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暗渡陳倉
「滴滴……」
因為曹冰兒躲在寶馬車前,寶馬在紅燈轉為綠燈後不能啟動車子,急得後面的汽車一個勁的摁喇叭催促。這邊的喇叭聲也讓指揮交通的交警發現了這兒的異常情況,嘴裡的哨子滴滴的吹了兩聲,就朝著寶馬車走了過來。
看到交警走過來後,本性是做賊的曹冰兒就開始緊張了。反而是真正圖謀不軌的山口能活一行人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因為他明白,那個女孩子肯定對手裡的玉扳指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的,只要他說出玉扳指的詳細特徵,代表正義的華夏交警也許會因為他是日本人而歧視他,可絕對會為他做主把那個外表不怎麼起眼的扳指還給他的。
這樣的結果對曹冰兒來說,就叫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山口能活能想到的,古靈精怪如曹冰兒者肯定也想得到。先是看了看走過來的警察,又看了看堵在四周的幾個日本人,曹冰兒冷笑了一聲,忽然拍拍寶馬車的車窗。
車窗落下,一張冷傲極美的臉龐帶著不解出現在曹冰兒面前:「你……」
曹冰兒對她嫣然一笑,忽然把身子俯下把手裡的玉扳指從車窗口扔進車內,小聲說:「快走吧,後面的車等急了……對了,替我先保管這個東西,有空了我就去找你拿,謝謝!」說完退後一步看了看車牌號,然後衝著一臉莫名其妙的寶馬美女連連打手勢,示意她快走。
寶馬車美女有心問問這是怎麼回事,可這時候交警已經來到她車前方幾米處,並做出立即開車的手勢。再加上後面車一個勁不耐煩的摁喇叭,她也只好又看了曹冰兒一眼後啟動了車子。
給寶馬車閃開路的曹冰兒緊緊攥著的拳頭高高舉起,對著山口能活伸出舌頭:「嘿,小日本,來拿呀。」
對於曹冰兒剛從和寶馬車司機說了些什麼,又做了什麼,山口能活並沒有看清。不過,他從曹冰兒這個畫蛇添足的動作裡猛然醒悟過來,玉扳指很有可能被她給放進寶馬車裡帶走了。
在交警還沒有對曹冰兒問什麼的時候,山口能活搶先一步跑到曹冰兒跟前,不由分說的一把抓住她舉起的右手,使勁的掰開。果然,如他所料,手裡什麼東西也沒有。來不及翻看她身上別的地方,他先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剛駛到十字路口中間的寶馬車牌。
「嘻嘻,小日本,失望了吧?告訴你,那東西我就是送人也不會給你的。你想得到它,那是做夢!」反正警察過來了,跑也跑不了了,再說玉扳指現在的確也不在自己手裡了,就算是這個無恥的日本人對警察顛倒黑白說自己偷了他東西,自己最多來個死不承認,到時候看看誰嘴巴上的功夫厲害就是了。和姑奶奶我都?恐怕你只有乾生氣的份吧?
「怎麼回事?」走過來的交警皺著眉頭看著曹冰兒幾個人:「你們都跟我來路邊,別阻礙交通。」
「警察同志,事情是這樣的……」山口能活想盡快的和警察交代清楚,以免追不上那輛寶馬了。
曹冰兒見山口能活的眼睛一直盯著開走的寶馬車,心裡就突地跳了一下,暗罵日本鬼子真是花花腸子多,竟然看出自己玩的這手暗渡陳倉來了。看來這是著急和警察解釋完去追那輛車呀。嘿嘿,你想的到美,也不看看你家姑奶奶是吃什麼飯長大的,想在我面前耍這些小聰明,算你瞎了眼了!
曹冰兒還沒有等交警做出什麼反映,忽然一把抱住川口能活,就像是受了多大委屈的孩子那樣,趴在他懷裡哇哇的痛哭起來:「爸爸,你為什麼這樣狠心對待我們娘兒倆呀?我們不怨你在外面養小老婆,也不在乎你回不回家看我們……嗚嗚……可你總得給我們錢花吧?你知道我和媽媽過的是什麼日子嗎?今天大著膽子去你小情人那兒偷東西,是因為我們實在是好多天沒有肉吃了啊……嗚嗚,爸爸,你也太狠了吧?」
在交警驚詫的目光和過往車輛司機的頻頻露頭中,曹冰兒抱著山口能活是聲淚俱下,絲毫不介意自己的眼淚和鼻涕把山口能活價值十幾萬一身的西服抹得是一塌糊塗。曹冰兒一邊眼淚嘩嘩的掉,一邊在心裡哈哈的笑:姑奶奶不去當演員實在是演藝界的一大損失。
至於為什麼敢叫一個日本人爸爸,除了有詛咒他早死的意思之外,還有就是日本人長得和華夏人真的很相似,不用怕別人看出什麼破綻來。
「這是怎麼回事?」
不但是交警這樣問,山口能活也是這樣問。交警是一臉的迷茫,而山口能活是一臉的沮喪,他現在已經猜出了曹冰兒這樣做的目的。
「你、你……」山口能活一把推開曹冰兒,臉色氣的如豬肝那樣,用手指著她:「你這個騙子!誰是你爸爸?你是華夏人,而我是大日本國的公民!」
「是呀,要不是那個日本女人勾引你,你怎麼會不要我們倆跑去日本加入人家國籍了呢?可就算是你加入日本國籍,你也是我的爸爸呀,你也不該為貪圖富貴就狠心的丟下我們不要了啊……」
「八嘎……」聽到曹冰兒罵他是吃軟飯的,就算是山口能活是個華夏通能用華語來反駁她,可在伶牙俐齒的曹冰兒面前,他這個華夏通是屁本事也使不出來,最後也只能用他們國家那個最普遍的問候語來抵擋她凌厲的攻勢了。
「你才出國幾天呀,就滿嘴的外國話,可就算是你用我聽不懂的鳥語罵我,你也是我爸爸呀……」曹冰兒說著說著又要撲進山口能活的懷裡,一副捨不得父親再次離開女兒的模樣。
瘋子,我怎麼會遇見個瘋子!山口能活一邊後退著,一邊掏出雪白的手帕在西服上擦著。
原來是個為了過好日子就拋妻棄子加入日本國籍吃軟飯的傢伙。交警同志厭惡的看了一眼山口能活,覺得和這種人說話是辱沒了自己的警察身份。再說他也沒興趣摻合人家家務事,對站在一旁的那幾個山口能活的下屬擺擺手:「都走了都走了,一邊說去。……這麼多人欺負一小女孩,也不嫌丟人。」
看站在人行道上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山口能活唯恐曹冰兒再次撲到他懷裡喊爸爸,她一個女孩子家的倒沒什麼,但他可是堂堂的大日本的男人,這人他可丟不起,再說了,既然東西已經不在她身上了,也沒必要和她摻合什麼了,現在還是抓緊找人查那輛車吧。想到這兒,唯恐曹冰兒再來糾纏,轉身對著幾個目瞪口呆的屬下揮揮,都散了啊,別站公路中央影響交通。」
等山口能活一幫人悻悻的走遠後,剛才還蹲在那兒捂著臉痛哭的曹冰兒立即站起身,衝著那幫人的背影伸出舌頭做了個鬼臉:「小日本,和姑奶奶鬥?你還得回你媽肚子裡再練幾年!奶奶的……就是不知道小日本錢包裡錢多不多。」罵完後,手一翻,一個黑色的皮夾出現在手裡。
想到山口能活一會兒發現錢包不見了的慫樣,曹冰兒開心的唱起來:「嘻唰唰嘻唰唰,小日本呀小日本,這叫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也許是注意到了周圍人的眼光好像在看一個神經病,也許是怕那日本人發現錢包不見了會回來找,曹冰兒知趣的停住嘴,決定還是腳底下抹油撤乎要緊。
穿過十字路口,背著山口能活一幫人的方向跑出幾百米遠後,曹冰兒一轉身進了一家快餐店。她準備先給身體增加點卡路里,因為今天勞動所付出的體力太大了。
「老闆,給我來一份蛋炒飯!」曹冰兒走進快餐店後,發現來吃午飯的人還真不少,每張桌子幾乎都是滿滿的,要不是因為怕再出什麼意外,她真想再一次大顯空空妙手。吩咐了一句忙著炒飯的大廚一聲,拿眼看了一圈後,好容易才在接近後門的地方發現只有一個人佔用的快餐桌。
十分鐘後,曹冰兒吹著口哨,端著蛋炒飯繞過桌子,一屁股坐在那個人的對面,把筷子伸進碗裡準備吃飯前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對面,忽然,她就一下子呆住了。
對面坐著的是個年輕人,嘴角帶著客氣的笑,眼睛就像是冬夜裡的寒星那樣明亮的看著她:「吃飯?」
「啊……吃飯。你、你也來這兒吃飯呀?」曹冰兒笑著回答,只不過她的笑比哭好看不了多少:「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呀,我們、我們這麼快就再一次見面了,嘿嘿……要不要我再替你要一碗蛋炒飯?」
「不用了,我剛吃飽,正準備走。」年輕人笑笑,那笑是那麼燦爛,那麼的人畜無害。
「哦,那可真不巧……要不你約個時間,什麼時候都行,我請客。」曹冰兒拿筷子在碗裡撥拉了幾下,一臉真誠的說。
「呵呵,」年輕人點點頭,雙手攥起支在下巴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她,好像一眨眼她就會不見了那樣:「我請你也行,只不過……只不過你得先把東西還我。」
「什麼東西?」曹冰兒眉頭一皺,若有所思的說:「我們僅僅見過一面,我記得並沒有和你借什麼東西呀,你是不是記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