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的記下了峰子的每一句話,拂曉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你有沒有察覺到,那個聲音有什麼特點,他有沒有吐露身份。」
「我根本感覺不出來,他就好像是另外一個我,他瞭解我所有的事情,知道我所有的弱點。他不斷的恐嚇逼迫我,摧毀我的理智和心靈。」說道最後時,峰子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任誰受到一個熟知自身一切人的威脅,那感覺都不會太好。
「現在他還在嗎?」拂曉微微點了點頭,再次說道。
閉目感應了一下,峰子晃了晃腦袋,一臉沮喪道。「他消失了。」
鄭傑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拂曉和峰子兩人一問一答,右手習慣性的摩擦著下巴,不斷拼湊著腦中的信息,去分析眼前的情況。
在繼續問了峰子幾個細節的問題之後,拂曉眉頭緊鎖的走到了一旁,一遍思考一遍來回的走動著。
雖然峰子的話中透露了一些信息,但是卻對他們現在的情況沒有絲毫幫助。
在兩人思考中,鋒莽終於止不住心中的好奇,張口問道。「你們有什麼發現?」
「有,也可以說沒有。」鄭傑低頭出神注視著地面的他,抬頭看了眼神急切的鋒莽一眼,話中的意思顯得好糊不清。
「趕緊說出來,究竟什麼是有,什麼又是沒有?」一旁的峰子暴躁的快步衝到了鄭傑的身前,虎視眈眈的注視著他的雙眼大喊道。
鄭傑並沒有理會面前大吼大叫的峰子,而是扭頭看向了一旁依然在思考的拂曉。
以他現在對局勢和情報的瞭解,分析出來的結果肯定有所誤差。還不如讓更加瞭解情況的拂曉來解說。而且鄭傑心裡十分好奇,拂曉的智商究竟有多高,他又能夠看的多遠。實際,因為拂曉和鄭傑兩人都屬於同一類型的人物,他才下意識的升起了較量一下的心思。
畢竟無論他們的思考模式再怎麼相似,但是兩人的性格、習慣、想法全都不同,所做出的選擇和制定出來的計劃也都截然不同。
鄭傑正想通過這種辦法,來試探一下拂曉的能力和心性。
若是拂曉屬於能夠讓人安心把命交給他的那種人,那麼鄭傑也不介意成為他手下的一員。若拂曉的性格不符合鄭傑的要求,那麼鄭傑就有必要去搶奪團隊的領導權,將拂曉打壓下去。
雖然此時鄭傑的想法屬於內鬥,但是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把自己的命輕易的交給別人,更何況是鄭傑這樣謹慎而理智的傢伙。
任何人的命都只有一次,他不希望因為一個錯誤的選擇,而讓自己墮入無盡的深淵。
察覺到鄭傑的目光,思考中的拂曉直接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抬頭看了鄭傑一眼,隨即看向了峰子和鋒莽等人。
「我來說一下我的發現!」現在大家對於答案十分焦急,所以拂曉也不想賣關子,直接將他推理的結果說了出來。
「從峰子的話中,我們能夠清晰的發現兩點,第一,那就是對方能夠入侵人心,誘惑心靈。而第二點,則跟表裡世界和大家全都有關。」拂曉說道這是,徒然停頓了一下,緩緩巡視了一圈周圍幾人的神色之後,他才再次說道。「寂靜嶺中的裡世界,是由人心中的黑暗面所形成,無論這裡的怪物還是整個世界,都充斥著強大而宛如實質的負面能量。至於那個和我們玩人心遊戲的惡魔,也是由人心的負面情緒所形成。」
「說到這,我不禁奇怪的想,阿蕾莎的負面情緒和意念形成了這個世界的怪物,那麼那個所謂的惡魔呢?支撐著他存活的力量來源又來自於哪裡?」拂曉話音剛落,他臉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這個笑容讓周圍注視著他的峰子等人,心理一陣發寒。
「你是說…」鄭傑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之色,下意識的說道。
「不錯。那個從來沒有在電影中出現,並且一直和我們作對的惡魔,就是我們依靠著我們的負面情感而誕生的。」拂曉話音剛落,峰子等人登時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他們實在想不到那頭惡魔竟然是從自己身誕生,內心中紛紛升起了一股強烈的怪異感,那種感覺讓人十分的茫然和恐懼。
拂曉並沒有理會眾人的神色,而是沉穩的繼續說道。「正因為如此,那頭惡魔才會清晰的瞭解我們的一切,包括峰子你所有的經歷,你的弱點,你懼怕恐懼的事物。簡單點來說,那頭惡魔也就是我們七人體內的心魔,只不過因為表裡世界的特性,而直接實體化了。」
「既然這頭惡魔是我們大家的心魔,那麼為什麼他會殺掉吳萊?」鋒莽稍微思考了一下,立即抬頭看向了拂曉問道。畢竟在鋒莽看來,他們多一個人存活,那麼心魔所能獲得的負面情感也就越多,又何必將吳萊殺死。
「嗯,很簡單。心魔殺死吳萊,是為了讓我們大家陷入恐慌,互相猜忌,最後心裡崩潰,被心魔趁虛而入成為他的傀儡。」拂曉輕輕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想你也見過變成怪物模樣的吳萊,那樣的他已經徹底被心魔所控,連生死都身不由己。」
「變成怪物的吳萊,可以說是活著,但是理智人性全部喪失,只剩下心中被擴大的負面情感。即便心魔殺掉他,也只是損失一個力量來源而已,而現在在場的,還有六個。」
聽到拂曉的解釋,一旁傾聽的眾人紛紛點了點頭。他們確實像拂曉所說的那樣,在吳萊死亡後心中忍不住去懷疑,去猜忌。並且由於心中安全感的缺失,對周圍的隊變得不再那麼信任。
旁邊的鄭傑聽著拂曉的話,雖然覺得他的分析是對了。但是不知為何,鄭傑感覺拂曉的話似乎漏掉了什麼關鍵的東西,而這個關鍵究竟是什麼,他卻一直想不起來。
陷入沉思中的鄭傑,發現自己越是思考思維就越是混亂,最後不禁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看向了拂曉說道。「拂曉,既然那個惡魔是所謂的心魔,那麼這些心魔究竟是一個還是七個?」
「嗯!」聽到鄭傑的話,周圍眾人思考的方向紛紛被轉移了過去,他們雙眼死死的盯著拂曉,等待著他的回答。
「這個暫時不知,不過我認為是七個。吳萊的心魔是虛空之魔,他內心害怕被他人取代,害怕失去自我,所以出現了能夠吞噬他人取代對方一切的虛空之魔。而峰子的心魔是狂暴嗜殺,那麼他的對手應該也是代表著嗜殺的惡魔。」
鄭傑右手摩擦著下巴,思考的說道。「若是按照這個說法的話,我們只要仔細回想自己最恐懼最害怕的東西,就能夠找到克制心魔的辦法。」
「也可以這樣說。」拂曉雙眼看了鄭傑一眼,眼中的不滿一閃而逝。拂曉並不在意鄭傑的提問,而是反感鄭傑無視他的領導權,直接發問。作為掌控**極強的拂曉,他的團隊中所有人必須聽從他的。而想要保持眾人的服從度,他就必須隱瞞一些信息,否則不需要依靠拂曉就能夠完成任務,誰還會聽從他的命令。
直覺敏銳的鄭傑,也察覺到了拂曉臉流露出來的不滿,不過他並不怎麼在意。鄭傑若是不將他心中的一些疑問弄懂,那麼對於他以後的分析就會十分不利。
「好了,大家各自先散開休息,等夏崖回來,有了他的幫助,我們就可以對付這些心魔了。」拂曉朝著眾人揮了下手,轉身找個地方坐了下來。
看到拂曉的離開,齊林和峰子等人也紛紛三開,找個角落聚集在一起,休息了起來。
鄭傑眉頭緊皺的思考著,手指摩擦著下巴走到牆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