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重生之王爺的奮鬥

正文 第十五章 別樣 文 / 讓你窩心

    殿上眾人看著老神在在的燕王將酒喝完,又順手從桌上還拿起一塊作為看菜的果子,一邊啃著一邊走回自己的座位,大家都齊齊嚥了口唾沫,瞅著他面色如常好像並沒有要死的跡象。再看向皇上,他臉上陰晴不定,滿臉羞愧,要不是殿中的地板質量不錯,估計就遁地而去了。

    「眾臣且先隨朕退下,不要擾了太上皇的興致!」趙桓此刻就覺的胸中有股火在燒,讓他抓心撓肺的難受,一個標榜以仁孝治國的王朝,自己作為萬民之手,卻不敢飲父親的一杯酒,以後何以教化百官、軍民,再看向此事的罪魁禍首耿南仲,眼神中充滿了怨毒。

    「太上皇、太后,臣等告退!」一片亂哄哄地告退聲,群臣、親王、帝姬、駙馬們魚貫退出了大殿。

    趙構抬頭看看滿臉訝然的父親,臉色陰沉的大哥、還在大嚼沒有離開的意思的二哥、面無表情殭屍般的三哥、還有那些不知所措的兄弟姊妹們,他毅然轉過了身,跟隨眾人向外走去,耳邊傳來了父親撕心裂肺地痛哭聲,可他沒有回頭,心中已然做出了決定--要為自己活著!

    「父皇,不要再哭了,沒人啦!」眼見剛才還熙熙攘攘的大殿中就剩下他們三口,加上一幫不知所措的內侍,趙檉湊了過去說道。

    「二哥兒,父皇錯了…」趙佶抬眼看看止住悲聲,拍拍兒子嗚咽著說道。

    「父皇是錯了,錯在您任用蔡京、王黼之流。導致民怨沸騰,陷國家於危難。奸佞誤國啊!」趙檉趕緊接過話茬說道,他不知道自己不著調的老爹下半句會說什麼。要是弄點敏感的東西,自己都走不出這龍德宮了。

    「是啊,只是寡人被他們蒙蔽多年,導致國將不國,父子失和!」果然趙佶被兒子成功地引開了話題,抽泣地說道。

    「現在二人都已歸天,也算罪有應得,父皇不要在想,今日是您的好日子。咱們應該高興的!」趙檉說道。

    「唉,哪裡高興的起來,想寡人有子二十七、女三十六,妃嬪無數,卻只有你們母子伴在身邊,當初不若留在江南…」趙佶說著說著,悲從中來又要掉眼淚。

    「他們不都來過了,父皇就不要再難過,重回京中衣食無憂過得不好嗎?」趙檉雖然也厭惡其所幸。但是這畢竟是自己的父親,也曾給予了自己許多,沒有他的支持,雖說也是另有目的。但是自己能取得今天的成就說起來還是拜他所賜,而今日看到他的悲涼,趙檉如何也硬不起心腸棄他而去。好言安慰道。

    「呵呵,衣食無憂!?」趙佶苦笑著搖搖頭道。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還是到外邊去吧!」鄭紅梅知道現在宮中多是皇上的眼線,而這種狀況下趙佶很可能會說出犯忌的話來。傳到皇上耳朵裡不但害了自己,還坑了兒子。

    「也好!」趙佶看著空蕩蕩的大殿也覺心酸,點頭應了。趙檉一手拉著父親,一手攙著母親向殿外走去。

    這龍德宮的前身是趙佶的端王府,本是在外城,後來幾經擴建,並在景龍江上架起一座飛橋與皇城相連,殿台樓閣相望,也是壯觀。為了騙回趙佶,滿足他居於禁內的要求將龍德宮重新整修撥給他養老,其實已處於外城。

    一家人出了殿門,兩個老的乘輦而行,趙檉扶輦隨行,「唉,要知現在何必當初啊!」趙佶看著二兒子忽然想起多年前,下著大雨兒子也是為自己撐傘扶輦陪自己前往寶菉宮,可現在自己身邊剩下的也就是他了,想想當初要是自己不將他派往西北,而是傳位給其,自己也許就是另一番模樣了。

    「事已如此,多想無益,父皇還是放寬心保重龍體為要!」趙檉仰臉看看打發感慨的父親,正迎上趙佶看向自己的目光,有欣慰,也有懊悔,可他也知老頭都權力的喪失心中不甘,但生米都煮成熟飯了,還有什麼用,還不如好好的當自己的太上皇…

    「太上皇」這一名詞的創始者是大名鼎鼎的秦始皇,「太上」就是至高無上的意思。他當了皇帝後,尊其父親秦莊襄王為太上皇,此後,漢高祖劉邦也尊他的農民爸爸為太上皇,但是這兩位坐上太上皇位子的時候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如果說選擇太子在中國古代畢竟還有立嫡立長的原則,那麼皇帝與太上皇帝的權力是否應當分割,應當如何分割,則無一定之規。死了的就不說了,可在皇帝與太上皇帝並存的特殊狀況下,其權力分配大致有三種模式:

    第一種是皇帝獨攬皇權,太上皇帝不干預政事,如唐高祖李淵,在李世民發動玄武門之變後被逼退位,自此以後就絕對不再過問政事;第二種是太上皇帝雖退位但不交權,仍然在親政,如北齊武成帝退位後,所有的軍國大事仍然要自己做最後的決斷,皇帝只是參加一些禮儀上的活動;第三種是皇帝與太上皇帝分權,如唐睿宗在先天元年八月立皇太子為皇帝,以聽小事,自尊為太上皇,以聽大事,但這只不過是暫時過渡。

    趙佶當初為了趕緊跑,又覺著東京必失,為了急於退位,擺脫困境,當時表示將採用第一種模式,但他事後所竭力爭取的卻是第二或第三種模式。而新皇趙桓必然會盡力維護的恰恰是第一種模式。然而由於趙佶由於短視曾經表態不干預政事,更因為趙桓依靠其業已到手的皇權採用一系列措施,鐵腕處置了趙佶的一干親信,徹底剪除了他的羽翼,使他失去了復辟的可能,將他軟禁在此!

    趙檉知道此刻憑趙佶的能力要想翻身重做主人幾無可能,換馬更是沒影的事情了,所以只是好言安慰並不接茬。趙佶可能也意識到自己在癡人說夢,便跟兒子說起了自己逃難時遭的罪…

    破城前夜,趙佶託言毫州進香,於正月初四離了京師,一大家子人乘坐小轎來到通津門,連價錢也不講,隨便雇了一隻運糧的空船,連夜乘船東下。乘舟而下。一路行來,至商丘淺水處,舟行緩慢,從來不急的他即刻棄舟登岸,就改為上岸坐轎,加緊疾行。

    這時天色尚黑,手下人也不知從何又找來一隻老騾,勉強代步繼續望睢陽進發。直到雞鳴時分,趙佶又餓又渴,走的匆忙,非但是沒有帶齊,就連飲食等一概也沒有。時候太早,河兩岸人都仍在酣睡。左右尋來找去,方見一戶人家亮了燈,趙佶方得入室歇息。這是他頭一次離開京師遠行,卻弄得如此狼狽。

    那屋主老太太請他入室中奉以酒食,又得以擁爐脫襪子烤腳。又走了一段,趙佶還是嫌慢,便重新找到一條運輸磚瓦的船隻,坐上去繼續前行。由於逃得太倉促,當晚連飯也沒吃。跑到後半夜,徽宗餓得挺不住,乾脆把老臉一拉,厚顏向船家討得炊餅一枚充飢。他掰開麵餅,與皇后分而食之,

    吃過不久,正在歇氣,忽見蔡攸帶著幾名內侍,騎馬從後面趕了上來。他叫船家把船停下,上岸與蔡攸等人相聚,眾人傷心了一回。見不遠處有一寺院,君臣便進去歇息。

    此時也國難當頭,做太上皇的不與社稷宗廟共存亡,反而逃竄在先,這一路上發生的事自然也就充滿了喜劇性。廟裡的主持被一行人驚醒,披衣來到大殿,見是一幫官家模樣的人來叩訪,怎麼也想不到是當今至尊。主持便大大咧咧坐到了主座上,讓客人坐了下位。

    結果上演了一段他在宮中市街常玩的橋段,得知真相的老和尚嚇得魂不附體,磕頭求饒以告終結,但趙佶此刻再無那時的心情,無心斥責他無禮,帶領眾人回到船上,只顧催船家快走。船行至雍丘趙佶想搞點盤纏,吃食,沒想到又遇到一個官僚縣令,不得不再現真身才鎮住了這個小縣令,得以吃上了頓熱飯!

    做不多遠,船又擱淺,只能起皺登岸,騎著騾子向睢陽疾馳,健壯的「鵓鴿青」生生給累趴下了,又換了騾子繼續跑。到了安徽符離,才又登上官船走水路,最後到了泗上。略事休息,又踏征程,一日一夜裡,隊伍竟狂奔了數百里,次日抵達南郡,堪稱那個時代急行軍的典範…

    趙佶是一氣講到童貫和高俅等人領兵前來救駕才算告一段落,他是天生的表演藝術家,雖然是件苦事,卻讓他說得風趣幽默,將自己一路逃難講的讓人如身臨其境,趙檉聽著卻有些糊塗,老爹自揭家醜,是想博得自己的同情,還是另有企圖呢?

    「檉兒,此行後為父才知世道艱難,在外更是不易,想你小小年紀就出門為官,征戰沙場,贏得戰神美名,但你此時卻不該回京…若能留在河東,卻是另一種局面了!」趙佶看看兒子忽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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