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下方一幕,夏崖心中鬱悶不已,但是他也知道耗費體內能量將三角頭殺死無數次,它也依然會再次重生。所以夏崖這次出手,只是為了鋒莽等人拖延時間。
背後惡魔翅膀一揮,夏崖身形掉頭朝著與鋒莽等人離開路線完全相反的方向呼嘯而去。以他的實力留在安全的房屋中反而是種極大的浪費,還不如趁著裡世界現行的時候,盡快找到阿蕾莎。
在夏崖去尋找阿蕾莎的時候,鋒莽等人也紛紛回到了房屋之中。
此時房屋中那灰暗的燈光已經熄滅,另整個房間籠罩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鋒莽看著漆黑的房間,心中隱隱升起了一股不妙的感覺。他雙眼大量著周圍,抬腳朝著前方走去。
「卡嚓…」清脆的玻璃碎裂聲從鋒莽腳下響起,幾乎在聲音響起的一瞬間,鋒莽瞬間感覺到一股呼嘯而來的勁風聲襲向了腦後。
根本來不及察看場中情況,鋒莽抬手一揮一道深藍色的冰錐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激射而去。而以此同時,站在原地的鋒莽急忙一側身,任由襲向自身的勁風擦著臉頰呼嘯而過。
跟在鋒莽身後的峰子一時不備,立即被襲來的物體砸中,登時鼻樑塌陷,臉頰流出了一股股猩紅的鮮血。
「血!是血!這是我的血!」
看著從臉頰滴落到手心中的血跡,峰子瞳孔徒然收縮了一下,雙眼中瞬間浮現出密集的血絲,嗜殺瘋狂的神情再次從他臉顯露了出來。
狂戰士的實力雖然強大,但是最讓人頭疼的一點,則是他們不穩定的情緒。一般只要受到外界刺激,他們就會立即陷入狂化狀態之中,不分敵我的將周圍所有生命全都擊殺。
雖然契約者們可以通過提升自身心境來克制狂化不受控制的特點,但是像瘋子這樣才經歷過幾個世界的契約者,顯然不具備提升心境的條件。
所以在看到自己鮮血的時候,峰子立即陷入了狂化的邊緣,隨時都有可能發瘋將周圍同伴擊殺。
一旁的齊林立即察覺到峰子不穩定的情緒,急忙向前一步,抬手按在了峰子的額頭,修煉冰心訣而轉化的冰冷精神力量順著他的手臂湧入了峰子的腦中。
在齊林幫助峰子壓住他體內的爆炸情緒的時候,鋒莽雙速的掃射了一下周圍,徒然雙腳一蹬地面,身形朝著右側急衝而去。
仿若鬼魅般的速度讓他瞬間襲擊者身旁,雙爪一探,冰冷刺骨的寒流從他手心中噴湧而出,將對方徹底凍結在了原地。
解決了這個詭異的襲擊者,鋒莽這才從印記空間中拿出了水晶球,輸入能量後,柔和而明亮的光芒從中散發而出。
原本籠罩在黑暗中的房屋,登時顯露在光明之下。
藉著光芒,鋒莽這才看清襲擊他們的人竟然是吳萊。
此時被凍結在寒冰中的吳萊,整個人完全失去了人形,滿臉扭曲而怨恨的臉頰被生生被人挖掉了口鼻眼等位置,只留下四個黑漆漆的窟窿無聲的發出了恐怖的嘲笑。除此之外吳萊渾身下的皮膚浮現出密集的黑色斑點,仿若屍體死亡許久才誕生是屍斑一樣。而在他腰部斷口處,則生長出了一個下半身為雙腿直立的羊身,密集而漆黑的毛髮佈滿了他的下體,而那雙直立行走的羊蹄更是刻畫著兩個嬰兒拳頭大小的烙印。
此時的吳萊可以說已經徹底失去了人類的模樣,變成了一個有著人類軀體,卻不是人類的怪物。就好像那些來自於寂靜嶺中的怪物一樣。
「這是吳萊?」場中旁邊看到冰塊中吳萊模樣的樸淳,下意識的驚叫出聲。他完全想不到在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竟然讓原本活著的吳萊,徹徹底底的變成了一頭失去人性的怪物。
不單單樸淳心中有此疑惑,其他人心中也同樣充滿了疑惑。
但是目前除了尋找答案之外,最需要解決的就是在冰塊中不斷掙扎扭動的吳萊。
鋒莽看到吳萊的模樣,強忍下心中的噁心和反胃,曾經已從作戰的同伴,生生的變成了一個怪物,是個人都不會感到好受。他扭頭看向了身後的齊林等人,張口問道。「你們說怎麼辦?是現在解決吳萊?還是直接將他冰凍在這裡。」
聽到鋒莽的話,齊林和拂曉等人紛紛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他們眼中都帶有一抹強烈的疑惑和顧慮,似乎在進行什麼抉擇一般。
正在齊林等人準備開口的時候,微弱嘶啞卻又帶著哭腔的求饒聲從吳萊口中響起。
「不!不要殺我,我也不想這樣的,我也不想的。我可以將一切都告訴你們,所有的一切!」
吳萊徒然說話,讓之前以為他徹底失去了理智和人性的眾人,心中大吃一驚,滿臉驚異的抬頭看向了冰塊中的吳萊。
「我真的不想這樣的,這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吳萊在拚命嘶啞的大叫中,他那黑漆漆的眼眶中,流出了一絲絲晶瑩的淚珠。從他被鄭傑誘惑陷入怨恨瘋狂中,之後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完全超乎的他的意料,讓吳萊的心理徹底崩潰。
「吳萊,我們走之後發生了什麼?快點說出來!」既然吳萊能夠說話溝通,那麼一切也就變的簡單了,鋒莽身形一動,急忙跨步衝到了吳萊的身旁,張口急促的問道。
「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冰塊中的吳萊仿若沒有聽到鋒莽的話語一樣,口中不斷的喃喃自語到。
「快告訴我發生了什麼!」鋒莽鬱悶不已的看著陷入恐懼中的吳萊,只想直接挖開吳萊的腦袋,從裡面找到他迫切想要知道的信息。
「這是一場遊戲,一場人性的遊戲,惡魔偽裝成人類,誘惑著墮落的心靈,**被不斷引誘瓦解著我們的心靈,恐懼摧毀著我們的理智。只要踏錯一步,你們就會和我一樣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仿若念詩一般的語調中,吳萊脖頸轉動,想要朝著後方看去,但是由於他被冰凍在冰層之中,所以即便使勁力氣也無法轉動脖頸絲毫。最後不等鋒莽繼續追問,黑色的鮮血從他七竅之中噴湧而出,以此同時,吳萊渾身黑色皮膚在正徒然一塊塊鼓起,並在他體內瘋狂的竄動了起來。仿若吳萊的皮膚下隱藏著一個個老鼠一般。
「啊啊啊…」痛苦絕望的慘叫中從吳萊口中響起,隨即他渾身皮膚瞬間破裂,無數拳頭大小的黑色人臉甲蟲蜂擁的從他體內奔湧而出。
由於冰塊的束縛,那些人臉甲蟲只能被困於冰塊之中,只有本能的它們一個個瘋狂的啃食著吳萊的身體,將他的皮膚、血肉全都吞噬一空。
此時吳萊渾身血肉消失,只剩下那可完整的頭顱。他沒有眼珠的眼眶,直視著前方的鋒莽鋒芒等人,臉頰兩道淚痕滑落而下。
「原諒我!」吳萊的嘴巴不斷的張合,吃力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沒有絲毫聲音發出。最後轟的一聲,無數人臉甲蟲仿若噴泉一樣從他口中噴湧而出,將他的頭顱徹底籠罩了進去,吞噬的一乾二淨。
當冰塊中的無數人臉甲蟲化為一絲絲黑色煙霧從空中消失時,只留下了冰塊中那具沒有絲毫血肉的骨架。
鋒莽眉頭僅皺的看著面前的冰塊,他心中的憤怒如同一座正在不斷積蓄即將爆發的火山。
他雙拳握的咯崩咯崩直響,雖然他並不知道之前在吳萊身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從吳萊不顧自身安危給出的提示中,不難看出,這個該死的傢伙,就隱藏在他們中間。
「是誰?究竟是誰?」在腦中冒出的一連串疑問之中,齊林等人的模樣一個個從他心中閃過,但很快都被鋒莽否決了。
從出現開始,齊林等人都和他在一起,根本沒有時間去做這些事情。而此時鋒莽腦中一個人影徒然浮現而出,並變得越來越清晰。
「鄭傑在哪裡?」豁然抬起了頭,鋒莽雙眼中充滿了熊熊怒火的抬頭看去。
卻不想,在光芒的照耀下,遠處一座抱膝坐在牆角處的石像在他們眼中顯露了出來。無論是服裝還是神態,這座石像顯得十分逼真,仿若是由人類變成的一般。
鄭傑化為了石像,心中唯一的猜想被無形中否決,鋒莽只感到心中的怒火仿若被淋了一盆冷水一樣,徹底冷卻了下來。
此時的他說不出心中的滋味,有無奈,有憤怒,有恐慌,有懼怕,各種各樣的情緒混雜在一起,讓他內心混亂不已。
一旁的拂曉看到眼神黯淡的鋒莽,嘴角一挑,從幾人中緩步走出,站在了鋒莽的身旁,直視著他。
「鋒莽,從進入這個世界開始,我就不得不佩服你聖母般的性格。但是很明顯,作為一個決定著全團隊員命運的隊長,你很不合格。」拂曉一遍說,一遍輕搖著頭,臉掛著明顯的嘲諷之色,無形的諷刺道。「我覺得,讓你這樣的人做隊長,對於我們大家來說都是十分危險的事情。」
「現在已經有吳萊和鄭傑兩人失去了性命,我覺得我們有必要重新選出一個新的隊長。」說道最後拂曉刻意加重了語氣,雙眼看向了不遠處的齊林幾人。
即便現在這種情況,不甘於受他人掌控的拂曉,也依然不忘奪取整個團隊的領導權。實際,拂曉對於時機的拿捏十分準確,現在這個時候,正是奪權的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