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賠本的買賣
望著放在桌子上面的兒子遺照,乾坤宮的董事長王金生緩緩的放下了手裡的電話。
「金生,張市長是怎麼說的?」因為喪子之痛,昔日神采飛揚的王太太,彷彿蒼老了十幾歲,恨恨的說:「他真的有把握幫我們青兒伸冤?要知道秦家那個小畜生上面可有人罩著,現在可是跋扈的緊。他一個市長,真的能動得了他?」
王金生說:「剛才張市長說了,要我們做好心理準備,青兒的案子可能要黃了。本來經手此案的張學漢局長,因為受到了秦家那小畜生的威脅,已經在今天早上辭職了。」
「啊,」王太太低叫一聲:「那、那怎麼辦?難道青兒就這樣白死了嗎?不行不行,既然慶島市解決不了,那我們就向省裡去告,省裡不行的話就去京華!去告訴媒體,就說他殺人後到現在還逍遙法外……不管用什麼辦法,哪怕就是傾家蕩產,我也要將那小畜生繩之以法!」
「幼稚!」對太太這樣的衝動,王金生冷哼了一聲:「你以為告到京華,他就能受到懲罰了?別忘了他背後站著的是誰!何況,到現在警方還沒有找到他在作案現場的證據,你憑什麼說青兒是他殺的?」
「在慶島,誰還有這麼大膽子敢殺青兒?」被丈夫一呵斥,王太太稍微冷靜了點:「那張市長是怎麼說的,難道因為張局長的辭職,這件案子就不了了之了?」
「張局長不在了,還有展副市長,嘿嘿,」王金生冷笑一聲:「張市長說了,這件事可以去找主管市局的展三思副市長。」
「可,可誰不知道展三思是小畜生的老丈人?他會幫著我們?」
「正因為他是小畜生的岳父,所以張市長才讓我們去找他。」王金生面無表情的說:「展三思如果不能秉公處理此案的話,他這個局長就不合格了,那樣張市長就可以提議從外面調過一個局長來。雖說這事他有利用我們排擠展三思的目的,但為了青兒能夠昭雪,這些,都顧不得了……」
「蘇主任,你來了,」雖然蘇寧私下裡喊自己叔叔,但在這種公眾場合,展三思還是把官面文章做足,稱呼著她現在的職務,客氣的讓座:「請坐請坐。」
「謝謝展副市長。」道謝後,蘇寧大大方方的坐在待客沙發上,秘書趕忙過來替她泡上一杯茶。
「謝謝,」和秘書說了一聲謝謝後,蘇寧先和旁邊沙發上坐著的兩個市局副局長點頭致意後,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展副市長,今天我來就是為了王青一案來的。」
在得到蘇寧要來市局的消息後,展三思就把市局的兩位副局長請到了辦公室,為的就是讓他們做個證人。此時,聽到蘇寧這樣說後,他有些為難的看了同事一眼:「雖說負責此案的張副局長已經辭職,但此案牽扯到我女兒的丈夫,按照規定我應該迴避……」
「展副市長,我想問您一個問題。」蘇寧微笑著打斷展三思的話:「現在慶島警方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秦玉關和此案有關?」
「暫時還沒有證據證明秦玉關和此案有關,」展三思沉吟了一下說:「不過,他已經被列入了重大嫌疑人之列,所以這件案子理應我當迴避。」
「那警方是根據什麼將他列入重大嫌疑人的?就因為王青得罪了他?」
「這,」展三思頓了頓,苦笑著說:「蘇主任,實不相瞞,本案在我接手前,張副局長就是這樣調查的,具體為什麼將秦玉關列位重大嫌疑人,這事我得重新調查後,才能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雖說老展心裡也是以為王青之死和秦玉關有關,但蘇寧提出來的這個疑問,也確實在理。不過,按照規定來說,警方辦案是不用徵得哪個公民同意後才將他列位嫌疑人的,只是蘇寧的身份在那兒擺著,就算老展明知道她沒有權利這樣質問警方,可他也得這樣答覆。
看出展三思的為難,蘇寧笑笑剛想說什麼,秘書在敲了敲門後就走了進來,低聲和展三思匯報:「乾坤宮的王金生先生要求見您。」
「他來做什麼?」對王金生,展三思可就沒那麼好臉色了:「你去告訴他,現在警方正在全力破案,他就算是催……」他剛說到這兒,辦公室的門就開了,乾坤宮董事長王金生出現在門口:「展副市長,聽說我兒子的案子已經被您接手了,我來就是問問,市局什麼時候才能將兇手繩之以法,還我兒子一個公道。」
「王董,」對這個不請自來的王董,展三思忽地沉下臉來:「你的消息很靈通啊,我上午九點半才接過此案,不到十點半你就出現在這兒,這事貌似有些不正常啊,難道說,市局有人對王董就此案通風報信?」
「我、我,」王金生張了張嘴巴,狡辯道:「我也是在進了市局後,才得到張學漢局長辭職消息的。既然他已經辭職了,我找展副市長您,應該沒錯吧?」
「就算是像你所說的這樣,你也不該在本案還在調查中就擅自詢問破案過程。」展三思的眼睛緩緩掃過兩位副局長,那兩位趕忙點頭表示正確。
「那,」王金生眼睛一瞇,看著蘇寧:「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她應該是秦玉關的妻子之一吧。而秦玉關,早就被列位重大嫌疑人了,為什麼她可以來,而我這個受害者的親屬就不能來了?」
「看來王董沒有當警察,還真是警界的一大損失,」蘇寧笑笑,替展三思回答:「秦玉關成為重大嫌疑人這事,你竟然也知道。至於你是怎麼知道的,我也不想管,但我可以回答你我為什麼在這兒。我來,是提供秦玉關在王青之死那晚不在場的證據的。」
「切。」王金生一愣,切了一聲也不等別人同意,就走進了辦公室。
聽蘇寧說她來是提供秦玉關不在場證據的,展三思心裡一喜,也顧不得和王金生計較這些了,連忙說:「有誰可以證明秦玉關在事發當晚不在場?證據可靠嗎?」
「應該可靠,因為提供這個證據的人是金城區的方區長,」展昭說著從兜裡拿出一張紙,遞給秘書:「這是方區長為秦玉關寫的證明。方區長說,他可以用一個老黨員的黨性、外加一區之長的身份來證明,秦玉關在王青死的那晚,在他家裡和他兒子方家昭暢談了一晚上。他還說,如果有需要的話,他可以偕同夫人,以及遠在國外的兒子來市局為秦玉關作證。」
「這上面有方區長的親筆簽名,」蘇寧說著站起身:「幾位領導,今天我來就是為了送這份證明來的,具體怎麼調查那是你們警方的事情。呵呵,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呵呵,那好,還請蘇主任慢走。」看到方區長的這份證明後,展三思心情大好,只要方區長可以證明女婿和本案無關,一切都好辦,最起碼張世宗那兒不用追得這麼急了。
其實,何止是展三思心情大好,就連那兩位副局長,也是喜笑顏開,他們這段時間,可受夠了夾在張世宗和秦玉關之間的壓力。這下好了,只要和秦衙內無關,那麼就可以放開手腳的去查了。再說了,就算是查不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因為這事只要不牽扯秦衙內了,好像張市長關注本案的興趣要少很多吧?
望著展三思等人親自客客氣氣的送走蘇寧,王金生只覺得心裡發苦,很苦……
在蘇寧為了王青一案前往市局時,秦玉關已經和劉夜明等人到了海上。既然上面那些老狐狸已經知道自己的**,他也就索性將他們帶上了自己那艘艦艇。
「不錯不錯,」劉夜明在甲板上來回的走了幾步,連連點頭:「行呀哥們,看不出你還偷偷鼓搗了這麼一個大玩意,船上的武器還夠先進吧?」
「呵呵,」秦玉關苦笑一聲,和走過來的弗朗西斯打了個招呼說:「對付一般的破壞分子啊,襲擊個漁船什麼的還是綽綽有餘的,不過,要想和日本海上保安廳的載機巡視船火拚,好像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啊。」
「先不說人家船上的艦載飛機,和先進的魚雷等攻擊性武器了,」秦玉關接著說:「就只說他們船上各種水上水下的掃瞄雷達吧,要想靠近他們,都是難上加難。唉,我看這一次,注定是個賠本的買賣。」
「我看也是。」從京華來到慶島後,一直都沒有和秦玉關說過幾句話的皓月,撇了撇嘴抱著膀子說:「就你這艘值不了幾個錢的破船,要想和裝備精良的鬼子船硬碰,的確是雞蛋碰石頭啊。」
「我這艘船不值錢?不值錢你給我弄兩艘來,簡直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秦玉關皺著眉頭看了看她;「作為一個想找個優秀男人嫁了的女孩子,以後說話千萬不要這麼刻薄。哦,對了,既然你對我這艘破船這麼沒信心,明天晚上的行動,你就不要參加了。」
「你參加?」薛皓月臉色一變,直接省略秦玉關那些諷刺她的話:「按照計劃,不是我們幾個都不參加?」
「計劃是計劃,」秦玉關看著在甲板上忙忙碌碌的眾海盜們,淡淡的說:「他們雖然是為了錢才來給我賣命,可也算是我的朋友了,我可不是那種扔下朋友躲在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