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是他媳婦
雖說秦大少在半年前就已經和迎夏走進了教堂,但那時候之所以那樣做,除了可憐她的癡情和病情,心裡存著對她憐惜和被感動的成份居多,但要說起和普通夫妻那樣的過日子,他卻是連想也不曾想過的,畢竟,她是親表妹的這道門檻,秦大少還一直沒有跨過去的勇氣。
知道薛皓月來慶島的那一刻,秦玉關就知道她是送迎夏來的,該面對的,總得要面對了。
在從海上回來的這一路上,秦大少總是在想,見了她該說些什麼,迎夏不是蘇寧、展昭和李默羽那樣的妞,話說輕了說重了都不要緊,反正哈哈一笑就過去了。也不是和雙雪那樣,就算是當時惹她們生氣,但沒人的時候只要小小的調戲她們一下,她們的怒火就會煙消雲散。但迎夏呢?該和她說什麼、又是用什麼樣的口氣說,這些都讓老秦感到有些頭疼。
但這些頭疼,都在站在台階上的迎夏對他一笑後就消失了,一直有些緊張的心也放鬆了下來,站在台階下面,和站在台階上面的迎夏互望著,笑。
笑,有時候就可以代表一切,包括語言和動作。
雨,還在唰唰的下著,兩個人卻一動不動的站在雨中,彷彿這雨根本不存在,就這麼看著對方笑。
啊,典型的帥哥美女雨中相會,這該是多有詩意多麼浪漫的一幕啊,可偏偏有人就不懂得欣賞。
「大少,這女孩子的是誰啊?這麼漂亮。」看到自己老大傻乎乎的站在雨裡,何曉達有些奇怪的走了過來,先瞅了瞅迎夏,擦了嘴角一下後,沒心沒肺的問。
「你不說話沒有人當你是啞巴的。她是我,我……」被何曉達這個沒眼色的貨出聲打破這愜意的感覺後,秦玉關有些尷尬的瞪了他一眼,剛想猶豫該怎麼和手下介紹迎夏的身份時,她卻笑瞇瞇的接過了話:「我是他媳婦。」
我是他媳婦,這句話雖然很土,就像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耍流氓時,說『我想和你睡覺』那樣土,但卻是最能直接表達自己意思的一句話。
「他、他也是老大你的媳婦?」何曉達嘴巴大張著,眼裡冒著小星星的側過豬腦袋,看著秦玉關:「哇塞,大少,你可真夠牛的,我以為男人只要擁有葉董那樣的一個女人,就可以算是神仙了,可沒想到,你除了有展局她們外,還有……啊,我這張嘴欠抽,大少你別生氣,就當我的話是放屁好了。唉喲,這雨好涼啊,我得進去了……大少,要不要我給你們那把雨傘出來?」
「滾!」秦玉關又一瞪眼,做出伸手要扁人的架勢,嚇得何曉達捂著腦袋,兔子般的躥進了總部大廳。
看著豁子哥狼狽逃竄後,迎夏咯咯一笑,伸出潔白如玉的左手:「來,我拉你上台階。」
「這樣不好吧,光天化日之下,孤男寡女拉拉扯扯的。」秦玉關嘴裡說著,卻向前走了幾步伸出了手。在攥住迎夏手的瞬間,他就很自然的將那隻小手緊緊的抓在手中,彷彿她是一個風箏,隨時都會飄遠。
「小表哥。」感受到秦玉關手上的動作是什麼意思後,迎夏眼裡閃過一絲喜悅的,低聲叫了一句,叫的老秦心裡怪癢癢的。
「嘿,你回來了。」秦玉關說了句廢話後,抬起左手,替她攏了一下濕漉漉的髮絲:「我們進去吧,這樣會著涼的。你的病,好了?」
「嗯,好了。我們進去。」迎夏乖乖的嗯了一聲,心裡無比甜蜜的任由秦玉關牽著著自己的手,並肩走進了大廳。
啪啪啪,兩個人剛走進大廳,以何曉達為首的風波集團一眾人,就鼓起了掌。
「迎夏,這次你可放心了吧,他心裡不是沒牽掛你,只是最近太忙了一些。如果不是聽到你來慶島了,恐怕他還得在海上主持那邊的工作呢。」等大家的掌聲將迎夏的小臉鼓的白裡透紅後,蘇寧這才雙手往下一壓的,替秦某人哄單純妹妹了。
真是狼狽為奸的兩口子!
「我知道的,他是男人,有許多大事要做的。」本來想在這麼多人面前鬆開迎夏手的秦玉關,在聽到她這樣說後,反而又緊了緊,無比感慨的說:「唉,還是迎夏知道體貼人啊。」
切,假惺惺。看到秦家這些人合起伙來欺騙宋迎夏,薛皓月就在一邊撇了撇嘴角,氣鼓鼓的轉過頭不再看他。
「喲,這不是薛家的二小姐嗎?你什麼時候來慶島的?看看看,你來慶島我都沒有第一時間去機場接你,真是失禮啊失禮。薛二小姐,這次迎夏的事,我真的很感謝你和薛伯母的。」薛皓月不理秦玉關,但不代表老秦也可以不理她。畢竟人家老媽看好了迎夏的病,人家又千里迢迢的把媳婦兒送上門來,這份感激還是要牢記於心的。
「呵,」既然秦大少守著這麼多人向自己道謝,薛皓月也不好意思再拿著架子了,笑了笑後,剛想客氣著說句『不用謝的,我和迎夏是好姐妹』的話,卻聽到他又說:「你什麼時候回蜀中?要是明天走的話,我今晚就去給你訂機票。」
「秦玉關,你也太小人吧!我剛把人給你送來,你就這麼急不可耐的攆我走啊?」被老拳的這句話搞得楞了一秒鐘後,薛皓月就像是只被踩著尾巴的兔子,原地蹦了一下,纖長的右手食指指著他的鼻子:「你想玩過河拆橋呀?哼,門都沒有!你家二小姐今天可就告訴你了,我打算在慶島好好玩個三年兩載的,暮雪姐她們可都答應了呢!」
「你看你想哪兒去了,我什麼時候想趕著你走了啊?我這不是關心你嘛。薛二小姐可是有錢也請不到的貴客,別說是在我這兒待個三年兩年的了,就是待一輩子,我也不會說半個不字的。」故意惹漂亮的女孩子生氣,恐怕是天底下所有男人的惰性了,況且這個人是秦某人了,在和薛皓月狡辯時,都沒有忘記佔人家便宜,而且還故意又重複了一句:「秦大少說話向來是算話的,你就是在我這兒待一輩子,我也不會說半個不字的。」
「這可是你說的啊,那我就住一輩子了,每天啥活也不幹,吃窮你!」薛皓月見秦玉關服軟,下巴一仰,做得意洋洋狀。
「住一輩子啥活也不幹,這不是成了被保養的二奶了嗎?」何曉達這夯貨,又大煞風景的小聲嘟囔了一句,一下子就提醒了薛皓月,她這才發覺自己又被可惡的秦某人佔了便宜,當即臉蛋攸地通紅,惱羞成怒之下就要動粗,不過卻被蘇寧抱住:「呵呵,皓月,你別和這人一般見識,他就是愛占女人便宜。你去打他,他心裡說不定很高興呢。好了,大家不要鬧了,我們還是去鳳求凰吧,為你和迎夏接風。」
「我先提前去那邊給大家安排一下!」看到秦玉關大有對自己老拳相向趨勢的何曉達,知道這時候去鳳求凰安排酒宴是脫逃的絕好機會,不等蘇寧的話音落下,他已經急急的奔出了大廳……
今天,可能是宋迎夏活這麼大以來,過得最開心的一天了,甚至比在英國和秦玉關走進教堂時還要開心。因為當秦玉關用力握住她手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會再輕易捨棄自己了。所以,儘管內傷剛剛好些,她還是喝了兩杯紅酒,一張小臉在燈光下鮮艷欲滴的,再加上那雙光彩流動的黑眸,讓展昭見了都暗地裡咽吐沫。
雖說燕如玉也算是某人的女人了,但她自知和秦某人的感情,相比起葉暮雪蘇寧展昭等人,那可不是差的一點半點。所以,在酒宴臨近尾聲的時候,她就藉故多喝了幾杯,先讓楚香香給她找了一間客房休息去了。
「迎夏,你也喝酒了,也該累了。去,你和皓月一起,讓楚總給你們找間房子去休息,我還有工作要和暮雪她們商量。」
「嗯,那你們也早點休息。」迎夏雖然捨不得離開他,但她也知道秦玉關現在的確很忙,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麼,就乖乖的站了起來。
「迎夏,你先自己去休息吧,我還有話要對他說。」薛皓月對向她看來的迎夏搖搖頭:「這件事可能你也要幫忙,但不是在今晚。」
「好的,那我去了。」迎夏答應了一聲,跟著楚香香走進出了屋子。
「玉關,這是昨天剛申請下來的保安公司批文。」等把侍應生也打發走後,蘇寧從包裡掏出一沓資料文件,遞給秦玉關。因為這屋子裡已經沒有了外人,所以她說話也沒有遮掩:「保安公司的名字叫黑影公司,這是我起的,就是躲在暗處做事的意思,雖然不怎麼好聽,可卻是挺形象的,本來那些人就不能放在明面上的。」
「行,一個不錯的名字。」秦玉關接過來,隨便翻了翻就扔在桌子上,提議:「等保安公司正式成立後,我要抽出一部分人來,專門成立一個特別小組。」
「成立一個特別小組?」蘇寧一愣:「起什麼作用?」
「暗殺。只要是見不得光的活,都交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