。
最好的文科學生,竟然因為一次小小的事件,不去報考最好的文科學校。這個事,讓大部分學生感到十分詫異。
「芷琳,你沒有必要,這樣子的!」班主任何靜老師,立馬開口勸解道。
楊芷琳則笑著說道:「沒什麼,這是屬於我的小驕傲。跟老師無關,跟語文考試無關,跟北京大學也無關。」
坐在她身邊的齊悅,則小聲勸解道:「幹嘛這麼激動呀!你就是屬於那個大學的,不去哪還能去哪!」
「可能會去香港中文大學,我想去學習真正和文字有關的東西。」楊芷琳,清冷的說了一句,然後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