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我一直以為你才是那個最瞭解我的人
本來,蘇寧還想解釋自己之所以沒有告訴秦玉關,是因為國家保密條例在,可看到他眼裡的失望逐漸變為冷漠、就像是荊紅命殺人前的那種無情的冷漠後,她的心猛地一抖,顫聲問道:「玉關,因、因為謝情傷的離開,你、你竟然怪我了?」
「沒有,我怎麼會怪你呢,你的職位約束著你應該這樣做呢。」秦玉關搖搖頭,推開她抓著自己胳膊的手,低低的歎了一口氣:「蘇寧,我一直以為,你才是那個最瞭解我的人,甚至連暮雪都比不上你。但,我很可能是錯了。」
說完,他自嘲的笑笑,腰身有點佝僂的垂頭往前走了兩步,差點和迎面走來的一個女人相撞。頓了一下後,秦玉關抬頭,盯著那個女人手中的酒杯,然後一把奪過,也不管裡面是白酒還是紅酒,直接灌進了自己的嘴裡……把杯子還給那個女人後,他盯著地面的說了聲謝謝,繼而就腳步踉蹌的向電梯走了過去。
「玉關!」葉暮雪被秦玉關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和謝謝弄懵了,看了一眼手裡的空杯剛想去追他,卻又瞥見蘇寧此時的臉色煞白,只好先走到她身邊:「寧姐,你的臉色為什麼這樣難看?玉關他、他這是怎麼了?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沒有。」蘇寧昔日那充滿誘惑的聲音有點嘶啞,癡癡的望著走進電梯的秦玉關,也不管葉暮雪聽懂聽不懂,逕自說:「去年年底的時候,玉關因為傅玉的事有可能被判刑坐牢,謝情傷為了救他,置上面交代下來的任務於不顧,所以引起了上面對他的很大不滿,尤其是傅家。呵呵,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反正上個月一號的時候,我就知道了謝情傷要復員的消息。」
說到這兒,蘇寧把手裡的酒一下子喝乾,擦了一下嘴角:「本來我想告訴玉關的,可又怕他為了這事會找上面鬧……暮雪,你也知道的,是個女人就是自私的,她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男人為了別人而影響自家事業!儘管這個男人是秦玉關,儘管謝情傷是他的生死兄弟!可我還是不想他捲入這潭渾水,所以就一直都沒有告訴他。」
「我知道了,」葉暮雪點點頭:「剛才謝情傷把自己復員的事告訴了玉關。」
「嗯,是的。謝情傷很傲,也很倔。他一直不肯和上面承認當時的事情是做錯了,所以更沒有把自己有可能被勒令復員的事告訴玉關。唉,」蘇寧搖搖頭:「今天他和玉關說了,可他已經復員了。呵呵,你知道嗎,謝情傷一直對他父親承諾,他一定會在部隊上出人頭地,借此來光宗耀祖。但他這一復員,那個承諾當然就不可能再實現了。」
「我知道了,玉關剛才那樣,是在埋怨你沒有早點告訴他這事。那,謝情傷呢?」葉暮雪急急的看了一眼大廳,也不顧別人都用詫異的眼神看著這邊,一把抓住蘇寧的手:「寧姐,我們去找謝情傷啊,然後我再打電話給小舅舅他們,相信這事不是多麼難辦的事。他父親不是希望他光宗耀祖嗎?那我們就托關係讓他轉業啊,比方做一個公安局的局長。我相信以他的資歷和本事,做一個局長是綽綽有餘了吧?」
「晚了,他走了。」
「他走了?去哪兒了?是不是剛走的?」葉暮雪向大廳門外看了看:「那我們去追呀,只有把他追回來,再讓玉關幫他完成心願不就得了?」
「暮雪,」蘇寧搖著頭的打斷她的話:「你不理解謝情傷,我知道,他既然走了就不會再回來。就我們算找到他,就算玉關跪下來求他,他也不會答應這樣做的。」
「那、那玉關對你的誤會豈不是一直存在?不行,我得去找玉關,告訴他你這樣做完全是為他著想。」葉暮雪也沒管蘇寧嘴裡低聲嘟囔著沒用,轉身就向電梯走去……
「王書記,李市長,」李天用從包廂裡的椅子上站了起來,舉著酒杯對慶島市的一干領導虛擺了一下:「咱們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呵呵,按說在酒桌上也不該談工作,但今天就破例一次吧。我呢,今天來慶島,最主要是恭賀秦玉關和展昭大喜來的,其次順便解決一些工作上問題。呵呵,雖然有點本末倒置,但特殊情況嘛,沒必要講究那麼多的。」
「呵呵,是呀是呀,李副省長請講。」來了,終於來了!康軍雖然和王子樺李明那樣的臉上帶著笑,但一種不好的預感,卻讓他心裡開始打鼓。不過,他還是存著一絲僥倖,認為自己做為李繫在齊魯的一員幹將,不可能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拿下的。
「那,我可就打攪大家的雅興了啊。嗯,這幾位是省紀委的同志,」李天用指著幾個始終沒有喝酒的人,說:「趙副書記,接下來的工作還是由你來做吧。我怎麼,我怎麼喝酒喝的有點頭暈?呵呵,還是你來吧,我怕是和大家解釋不好。」
趙副書記六十左右,一頭不算濃密的花白頭髮,使他看起來反而更精神了些。看到李天用點名讓他說話後,當即點點頭的從隨身攜帶的一個黑皮包裡拿出一份厚厚的資料,放在桌子上,看了康軍一眼直接切入主題:「好的,既然李副省長身體不適,那接下來的工作就由我暫時來做吧。康副市長,這些文件都是有關你違犯黨紀的一些資料。」
「李副省長!」康軍腦子嗡地一聲,臉色接著煞白的向李天用求救。可李天用卻用右手撐著額頭一副不勝酒力昏昏欲睡的樣子,根本沒有理他。見狀後,心猛地一下沉到谷底的他,苦笑了一聲,顫抖著雙手拿過那些文件:「呵呵,沒想到報復來的這樣快!秦玉關,你、你真了不起,這下我服了……唉,可,也晚了。」
秦玉關?紀委的同志拿著證據來找康軍,這事是秦玉關在幕後策劃的?聽到康軍喃喃的說出這些話後,慶島本地的幹部,包括展三思都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
他們誰也沒想到,在秦玉關大婚的場合上,上面竟然借此機會拿著慶島的副市長給開刀了。誰都知道,只要是當官的,都有見不得人的事,最關鍵的是看你怎麼做。有時候,你政績再出眾,也包庇不了你犯下的錯誤,比方你得罪了某個強勢人物,就像是康軍得罪了秦玉關一樣,只能接受被雙規的殘酷現實,雖然大家都知道這是報復,那種一絲衣服都不穿的報復。
「康副市長,你被雙規了,你的夫人徐敏徐副總,恐怕已經在紀委辦公室等你了。呵,現在請你也跟我們走吧,希望你能配合的調查。小楊大勇,你們兩個陪著康副市長。」康軍魂不守舍的樣子,趙副書記他們幾個紀委的人早就見慣了,一點也不和王子樺他們那樣目瞪口呆的。臉上的表情,甚至都比裝暈的李天用還要從容。
「是。」紀委那兩個人答應了一聲,然後一左一右的扶著身子發軟,嘴裡嘟囔著什麼的康軍走出了包廂。
「李副省長,王書記,李市長展副市長,」省紀委趙副書記和在座的打了個招呼:「因為工作繁忙,我就不在這兒陪大家了,呵呵,展副市長,還麻煩你和秦先生說一句,就說請他原諒我的不告而別,呵呵,失陪失陪。」
「哦,趙副書記,您有事先去忙就行,秦、那兒我會說的。」看到紀委的副書記主動和自己打招呼後,展三思這才醒悟過來自己身份好像有點與昔日不同了,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客客氣氣的把趙副書記送出了包廂。
「唉,」等老展坐下後,恰好又清醒了的李天用這才歎了口氣的說:「康軍副市長能有今天,實在是讓人痛心啊……好了,不提這些了,說點開心的。呵呵,王書記,政府準備給你換一下工作崗位啊,有可能會給你加一點擔子,你可得做好準備吃苦的思想準備哦。」
當官的就這樣,聽到領導和自己說要做好吃苦的準備後,這就意味著要高昇了,那心情絕對不是一般的好,就算是王子樺剛看到康軍被帶走,這也干擾不了他用激動的聲音來表決心:「李、李副省長,我、我還算年輕吧?呵呵,雖然有裝嫩的嫌疑啊。但我肯定、肯定會做好準備,爭取不讓領導失望的!」
「好,你工作變動的事情,會有省組織部領導找你談話的,我只是在這兒給你透漏一下,呵呵,那我們大家同飲一杯,祝賀王書記不日高昇,走到更重要的崗位上去發光發熱!」說著,李天用當即一口把杯中酒喝乾,隨後笑瞇瞇的看著李明:「李市長啊,你這個人不怎麼實在哦。喝酒都不能一口喝乾,怎麼能讓領導放心的讓你走上王書記留下的位子呢?」
「呵呵,李副省長,我都已經喝乾了啊,怎麼還不算實在呢?難道您還想讓我把杯子也吃下去啊?啊?哈哈。」該我了,該我了……李明壓著心裡的激動,又把杯底朝天的在嘴上控了一下,舉起空杯:「這樣,您總該滿意了吧?」
「玩笑玩笑,」李天用點點頭,也亮了自己的杯子,繼續說:「按說今天是秦玉關大喜的日子,我不該在這兒談什麼工作,但心裡高興嘛,所以忍不住的的多喝了幾杯,話就多說了幾句,還請大家不要怪啊,哈哈。」
「哈哈,怎麼會呢?李副省長您說話真幽默。」眾人隨和著哈哈大笑。
「我鄭重的告訴大家一句啊,咱們今天在這兒說的話,其實就是借酒談心,千萬不要當真,當然了,不當真也不行,嘿嘿。」笑笑後,李天用放下杯子:「李市長,如果你要是成了慶島書記,你覺得哪一位副市長擔當市長這一職務更合適點?呵呵,只是說說啊,別當真。」
除了老展,還能有誰?李明笑吟吟的看了展三思一眼,那眼神,滿是『心疼的柔情』,就像是看著秦玉關的葉暮雪一樣,讓老展心裡毛毛的……
「玉關,你酒量不行就不要再喝了!」葉暮雪坐電梯上了六樓,她知道鐵摩勒幾個人正從這個樓層的一個包廂喝酒。果然,她一進門就看到秦玉關正撥拉開勸阻他的展昭,端著滿滿的一杯白酒死命的向自己嘴裡灌,連忙快步走過去,一把奪下他的酒杯,柔聲說:「好了好了,今天是你和小昭大喜的日子,這麼多的親朋好友需要你去招呼,你怎麼可以不管不顧的躲在這兒喝酒呢?」
「喝酒怎麼了?」秦玉關口齒不清的斜著眼看著葉暮雪,突然嘿嘿一笑,守著這麼多人伸手挑起葉暮雪的下巴:「蘇寧,你為了怕我麻煩,我還真得對你說一聲謝、謝謝,或者是聲對不起?我也知道,老謝的事和你沒半點關係,按說我也不該怪你。可你、你明明知道老謝不是和我、老鐵小命這樣的人一樣,還是沒有早點告訴這件事。呵呵,你知道不,老謝的老爹今年都快七十了,他最大的夢想就是、呃,就是希望有一天,老謝這傢伙能夠混個一官半職的,那樣的話就可以替他謝家光宗耀祖了。」
「玉關,我是暮雪。」看到秦玉關又要拿杯子,葉暮雪把連忙把他跟前的幾個杯子都藏在了身後。
「嘿,你是誰,重要嗎?」秦玉關苦笑一聲,既然搶不過杯子來,那他就索性的拿起酒瓶狠狠的喝了一大口,從嘴角淌出來的酒水淋到西服上:「老謝為了實現他老爹的這個心願,這麼多年來出生入死的,只要再等個一年半載的,他就可以申請轉業了,但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為了我的事違抗了上面的命令……」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為了救你才這樣做的,不過我們可以現在去想辦法啊,總喝酒好像解決不了問題吧?」葉暮雪急急的打斷秦玉關的話,還想再勸他的時候,卻看到蘇寧已經瞧瞧的站在了門口,心裡歎了一口氣:這可咋辦呢?
「屁的辦法啊!現在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老謝已經走了,走了!」聽葉暮雪這樣說後,秦玉關忽然嘶吼一聲,從口袋裡掏出龍騰專用的那個手機,狠狠的摔在地上,雙眼通紅的盯著葉暮雪說:「蘇寧!你早就知道上面對老謝不滿是不是?但你為了怕我惹上麻煩,卻瞞著我!」
「我、我……」葉暮雪很想說不是蘇寧,你不用對我這樣兄,但被秦某人目眥欲裂的樣子給嚇的說不出話來了,只是後退了一步。
「是,我承認,如果你要是告訴我的話,我肯定會和上面鬧,就算是撕破臉皮,我也絕不允許老謝因為我的牽連而失去光宗耀祖的機會!」秦玉關緊跟了一步,狠狠的瞪著葉暮雪:「可你知道嘛?你知道他為了這個夢想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嗎?你不知道,但小命他們都知道!」
「小命,你告訴這個女人!」說著一把拖過葉暮雪,秦玉關嘴裡喊著荊紅命的名字,卻把她推在了鐵摩勒眼前:「你告訴她,老謝為了實現他老爹的夢想,究竟付出了一些什麼樣的代價!」
「玉關,你喝多了,有什麼事等以後再說。」荊紅命皺著眉頭的站起身擋在秦玉關面前,給展昭和王雅珊等人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把葉暮雪拉過去。但秦玉關卻緊緊的抓著她的肩頭不讓她走,痛得葉暮雪的眼淚順著臉頰滴滴答答的滑落。痛得門口的蘇寧心裡就像是刀割一樣,真的,她心裡就像是有把刀子,在那兒,慢慢的割。
「老七,我看你是真喝多了。」尚小鵬走過來,掰開秦玉關抓著葉暮雪肩頭的手,將她推到展昭的懷裡,看著秦玉關的眼睛:「我們兄弟,包括胡滅唐在這些年中,都付出了常人不能忍受的代價,我們這樣做,說好聽點是為了祖國,說實在話都想出人頭地,我們也都做到了。可如果人人都因為挾功自傲就可以肆意違背命令的話,那我們的國家將變成什麼樣子?」
「小命,聽你的意思,老謝有這樣的後果是咎由自取了?」都認不出誰的秦玉關,斜著眼睛,站不穩的看著尚小鵬。
「我不是這個意思,如果把他換成我,我還是會和他一樣,會不顧一切的來救你,因為我們是生死與共的好兄弟!」尚小鵬搖搖頭:「而且,無論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我都不會後悔。但,我也清楚的知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也肯定和老四那樣不會把這事告訴你,而是一個人去承擔這個後果。所以,你不該這樣埋怨蘇寧,因為她有自己的職責。」
「行。」秦玉關呆了老大一會兒,才對鐵摩勒:「小鵬,你是不是也很同意老鐵的意見?」
「是的。」鐵摩勒點點頭。
「既然你們都認為老謝是咎由自取,那我不多說什麼了,」秦玉關仰頭看了一下天花板:「不過我還是想說的是,我以前沒有把老謝留住的本事,但我現在有了,因為我舅舅是華夏總書記!唉……好了,不說這些屁話了,反正老謝也已經走了,再多說也沒什麼用了,喝酒,我一個人喝兩個人的,替老謝喝,因為今天他該坐在這個位置的!」
看到秦玉關這個樣子後,大家看了一眼,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最終齊齊的歎了口氣,幾個男人都端起杯子猛喝了起來。
「秦玉關,」當秦玉關把第三杯白酒都倒在自己脖子裡時,一直沒有說話的薛星寒走過來,摁住他拿杯子的手,嗤笑一聲:「切,你看清楚了,我是謝情傷的未婚妻薛星寒,有我在,你憑什麼替他喝?」
「薛、薛星寒?」睜不開眼的秦玉關使勁晃了一下腦袋:「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沒臉沒皮總纏著老謝的女人吧?行,你替他喝、喝,我沒意見。來。咱倆干一個!」
「你、你說誰沒臉沒皮了?」薛星寒大眼睛一瞪,剛想發威,卻見秦某人喝下這杯酒後,就直接出溜進了桌子底下。
秦玉關『彪悍』的酒量,讓喝酒如喝水的薛星寒感到很無語。儘管心裡窩著一肚子火,但她也不能把某人拎出來吧?畢竟守著人家一干兄弟和老婆呢。所以,只能鄙視了一眼桌子下面的某人,把酒杯在桌子上重重的一放後,扭頭對妹妹說:「皓月,既然謝情傷這傢伙不在了,這兒也沒咱們啥事了,走人。」
「哦,那你們玩著,好好勸勸他別這樣。要是被外人看到,還以為他老婆跟人跑了呢。」薛皓月點點頭,和鐵摩勒等人開了句玩笑,但在看到葉暮雪展昭臉上都露出尷尬後,趕忙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頭,隨著薛星寒向門口走去。在經過淚流滿面的蘇寧時,她很想勸她別傷心,卻最終只是歎了口氣,然後就追姐姐去了。
展昭和葉暮雪很費力的將不省人事的秦玉關從桌子底下扶了起來,很是沒面子的對大伙苦笑下,齊聲說:「幸虧這兒沒外人,要不然這次可丟人丟大了……」
「這沒什麼丟人的,他只是心情不好而已。」尚小鵬搖搖頭,對門口默默流淚的蘇寧說:「蘇局,我看我們先回明珠?呵呵,你放心吧,老七沒事的,他剛才的那些話只是屁話,你不用放在心上。」
「不了,小鵬,你先回去吧,我想等明天再走。」沉默了片刻,蘇寧黯然的搖搖頭。
「嗯,那好吧,你自己拿主意。」見蘇寧這樣說,尚小鵬只好舉起杯子,衝著鐵摩勒:「兄弟還有工作要干,不能和你丫的整天這樣清閒。來,小命,乾了這杯酒算是給哥們送行吧,下次見面還不知道猴年馬月呢。」
鐵摩勒和荊紅命點點頭,一口喝乾杯中酒。
「小鵬,回去後和宋少將解釋一下,我很快就會去明珠的。」在送尚小鵬出包廂門時,蘇寧又囑咐了他一句。
「放心,我明白的。」
唉,看著尚小鵬走進電梯,蘇寧暗暗的歎口氣,自付:我是不是太自私了?難道真如玉關所說的那樣,根本不曾瞭解過他?還是根本不瞭解他們男人之間的那種感情?那,我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