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明白了的趙檉沒有像趙桓那樣打著滾的不肯登基,也沒有像趙構那樣羞羞答答,欲拒還迎。高品質更新就在但是他也沒有開壇即位登基,而是以一種是王非王的形式走到了前台——奉詔監國。
趙檉的做法首先得到了宗澤、陳遘等人的支持,隨後他以上皇趙佶的『背心詔』和隨身御印傳檄天下,奉詔監國代理國事,同時他派人護送曹勳攜帶韋氏的信物前往山東去見趙構,表明自己的身份。
與此同時,趙檉委派宗澤返回汴京傳詔,收攏義軍,追擊金軍。命令趙信率領獅將南下中原與己會合。讓陳遘前往傳詔東南各路官員籌集糧草軍餉資軍。對於自己的偶像趙檉卻委以重任,將他提拔為河北西路兵馬都部署,設衙招募訓練新軍,配合中興軍作戰,自己現在給了他一個更為廣闊的舞台,就看他怎麼發揮了。而趙檉兵進真定迎擊金軍…
在開封的趙勇也接到了王爺的書信,他拿了急忙去見何去非等人,卻見李峻早在那裡愁眉苦臉的坐在堂上等待。
「李司長,這是怎麼啦?」趙勇急忙問道。
「都帥你看!」李峻將一封書信遞給了趙勇道。
「裝神弄鬼,玩火**,懸崖勒馬,回頭是岸!」趙勇展書箋讀道,「什麼意思?」他又反過來調過去的看了個遍,一張紙就這沒頭沒腦的十六個字,不過他也看得出是王爺的手筆。
「唉,這次我是死定了,王爺已經知道我們所為了!」李峻說道。
「什麼所為。咱們不是一直按照王爺的指示行事嗎?難道你背著王爺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趙勇笑著說道。
「唉,跟你說不清!」李峻再歎口氣道。自己和幾個老頭所為都是瞞著趙勇的,現在跟他如何說得清楚。高品質更新就在
「那你便跟王爺去說吧。只要不是什麼天大的事情,王爺不會苛責你的!」趙勇見他不說,也不再深究,將信還給李峻說道。
「但願如此吧!」李峻哀哀地說道,心中卻暗自琢磨王爺是如何知道汴京的事情的,信中雖然只有幾個字,但是卻像一塊塊巨石壓在心頭,如果真得把事情辦成了也算,可現在卻讓王爺識破了。大有出身未捷身先死的意味。
「呦,你們二位也到了!」這時何去非、黃經臣與許景衡從內堂走了出來,他們身邊還跟著一個老者卻不認識,看到他們二人,黃經臣說道。
「這位是宗帥,過來見過!」何去非看了二人一眼說道,「這位是中興軍都帥趙勇,那位是王爺的主管文字機宜李峻。
「見過宗帥!」趙勇和李峻兩人施禮道。
「兩位都是英雄,老夫久仰大名了!」宗澤笑著還禮道。
「宗帥剛剛見過王爺。此次是前來傳詔的!」許景衡說道,趙勇二人卻是一愣。
「秦王殿下接到上皇衣帶詔,現在暫代國事,特命老夫前來告知。並送來書信一封!」宗澤說道。
「哦?!」趙勇聽了一振,「那麼說王爺已經得到了傳位詔書?」
「呵呵,也可以這麼說!」宗澤捋捋鬍須笑道。
「王爺有令。命我們即刻接管汴京,搜捕叛逆。以許大人暫代開封府尹一職,命趙勇馬率龍將部分兵力上起身前往河北東路接替趙仁回京主持軍事。黃大官接管內侍省…」何去非說道。
當時,原開封知府和留守兩人,因為怕死被貶官,這兩個職位空缺,京師重地,亟待重整,必須選幹員去任職,這兩個重要的職務趙檉卻沒有任用在外人看來的所謂府邸之臣,而是選擇了宗澤和許景衡二人。高品質更新
宗澤堅持抗金,威望頗高,而且為人正直所以趙檉用他為留守。而許景衡處理政事井井有條,而京中的情況他也熟悉,在西北時又有賑災,收拾爛攤子的經歷,擔任知府也很恰當。
另一個宗澤還算是趙構的帥府中人,這樣也是給趙構傳遞了一個信號,自己無意與他為敵,希望他合作。許景衡是趙佶和趙恆兩朝的舊人,正好可以告訴大家,只有有才能之人,秦王都會任用。
「那我呢?」李峻見說了半天沒有自己什麼事兒,急問道。
「王爺對你另有任用,隨後在與你詳議!」何去非笑著說道,李峻點點頭,看老頭的臉色的笑,心中踏實了一些,看來暫時沒有什麼大事。
接下來宗澤詳細介紹了王爺的情況,講明了他的處境及近來的打算,而當務之急就是進入汴京,拔出偽楚政權,清除朝中的奸佞,收服這一地區的義軍,剿滅盜匪,控制京畿地區,重鑄黃河防線…
可現在城中的張邦昌等人還在與他們虛以為蛇,不肯獻城。開封城裡事實上已瀕臨絕境,運糧進城米麥價高達二十四貫一斛,豬羊肉一斤好幾貫,幾莖醃菜就賣三、四百文,價格為平時的幾十倍,幾乎家家戶戶都有病人或死人。許多完好的屋宇只能被拆除,而將木料用作薪柴。
當時汴京剛剛遭到金軍的洗劫,城中滿目瘡痍,破敗不堪,盜賊更是多如牛毛,而城內的軍隊數量卻很少,還多是臨時招募來的新軍,情況很不樂觀。孫溥等人很擔心城中百姓作亂,急忙派范瓊帶兵前往彈壓。
范瓊到了士民之中,大聲宣道:「諸位心中不安,只是一時間少了主子。要知道姓趙皇帝就是趙官家,姓錢的做皇帝就是錢官家,誰做皇帝,我等小民都得該吃就吃,該睡就睡,難道還要『死了張屠戶就吃帶毛豬』不成?」
趙勇曾告知城中百姓,允許他們出城採樵,但是即使這樣,張邦昌等人仍然拒絕了城外中興軍的好意,他們擔心一旦城中百姓嘗到了甜頭便會去而不返,或是藉機鬧事,威脅到他們的安全。眾人哪裡敢和這個范屠夫理論,都慢慢四散回家,一路之中罵聲不絕,發洩自己的不滿,而范瓊更是嚴守城門,不准百姓偷渡出城,軍隊防民甚於防賊!
城中戰死、餓死及死於官匪、金人手中的人數眾多,甚至舉家遇難,因為無人安葬而暴屍街衢。此刻天氣轉暖便引發了疫情。張邦昌下令官府加緊救濟,他帶了十名醫官,給病人診治服藥。用炒熟的黑豆和甘草熬湯服用,成為圍城中流行的有效醫方。
太學坐落在朱雀門外御街以東,平時有太學生幾千人,分住七十七齋。金軍圍城之初,還剩下七百多人,如今已有二百多人病死,自己也親自前往太學慰問。他來到養正齋,見到一個臥病的太學生,名叫黃時偁。他在徐揆被害後,曾繼續上書宗翰,請求放還官家。
張邦昌到他床前,這個奄奄一息的病人突然用響亮的聲音發問:「古有伯夷、叔齊,恥食周粟,而餓死於首陽山。今日是叫我服大宋底藥,還是服偽楚底藥?」他在吃驚之餘,感到這是一個表白自己的機會,就說:「你乃是服大宋底藥。我無意於神器,忍辱負重,只為使萬姓免於塗炭,此心此志,可以質於天地鬼神!」
黃時偁用微弱的聲音說了一句:「感荷大宋底張相公!」就瞑目而逝。張邦昌撫屍哭了一場,心情更加沉重,但他仍希望將皇位還與趙構,所以在接到中興軍的傳書後,依然不肯開城。
此時趙檉得了太上皇的衣帶詔,示於前來談判的王時庸眼前,他觀後大驚,無法再以太后之命搪塞,而宗澤則表示如果兩日內再不開城,將引軍攻城。王時庸大驚急急回城後,告知張邦昌和眾臣,大家一時都沒了主意,便推到了孟太后面前。孟太后聽聞毫不猶豫的下令開城!
四月二十五,在城外駐守了二十天的中興軍龍將兩個旅開入汴京。宗澤到任後,對內恩威並用,以恩信招撫盜賊收為己用,又堅決鎮壓了一批勾結金軍搶劫民財的民族敗類,頓使汴京的秩序為之一肅。宗澤到任後,對內恩威並用,以恩信招撫盜賊收為己用,又堅決鎮壓了一批勾結金軍搶劫民財的民族敗類,頓使汴京的秩序為之一肅。
而對汴京外圍,包括較遠的兩河地區,宗澤則把主要精力用在了招撫各路抗金義軍之上。當時河東義軍首領王善,號稱聚眾七十餘萬,並有戰車萬乘,聲勢極為浩大,有趁機佔據汴京的意圖。宗澤聞訊後,立即單騎來到王善營中規勸,王善聽完之後深受感動,立即向宗澤表示歸順。
除王善的隊伍外,當時兩河地區還有「八字軍」、「紅巾軍」、「五馬山寨義軍」等多只抗金義軍的存在,宗澤接連派人與他們取得聯繫,或招撫、或結盟,短短幾個月內,雲集在汴京城外的各路義軍就已達一百八十萬之多,宗澤便在開封十六縣境內,修建了二十四座堡壘,又沿黃河設立營寨,互相連接,密集得像魚鱗一樣,叫做「連珠寨」,經過這一番整頓,整條汴京防線已成為不可逾越的堅強壁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