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軍隊職業化外延擴展,可以分為封建時代的『古代職業化』,啟蒙運動時代的『近代職業化』,機械化時代的『現代職業化』到現代信息時代的『後現代化』。高品質更新就在
大宋的軍隊職業化已經走到死胡同了,近代職業化的大門還未開啟。趙檉卻知道近代的軍隊職業化的開端是以職業化軍官群體的出現,而其核心就是軍校的建立,產生了系統化培養軍官的軍事教育,在系統教育下培養出一支素質優良的軍官團,便成為軍隊職業化的典型標誌。
軍校教育打破了人們對戰爭神秘主義的密信,消除了軍隊中的貴族對軍官的壟斷,代之以從全民中按知識和能力標準選拔出來的專業集團。授予軍官的唯一標準是平時看教育程度和專業知識水平;戰時依據勇敢精神和對上級下達任務的出色理解力,因此軍隊中原來一切階級特權和優待全部取消。
趙檉在創建忠勇軍時便是採用的邊培訓邊組建的方式,其後的擴軍也都是先培訓後提拔的做法,試圖打造一支職業化團隊。他也曾幾次試圖辦一座真正的軍校,卻都無果而終,只能組建教導旅以充其職。而他的隊伍編製和組織結構雖有近現代軍隊之形,但不能徹底加以改變。
趙檉之所以如此,原因很多,但主要原因還是自己的地位尷尬。因為政府具有控制社會資源的能力,而軍隊則是消耗社會資源的大戶,沒有政府的支持。任何建立職業化軍隊的做法無異於紙上談兵。忠勇軍的供養雖然大多依靠趙檉的私房錢,但是軍餉和糧食一樣沒少給。也仍屬於大宋的軍隊序列的一員。
如今不同了,西京的這塊地是趙檉說了算。可以由著他放手幹,且將來的財政收入可以供給他使用,雖然現在暫時還離不開他的支援,但是前景遠大,畢竟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他再怎麼折騰也只是個商業集團,與一個國家所擁有的財力、物力,以及號召力是無法比擬的,他可以用行政命令調動一切資源做你想做的事情。高品質更新哪怕你是為了個人的享受…
「二爺,該休息了!」趙信走進王爺的寢帳,輕聲說道。
「在等一會兒,我將這個整理完!」趙檉這些天,白日思考,晚上整理,將軍隊的改革方案書於紙上,彙集成冊,這個沒有人能幫他。只有自己苦熬了。
「唉…」趙信輕歎了口氣,將一件長衫給王爺披上,又換上一隻蠟燭,出帳給王爺準備宵夜。
自從趙信來了。見喜省了事兒,每天不用點燈熬油的陪著王爺了。幾個人中最瞭解王爺的可能也就是趙信,別看王爺每日樂呵呵的。其實她知道王爺心中最苦,多年的努力沒有換來父兄的理解。最後不得不詐死出走,當了一個『叛國者』。這是一件多麼無奈的事情。
後廚中的東西都是現成的,趙信給王爺煮了碗麵,烤了幾塊肉夾在烤餅中送了過來,而此時趙檉也已經基本弄完了,「這些事情以後讓內衛們做便好,不要你親自動手!」趙檉接過來說道。
「他們都睡了,這麼晚就沒有驚動他們,再說都是做慣了的!」趙信將案上的東西整理到一邊說道。
「你現在身份不同了,不要讓人說我這個王爺把夫人當下人使喚!」趙檉吃著燒餅笑著說道。
「我可不能讓近衛營的那些人和仁哥他們說,趙信嫁給了王爺就端起了王妃的架子,再說王爺當年不也給我們這些小廝們做飯吃嗎?」趙信撇撇嘴說道。高品質更新就在
「呵呵,你不怕我怕什麼,有你身邊,很多事情就不用我操心了!」趙檉說道。
「二爺,您明知道耶律余睹有奪權之心,為什麼還將讓我和公主到這裡避暑,不怕他趁機佔了西京城嗎?」趙信問道,王爺到了有些日子,消息也悄悄地放出去了,耶律余睹應該已經知道了,但是他即沒有親來拜見,也沒有遣人來問安,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讓人擔心。
「我這是給他個機會,如果耶律余睹有自立之心,那麼現在是他最好的奪位時機,而他不來見我,說明他心中正在猶豫,不敢輕舉妄動!」趙檉笑笑說道。
「那他自立王爺想怎麼辦,不想奪位又會怎麼樣?」趙信不知道王爺為何要行險,不解地問道。
「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以耶律余睹的閱歷和精明,他不會不明白這個簡單的道理。如果他敢奪位自立,我就可舉兵討伐,將他除掉,永遠的免除後患;如果他來見我,說明他已經認可了我的地位,以後也再不會有異心,自然也就免除了後患;如果他想出走另立新君我會放他走,但是絕不能在我的地盤上!」趙檉說道。
「那他應該已經知道了王爺的心思,為何還在猶豫?」趙信又問道。
「因為他明白這是耶律家族最後的機會,如果屈從那麼以後西京這片土地就姓趙了,也將是漢族的天下,而恢復大遼我想是你們每個契丹人的願望吧,其中也包括你們蕭氏,所以我給他們這個機會,是反、是走、還是留就看他的了!」趙檉看著趙信說道。
「二爺,不要看我,嫁夫隨夫,您要怎麼做我都會支持的!」趙信撅著嘴說道,顯然對王爺的說法十分不滿,「不過現在除了二爺還有誰會容留他們呢,現在女真人對其恨之入骨,他一旦脫離我們馬上就會被剿滅。但是他又能去哪裡啊,耶律延禧這些年可以說危害四方,周邊的各族對契丹人恨之入骨,沒有外援又沒有地盤,他又如何生存,最終還是不免敗亡!」
「所以說耶律余睹還沒有想好,仍然在猶豫,可一旦做出決定也就沒有回頭路了,就如同我一樣,想重歸大宋還需努力奮鬥!」趙檉說著不禁黯然,自己將來有一天會以什麼身份歸宋呢,是侵略者,還是中興者,或是依然是個臣子呢?
「二爺,河中那邊也應該接到命令了,為什麼仁哥還沒有到,是不是也出現了問題?」趙信看王爺臉色不好,趕緊岔開了話題。
「幾萬人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河中,而又不能引起大的風波,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再說秋糧收穫在即,他們怎麼會捨得,總要想個完全之策的!」趙檉說道,他可是給趙仁等人出了道難題。
「二爺,忠勇軍大舉進入西京便會改變整個北部的局勢,但也會讓河中陷入西夏的威脅之下,這可能會截斷我們的商路,斷了財源!」趙信想了想說道,河中地區經過幾年的發展已經成為王爺錢包的重要來源,尤其是鹽每年帶給他們巨額的財富,如果失去河中,西京的供應也必然受到影響。
「河中遠在西北邊陲,再說和州、宥州等地皆為蕃部佔有,在這多事之秋朝廷鞭長莫及,也無力管理,只靠邊臣維持局面,如今他們考慮的是汴京和中原的安危,去年西夏犯邊,兵逼靈州,警報雪片似的送到京師,他們卻毫不理會,可見早就已經準備放棄,而現在的忠勇軍也早遵旨解散,他們不過是屯田的邊民,即使走了朝廷也不會放在心上的,更不會出兵討伐!」趙檉說道。
「那仁哥兒是不是就要留在河中不會隨軍前來?」趙信問道。
「以仁哥兒的性子,多半為了忠勇軍能安然撤離會選擇留下,許先生等人也不會離開,這些都是難得的人才啊!」趙檉歎道。
「那西夏下一步會怎麼樣?」趙信又問道,她知道忠勇軍在西夏還會有所忌憚,而忠勇軍的離開必然會讓他們蠢蠢欲動。
「如果我估計的不錯,西夏很快就會派人來了!」趙檉笑道,好像對如何應對西夏早就胸有成竹。
「難道二爺早有對策?」趙信有些不大相信地問道,心中暗躊王爺是不是早就想到自己可能會有被逼出走的這一天,而早就做好了準備。
「自從前年西夏投金,出兵天德、雲內等州,還欲強佔東勝,我就斷了他們的商路,雖然我們損失不小,但是對他們的影響更大,也斷了黃頭回紇、西州回紇和西藩等國的財路,引起他們不滿也斷絕與其的聯繫,一年下來光關稅就是一筆巨大的損失,我們還能承受,但是對於早就陷入困境的西夏來說就是雪上加霜。而他們奪得的天德和雲內又被金國搶了回去,可以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所以鋌而走險欲重奪靈夏,可現在靈夏經過多年的經營,豈是他想的那麼容易!」趙檉冷笑著說道。
「因此二爺斷定西夏人必會前來媾和,就又可以藉機敲他們一下子了,但他們怎麼會知道您已經到了西京?」趙信琢磨下還是不解。
「你不要小瞧了這個西夏,他們能在兩個大國之間百年不倒,自有他們的厲害之處,察哥更是個能人,他會想到的!」趙檉微笑著說道,將剩下的燒餅全塞進了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