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德州軍推出來的幾根足有兩摟粗的原木,完顏昌撇著嘴冷笑不已,這是想用沖車攻門破寨嗎?真是太天真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憑你們那些人上來多少射死多少,他一揮手,寨牆上的弓箭手立刻彎弓搭箭瞄準了摘下的敵軍。那些德州軍士兵立刻膽怯了,躲在弓箭的射程之外不敢上前了,那些撞木也扔在了寨前調頭跑回了本陣。
「哈哈…」完顏昌看到德州軍的表現,忍不住哈哈大笑,可他的笑聲未落,就覺得耳邊彷彿響了聲炸雷,那些擺在摘下的撞木突然噴出了火光。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覺得一股股勁風從身邊掠過,寨牆上的弓箭手們好像被寒風掃過的落葉,慘叫著從寨牆上跌落。用杯口粗的原木搭建的寨樓『嘎吱吱』一陣怪叫向後倒去,堅固的寨門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窟窿,變成了篩,好像來個老太太一腳也能將門踹散了架!
「擋住敵人…」完顏昌沒想到自己的第一道防線就這麼被攻破了,大聲喊叫著組織士兵上前封堵寨門,可他卻聽不到回音,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狂吼著,直到看到士兵們推著大車上前封堵寨門。
『轟…』又是幾聲沉悶的爆響,擋在川口前的寨門徹底被摧毀,變成了一堆橫七豎八的爛木頭,後邊是一幫斷胳膊少腿的女真人痛苦的翻滾著、慘叫著,完顏昌推開壓在身上的一具無頭屍體,拔下一塊嵌在肉裡的碎木,茫然的看著慘烈的現場。腦裡一片空白。
「不准退,守住川口!」完顏昌一刀砍翻一個面帶驚懼向後退的士兵。又是一陣狂吼。拉住一個跑過的軍官,讓他馬上組織人重新將谷口封閉。可他卻嚇壞了,只干張嘴不出聲,氣得他又是一刀,將他撂翻,這下好了,沒人再敢動,都眼巴巴地瞅著他…
在完顏昌往日的『好』名聲下,女真人們終於動了起來,排出防禦陣型。前邊是手持大盾的刀牌手,中間是身披鐵甲的長槍兵,最後是兩隊弓箭手,一千多人組成了一道血肉長城將谷口堵得死死的。
完顏昌這才舒了口氣,此時卻覺得腦袋好像突然灌進了風,好像一窩蜜蜂在他腦裡按了家,耳朵邊『嗡嗡』作響,他抬手扣扣耳朵眼,卻滿是鮮血。原來是耳朵被震壞了。他看看被拖到一邊的那具軍官屍體,明白自己可能殺錯人了,可殺了就殺了,誰讓他倒霉撞到了自己刀口上。這裡又沒人敢問自己的罪!
「老大,這松樹炮的威力也不小啊!」張挺掏掏耳朵笑指著陣前裂成數塊還冒著青煙的原木說道,他離著五十步遠還震得耳朵癢癢。也難怪完顏昌被震聾了耳朵。
「法是人想出來的,活人不能讓尿憋死!」趙檉輕笑道。昨天計劃攻打葫蘆川時,他就琢磨如何能迅速破門。把女真人都吸引到寨門這邊來。用炮當然是最好的辦法,於是他看著滿山的樹木有了
主意。
趙檉命令輜重營的工匠連夜伐樹,然後將大樹鋸成兩半,中心掏出碗口粗細的空洞,再拼成一體,用麻繩密密的纏繞,主體就成型了。這會沒有條件實驗,只能試著來,添上火藥後再塞進碎石,鑽出火門插上信管,一門曾在抗日時期重創日本鬼的火炮便成功了。
當然這玩意兒是在沒辦法的時候的應急之物,不僅因為密封不嚴,導致漏氣,使威力降低,而且一旦裝藥量過大或是封口過緊,那就變成了顆地雷,反害了自己。再一個這是一次性消耗品,不能重複使用,不能替代鐵質火炮。但用來哄哄沒見識的女真人還是足夠的,威力小射程近咱們推近點,有危險咱們不會離遠點嗎!
「老大,咱們為什麼不藉機攻進去?」張挺疑惑的問道。
「不要著急,得給張魁那小留點時間啊,等他那開打,咱們再攻不遲!」趙檉說道。
「老大,如果敵人發現他們後路被截斷,會不會孤注一擲,將谷口封死呢,那張魁他們就危險了,咱們進不去,他們也出不來。完顏昌是個狠人,他很可能會這麼做!」張挺擔憂地說道。
「濫殺之人別看他們是人命為草芥,卻往往是膽怯之人,他們是以殺戮遮掩自己內心的恐懼,試圖以殺戮將自己潛在的敵人全部殺光,其實屠夫們反而是最愛惜自己生命的人。所以完顏昌不會讓自己陷入死地的,他發現咱們的企圖後,一是猛攻埡口,試圖打通和後營的聯繫,因為他也知道丟了糧草是什麼罪過;二是攻擊失敗後就是拚死突圍,給自己拼一條活路的!」趙檉冷笑著說道,現在他們只要守株待兔就行。
「知道了,老大!」張挺點頭道,暗自卻在消化王爺的大道理,他還是不放心,偷偷遣人攜帶機槍登上寨門左右的兩座山頭,戰鬥打響後先將那些負責『打悶棍,玩黑槍』的都突突嘍!
「老大,都帥遣人回報,完顏希尹領兵兩萬昨日已到了白水濼,正在查找咱們的蹤跡,都帥正按計劃行事!」正當雙方對峙之時,張挺悄悄在王爺耳邊說道。
「他們的速度好快啊,以這個速度,天黑時就該到了!」趙檉皺皺眉說道。
昨日趙檉考慮攻打葫蘆川這種地形窄小,攻擊面狹窄的地方,留那麼多人也沒有用,反不如分兵出擊,他率一旅負責解決葫蘆川,而由趙勇領二旅、三旅出擊,纏住、騷擾阿骨打派出的援軍,將他們誘到葫蘆川,跟完顏昌一鍋煮了。這個計劃的前提就是確保他們已經控制葫蘆川,而他們沒想到完顏希尹的行軍速度也不慢,一天一夜奔襲了三百里,幸虧他們沒在大營中多住,否則在那就對上了。
「老大,谷裡有槍聲,張魁他們動手啦!」在焦急的等待中,張挺終於聽到谷中隱約傳來了一陣激烈地槍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