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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的印象中,長槍就是一根長長的木桿或是竹竿頂端加個矛尖,講究點的弄點馬尾毛做成槍纓,扛著就能上戰場了。其實中國古代騎兵裝備的長矛多為馬槊,其中就有了很多講究,槊桿根本就不是步槊用的木桿,而是取上等韌木的主幹,剝成蔑然後用油反覆浸泡。泡得不再變形,不再開裂,方才完成了第一步。
後邊的工序更加繁瑣,就不一一詳述,如此製造出來的槊,輕、韌、結實。武將可直握了借馬力衝鋒,也可揮舞起來近戰格鬥,可整支槊要走上戰場要耗時三年,並且成功率僅僅有四成,因此造價高得驚人。如果全部換裝,不說時間是否允許,就是這價錢恐怕也讓趙檉瀕於肉疼死的極限。
好在的是翼騎兵使用的騎槍不那麼講究,方法也簡便,選用的木材並不堅硬,就是我們現在常用來製造鉛筆的原料--樅木。
槍的製造方法是先把木材製成半個槍體的形狀,再將內部挖空,最後把兩半膠合起來並塗上漆,整槍的重心處是一個木球,既可以維持平衡,又可以保護握矛的手。槍頭用鐵打製,但是很小,只有大約三寸長,上面有脊,用長鐵條用把槍頭固定在槍桿上就算齊活兒。
由於槍桿中空,這些長槍的重量只有五斤左右,但也不能說沒有好處,起碼如此輕便更容易被騎手掌控,如果還覺得扛著它累。槍的尾部可以套在一個用皮帶繫在馬鞍上的皮套子裡攜行,真是又簡單又實惠。
騎手全速衝鋒可以用手中的長槍將一個身著重甲的敵人刺穿。但通常長槍也會被反作用力所擊碎,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他就只能使用長劍、重軍刀和馬刀等武器了。這也應了國人公認的老理兒,便宜沒好貨,這些騎槍都是一次性的消耗品,可槍碎人亡也免了騎手在強大的衝擊力下受到傷到自己。可要是一條槍能換一個金軍鐵浮圖這買賣趙檉還是覺得賺大了!
既然想好了說幹就幹,趙檉撥下專款打造騎槍,改造甲冑,同時個驃騎的訓練科目也做出了調整。待基礎訓練完畢後立刻開始進行騎槍刺殺和衝鋒訓練。這看似簡單的動作其實並不簡單,雙方都是快速移動的,要將長槍準確的戳進敵人的要害,使其瞬間失去戰鬥力,自己也要迅速避讓敵人失控的戰馬,抽出馬刀進入混戰。
做到這些不僅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質,還要掌握好出槍和撒槍的技巧。否則很可能幹掉敵人的同時,自己也會因為巨大的反作用力受傷,胳膊脫臼、扭傷那都是輕的,要是被撞下落馬瞬間就會被踩成肉泥!
對於騎槍衝鋒訓練忠勇軍沒有搞過,趙檉也沒見過,只能摸著石頭過河。好在克虜軍中許多人是出身西夏騎兵。他們中有擅長使用長槍的,於是專門成立了個教導隊,白天他們組織訓練,晚上他們總結經驗後,再改進安排第二天的訓練。以點帶面,然後再全面鋪開。一切都在摸索中磕磕絆絆的起步了。
……
五月初五,德州城外的一條大路上自北十幾匹駿馬疾馳而來,騎士看服飾便知是契丹人,白色的披風上沾滿了灰塵,嘴唇乾裂,看樣子是長途奔走而來。
「五妹,趕了一夜的路,我們在前邊歇下吧!」馬上的一位騎士輕勒韁繩,扭臉對身後面蒙白紗的契丹女子說道。
「好吧!」趙信的馬也跑的渾身是汗,也該餵食飲水了,看到前邊不遠的路邊有座小山,而德州城也隱約可見,「札勒,咱們在前邊土山樹林中休息!」
「是,姑娘!」札勒答應一聲,加了一鞭,率領幾個親兵先行去察看,餘下的人騎馬緩行。
「姑娘,這山上南坡埋得都是死人,要不咱們換個地方吧!」等趙信到了山腳,札勒已在山上轉了一圈,牽住馬說道。
「大哥,如何?」趙信看向大哥蕭崇傑徵求他的意見道。
「無妨,死人有何可怕,就在那邊吧!」蕭崇傑無所謂地笑笑道,他奉旨接受徵調與金軍作戰,但是屢戰屢敗,部族軍損失慘重,前些日子他找了個機會領兵悄悄的回到了原州。
見兩個主人都不在意,札勒便領著兩個親隨在山腳遠離墓地的樹林選了塊平坦的空地,鋪上獸皮,擺上水壺乾糧讓主人打尖休息,留下兩個人警戒,他帶人牽著馬到一旁放牧飲水。
「大哥,這次留守召咱們前往西京商議共抗女真之事你有何看法?」趙信摘下面巾拿起水壺喝了口水道,現在大哥回歸,趙信主動讓出了節度使之位,自己退居幕後,不再拋頭露面。
「那還用說,他必定是要我們出兵相助,共守西京!」蕭崇傑喝的是酒卻不是水,他撇撇嘴說道。
「那大哥是打算出兵了?」趙信皺了下眉又問道。
「嗯,我們拔裡族沉寂的時間太長了,逢此亂世正是我們再次崛起的機會,等我們掌控了西京,迎回皇上,便是中興大遼的功臣,那時朝中上下誰還是我們的對手!」蕭崇傑豪氣沖天地說道,好像西京已是他的天下。
「大哥這次去是要爭奪西京,那蕭察剌豈肯輕易放手!」大哥的野心果然很大,想重新恢復拔裡族昔日的榮光,但現在大敵當前不思共同對敵,卻想著爭權奪利,讓她不免憂心忡忡。
「西京是我蕭氏家族的天下,蕭察剌卻不戰而降,已經讓族人們寒心,據說這次復叛也是因為留守的金將看上了他的小妾,強行索要引起衝突,不得不反。再說皇上對其叛離早就心懷厭恨,如今夏軍在奉聖州徘徊不前恐怕就是因為此因,畢竟他們是想讓皇上重返西京,而不是想幫一個叛服無常的降臣!」蕭崇傑冷笑著說道。
「那蕭察剌會不會投靠南京,畢竟那邊也是正統!」趙信歎口氣說道,大哥是家族長子,他回來後強勢入主,排擠二哥,控制了府中大權,他要不是對自己組建的新軍頗為忌憚,恐怕他也不會極力拉攏自己,而趙信不想兄弟蕭牆,只能從中調和。
「哼,現在大宋數十萬大軍屯兵邊境,其意自明,恐怕南京自顧不暇,哪裡派的出援軍,再說他登基名不正言不順,豈能視為正統!」蕭崇傑對南京方面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冷哼一聲說道。
「哦!」趙信點點頭,她也聽說了此事,想想也對,「大哥,盛仁堂的管事幾次催要貨款,還是給了吧!」她又想起一事說道。
「那幫奸商,區區那麼一點貨物居然敢要那麼大的價錢,不給!」蕭崇傑掌管了府中權力後,便收了財權。
「大哥,這些貨是我應了他們的,我們不可失信於人,還是多少給點吧,否則會有麻煩的!」趙信深知自己要的是什麼東西,那個價錢真心說價格並不離譜,但大哥以此為借口要挾自己,讓他十分不舒服。
「他們一幫宋國奸商,我就是一文錢不給他們,能耐我何,他不來原州,自有其他人來,惹毛了我全宰了他們!」蕭崇傑渾不在意地說道。
「大哥萬萬不可,切不可殺人,否則咱們原州會惹上天大的麻煩!」趙信作為府中的老人,豈不知道王爺的脾氣,欠錢不給,他可能還能容忍,要是殺了人,他非得找回來不可,哪怕是再搭上幾條人命!
「行、行,看在妹妹的面子上,我就給他們一半打發他們走,老二過去不知道從中得了他們多少好處!」蕭崇傑見妹妹說的鄭重,不像說著玩兒,不耐煩的說道。
「大哥不要胡亂猜忌,二哥做事一向謹慎公正,絕不會從中做手腳的!」趙信眉頭皺的更緊,大哥怎麼會變成這樣呢?話不投機,趙信便不再多言,一切只能到西京後見機行事,兄妹兩個都默默的吃著東西,各想心事,誰也不再吭聲。
「阿卜,那邊是什麼人?」趙信突然感到身後有人窺視,猛地回頭只見林子中人影一閃便不見了,她急忙問道。
「姑娘不妨事,是那邊有人祭奠,看咱們在此打尖並無惡意就離開了!」在一旁警戒的阿卜說道。
「嗯!」趙信點點頭掛上了面巾,但心中依然不安,那人的目光犀利,帶著強烈的殺氣,明顯不是常人,那他們祭奠的是誰,他們又是何人呢?
「五妹,你是不是在躲避什麼人,臉上總是掛著面巾!」蕭崇傑吃力的嚼著肉乾,看著小妹謹慎的樣子輕笑道。
「沒有什麼,只是習慣罷了!」趙信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她覺心中忐忑,好像有誰在身側。
「兄弟們,我來看你們來了,給你們帶來了粽子,還有咱們府中產的酒…」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他要親自出手了!」聽到樹林那邊傳來的說話聲,趙信心猛的一跳,臉色大變,不禁驚訝出聲!(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