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那條狗不是死狗
下了大半天的雨,終於停了。只不過,天色還是像傅向寒的臉色那樣,陰沉沉的。
今天抓捕胡滅唐的行動,是他這個公安部副部長上任以來的第一次大行動,由他本人親自遙控指揮,所動用的武警支隊領導,更是他的嫡系。本以為,由三百多個武警戰士組成的抓捕團隊,足可以對付世上任何一個人了。可沒想到的是,在剛剛結束的抓捕行動中,不但沒有抓到胡滅唐,反而將包括范長樹在內的九個武警戰士都撂在了翠屏山。
這種結果,是怎麼造成的?佈置任務時沒有充分考慮到隨時可能出現的意外,這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原因卻是,這次抓捕龍騰二月的行動,僅由武警部隊參加,勇猛有餘,卻缺少了各部門互相配合的協調性,從而造成武警官兵極大的傷亡。
如果,傅系之外的派系,把這些過錯都推到我這個副部長頭上來,那我該怎麼辦?傅向寒沉思了老大一會兒,這才從保險櫃裡拿出了一盤錄像帶,嘴角翹起一絲冷笑的:「假如真這樣的話,那我只好用這個借口了!」
因為有李家二小姐和胡滅唐同機的監控錄像帶,為了不被人知道這個對李系不利的證據,所以不得不獨獨動用了武警部隊,從而造成了如此嚴重的後果。這就是傅向寒深思熟慮後得出來的結果:把這盤帶子交給李天秀,讓幫著壓服這件事的同時,還抓住了他的一個把柄,可謂是非常時期的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幫幫幫,幾聲有規律的敲門聲打斷了傅向寒的思考,他快速的將錄像帶放進抽屜,然後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語氣沉穩的:「進來。」
先敲兩下,停兩秒鐘後再敲一下門板的人,是傅向寒的曹秘書。果然,在聽到進來聲後,曹秘書經輕輕推開門:「副部長,武警總隊的劉政委他們來了,我把他們安排在二樓會議室了,您看?」
「哦,我知道了,你去告訴劉政委,就說我馬上過去。」
「好的。」曹秘書答應了一聲,將門關好去招待劉政委了。
打發走了曹秘書後,傅向寒端著茶杯想了想,隨後找了一張報紙將那盤錄像帶包了起來。他決定趁這個機會將錄像帶通過劉政委的手交到給李天秀,讓他自己思量著去做。把錄像帶包好後,又仔細的衡量了片刻,這才走到門口,抓住門把一拉,他就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年輕人。
「你是?」傅向寒見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站在辦公室門口,自然會一愣之下問對方是誰。
對方笑笑沒有說話,卻用動作告訴了他深入公安部的目的。年輕人抬手摀住傅向寒的嘴,一把將他推進辦公室內,右手黑色的軍刺從他的左肋下,由下而上的直接貫穿了他的心臟……當血箭一般的竄出來後,年輕人這才鬆手拿起掉在地上的錄像帶,快步走到窗前推開窗戶,略微一打量就跳了出去。
雨,停了……
李天秀拿起桌子上的錄像帶,嘴角撇起了一抹冷笑,他並沒有急著看錄像帶裡面的內容,只是隨手放在了一邊,沉聲對站在辦公桌前的劉夜明說:「雖說這樣做見不得光,但希望你能夠理解我的苦衷。」
劉夜明沒有說話,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兒。
「你的假期還有多久到期?」
「還有三個星期零三天。」
「嗯,」李天秀點點頭:「那,接下來的假期,你想去哪兒轉轉?」
劉夜明眼中亮光一閃,隨即恢復平靜:「我想去伊拉克找一個人,看他所做的是不是和別人說的一樣。」
「去吧,現在就走吧。」李天秀點點頭,隨後拿出一張歐亞銀行的銀行卡:「這裡面有些錢,也許你會用得著,密碼是你的生日。」
「謝謝首長。」劉夜明並沒有推辭,結過銀行卡裝進口袋,揮手敬禮然後轉身走出了屋子。在門被關上的那一刻,他看著走廊盡頭,心裡說:秦玉關,但願你所做的一切真和你說的那樣……
看到真的有隻狗一動不動的側躺在路邊後,秦玉關的瞳孔一縮,立即低聲喝道:「阿巴斯,停車!」
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阿巴斯在聽到秦玉關的停車命令後,當即嘎登一下踩下了剎車。
「怎麼了?」秦玉關突然下了停車的命令,阿蓮娜和克勞斯基馬上就嘩啦一聲拉開了保險,槍口對準了外面站著的幾個當地居民。
「那邊,有一隻狗,死狗。」秦玉關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那條狗,不等阿蓮娜長舒一口氣的說他大驚小怪的話,他又低聲說:「我懷疑狗肚子裡有定時炸彈,目標很可能是,前面的醫療車。」
「啊?」剛松下神經來的阿蓮娜,馬上又抬起了槍口,眼睛直盯著那輛繞著坑子慢悠悠向前駛去的醫療車,緊張的問:「要不要通知他們?呀,車子就要開到狗那兒了!」
「來不及了,大家抱頭趴下!」秦玉關見醫療車已經到了距離死狗很近的地方,根本沒有時間去提醒前面小心了。眼看著爆炸迫在眉睫,當即低吼了一聲,一把拽過阿蓮娜摟在懷裡,就趴在了她身上。
前面的阿巴斯和克勞斯基,也連忙身子一縮,直接藏到了座椅下。
原來、原來他這樣在乎我的生死。被秦玉關一把拽到懷裡壓倒身下後,阿蓮娜一下子就明白了他這是在保護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拽向懷裡時碰了一下,還是出於什麼別的原因,反正她鼻子驀然一酸,伴隨著感動讓她很想很想哭,雙手忍不住地抱緊了他的腰。
「咳咳,秦先生,我剛才從車縫裡看到,那條狗原來不是死狗,」就在秦玉關閉眼等著那轟的一聲爆炸、然後就命令阿巴斯不顧一切加大油門的衝出這個小鎮時,前面傳來克勞斯基小心翼翼的聲音:「那條本來躺在路旁的狗,在醫療車開過去後,馬上跳起來就跑了……我們還、還要不要等一會兒再開車?」
「什麼?那條狗不是死狗?它跑了?」秦玉關先是一愣,馬上直起身向前看去。可不嘛,那條天殺的狗雜x種,此時正顛兒顛的追逐在醫療車的後面,囂張的大叫呢。
「我草!」秦玉關脫口一句髒話,接著那麼厚的臉皮馬上就發燙了。丟人啊,堂堂的七月玉閻羅,竟然被一隻狗給嚇成這樣,如果傳出去的話,那不被別人笑掉大牙啊?尤其是剛才以為事出緊急,還把人家情人給壓在了身下,這、這叫老子我情何以堪啊!
「謝謝你。」阿蓮娜看出秦玉關臉上的窘迫,但她卻紅著臉兒的道了一聲謝,:「阿巴斯,開車吧。」
「哦。」嘴角明顯帶有一絲笑意回頭看的阿巴斯,連忙答應了一聲,掛擋踩油門的,也不管路面上有沒有坑子了,直接就匡啷匡啷的向已經駛遠的醫療車追去。
「嘿嘿,」等車子平安駛出小鎮後,秦某人訕笑一聲聳了聳肩,和不知道他剛才這是玩的哪一出的克勞斯基解釋:「這個,那個,以前吧,我看過一部電影,也是這樣一個小鎮上,美國人的車子就是遭到了一枚狗炸彈的襲擊,結果損失慘重……你們別問我那部電影叫什麼名字了,我已經忘記了。嗨,好了好了,都別用這種嘲笑的眼神看著我好不好?我承認我是驚弓之鳥還不行?」
「我們沒有嘲笑你,」阿蓮娜笑著說:「以前我也看過那部電影,我也忘記了電影名字了,只不過裡面的確有這麼一個鏡頭。其實呢,在這種地方,真的會有人這樣做的,畢竟利用一隻狗來要比用人來搞『自殺』性襲擊的代價小很多。」
「是啊是啊,那部電影我也看過呢,」剛才,秦玉關『奮不顧身』保護二當家的鏡頭,克勞斯基也看到了。雖說那只是一場虛驚,但他還是從心裡感激秦玉關。他覺得,在關鍵時刻先保護弱者,這才是有魅力的男人。所以呢,儘管他真的沒有從電影中看過狗炸彈的鏡頭,可還是順著阿蓮娜給秦某人解除判斷失誤的尷尬。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再說了,你們的意思我明白。」秦玉關苦笑著的剛說到這兒,忽然一聲沉悶的槍聲從前面路旁的草叢中響起,接著槍聲就響成了一片。
「不好,前面有人襲擊醫療車了!」阿巴斯再次踩下剎車,嘩啦一聲端起ak47:「秦先生,我們怎麼辦?向後倒車?」
「麻了隔壁的,這些王八蛋,該出來的時候不出來,不該出來了卻出來得瑟。阿巴斯,將車子後退到安全地點。克勞斯基,你保護好阿蓮娜,我下去看看!」秦玉關罵了一句,拎起ak47,推開車門就跳了下去。
都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看不好撒腿就跑,尤其這些從路邊衝出來的人手裡都拿著步槍時,依著阿巴斯的意思是獨善其身最好了,實在沒必要和秦先生這樣單槍匹馬的去逞英雄。
難道華夏人都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情節嗎?雖說這些人襲擊醫療車的做法很不道德,但當英雄也得看火候啊,沒看到對方這十幾個人手裡都有槍嘛,就算是你心腸再好,本事再厲害,能一個人對付這麼多人呀,這個秦先生腦子是不是有病啊?阿巴斯心裡嘟囔著,手上的動作卻不慢,嘁哩喀喳的掛上倒檔,吉普車用比上前開還要快的速度,嗚嗚的向後退去。
別看阿拉伯兄弟手裡的武器還算不錯,但他們的槍法卻實在是難以恭維,秉著射人先射馬的宗旨,這些人一衝過來,十幾條槍就對著醫療車的四個輪胎噠噠噠的摟火,可愣是沒有打破一個輪胎,反而在醫療車車身上打了不下六七十個彈孔,有鮮紅色的血從彈孔中淌出,司機腦門也挨了一槍,一下子趴在方向盤上。
沒有人掌握方向的醫療車,猛地加速然後就側翻到了路旁的溝中。
「停槍停槍!人都死了就不值錢了!」一個頭目模樣的大鬍子一擺手,剛想指揮手下去打開車門看看有沒有活人時,突然身子猛地一頓,一顆子彈從他前額飛出,帶著一溜血花。
秦玉關把這些人的頭目一槍爆頭後,根本不給這些傻楞在那兒的業餘武裝恐怖分子半點醒過神來的機會,甚至在端槍射擊時都沒有躥高伏低的,就這麼大咧咧一下一下扣動著扳機。隨著彈殼不斷的跳出槍膛,十幾個襲擊醫療車的恐怖分子,一會兒就有五個人再也沒機會去見明天的太陽了。
「啊,打死他!」等第七個人雙手張著撲倒在地後,那些人才在一個人的狂吼中一起向秦玉關開火,逼著他做出了躲避動作。
「哦,真主,這才是真正的戰士!」見秦玉關做出一個魚躍動作躲開子彈的同時,卻順便打出一個點射把一個人送上了路,阿巴斯不禁擊掌大讚:「原來,殺人也可以這樣賞心悅目。」
對秦玉關這樣變x態的戰鬥力,克勞斯基倒沒有多大的驚訝,畢竟來時胡滅唐告訴過他秦某人曾經的輝煌了,現在他只要做好保護好阿蓮娜的工作就行了。
可阿蓮娜卻不肯安分守己的待在車裡,一把推開車門:「你們等著,我去幫他!」不等克勞斯基說什麼,她就閃身下車向前緊跑了十幾米,然後左腿跪在地上,將ak47抵在肩頭,異常冷靜的對著那些大呼小叫的恐怖分子開了槍。
克勞斯基看二當家都出去下手了,自然也不能呆在車上了,隨即也閃身下車,大步流星的向前邊走邊開槍。
本來,見慣了廝殺的秦變x態一個人就讓那些人找不到北了,何況又加入了兩個人?這下子,受過系統訓練的專業槍手和業餘愛好者的區別,立馬就顯現出來,同伴死亡的巨大恐懼,讓最後兩個人倒拖著槍支回頭就跑。只不過,他們逃跑的速度,實在比不上子彈快,隨著克勞斯基和阿蓮娜的兩聲槍響,這個世界一下子安靜了。
嘁哩喀喳的換上一個彈夾後,秦玉關回頭向阿蓮娜笑了笑,同時也為幾百米遠處那些當地人處亂不驚的勇氣相當的佩服。假如這場短暫的槍戰發生在國內,那些紅男綠女的早就抱著腦袋尖叫著鼠竄了,哪兒可以和人家阿拉伯兄弟似的這樣泰山崩於眼前而不亂?
「車裡還有沒有活人?」阿蓮娜把槍貼在身側,走到秦玉關跟前,和他並肩皺眉看著溝裡的醫療車:「這些該死的混蛋,連救人的醫生都不放過!」
「這也怪不得別人,如果不是他們的同胞來這兒掠奪資源,人家會這樣恨他們?」秦玉關淡淡的說:「一邊搶人家東西,一邊又派人來示好,死了也沒什麼可惜的。」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阿蓮娜一仰下巴。
「事實本來就是這樣。」
「那你為什麼還要管這件事?」
「因為這裡面有凱琳斯的表妹,要不然我才懶得管這些破事。」秦玉關說著,用槍拄地走下淺溝來到側翻的醫療車前,用槍柄敲了敲滿是彈孔的車門:「哈嘍,裡面還有活著的嗎?」
如果你要是真關心菲兒的話,恐怕你早就著急的去車裡看看了,哪兒還會這樣漫不經心的?看來,她死活的,你也不一定關心。阿蓮娜看著秦玉關,忽然想起剛才他抱住自己的那一幕,再看看他對菲兒的態度,心裡就一暖,對他這些刻薄的話也不怎麼介意了。
「有、有!」秦玉關等了片刻,剛想再敲敲車門時,車裡有個顫抖的女人問:「是、是表姐夫嗎?」
「不錯,是我。蒼天保佑你菲兒,你竟然沒有死。」秦玉關的話雖然很刻薄,但他在聽到菲兒的聲音後,還是暗地裡鬆了口氣。不管菲兒到底是來幹嘛的,可她終究是凱琳斯的表妹,偶爾發發善心救她一次,也當是積德了。
「表姐夫,拉我出來,我腿受傷了。」
「行。」秦玉關打開車門彎腰向車裡一看,裡面人摞著人的,最上面那個人身上最少有十幾個地方在流血,可見剛才那些人向車上打了多少發子彈,但菲兒卻活著,這還真是個奇跡。伸出手:「把手給我,我拽你出來。」
一隻手指纖長的手從那個死人下面伸出來,帶著鮮血。
「你先等一下。」秦玉關先把最上面這個倒霉的男同胞屍體撥拉到駕駛室裡去,然後抓住那隻手稍微一用力,將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揪了出來。不過,因為車子是側翻著的,裡面除了幾個死了的男同胞,還有一些醫藥箱什麼的,都亂糟糟的擠在了車子一邊,這個渾身是血的女人雖然被拽了出來,但雙腿卻被那些東西壓住了,要想跨出車子還有些難度。
「算了,我抱你出來吧。」秦玉關皺了下眉頭,索性彎下身子,一把抱住這個女人的腰,使勁的將她『拔了』出來。轉身將她放在地上:「那根腿傷了?裡面還有活的沒?」
「我、我沒事,菲兒還在裡面。」滿臉是血的女人,渾身都發著抖。被秦玉關放在地上後,雙手還緊緊的抱著他的一根胳膊,一雙大眼睛裡淌出的淚水,滑過臉頰,露出白膩的肌膚。
「你不是菲兒?」沒想到還有一個活著的,看來裡面這些男人還算爺們,在危險來臨時,知道保護女人。秦玉關一愣,緊接著問:「那菲兒呢?」
「表姐夫,我在這兒。」這時候,又是一個披頭散髮渾身是血的人從車裡站了起來:「拉我一把。」
「哦。」秦玉關哦了一聲,掙開那個哭著的女人雙臂,轉身想再把菲兒抱出來時,腰間卻一緊,回頭卻是看到那個不是菲兒的女人緊緊抱住了他的腰:「我怕!」
怕還來這兒呢,活該。你以為當個救援工作者這麼榮譽?這次沒把你小命留在這兒,你就該謝天謝地啦。秦玉關鄙夷的瞥了她一眼,然後抱住菲兒將她弄出了車子:「那根腿傷了?」
「兩根腿都傷了。」菲兒緊緊的摟住秦玉關的脖子:「表姐夫,她是……」
「行了,先上去再說。」秦玉關打斷她的話,回頭喊道:「克勞斯基,阿蓮娜,你們過來。」
聽到秦玉關的召喚後,在路上擔任警戒的克勞斯基和阿蓮娜連忙跳下來。
「你們把她們送到車上,我再看看車裡還有沒有活的。」秦玉關把菲兒往克勞斯基懷裡一放,又讓抱著他腰的那個女人鬆手去跟著阿蓮娜,這才跳上車衝著裡面喊:「還有誰在裡面?」
沒有人答應,甚至連句呻x吟聲都沒有。秦玉關用槍柄把裡面的四具屍體撥拉了一下,確認是沒有活的了,這才輕輕的歎了口氣,剛想走上路面,卻又返回,把車裡那些成箱的藥品,還有一些沒損壞的醫療設備撈了出來。這些玩意,在亂世可是些救命的東西,他很明白這個道理。
阿巴斯這時候已經把吉普車開到了路邊,連忙幫著秦玉關把那些藥品啥的都搬了上來,等他上來後,這才看了一眼那倆渾身是血的女人:「秦先生,這倆女人怎麼辦?」
「先把她們帶到罕伯爾吧,免得放在這兒再被人給順手牽羊逮去了。」秦玉關向旺達普小鎮方向看了看:「等到了油田,再想辦法讓她們通知醫療隊。嗯,對了,說不定油田那邊還真需要醫療人員去。」
「可車子裡放了這麼多的藥品後,再坐六個人就坐不下了。」阿巴斯舔了一下乾裂的嘴唇,一臉的為難。
「總不能再把她們扔在這兒吧?」秦玉關抱起一向藥品:「先放上這些東西,大家擠一擠好了。」
阿巴斯一琢磨,秦玉關說的也很有道理,既然把人救了,說什麼也不難再把她們扔在這兒不管了,於是不再多說什麼,就幫著把藥品都搬上了車。
「好了,大家上車,人多車小,大家湊合一下吧。」秦玉關扶著車門:「阿蓮娜先上去,菲兒和那個、那個誰擠在後面的藥品箱上。」
「表姐夫,她是安娜公主,卡婭?菲利普斯,英女王的侄女。」菲兒聽秦玉關這樣安排座位,連忙說出了那個女人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