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客人之後,小太監慇勤地攙扶著小姐,倆人雙雙對對親親蜜蜜二進洞房。
上官雪急於想辨清真偽,她剛趁無人時曾偷著問兩個幫洗澡的丫頭,倆人搖頭說:「姑爺鬼得緊,他就是不脫褲叉子,因而她們什麼都沒看到。隱隱約約的,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小太監賣關子故弄玄虛,一會兒要喝茶,一會兒要吃夜霄,一會兒又倒背著雙手裝模作樣地仰頭抬臉欣賞新房裡牆上的字畫,還指給小姐說:這個是唐伯虎的真跡,那個是王羲之的手筆。要不就是說家俱的成色,新房的佈置,指天畫星星地說得天花亂墜。磨磨蹭蹭就是不上床,一點都沒有新郎倌的急火勁兒。
小姐心裡一沉,臉上不便作色,柔聲勸道:「官人,時候不早了,快快上床安歇了吧!」
小太監呲牙一笑,說:「娘子何必這麼心急,有肉還怕吃不到嘴裡?」
「不,我讓你現在就上床!」小姐故意撒嬌說。
「我知道娘子對我總是不放心,怕我是個贗品。好吧,恭敬不如從命,我上來了,娘子可要當心啊!」
小太監說罷,開始一件一件脫衣服。先脫了大衣,又退去外衣,蹬鞋抹襪。這兒摸摸,那兒瞅瞅,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光這套工序就耽誤了幾乎小半個時辰。
小姐心急如焚,火辣辣的眼光雖然不敢正視,卻是一直在用餘光偷窺。小太監最後剩了個小褲頭兒,半尺藍布罩著,紅燭燈光影影綽綽,新郎倌躲躲閃閃,她什麼也沒看清。
小太監剛剛鑽進被窩,上官雪便急如星火般地把手伸了過去。新郎倌卻明知故問:
「娘子你找什麼?」
「我找什麼?你說我找什麼?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如果我誤嫁個太監,這輩子就算完了!」小姐笑嗔道。
「你說對了,我真是太監。」潘又安正色說。
「什麼什麼,你說什麼?」上官雪一骨碌從□□翻身爬了起來。
「你慌什麼?」小太監壞壞的一笑,道,「你聽我把話說完嘛!」
小姐不依,聲色俱厲說:「你把話說明白了,嫁一個太監在□□,我怎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