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李衛東此時就像一個百步穿楊的神箭手一般,身形或蹲或站或躺,即便在數十米兵馬俑的圍攻之下,神色依然充滿了平靜,手中的狙擊槍每一槍射出,都必然會擊中一個兵馬俑的頭顱。
眨眼間,他身體兩邊的道路上,佈滿了大量的沙塵。
如果說李衛東是個神箭手的話,那麼白琪就是個掌控天地力量的冰焰女神。
大量的火焰和寒冰充斥在她的周圍,只要是她出現的地方,必然有無數兵馬俑在寒冰中化為冰雕,接著又在足以焚燒一切的熾熱火焰灼燒之下,化為了一堆沙塵,只留下那沙塵周圍零星的冰渣告訴著眾人曾經所發生的一切。
至於劉天宇,說他是戰士,還是不如說是一個身形靈敏的格鬥師。
在與兵馬俑近身的時候,劉天宇雙腿幾乎瞬間暴起,接連數下踢在兵馬俑身上腰部位置,即便是兵馬俑足以比擬鋼鐵般的堅硬軀體,在面對劉天宇那雙超合金的雙腿,渾身出現在數到密集的裂縫。
趁著兵馬俑受創的剎那間,劉天宇早已經蓄勢待發的雙拳帶著寒冰和烈焰瞬間擊打在了兵馬俑的額頭上。
「轟…」
強烈的爆響聲中,兵馬俑的整個腦袋就在劉天宇的攻擊下爆成了一堆碎石飛濺而出。
至於天責,擁有預知能力的他,首次展現出了身上的另外一種能力。一個個足有數米大小的圓形藍色和血色光環出現在他的腳下,好似幻影一般隨著他的身形而移動。
而在他旁邊的李衛東包括九叔和茅山道人腳下也隨之出現了一個相對較小,僅僅只有半米大小並不斷順時針旋轉的光環。
有了『輝煌光環』和『邪惡光環』的加持,即便九叔他們並不是契約者,也紛紛感覺到體內消耗的精神力快速回復著,而且他們的出手速度相較之前變快了很多。
至於天責本身,身形就像一條靈巧的水中魚一般,瀟灑逍遙的揮動著手中的羽扇,好似身處在百花園一般,偶爾臉上露出了驚歎之色。
此時的他,渾身衣著乾爽,步伐模糊不清,此時還在原地,下一瞬間就出現在三米開外,彷彿那畫中之人躍然而出一般,瀟灑飄逸。
高博則手持一把加利爾突擊步槍,噠噠噠的掃射著,周圍只要是圍上來的兵馬俑在步槍瘋狂的射擊下,眨眼間被打成了馬蜂窩。
學習了大量的格鬥術的高博也十分清楚,在這樣的戰場中,近身格鬥已經變成了一種奢望。還不如讓他趁機過一過掃射的癮,畢竟這把槍可不是一般的武器,而是讓高博花掉了大量積分和裝備才升級而來的藍色武器。
雖然不能夠自動恢復子彈,但是即便他使用的是普通子彈,也具有破甲的威力。
「真爽!」
高博抱著槍管有些發燙的加利爾突擊步槍,看著面前宛如摔碎的泥雕般的兵馬俑,臉上帶著舒爽的笑容,滿足的說了一句。
像這樣有著目標讓他肆意浪費子彈,實在是一件難得的事情。
最後則是被保護起來的九叔和茅山道人,他們兩人手中符咒不要錢的揮灑而出,擊向了一個個與眾人交戰的兵馬俑。
有些符咒在擊中的一瞬間,兵馬俑流暢的動作就猛地一僵,好似被電住了一樣,宛如木偶般站在原地,任由鄭傑等人斬殺。有些符咒則在接觸兵馬俑身體的剎那間,宛如投入水面一般,直接沒入了兵馬俑體內,接著大量的真陽火焰從這些兵馬俑七竅之中噴湧而出,眨眼間,被焚燒成了一堆堆灰燼。
有些符咒則在擊中後,則泛起了一陣綠色的光芒,大量的植物快速的從兵馬俑身上生長而出,一瞬間,將一個個兵馬俑捆綁了起來。由於兵馬俑體內充斥著大量的植物,所以原本靈活的身形也宛如真正的岩石般凝聚凍結,最後化為了一堆沙塵散落而逝。
更有一些符咒激射到了地面上,瞬間一個個流沙從兵馬俑腳下出現,快速的旋轉著將兵馬俑完全吞沒了下去。
雖說像茅山一派的道術中並沒有木系這種符咒,但是以往茅山一派中的高人在擊斃在一些道家佛家人物後可不會空手而回,自然將其戰利品順手帶回了茅山派中,所以九叔會一些木系符咒和其他法術也不奇怪。
至於佛門的法術,則由於跟道術理念不同,修煉方式不同,九叔即便學會也依然無法施展。
幾乎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大量的兵馬俑在眾人的合圍一下快速死亡,幾乎在周圍清理出了一大片空地,不過很快又被密密麻麻的兵馬俑再次佔據。
正在大開殺戒的眾人並沒有注意到,隨著死亡的兵馬俑越來越多,空中凝聚而成的血紅色凶煞之氣越來越濃。
九叔剛丟出手中的符咒,心神中突然傳來一陣不安,像他們這樣專修元神的修道人士,第六感幾乎比動物的直覺更加敏銳,只要心中突然出現這種預兆,必然表示著有事將要發生。
「轟隆隆…」
還未等九叔仔細感覺讓他內心不安的東西,突然空中一陣炸響,讓一直沉穩的九叔心神一陣,意識一陣恍惚。
他急忙抬頭望去,只見原本白雲流動的天空不知何時被一層巨大的血色凶煞之氣所覆蓋。
僅僅只是看了一眼,九叔就感覺到心神一陣顫抖,那強烈的凶煞之氣好似醞釀著可怕的攻擊一般,讓他有種大禍臨頭的不詳之感。
此時,一旁的茅山道人也察覺到了不對,他匆匆看了空中的凶煞之氣一眼,就急忙轉移了視線。
畢竟他的修為並沒有九叔高,在凶煞之氣的衝擊下才更加心神巨震,難以平靜下來。
「師兄!」
茅山道人有些畏懼的聲音傳出,他看向九叔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恐懼,自從他修道開始,不知消滅過多少妖魔鬼怪,但是卻從沒像今日一樣如此不堪。
但是在這仿若天威之下的感覺,卻讓他生出下一刻就將死亡的錯覺。
「這是方陣集結了陣中士兵死亡後留下的凶煞之氣,這次你我磨難重重啊!」
九叔一臉苦澀的緊皺著雙眉思索著,尋找著逃過此劫的辦法。
即便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他們這些留在世俗界,心中有著各自牽掛的修道之人。
「放心,此劫並非必死之局,你我還有一拼之力。」
看到茅山道人眼中的恐懼之色,九叔嘴角僵硬的抽搐了幾下,露出了一個難看的微笑。
但是茅山道人卻被心中的恐慌所操控,臉上一副惶惶不安的神色。
九叔看到自己師弟的樣子,突然暴喝一聲,怒斥道。
「師弟,修道之人本是逆天而行,你若是看不明白這個道理,數十年道行將會毀於一旦啊。」
修道本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單單需要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更需要資質、悟性。九叔還記得當初茅山派篩選徒弟的一幕,兩萬個孩童在篩選之下,僅僅留下了五百個。
而這五百個在修煉了一段時間之後,真正能夠通過試煉並且學習各種道法的人卻只有七十八個,而其他的則全部淪為了妖魔的食物。在系統性的學習道法之後,開始在世俗中闖蕩並完成師門任務的卻不足十人。由此可見,修道是種怎樣殘酷的事情。
九叔的一聲暴喝讓茅山道人心神一震,仿若醍醐灌頂,心神一陣蕩漾,他的心境一陣轉變,腦中一些曾經看不明白的符咒也紛紛明白了過來。
他知道自己又前進了一步,心境在他們這些修道之人眼中,比境界更要難懂,因為這需要機緣和悟性。茅山派讓他們出山完成師門任務,又何嘗不是讓他們去尋找自己的機緣,磨練他們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