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眉頭緊皺,一聲不吭的沉思了起來。
「師傅,他們真的是妖怪?」
秋生雖然跟了九叔一段時間,但從來也沒見過妖怪,不禁奇怪的問道。
「混小子,你從哪裡遇到他們的。」
九叔訓斥一聲,拿著雞毛撣子作勢欲打,嚇的秋生急忙跳到了一旁。
「在埋葬任老爺父親後,給周圍墳頭上香的時候遇到的。」
「你倆混小子,整天不顧正業,只知道玩,看到妖怪都沒發現,長的像人就是人了啊!」
九叔看到回到客廳中的文才和秋生怒斥道。這倆徒弟太好玩,現在學了個半吊子,連是人是妖都看不出來。若是以後讓他們出去不是敗壞了自己的名聲!
不過九叔一輩子除魔衛道,沒有老婆孩子,只得將這兩個徒弟當成自己的孩子照顧。雖然偶爾訓斥大罵,但從來沒下過重手,徒弟有時候惹出了事情,九叔也幫忙頂著,足以看出他對兩個徒弟的感情。
「師傅,他們全部都是妖怪!」
文才低著頭不吭聲,撓了撓頭突然抬頭看向了九叔。
「一個是妖,一個半妖,剩下兩個是人。」
九叔平復了心中的怒氣,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
「那…那個女的呢?」秋生急忙慇勤的給九叔茶杯中倒滿了茶水。
「是人。」
「耶,太好了。」
文才聽到九叔的回答,立即蹦了起來。歡呼的樣子好似發現了什麼寶貝一樣。
就連一旁的秋生也眉飛色舞,顯得十分激動。
文才、秋生兩人跟著九叔的時間也不短了,對九叔的脾氣也十分瞭解。
若是白琪是妖的話,那九叔肯定不會同意他們和白琪在一起,畢竟九叔師從茅山,從小除魔衛道的教育擺在那。就算白琪從不害人,但是作為妖本身就不允許跟人結成連理。若是結合就有違倫理,到時世間存在的道士和尚都會來強行拆散他們,就是九叔也攔護不住。
現在白琪是人,那麼文才和秋生兩人就是追求白琪,作為他們師傅的九叔也不會阻止。這才是他們高興的原因。
「師傅,他們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千年殭屍王啊?」
還是秋生反應快,立即想到了剛才鄭傑所說的話。
九叔仰躺在座椅上,眉頭緊鎖,看來他也猜不透鄭傑所說的是真是假。
九叔幾乎半輩子都住在鎮中,就連小鎮周圍百里他都一清二楚。卻從來沒有發現鄭傑所說的千年殭屍王。而且按理來說,若是此地存在千年僵
屍王,即便現在白天,那麼屍氣也會從墓中散出,而不是像現在連半點動靜都沒有。這讓九叔摸不準鄭傑所說的是真是假。
「你們今天天黑前,去周圍鎮子走一趟吧!」
九叔擺了擺手,端茶喝了一口說道。
「啊…師父,現在都下午了,等到周圍鎮子裡人都休憩了,我們住哪啊?」
「怎麼?」
九叔手中茶杯一方砰的一下落在桌上,雙眼一瞪,兩道眉毛立即皺成了一團,身上一股強大的氣勢散發而出。
秋生和文才一看九叔的樣子,頓時知道師傅生氣了,唯唯諾諾的站了一旁,拘謹的樣子彷彿一個還未出家的閨女一樣。
「有人在嗎?」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一個清朗的聲音傳進了屋中。
九叔眼中閃過一絲異樣,身上的氣勢收了回去。
「文才,去看門。」
文才聽到九叔的話,一溜小跑離開了屋內。
不一會兒,兩個人跟著文才來到了客廳。
兩人剛進客廳,就朝主座上的九叔抱拳介紹道。
「在下天責。」
「在下高博。」
天責是一個樣貌普通的青年,他身穿藍色襯衣,下身一條牛仔褲,腰間插著一把類似諸葛亮所用的羽扇。但是這樣普通的他,卻讓每一個看到
他的人心中湧現出一種怪異的感覺,那感覺彷彿就像看到了諸葛亮再世一般。
而名叫高博的,則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他身上穿著灰色短袖t恤,下身則是黑色皮質短褲,露再外面的手臂和雙腿上肌肉暴起,僅僅是站在
那裡就給人一種彪悍的感覺。
「你是九叔?」
天責在抱拳後,抽出了背後的羽扇,指向了坐在主座上的九叔。
「各位前來所謂何事?」
九叔眼帶異樣的深深看了高博一眼,同時心裡念道:「又一個半妖。」
「冒昧打擾,來此借宿。」
天責和高博做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直說道。
「兩位可是為那千年殭屍王而來?」
九叔坐在了椅子上,毫不掩飾的說道。
一天之內竟然有這麼多人借宿,讓九叔心裡不禁感到奇怪。
「正是。」
天責點了點頭,臉上微微一笑。雙眼別有深意的看向了通往住所的方向,好似發現了正在房間中休息的鄭傑四人一般。
「兩位如何發現這千年殭屍王即將現世?為何並無屍氣出現?」
九叔直接問出了心中的疑惑,畢竟千年殭屍王只要存在,周圍都會有股屍氣。
「此屍還未變異,所以道長無法察覺。只等三天後天地至陰之時,我想這屍王定會甦醒。」
天責臉帶微笑好似運籌帷幄,充滿自信。至於他所說的至陰之時,則是三天後月圓之時,至於他如何得知的,就是他自己的本事了。
「哦,看來道友功力不錯,可為何與這半妖糾纏在一起。」
九叔不禁把天責當成了同他一樣的道士,畢竟能夠算出屍王出世的時間,也是一項本領。
「此半妖乃是我收服的僕役,隨身帶在身旁有個照顧。」
扇了扇手中羽扇,天責扭頭看向了坐在旁邊的高博。
不過此時高博一臉平靜,好像完全沒有聽的兩人的話一般。
九叔打消了心中的疑惑,朝身後的文才叫道。
「文才,去打掃兩間廂房,讓道友居住。」
「多謝九叔。」
天責站起身來,朝九叔抱拳,帶著高博跟文才離開了客廳。
九叔摸了摸腮幫子,活動了一下下巴,剛才裝成古人說話的樣子,讓他感覺嘴巴都有點酸了。
「師傅,我第一次發現你說話文縐縐的樣子好難看。」
一旁的秋生湊到了九叔身旁,臉上憋的通紅硬生生擠出一句。
「找打!」
九叔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手持雞毛撣子不停的抽向秋生。
「有其他人住進了義莊,應該是契約者。」
此時鄭傑四人正待在一間屋內,原本懶散的躺在木椅上的鄭傑急忙坐直了身子。
「幾個?是否有敵意?」
李衛東急忙拿出了手中的狙擊槍,警戒的站到了門口。
「兩個,聽腳步聲一個輕一個重,應該有擅長近戰的人。」
鄭傑雙耳微微抖動,一臉慎重的探查著來人。
「好啊,我去和他們打一場。」
原本正無聊喝著茶的劉天宇一臉興奮的摩拳擦掌。
「坐下,等會見見再說吧,畢竟是敵是右還不清楚。」
鄭傑手一揮,呵斥了一聲,謹慎的傾聽起來。
兩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當來人走到鄭傑四人所在的房門前時,突然停了下來。
「契約者天責來訪。」
「若是四人不方便的話,那麼我下次再來。」
聲音從房門外清晰的傳進了屋內。
鄭傑朝門口的李衛東使了個眼色,無聲的說道。
「開門。」
「咯吱…」
房門直接打開,一臉自信的天責站在門外靜靜的看著屋內的四人。
天責不客氣的走進了屋內和高博站在了鄭傑的面前。
「我叫天責,這位是高博。」
還未等鄭傑開口,天責就已吭聲,彷彿這裡的主人一樣毫不客氣的搶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