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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炮火焚營 文 / 讓你窩心

    金軍依河下寨,營寨綿延三、四里有餘,西部是金軍大營,以原來的獨流東寨為核心,駐紮著金軍的兩個萬人隊,東部是便是金軍擄掠的漢人,跟隨中軍行動的有萬人左右,他們沒有營帳,散佈在空曠的河灘上,有金軍的幾個百人隊看守。

    程僖綬把艦隊編為左中右三隊,每四艘為一隊,以中路的一艘樓船作為指揮艦。此刻把處於西部的金軍大營作為轟擊的目標,從外向裡逐層射擊,將金軍向南趕,以便陸戰隊登陸。

    「命令炮火延伸射擊,將大營中的女真人驅逐出去!」程僖綬看著抱頭鼠竄四處躲避炮火襲擊的女真士兵沉聲說道。傳令兵迅速將命令告知在為干刁斗中的信號兵,在燈火的指揮下,各船立刻調整火炮角度再次開火。

    『轟』程僖綬覺得腳下一震,他知道這是艦首的臼炮在射擊,這炮威力巨大,射程能達到四百步以外,緊接著弦炮也跟著打響,為了防止後坐力損害船身,每門炮都是間隔十息左右打響,船就像打擺子似的隨著發射哆嗦一下,彷彿隨時都會被震得散了架。

    「太壯觀了!」艦隊雖然成軍已經有幾年了,但是十多艘戰船一起開火,程僖綬也是第一次看到,他深深的被王爺發明的這東西感到了震撼,炮火所至,金軍的帳篷一個個被炸得支離破碎,燃起大火。敵軍士兵成片的死在炮火之下,看著驚慌失措無處藏身的敵人他感到無比的暢快。

    「命令中路分隊換實心彈,對寨牆進行破壞射擊!」看到金軍士兵在炮火的打擊下逃離河岸,向縱深逃去,程僖綬再次下令,斥候眼見著金軍將百十輛銀車駛進了寨子。要搶錢就要進寨。

    「他娘的,怎麼打的,不准向寨子裡開炮,將銀子炸飛了,王爺不拔你們的皮,我也把你們扔到海裡餵魚!」看著一顆炮彈越過了寨牆掉進了寨子裡,程僖綬罵道。

    「大掌櫃的,後邊那半句也傳下去嗎?」傳令兵小心地問道。

    「一字不改的傳令下去!」程僖綬大聲吼道,「記住,以後不准再叫我大掌櫃的了。要叫都統,別他娘的跟水寇海匪似的,我們是大宋水軍!」

    「遵命,一字不改!」傳令兵立正答道。

    「何威,準備登船。炮火再次延伸後搶灘,咱們的目標是賠款。不是殺人。佔領寨子建立阻擊線後,立刻發信號我命人搶運!」程僖綬對身邊的陸戰一旅旅長何威說道。

    「都統放心,寨子裡估計沒有幾個活的了,嚇也被嚇死了!」何威笑著說道。

    「可別,寨子中可能還有我們大宋的使臣和人質,我用炮火封鎖了寨子周圍。他們應該還在裡邊,王爺有過吩咐要我們設法救出肅王和駙馬都尉,他們可是王爺的兄弟和妹夫,不可有失!」

    「那個使臣呢?」何威問道。

    「哼。漢奸,讓他自生自滅吧!」程僖綬冷笑著說道。

    「陶潛,你們二旅登陸後,掩護被擄掠的百姓登船!」

    「都統,這麼多人只怕我們的船難以載下!」陶潛擔憂的說道。

    「能救多少救多少吧!」程僖綬臉色一黯道,他十分清楚這些人被擄掠到北方後的命運,那就是成為女真人的奴隸,而他們的地位還不如女真人家中的牲畜。

    「都統,我自入北府那一天,王爺就教導我們從軍是為了護國衛民,我們不能見死不救,界河口還有我們兩艘大船,距此不過五十里,我想讓那些體弱著先上船,我領兵護送青壯到界河口登船!」陶潛滿臉期待地說道。

    「好吧,我派左路分隊沿河護送你們到河口,記住行動一定要迅速,必須在天亮前趕到!」程僖綬想了想說道。

    「一營跟我進攻寨子,二營向西發展,三營向東組織防禦,保護登陸場安全,協助貨物轉運!」何威向三個指揮使說道,言畢何威下船轉登小艇準備搶灘…

    每艘大船上配備五艘小艇,每隻小艇一次最多能轉載二十人,三千人至少需要往復三次才能轉運完畢。這時岸上的金軍開始向後撤退,因為岸邊水淺,大船不能靠岸,陸戰隊只能通過小艇轉載上岸,看到各船桅桿上升起一串紅燈籠,已經上了小艇的陸戰隊員立刻拚命划槳靠岸搶灘。

    『彭』船底碰到了河灘,這裡距岸邊還有二十步遠,但船已經擱淺,士兵們毫不猶豫的跳船涉水上岸,雖然已經到了春天但水還是不熱乎,可這時誰還會在意這個呢,卸載完畢的小艇迅速離開,向母船划去。

    何威跟隨第一梯隊上岸後立刻在灘頭建立一條阻擊線,保護登陸場,然後領兵向縱深搜索前進,其實對於他來說這也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登陸作戰,雖然過去也曾清剿過海匪盤踞的小島,打過那些不開眼阻止他們登島做生意的藩夷部落,可那種戰鬥出動一個指揮就算是大規模作戰了,更多的時候是守衛基地和沒完沒了的訓練。

    這次『打劫』他們整整出動了一個半旅,面對的也是兩萬能征慣戰的金軍,這讓何威即緊張又興奮。平坦鬆軟的河灘上此刻一片狼藉,屍首枕藉,燃燒的營帳像火把似的將沙灘照的通明,船上的火炮還在射擊,在他身前不斷的炸響,視線被硝煙遮蔽。

    這次主攻的目標就是眼前這座距河岸不過百步的獨流寨,其實稱其為一個院落才更為合適,長寬各約五十步,方方正正的一個大院,寨牆是夯土築成,高有一丈五,面向河流的一面寨牆已經被砸塌,影影倬倬的可以看到裡邊有幾排土房,院前的演武場上停放著不少車輛。

    「散開,隱蔽接近,主意相互掩護!」開路的甲隊隊正韓麟發出命令,攻擊建築物是最讓人頭疼的活兒,尤其是在夜間,難以發現藏在暗處的敵人,可他們受過奪船訓練,比起狹小的艙室這裡算是寬敞的了。

    開路的三個伙交替掩護,輪番向前接近寨子,韓麟帶領掩護分隊隨後跟進,「弩手,臥倒!」當先頭分隊行至寨前三十步的時候,在坍塌的寨牆後突然站起一排弓箭手,開路的士兵急忙示警。

    嚴格的訓練和實戰的洗禮早就讓士兵們對口令形成了條件反射,示警聲未落他們都已經爬在了地上,就覺箭矢帶著嘯音從頭頂上嗖嗖的飛過,動作稍微慢一點就成了刺蝟了。

    「射擊!」躲過突然而來的箭雨,韓麟一揮手機槍、連珠槍一同開火,不等偷襲的金軍射出第二輪就將他們放倒,其餘的人都趕緊躲在牆後不敢再動,要說火槍就是比弓弩好使,火槍可以趴在地上射擊,而弓箭你就得站起來,起碼得半蹲著才能射擊,可在火槍射擊下站起身那跟找死沒啥區別。

    「進攻!」敵人被火力壓制在寨牆後不能動彈,韓麟高呼一聲領軍向寨子發起了衝擊,躲在寨牆後的金軍紛紛起身抽刀準備接敵,可迎面而來的先是一陣辟里啪啦的爆響,死了的安生了,沒死的撒腿向寨子裡跑。

    寨子雖然簡陋,但是也比帳篷舒服,宗翰將這裡設為司令部,駐守這裡的也是其侍衛親軍,戰鬥力自然不弱,當然也更頑強,擔負著警衛和守護宗翰及那批巨額財富的任務,所以死戰不降,戰鬥也更加慘烈,隨著陸戰旅登陸的士兵增多,女真人漸漸不支!

    但這種作為預警哨使用的寨子為了便於防守,往往只開一個門,它沒有後門。困獸猶鬥,被逼上絕路的女真人只能掉頭衝上來肉搏,可那裡是手持火槍的陸戰旅士兵的對手,那是有多少放平多少,根本沖不到跟前,只能鑽進屋裡試圖與敵人近身肉搏。

    對於這種戰鬥陸戰隊的士兵只能逐屋搜索與敵爭奪,不過也是最拿手的,他們以伙為單位,半數持火器首先接敵,對著窗戶和屋門一陣亂槍,然後另一半人持刀進屋清理殘敵,他們裝備的刀也與忠勇軍步卒的直刀不同,要比他們的短小以便在狹窄的空間搏鬥…

    陸戰一旅二營擔負著在寨子西部建立阻擊線的任務,在炮火的轟擊後,敵軍已經亂了陣腳無法組織起反擊,開始攻擊的十分順利,但為了保證搬運賠款的水手的安全,阻擊線必須建立在敵人弓箭的射程之外,而要抵禦敵軍騎兵的衝擊也需要較大的縱深,所以阻擊線基本與金軍大營的外緣重合。

    此刻金軍的大營早已被炮火蹂躪的不成樣子,一副火星撞地球後的慘樣,二營進攻至一座營盤時,卻發現那裡聚集著不少敵軍,他們正冒著零星的炮火在將一些箱子搬上馬背,而沒有隨大軍後撤至炮火的射程之外,看到有敵軍出現,他們沒有逃走,而是對他們發起了攻擊。

    「啊哈,這又是一群要錢不要命的傢伙!二營指揮使董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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