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明知不敵卻要以命相拼,檮杌不是這種風格的妖獸,見到那道殘影,檮杌轉身就往遠處遁去。
「砰!」
還未沉入地底,一股無形的吸力便將楚東從土中吸了上來,此刻,那道殘影與楚東又近了一步。
「啊!」
無形的巨大壓力讓楚東從腦海中發出歇斯底里地嘶吼,檮杌臉色依舊,不過卻蒼白了許多。
三番四次逃跑無門後,檮杌和楚東不再對逃跑包郵希望,現在他們明白,若想活著走出此地,唯一的辦法只有擊潰眼前的殘影,可是元嬰大神通者的殘影又豈會如此輕易被擊敗!
「三千甲兵,埋骨荒野,三千年夢,一醒成魔!」
檮杌單手打訣,口中唸唸有詞,尤其是最後一掌拍在地面上,整個地面都輕微地顫了顫。
「鬼術,鬼兵!」
殘影聽到口訣,冷漠的臉上漸現笑意,區區鬼兵能奈他何,區區鬼兵簡直就是在藐視元嬰修士的存在,不過當他看清從土中爬出鬼兵模樣後,他的心中竟有絲絲的不安。
這些鬼兵無一例外都只有一隻手,一隻眼,還有半個額頭,可是爬出地面後,那滔天的怨氣不要說長何和長年二人,就連殘影都不得不皺眉應對。
那是一種何等的怨氣,讓結丹修士恐懼,元嬰修士也一樣不願面對!
殘影看著抬頭望天,嘶嚎連連的鬼兵,莫名地他感覺自己受到了無窮的挑戰,並非是針對他一人,而是整個修仙一脈。
「給我散!」
暴怒之極的殘影也不再留情,對待區區的鬼兵也用上了自己的得意神通,五指山。
何為五指,金木水火土,何為山,以土為基,四行相輔,不過,這五指山卻是五行皆為主攻,卻又皆為輔助。
天,如同壓了下來!
站著的鬼兵受到五指山壓下的壓力,只有蹲下,跪著,甚至全身匍匐在地才能免逃一死,可是這三千鬼兵竟然沒有一個下跪,在威壓下一個個化為碎末。
「霸道,仙道真是好霸道!」
站在一旁一直在冷眼相看的楚東突然大聲吼叫了起來,鬼兵雖是鬼物,可是畢竟有靈,面對不臣服者,竟然直接讓其灰飛煙滅,這樣的霸道,嘗過人間冷暖的楚東還是第一次見到。
檮杌也是詫異,控制身體的明明是自己,可是,楚東竟然可以操控身體,將話說出,更讓檮杌詫異的是,楚東說得那句話,那個語氣,一個僅才魂丹階段的修士竟然可以說出那樣的話,這是檮杌第一次對楚東刮目相看。
「霸道!哼哼!」殘影聲音更冷,殺意更烈,「我就如此霸道,我們仙道就是如此霸道,你這等螻蟻能拿我如此!」
殘影每說一字,便加大一倍的威壓,當最後一個字說完,楚東只能靠意志強行撐著自己不被擊倒,而這時,五指山已經迫進。
「五指山,又如何!」檮杌看著愈來愈近的五指山,聲音漸漸輕了下來,在最後一刻又高聲說道,「今日我若不能毀你意境之物,此生不要也罷!」
檮杌雙手一抓,斷指再次出現在面前,這次他沒有絲毫的猶豫,一口黑氣吐在上面,吐完,連同檮杌自己臉色都沒了絲毫的光艷。
斷指吞下黑氣後,身子縮小了一倍,同時,包在外面的皮肉全部爛光,只剩森森的指骨。
「給我碎!」
檮杌左掌一揮,指骨便向五指山衝去,白身黑氣,黃光五彩,七種顏色交織在一起,發出耀眼的光芒。
「噗滋滋!」
斷指與五指山兩個來回後便破了五指山的法術,在完全擊潰五指山後,斷指沒有做絲毫的停留,直指殘影。
五指山被破之後,殘影只覺靈力一散,待再要凝結時依然來不及,斷指迎著他的門麵點在他的額頭。
殘影只覺一股巨力從斷指中傳來,不待他反抗又有一道黑氣由額頭侵入體內,殘影驚呼一聲,趕緊遁走,可是只逃了幾步便又只好回來。
「這位道友,我乃白雲宗的二長老,今日我倆交手數次,好歹抖個旗鼓相當,俗話說,不打不相識,今日你幫我抽去身上那道黑氣,我們交個朋友,可否?」此刻的殘影已然沒了方纔的目中無人。
「我說不呢?」
「我的本體必將會在短時間內趕到,我相信,你與他的察覺絕對是天地之差、、、、、、、」
「砰!」
「你知道這個戰場為什麼要叫亂石墓麼?」
途中,檮杌對著楚東輕聲問道。
「為何?」
「因為那裡有亂石,更因為那裡有一塊千丈高的墓碑!」
「真有意思,有亂石有墓碑就叫亂石墓,如果那裡只有亂石或者只有一塊墓碑,那又該叫什麼,」楚東顯然跟不上檮杌的思維,「話說你對那裡怎麼這麼清楚啊?
「哼!」
檮杌輕哼一聲,不再搭理楚東,一個時辰後,一陣陣廝殺聲從前方傳來。
「到了,我們先藏起來!」
楚東慢慢從空中落下,不過控制身體的依舊是檮杌。
r/>這是第一次楚東見識到修真者戰鬥與凡人戰鬥的不同,沒有如同蚱蜢的弩箭,沒有一匹匹的戰馬,有的只是一掌一式卻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力,還有各式各樣的法寶,其中最讓楚東好奇的是,有些人手中丟出一個項圈,一隻妖獸便從項圈中跳出,襲向周圍的敵人。
「檮杌,那些人丟出的項圈是什麼東西,為何會跳出妖獸?」
「什麼項圈,那是驅獸圈,用來鎖住獸魂的,」檮杌對於楚東的無知實在不想多說什麼,「還有,從驅獸圈中跳出的也不是什麼妖獸,而是獸魂!」
這時一個人影從空中掉下,落在楚東身旁,楚東細看正是方才幾個扔出驅獸圈的修真者之一。
「在修真界,你要明白一個道理,拿死人的東西不叫缺德而是使命。」檮杌察覺到楚東蠢蠢欲動的心思,幽幽說道,同時控制身體將那人身上的所有法寶洗劫一空,而後遠遠逃開。
「咦,枯木身上的東西呢?」楚東剛走,兩個身影便落在枯木屍體旁,將他身體裡裡外外翻了個遍,卻發現空無一物。
「想必哪個小畜生搶我們一步,先洗劫了枯木,好好找找,我相信他應該走不遠的!」
「是。」
「其他東西都可以不要,但是那張地圖必須找到,不然這次回去我們兩人必定要被宗主懲罰!」
「嗯!」
兩道身影分開,向相反方向慢慢搜查。
「我們先走!」
眼看著兩個中的一個快要接近楚東,檮杌當機立斷,施展土遁術遠遠逃開。
來到安全地方後,過度使用魂力的檮杌早已疲憊不堪,當下將身體還給楚東後便又藏回石珠內,昏昏睡去。
拿回自己身體的楚東顯然很是興奮,趕緊從懷中拿出從枯木身上搜索而來的東西,細細端倪起來。
第一件物品猶如手鐲,可是材質似鐵非鐵,似玉非玉,戴在手上立刻便有一股冰冷之意,此物正是楚東最為好奇的驅獸圈,楚東雖然不知道其使用方法,但是覺得好看便也先套在手上,以便懂得使用方法後使用起來方便。
第二件物品是個破破舊舊的布袋,楚東依舊看不出門路,但是覺得這東西應該不是一個破袋子這麼簡單,便也先藏到了懷中,等檮杌醒來後再做定奪。
第三件是根斷了的半截手指,對於此等噁心的東西,楚東看了一眼就想扔掉,可是不知怎的,那根手指似乎很喜歡楚東,無論楚東怎麼放棄它,它都能再次出現在楚東懷中。
第四件是個圓盾,看起來略新,不過盾身有兩道貫穿整個圓盾的裂痕。
剩餘的物品無非是些符紙,硃砂之類的小東西,還有一小片的地圖。
回想到那兩人口中所說的地圖,楚東尋思是個藏寶圖,倒也不敢造次,隨便亂丟,細心藏好後,靜等檮杌從睡夢中醒來。
紅暮皚皚,等煩了的楚東終於等到檮杌醒來,不過檮杌顯然不是很關心檮杌今晚要睡在哪裡,該吃什麼,反倒詢問起今天的收穫。
楚東沒好氣地將東西一一拿出,拿到那根斷指時,檮杌的情緒竟然有些不能自控,直到好久之後,檮杌才有心情看剩餘的東西,看完後又將這些東西的使用方法告訴楚東。
「楚東,咱倆相識至今從未求你什麼,今天我只求你能將這節斷指送我!」
「檮杌,這根斷指你要就拿去吧,在我這,我還覺得疙瘩呢。」看慣了檮杌腹黑的嘴臉,一下子變得如此正經,楚東倒有些適應不了。
「多謝,」檮杌將斷指收到石珠後,緩緩喘出一口氣,「等我將這根斷指煉化後,對付墨家我們就有七層的把握。」
「真的、、、、、、、」
「別高興地太早,雖有有了斷指這一寶物,可是你若凝不出魂身,我們對付墨家依舊沒有勝算!」
「那你說啥****廢話,害我白高興一場!」楚東沒好氣地說道。
「遁!」
檮杌不等楚東反應過來,一把控住身子遁入土中。
「奇怪,按照指引,那片地圖碎片明明就是在這裡啊,怎麼就是找不到呢?」
黑暗中的夜空中,兩道身影由遠及近,他們的前方飄著一張足有手掌般大小的地圖。
「這裡!」
「這裡?」
進行的地圖突然停了下來,下方正是檮杌遁入地底的位置。兩人在地面細細搜查了一番,不過毫無所得。
「地圖的指引是絕不會錯的,可是這裡又明明沒有那片碎片的影子,難道、、、、、、、、」
那人的嘴角慢慢翹起,看了一眼與他同來的那人,那人會意,當下一掌拍在地面。
「轟隆隆!」
隨著一掌落下,地表竟然自動裂開,將藏在土中的楚東暴露在外。
「長年,我說怎麼個情況,原來這廝是藏在這裡!」
「長何師兄神機妙算,真是讓師弟望塵莫及!」
兩人看著從土中跳上來的楚東,根本不在意,一個連築基都未達到的修士確實很難引起他們的重視。
「兩個一唱一和,倒也好聽。」
楚東自
然知道這種時刻,自己是絕對不能出面的,交給檮杌就可以了。
「哼哼!」長何看著楚東,伸出左手,「小子,今天老子我不想大開殺戒,只要你把那片碎片交給我我就不追究你了。」
「碎片,什麼碎片,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哦!」對於檮杌而言,一向只吃不吐,之前修為跌得厲害,楚東又是不堪重任,它或許還會思慮再三,現在有了那枚斷指,檮杌根本就不將這兩個小子放在眼裡。
「敬酒不吃吃罰酒,找死!」
長何修行至今,什麼人沒見過,但是從未見過一個築基不到的修士敢跟結丹修士叫囂的,當下一拍懸在腰間的袋子,一把飛劍破空而來,直斬楚東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