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趙桓雖然是個十分平庸軟弱甚至是無能的皇帝他的人事多變嚴格地說也是輕佻,只不過是道君的輕佻是個人喜惡所變化,而其是湯麵耳朵,沒有主見,聽信小人話。但是他不荒淫,也不殘暴,對大臣們很好,對百姓也好,還很勤政,所以很得士民的愛戴。
這個時候,宋廷的處境儘管十分艱難,但是不是就一定逃不開亡國的悲慘命運呢?其實也不一定。試想一下,即便是以太原一座新建的城池和城裡的幾千疲兵,也能對金軍堅守長達九個月,汴京城防之堅固定然是全國之首:
宋與遼、西夏民族戰爭的頻發和宋王朝國內階級矛盾的激化′是宋東京防禦體系的直接成因。東京城地處中原,無山川險固可守,為了避免「石晉無備′契丹一舉直陷京師」的歷史悲劇重演,遂大力構築城池,派駐禁軍守衛,形成了「前有堅城,後有重兵」的完備的防禦體系,對東京城防體系的構築可謂處心積慮。
太宗於太平興國四年滅北漢之後′為奪回燕雲十六州之地而大舉攻遼′然而在高梁河之戰中敗北。雍熙三年,宋軍又在岐關、朔州之戰中再度慘敗。從此,宋太宗及其群臣對遼由進攻逐漸轉為防禦,出現了「來則御之,去則勿逐」的消極局面。
既然無望奪回幽雲故地′也就失去了宋朝防禦遼朝最重要的長城防線,華北門戶完全對契丹鐵騎洞開,出現了「燕薊以南,平壤千里′無名山大川之阻,蕃漢共之」的態勢。並且華北平原在軍事上利於遼騎的馳騁,卻使以步兵為主的宋軍處於劣勢。這些不利因素′使京師開封客觀上陷入「形勢渙散,防維為難」的境地。於是,加強京師本身的防禦功能勢在必行。
元昊稱帝,建立西夏。而宋與西夏的關係亦直接影響了宋東京城的防禦。元昊建立西夏後對宋發動了三次大的攻勢而宋皆敗。隨後,元昊率軍直抵渭州,「幅員六七百里,焚蕩廬舍′屠掠居民而去」對宋朝西部邊陲造成了極大的威脅、並直接刺激了東京的防禦營建。仁宗下旨將內、外二城同時修復。
神宗及其以後帝王,為了應付對西夏的戰爭′曾將京師駐軍進一步西調,京師人防力量隨之削弱。於是,宋廷加重了東京城防設施的營建,以彌補人防力量之不足…
為了構築一個安全的首都,宋朝的各代皇上不予餘力,荒廢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營建東京城池並完善城防設施,以充作人造屏障。修建了東京城的外城、內城、皇城三重相環的城池,並繞以內外城濠,將東京堅固、嚴密地保護起來,形成一個超級堡壘。
東京外城′始築於五代後周時期,當時周世宗築京城,取虎牢關土為之,堅密如鐵即便是被石擊中也只是有個凹坑而已。歷代對外城屢次增修,城濠亦經多次疏浚,至此時由一道寬十餘丈的護城壕環繞兩岸也都種上了楊柳,禁止採伐,以阻擋攻城的敵軍。
東京裡城,系保衛京師的第二道屏障,其在軍事上是作為外城與皇城之間的緩衝地帶,以進一步保障皇宮的安全。趙佶在宣和六年十二月下詔興整修修裡城城牆、城濠及諸城門,加強防禦功能。
皇城,位於東京城中部偏北處,為宋朝廷及部分中央官府所在地。這裡原是唐宣武軍節度使的衙署。真宗大中祥符五年正月,下詔「以磚壘皇城」此為中國古城牆外包磚之始。並且,在皇城四角築起高數十丈的角樓,城外包磚及城上建角樓,大大加強了皇城的防禦能力,為此後的歷代繼承。
城門因是防衛上的薄弱環節而成為宋廷刻意經營之處,外城共辟城門十二座除南薰門等四座正門因通御路而屬直門兩重之外,其餘皆修甕城三層,屈曲開門。除加固城門、建造甕城之外,還於神宗元豐年間封築團敵馬面,這是城牆的附屬物,其作用在於加強防守,使攻城者三面受擊,且利於加固牆體。
另外,宋外城上還設有禦敵之武器,每二百步置一防城庫,貯守禦之器,城牆上廣置戰棚,又將外城諸門皆用純鐵包裹′再開歷史先河,。此外在禁軍中專門成立『廣固軍=二十個指揮,這是一支專業的工程兵隊伍,他們的工作就是修築維護城防措施。
金軍第一次兵臨開封城下,選擇了酸棗門、封丘門及汴河上下水門這些城防上的薄弱之處作為突破口,但均未攻下。在其他地方.由於外城城濠寬廣,金兵無法近城′曾採用『洞屋,之法′從洞內運送土、木之物填塞城濠,待填平部分城濠後,發起強攻,可是都無功而返,可見外城防禦之堅固。
在女真人上次撤圍之後,趙桓派人修治樓櫓城防之務,只是他覺得滿朝文武值得托付大事的人沒有一個,生恐這些人借此「國家工程」從中貪腐,中飽私囊,於是派出身邊宮中的一個內侍主持此項國防要事。
這內侍與前朝趙佶所用更為不及,人倒是老實,也很盡心,想著既然是官家如此信任,就得努力完成任務,不負官家厚望。他考慮到女真人南來,首當其衝的就是北城,所以把背面城池櫓樓防禦之物修繕一新,城牆修補增高工作做的倒是很是認真,只是對於其它東、西兩面草草營繕,南面根本就沒有去管它。
等到金軍陳兵城外,大家發現女真人不止從北邊來,汴京四壁都有金人屯紮,他們沿途擄掠壯丁驅為僕役,到了汴京城外,又抓來城外百姓充當役夫,運石的運石,伐木的伐木,準備攻城的器械。汴京城外人來人往,旗幟於寒風中獵獵飄揚,一派繁忙、熱火朝天的景象。
本來城防力量就不足,現在城池又是個殘疾,大家在城池上看的心驚肉跳,覺得堅城難依,一個個的無不心生懼意,紛紛責怪閹賊誤國誤事。而修城的時候大家都看到了,卻無人提起,更無人指出其弊,只是不知現在他們心中是否有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