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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稍縱即逝 文 / 讓你窩心

    明升暗降被趕出上京城的完顏賽裡在保守派在鬥爭中失敗後,已經嗅到了不詳的氣息,兵權被奪全部歸於兀朮等於失去了最後一道護身符,現在就是養在圈裡的羊,盆子裡的魚。而圈外還有虎視眈眈的宋朝大軍和蒙兀部,就是不被宋軍所滅,被改革派收拾只是早晚的事情,他當然不會做砧板上的魚肉等著挨宰了。

    完顏賽裡還是十分精明的,知道自己的實力不足以抗擊朝廷,因此他決定在靴子落下來之前採用行動,並是在臨潢府中物色了幾個幫手,其中一個便是臨潢府行台左相完顏鶻懶,他是吳乞買的兒子,現在帝位被奪,兄弟多人被捕殺,皇帝封其為翼王以示安撫,但其心中依然十分不忿,在賽裡提出造反後,兩人一拍即合。

    隨後兩人又將同宗的活離胡土拉了進來,再加上賽裡的兩個兒子翰帶和烏達補組成了造反班子,不過賽裡考慮只憑自己手中掌握的幾個謀克的族兵,沒有軍隊的支持肯定是不行的,而恰恰自己沒有了兵權。但賽裡曾在臨潢府待了不少年和當地的韃靼部汪古族關係還是不賴的,便又聯絡了他們中的一些部族。

    在宗罄等人被殺的三個月後,趁春天剛剛降臨塞北,賽裡開始行動了,他首先誘殺了臨潢府守將,然後迅速調集族兵和同謀的汪古部進入臨潢府城殺散了群龍無首的守軍,控制了局勢後立刻脅迫城中的官吏一同反金,舉起了造反的大旗。攻掠附近毫無防備的州縣,一時間控制了數州之地。聲名大振。不過賽裡的這種造反一直無法得到軍隊的支持,而朝野上下也對造反的行徑深惡痛絕。使他只得到了一小部分人的支持。

    金國建國二十多年雖然發生過多次謀反事件,但是像這種公然起兵造反的還是頭一次,尤其是其中還有皇族參與。完顏亶得知賽裡造反的消息後大怒,立刻命都帥兀朮領兵討伐。兀朮對搶了自家江山的人肯定是恨之入骨,甚至超過了對死敵趙二的仇恨,領大軍氣勢洶洶而來。

    兩軍在富水河相遇,賽裡雖然也是金國有名的戰將,卻難敵兀朮,一戰即被政府軍擊潰。兩個兒子翰帶、烏達補授首。賽裡大敗之下馬上領殘兵逃回臨潢府死守城池,同時走投無路的他遣人向大定府宋軍求援,表示自己願獻城歸宋……

    …………

    臨潢府為遼太祖耶律阿保機所見,初名『皇都』,後改為上京,府曰臨潢,為五京之首,改國號為大遼,這是北方遊牧民族在草原地區建立的第一座大都市。城池即保留了許多遊牧風習。又具有典型契丹族特色,極注重防禦,有完整的城防設施。周長約二十六里,城牆均夯土版築。高三丈有餘,城牆上築馬面、樓櫓,城門外有甕城、護城河。河外有堤。

    遼上京由皇城和漢城組成,分南北二城。兩城連接呈「日」字形,皇城為契丹皇族的居所。官府衙門均在此處;漢城在皇城南面,多為漢人和商賈居所,樓閣相峙,店舖、酒家穿於其間,另設有諸國信使居住的驛館。金滅遼後,遼上京被改為北京,還維持著過去的繁榮,是塞外重要的貨物集散地,現在也是宋金兩國對峙前線的重要基地,扼漠南和漠北的交通咽喉要地。

    正因為臨潢府所處位置的重要,因此自契丹建城後便成為重兵防禦的重地,金滅遼後雖然將政治重心東移,但為控制散佈於此的其他遊牧民族依然沒有放棄此城,改為陪都北京。而趙檉同樣希望能佔有此城將大宋的勢力延伸到漠南,可由於一場不期而遇的大雪導致在上次北伐中與其失之交臂,未能收入囊中。

    但是趙檉一直沒有放棄攻取臨潢府,他在相鄰的大定府佈置了重兵,重新組建了克虜軍,並將沙漠旅和獵騎旅擴充為軍級建制,加上駐紮於此的州軍,總兵力達五萬餘眾,成為僅次於京畿駐軍最多的鎮撫司,此後又扶植了外圍蒙兀部為援。這裡離內地遙遠,土地所產不豐,所需糧餉都需要從河東和燕京調運,花費巨大,能讓一向以摳門出名的皇帝不惜代價經營這裡,也可見他對臨潢府是志在必得!

    當大定鎮撫使趙恥接到完顏賽裡的急信時簡直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對於臨潢府發生的事情他也有耳聞,金軍都帥兀朮領兵到來鎮壓他也知道,並將情況飛報汴京,得到的回復是加緊戰備,靜觀其變,不要擅自插手金國兩派之爭。趙恥明白皇帝是想坐山觀虎鬥,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擔心大宋插手後,兩邊便會和解聯手對外,失去了『看戲』的機會。

    趙恥和賽裡在金軍第一次南下時在大同府外曾經交過手,當時其作為先鋒以鐵浮圖為前驅衝陣,身負數創仍死戰不退,撤軍時又擔任後衛與他們周旋,給趙恥留下很深的印象,覺著這麼一位猛人造反怎麼也能和兀朮大戰十幾個回合,可沒想到只一戰擊潰敗回了臨潢城,更加讓他意外的是這位居然沒了底線要獻城投宋當一個叛國者。

    「趙將軍,此事太過蹊蹺,賽裡若是如此將是自絕後路,以他過去所為,其中會不會有詐呢?」趙恥得報後覺得事情重大立刻請安撫使耶律余睹過府相商,耶律余睹看罷密信思索片刻說道。

    「耶律大人,自從臨潢府發生內亂後,我便派斥候前往偵察,得到的情報與信中所說不差,而賽裡與宗罄勾結密謀篡位的事情也是實情,宗罄等人授首讓他感到了危機,現在兵敗後走投無路想投靠我們也不失為自保的辦法!」趙恥知道耶律余睹曾經有過叛遼降金,又叛金降宋的經歷,現在兩人為同僚,而其又曾為皇帝經略大同立下大功,深得聖心,為了不刺激他斟酌了一番說道。

    「嗯,人被逼到絕路上什麼事情也做得出,賽裡也許是真得想給自己找條出路!」耶律余睹點點頭說道。

    「前日斥候曾回報,富水河一戰,賽裡的兩個兒子都被兀朮所殺,梟首後挑於桿頭示眾,兩邊已經解下死仇,若是做戲給我們看這代價似乎是有點太大了!」趙恥說道。

    「哦,兀朮殺了賽裡的兒子?!」耶律余睹詫異地道,他曾和女真人打過多年的交道,自然知道女真人最為記仇,尤其是這種殺親之仇是難以化解的。

    「不錯,這個消息已經過兩隊斥候的核實,不會有錯!」趙恥肯定地說道。

    「那賽裡獻城歸順便是有五分是真了,將軍以為該如何處置?」耶律余睹說道,他知道趙恥自幼跟隨皇帝的心腹之臣,雖然自己的爵位比他高,但是也不會輕忽他,還是先徵詢他的意見。

    「大人,我以為機不可失,即使有詐也值得一試!」趙恥說道。

    「將軍說的有理,但是我們要調動大軍,沒有陛下的授命,也沒樞密院的兵符我們擅自調兵恐怕會引起誤會的,再者一個處理不善就會引得兩國重起戰火,還是要三思啊!」耶律余睹也以為這是個機會,但是他的擔心也不是多餘的,尤其是邊關大將擅自調動軍隊那是為官的大忌,如果為皇帝不喜輕則丟官罷職,重則腦袋都不保。

    「大人擔心的是,可將在外有所不授,且皇帝已經授予我們臨機處置之權,而現在金國內亂剛平,局勢不穩,為此與我們開戰引發全面大戰的可能性不大。戰機轉眼即逝,一旦兀朮攻下臨潢府,我們再取就不容易了,所以我以為我們可立刻調兵進佔臨潢城,一邊速向皇帝稟告!」趙恥言道。

    「話雖如此,但不能不謹慎啊,如今朝中士人們對我們武人地位不斷提高十分警惕,弄不好就會引得朝臣彈劾,到時皇帝也會很為難的!」耶律余睹歎道,他雖然沒有明說反對,但是其中意思大家都懂的。

    「大人不必擔憂,皇帝乃是明君,又知兵善戰,不會因此而降罪於我等的。」趙恥笑笑說道,都說人老成精,現在耶律余睹想得不再是進取,而是能保住自己當前的既得利益,安享晚年,「耶律大人您留守大定府坐鎮後方,調度各軍準備接應,我率軍前往臨潢府,一旦事不可為便即刻退兵,確保大定府不失;如果此事可成,也是大功一件!」

    趙恥決心抓住稍縱即逝的戰機,即使受到皇帝的處罰也在所不惜,畢竟得到臨潢府可以極大的改善現在的戰略態勢,便是僅從戰術角度考慮也可也隨時前出切斷金與漠南的聯繫,將其分成兩部。隨後他修書一封以飛鴿傳書汴京急報皇帝,講明當前形勢和自己的部署。

    與此同時擊鼓召集眾將佈置任務,趙恥以克虜軍龍騎一旅、二旅為前驅先大軍一步出發探明情況;他領克虜軍驃騎三旅和四旅並直屬隊隨後跟進,以獵騎軍為右翼、沙漠軍為左翼掩護大軍;耶律余睹率州軍並克虜軍步軍五旅和六旅留守大定府……(請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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