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想當年的那一戰
「呵呵,好說好說,麻煩阿蓮娜小姐了。平運,你隨我進去拜會秦先生,其餘的人,都在外面等著。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亂動。」對阿蓮娜,就算她不是胡滅唐的情人,阮平來也得對她恭恭敬敬的,畢竟他們水蓮幫和吸血蝙蝠相比較,完全是螢火和皓月之間的差距。同時,他也更納悶,房間裡的那位秦先生到底什麼來頭,竟然讓吸血蝙蝠的二當家對他這樣客氣,稱呼他是老闆。
「秦先生,越南梅達公司的董事長阮平來到了。」儘管對秦玉關安排她擔當臨時秘書很不滿,但阿蓮娜在走進屋子後,還是身子向旁邊一閃的,給雙方介紹:「二位,這就是我們油田的老闆秦先生。」
「秦先生,您好,我是越南梅達公司董事長阮平來,很高興今天能夠見到你。」等看到從窗口處回過身的秦玉關時,阮平來也是一愣,覺得這位秦先生好像從哪兒見過,尤其是那雙發亮的眼睛,更是讓他感到熟悉,卻一時間想不起來。不過,現在可沒有時間讓他多想,只是在稍微一怔後,就趕忙緊走了幾步,熱情的伸出了右手。
原來是水蓮幫的那幫猴子,我說怎麼看著眼熟呢。阮平來自報家門後,秦玉關一下子就想起他誰了。尤其是看清進門來後臉色大變的阮平運是熟人後,他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很有風度的和他握了一下手後,做了個隨便做的手勢,客氣道:「呵呵,大家都是生意人嘛,不用這樣客氣的。坐,隨便坐吧。阿蓮娜,去給兩位阮先生沖兩杯咖啡。」
「不用了不用了,我們怎麼敢麻煩阿蓮娜小姐為我們忙碌,」阮平來的這句話卻是真的,雖然到現在他還沒有來得及想起秦某人是哪個,但的確不敢勞煩阿蓮娜給他服務的,所以連忙回頭對自家兄弟說:「平運,平運?快,快去沖咖啡。」
我的個媽啊,這不是胡滅唐本人嗎?他什麼時候姓秦了?從進門看到秦玉關的樣子後,一年前在慶島街頭的那一幕,馬上就浮上了阮平運的腦海,臉色一下子變得灰白。在還沒有進來時,他曾經說對這位秦先生很感興趣的灑脫,一下子被他拋到十萬八千里之外了。只等阮平來第二次叫他去沖咖啡後,這才如夢初醒的緩過神來:「啊、啊,好的好的,呵呵,我去沖咖啡我去沖咖啡。」
「你們來者是客,還是我來吧。」雖然打心眼裡沒看起、更不願意伺候這倆越南人,可秦某人既然說出這話來了,阿蓮娜就算是一百個不願意,也得按照他的話去做了。
「我來就行我來就行。」阮平運對大哥使了個眼色,趕忙緊跟著阿蓮娜走到屋角的飲水機旁,竭力用漫不經心的語氣,低聲問道:「阿、阿蓮娜小姐,這位是胡先生吧?」
「什麼胡先生?」正從廚子裡向外拿咖啡的阿蓮娜一愣,皺起眉頭的向門口看了一眼:「胡先生在哪兒?」
「就是坐在那邊沙發的那一位啊。」
「呵,你耳朵有毛病嗎?」阿蓮娜不明所以的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說:「剛才我不是給你們介紹了?他姓秦。」
「真的?」被人罵做耳朵有毛病還高興的阮平運,當即眼睛一亮,扭頭看了正給大哥遞煙的秦玉關一眼,心裡的懼意一下子少了很多:「我以前的時候,曾經在華夏慶島見過他一次……」
「那是你看錯人了。」阿蓮娜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端了兩杯咖啡走向了沙發。
他只要不是胡滅唐,那就好辦多了,他只要不是胡滅唐,就算是在慶島再厲害,但這是在伊拉克,而且大哥也在,沒什麼好怕的。心裡這樣想著,阮平運心裡的緊張漸去,氣色也恢復到了正常,端著咖啡過來時,腿肚子也不發抖了。只不過,他的心剛定了下來,卻看到大哥的臉色,竟然和他剛才一模一樣了……
平運這是怎麼了?看到兄弟自進來後就神情恍惚的,阮平來皺了皺眉頭,立即就猜出他好像發現什麼了,可礙著秦玉關的面子,卻不好拉過他來問問,所以只好在吩咐他幫著阿蓮娜沖咖啡後,就一臉熱情的接過了秦玉關遞過來的香煙。
看著這個有些面熟的秦先生,阮平來在吸了一顆煙後,裝作很親熱的樣子:「呵呵,秦老闆,我怎麼看著你很眼熟呢,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呵呵,」秦玉關也一臉熱情的笑笑,身子向後一仰,二郎腿翹起:「嗯,是的,我們是見過,那是五年前的事了,不知道阮先生還記不記得,越南河內黎光耀的私人莊園嗎?」
「河內黎光耀的私人莊園?」阮平來一愣,接著臉色大變,吃吃的說:「我知道了,你是……」
五年前,阮平來當時在水蓮幫內的地位,還只是一個堂主,水蓮幫的幫主就是黎光耀。
那一年的那一天,水蓮幫的四大堂主,都被幫主黎光耀招到了他的私人莊園,在那兒,他們看到一個姓賴的華夏人。
說起這位在華夏國內曾經紅極一時的賴某人,阮平來還真是佩服他,通過一棟震驚華夏的紅樓,此人拉攏了不下十位數的處級高官為他的走私業保駕護航。雖然後來最終東窗事發,但他卻及時的逃離了華夏境內,躲避到了加拿大的渥太華,靠著加拿大政府的庇護,至今沒有受到華夏法律的懲罰。
曾幾何時,賴某人就成了阮平來努力奮鬥的偶像。
那一天,從渥太華偷偷潛入越南境內的賴某人,帶著四個從加拿大第一特種勤務部隊退役的特種兵,來到了水蓮幫老大的私人莊園,要和黎光耀洽談一筆走私汽車的大買賣。
黎光耀對這筆利潤極大的生意很感興趣,於是就把手下的四大堂主都招來到莊園,其誠意可見一般。
阮平來當時記得很清楚,就在賴某人和黎光耀談笑風生時,忽然莊園外面傳來了幫眾的騷亂聲,還沒有等黎光耀派人出去察看情況,他們就看到一個最多也就是20來歲的年輕人,就像是走進自己後花園那樣,出現在接待客人的水榭前。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那是一定的,但問題是,誰都不認識這個年輕人啊……
「我姓秦,叫秦玉關,來自華夏,」那個面對十幾個手裡拿著刀子的幫眾,依舊面不改色的年輕人,一雙亮的讓人心悸的眼睛,從眾人臉上緩緩掃過,最終鎖定了賴某人,從容的自我介紹後說明了來意:「今天秦某冒昧前來,僅僅是為了緝拿華夏通緝犯,希望黎幫主給我個面子,秦某人定當感激不盡。」
阮平來當時清楚的記得,秦玉關的眼睛在掃過他時,他無端的感受到了一種心忽然不會跳動的壓抑,他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殺氣,他也猜出了秦玉關的身份:華夏軍方專門搞暗殺、追捕的特別人員。
再看那位賴某人,臉色一變後,就陰惻惻的對黎光耀說:「呵呵,黎幫主,不知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這事,我真的不清楚啊。賴先生,你誤會了。來啊,把他給我拿下!」不知道這個秦玉關是怎麼闖進來的黎光耀,為了避嫌當即命令手下把他拿下。
隨著黎光耀的一聲命令,十幾個水蓮幫的幫眾,呀呀怪叫著衝向了秦玉關……
越南特種兵的實力,要是論起單兵作戰,絕對不會在華夏軍人之下。從越南特種大隊退役的阮平來,對自己的拳腳工夫也一向很自信,這從他看到賴某人身邊那四個加拿大人不屑一顧時的表情可以看出。
可當那十幾個幫眾和來自華夏的秦玉關動手後,他才知道了什麼才是真正的特種兵。
沒有人,沒有人看清那十幾個水蓮幫幫眾在十幾秒內,是怎麼躺著地上起不來的,所有人,所有人只看到了在人群中一個飄忽的鬼魅,是那種在陽光下的鬼魅,雖然不瘆人,卻更加的詭異。
當時,阮平來心裡真的怕得要死,秦玉關那變x態到家的身手,使他忘記了他曾經是越南比較出色的特種兵,那一刻,他只想盡最快的速度,遠遠的逃離幫主的私人莊園。但,作為一名長期受訓的退役軍人,不戰而退是一種比死都難以讓他接受的結果。所以,不等黎光耀下達『大家一起來』的命令,他就和其餘三位堂主,以及賴某人身邊那四個加拿大人,齊齊的吼叫著衝了上去……
那一戰,是阮平來除了在金三角遇見胡滅唐之前最不能讓他忘懷的一戰!
嘶聲大吼中,他清楚的看到了一把猶如毒蛇那樣的黑色軍刺,是怎麼刺穿四個加拿大人身體的。
秦玉關拚鬥時嘴裡發出的桀桀笑聲、同伴們的驚呼、加拿大人身上濺出的鮮血,組成了一副讓他以為是在做夢的鏡頭。
想當年的那一戰,水蓮幫除了阮平來外,黎光耀本人,三個堂主和那四個加拿大人,都倒在了那把軍刺下。唯一讓黎光耀在臨死前感到欣慰的是,正是水蓮幫的拚死糾纏,才讓賴某人狼狽逃竄。
想當年的那一戰,雙十年華意氣飛揚的秦玉關,憑借一人之力,就讓本來就不算強大的水蓮幫遭到了幾乎滅門的重創。
戰鬥停止後,望著水榭前的一地傷殘者,被一腳踹斷三根肋骨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的阮平來,在一切都安靜下來後,本以為秦玉關會將賴某人逃脫的怨氣撒在他身上時,卻沒想到,秦玉關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扔給他一句話:「看在你還是條漢子的份上,今天就放過你。」
「你為什麼不殺我?我不要承你的情!有本事你就殺了我,要不然總有一天我會把這筆帳要回來!」原本非常非常害怕的阮平來,在聽到秦玉關這樣說後,心裡猛地湧起巨大的羞愧,越南軍人的彪悍血性,使他掙扎著站起來,舉著手裡的短刀,嚎叫著就向秦玉關衝去。
「我不殺你,是因為你沒有和別人那樣在背後打我冷槍,」等阮平來腳步踉蹌的撲過來後,秦玉關只是擰身飛腿,就踢飛了他手中的短刀:「你這樣不畏生死的,恰恰合我脾氣。好,我告訴你,我是華夏龍騰十二月中的七月秦玉關,你什麼時候覺得自己可以夠資格和我一戰了,只要我不死,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龍騰七月,龍騰。」秦玉關的人走的都看不見了,可阮平來還再反覆說著這個名字。他的手緊緊的攥著,指甲已經刺進掌心,他發誓,終有一天要把今天丟去的顏面找回來,終有一天,要把那個什麼龍騰的人殺個乾乾淨淨,就像他今天幾乎把水蓮幫滅門那樣。
那時候的華夏龍騰十二月,剛創建編製不久,沒有多少人聽說過。
直到後來,阮平來在金三角碰到了更為毒辣的胡滅唐後,他才知道,龍騰十二月是個多麼恐怖的代名詞!隨著龍騰小組名頭越來越響,他徹底的放棄了要找秦玉關的想法。
想當年的那一戰,秦玉關放過了阮平來,才使他有了今天越南梅達公司董事長的身份,可今天呢,兩個人再次見面,他,還會放過他嗎……
今天,你還會放過我嗎?又吸了口香煙,阮平來感覺心裡很亂,很苦,嘴裡也很澀。使勁的嚥了口吐沫,他艱難的說:「我沒想到,昨天來的會是華夏龍騰七月。呵呵,可笑的是,昨晚我還派人伏擊你,如今想來,真是可悲又可笑。」
「呵呵,都說不知者不罪嘛。」秦玉關笑笑,對坐在沙發上臉上表情不定的阮平運視而不見,還是用很悠閒的語調說:「當年我對你說的話,我還記得很清楚,相信你也沒有忘記。不過那些都是私事,我們先處理好公務再說,怎麼樣?」
「好,竟然秦先生這樣灑脫,那我也實話實說了。」反正該來的終究要來,就算是死,也不能讓他看輕了。心裡存了必死之心後,阮平來倒是當年那樣鎮定下來了,侃侃而談道:「我和吸血蝙蝠的胡先生,曾經簽訂了一份收購油田原油一年的合約。合約上明明寫著是每桶55美元,可今天秦先生單方面在每桶加價30美元,這好像和合約不符。」
「哦?」秦玉關翻了一下眼皮:「是嗎?」
「我這兒帶有當初的合約,請您過目。」阮平來從阮平運手中拿過一個公文包,剛想打開,卻聽秦玉關說:「我不用看了,當初你和胡滅唐簽約時,的確是每桶55美元。」
「那秦先生為何撕毀合約?」阮平來的手頓住:「就因為昨夜我的人襲擊了你?」
「這個理由還不充分嗎?」秦玉關站起身,慢慢走到床前,背對著阮家兄弟緩緩的說:「當今這個世界,有三種東西,無論是對國家還是對個人來說,都是最重要的。第一就是生命,一個人有生命,一個國家同樣有生命。第二就是金錢,人為財死這是恆古不變的真理。第三就是資源。」
秦玉關說著轉過身來:「人死了,可以再生。錢沒了,可以再賺。但資源呢?卻是用一份就少一份。所以,在資源面前,生命和金錢都顯得是那麼微不足道。阮先生,相信你也很明白這個道理,也很明白我是個華夏人的身份,更明白我是不可能讓本來可以屬於華夏的資源白白流失到越南!」
「給你在每桶提高30美元,猛地一說是我秦玉關單方面毀約,讓人以為我是個不守信用的人,」秦玉關微微一笑,走回沙發前,居高臨下的看在阮家兄弟:「但信用這個玩意,我只和自己人遵守。」
「秦先生,您的意思是說,就算我答應你提出來的這個條件,你仍然不會讓我們再收購罕伯爾的原油,是不是這意思?」阮平來臉色一變,當即也站了起來,眼睛盯著秦玉關,一字一頓的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不怕我會破壞油田?」
「呵呵,」秦玉關輕蔑的笑笑:「不知道是你阮老大昨晚襲擊我時,我的確怕你們會破壞油田設施,所以我才用抬高價格穩住你。可如今,我卻不怕了。」
「還請秦先生告訴我。」
「剛才我說過了,錢沒了可以再賺,就算是你把油田設施全部損壞了,我只要手裡有錢,早晚會重新投入生產。」秦玉關說:「可阮先生您嘛,現在已經是個家大業大的越南企業家。而我呢,說起來很慚愧,直到現在最擅長的本事還是殺人放火,慚愧慚愧。」
「你的意思是說,」阮平來臉色鐵青的,雙手緊攥:「如果我破壞罕伯爾油田設施,你就會殺我家人?」
「雖然這樣做很卑鄙,但我卻不得不說,阮先生,您猜對了。」阮平來臉色越不好看,秦玉關臉上的笑容越盛,語氣也越來越客氣:「當然了,您也可以這樣對付我的,反正昨晚您也試過一次了。不過,阮先生,在您還沒有做出計劃前,我想先提醒您一句。」
阮平來沒有說話,額頭卻有冷汗流下。
「不知道越南水蓮幫和日本山口組,俄羅斯吸血蝙蝠相比較起來,哪一個更強大些?」
「自然是他們。」
「我覺得也是這樣,」秦玉關滿意的點點頭,接著笑容一收,冷冷的道:「從去年七月份開始,日本山口組就想殺我而後快,各種暗殺綁x架手段是層出不窮,可我和我的家人,直到現在還都活的好好的。自從去年九月份,俄羅斯吸血蝙蝠就窺探我手裡的一個東西,可如今呢?」
「如今?」阮平來的眼裡已經帶有了不知道路在何方的迷茫:「如今怎麼了?」
「吸血蝙蝠第一個二當家為我生了個女兒,吸血蝙蝠現在的二當家叫我老闆,吸血蝙蝠的上任老大之死和我有著直接的關係,吸血蝙蝠現任老大,卻是和一起戰鬥過的兄弟!」秦玉關陰惻惻的一笑:「阮平來,你現在還敢破壞我的油田?」
砰……阮平來呆立良久,噗通一聲坐在沙發上,汗水從額頭淌下。
「我給你三天工,把你在罕伯爾的人全部撤出。」秦玉關點上一顆煙,眼神閃動:「三天之後,如果你們的人還在罕伯爾出現……」
「你會用武力把我們趕走。」阮平來的聲音彷彿來自遙遠的熱帶雨林,帶著透不過氣來的黏濕。
「錯了,我不會趕你們走。」出乎阮平來意料的是,秦玉關竟然搖了搖頭。
「啊?你是不是要和我合作!?」阮平來一愣回過神,欣喜的表情剛浮上臉,接著就苦笑著說:「呵呵,怎麼可能呢,你怎麼可能和我們合作呢?你說不會敢我們走,其實就是要殺了我們,是不是?」
「是。而且還是,」秦玉關頓了頓,說:「雞犬不留。」
雞犬不留,是形容屠殺殘酷,連雞狗都不能倖免的意思。非常仰慕華夏文化的阮平來,自然知道這個詞的含意。
「雞犬不留,雞犬不留……」如果這個和阮平來說這句話的別人,他會拿著當個屁看,最多也就是加倍小心的應付。可說這句話的人是秦玉關,是那個單槍匹馬就曾經滅掉水蓮幫的龍騰七月,是那個殺人如麻胡滅唐曾經的戰友,是那個日本山口組和吸血蝙蝠都拿他無奈的秦玉關。所以,他夢遊般的帶著垂頭喪氣的阮平運走出門口時,嘴裡仍然喃喃著這句話。
「董事長,你怎麼了?」一直守在走廊中的梅達公司保安,見大小董事長失魂落魄的走了出來,連忙湊到跟前問怎麼了。
「我怎麼了?」阮平來愣愣,接著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沒怎麼,走吧。」
阮平來說完抖擻了一下精神,希望自己可以重新煥發出幾年前的昂揚鬥志,可近兩年的一帆風順,早已經磨光了他曾經的銳氣,剛走了兩步,就重新耷拉下頭來。
「大哥,我們難道真的要撤出罕伯爾?」阮平運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一眼屋裡那個華夏人,用無奈的口氣詢問大哥的意思。
「我們還能怎麼做?秦玉關說的話一點也不錯。錢沒有了再賺,人死了可以再生,可我們的家人如果沒有了呢?誰給我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