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檉雖然在京中忙著『大婚』,但並沒有放鬆對局勢的變化,反而要更加關注形勢的變化,現在和西夏議和,東南方臘之亂在西軍南下後迅速被擊潰,危機頓解,朝中對於西北的關注又多了起來。意以黃河為界,將靈夏地區制河中路,統領夏、鹽、宥、靈諸州,以州牧文臣為制置使,抽調禁軍入河中戍守。
這條消息看似簡單,卻包含了諸多的信息,其一便是趙檉的這個制置使不保;二者新的禁軍入河東、河中輪戍,必然削弱了趙檉在軍隊中的影響力,更將分化瓦解趙檉一手建立的忠勇軍;三者朝中大批官員赴任河東、河中地區,便改變了趙檉剛剛建立西北政權格局,這批『沙子』的摻入慢慢的便將趙檉的勢力擠出西北。所以現在看似平靜,其實是暗流激湧,趙檉在西北的痕跡很快便會被抹去。
「如今朝中將對西征的有功之人進行封賞,你們有何想法,如今我在京中還可為你們奔走一二!」趙檉的文官系統主要來自於何去非為首的制置司系統,武將便是自己的忠勇軍,他們在這次西征中既是主力也起到了決定性作用,無論是從功勞上,還是遮人口舌,他們中都將有人陞官封爵,而對這些人的忠誠度也是個很大的考驗。
「王爺,我們這些人有今天的地位和財富都仰仗於您,而您也待我們如親人。我不知別人是否有它想。但屬下絕不會離開王爺,如果要將我調離,即使升職屬下寧可解甲歸田,侍奉在王爺身邊,依然做一個小廝!」趙忠聽罷正色說道。
「王爺您比屬下這些人看得應該更明白,我們都是出自您的門下,說句不好聽的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損即損,一榮即榮。而我們之所以投入王爺門下,不只是看中您的地位和財富。更看中的是王爺的仁義,能為國為民做些事情!」許宏說道,「我不敢保證其他人與屬下有相同的看法,也許有些人會為眼前的榮華富貴離開王爺。但他們終有一天會後悔的!」
「哼,真有人想叛離王爺,我趙智第一個不放過他們!」一向嘻嘻哈哈愛說愛鬧的趙智看看屋子裡的人惡狠狠地說道。
「趙智,話不可以這麼說,人各有志,願意留下的本王歡迎,願意離開的本王依禮相送,絕不阻攔,也不會秋後算賬,你們可以把我的話告訴每一個人!」趙檉說道。
「唉。王爺就是仁義,不過也好,大浪淘沙,留下的都是金子!」許宏感歎地說道。
「許先生,回京以後,有些人投到了我的府上,我看其中還有些可用之人,你從中挑選一些有一技之長,願意去西北的帶上,不要管他們的出身是官是吏!」趙檉說道。
「是。王爺,屬下會辦好的!」許宏說道。
「趙忠,我雖然準備讓忠勇軍參加軍屯,但是忘戰必危,我打算重建教導營。設步、騎、炮、醫、工程、輜重六隊,由你出任指揮使。培養基層指揮員,輪訓骨幹,教官你拿我將令從軍中抽調!」趙檉說道。
「王爺,恐怕我無法擔此重任,是不是……」趙忠聽了出了身汗,這事兒可不小自己的小肩膀非給壓塌嘍。
「正因為責任重大,所以才交給你去辦,你這個人做事認真,仔細,而且有辦法,一定能做好此事的,再說還有那麼多兄弟給你捧場,有本王給你坐鎮,有何不可啊!」趙檉擺手打斷了趙忠的話,笑著說道,趙忠見王爺話說到如此地步,也只能硬著頭皮認了。
「趙智,你不會離開我?」趙檉看著有點失落的趙智問道。
「當然不會,王爺趕我都會走!」趙智不假思索地答道。
「好,那我也給你個苦差如何啊?」趙檉看著趙智嚴肅的樣子問道。
「王爺您只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趙智絕不會皺下眉頭!」趙智道。
「嗯,你的任務就是做忠勇軍屯田總管,這是我的計劃,你抽時間看一下,明日我們再詳談!」趙檉很滿意他的態度,將一卷文稿遞給他道。
「是,王爺放心!」趙智接過文稿道,但是卻不大情願,人家去當校長,卻讓他去種田,情緒當然不高。
「程掌櫃的,馬上就要出海了,現在水手訓練的如何了?」趙檉問道。
「王爺如今屬下已經又招募了五百水手,還收編了三支橫行遼東海域的海盜,現在咱們已經有水手三千多人,五千斛大船六艘、二千斛船十五艘、『鑽風』五十艘,其中大船全部安裝了火炮,訓練出了八百人武裝護衛!」程僖綬恭敬地回答道。
「好,這次我準備從我的近衛營中選出三百名軍士充實到海上護衛隊中,他們都經過實戰,軍事素質不錯,到了你那裡水上的功夫由你們教,陸上的本事由他們負責,明年這個時候我要看到一支人數三千人的護衛隊,你將他們訓練成海上蛟龍,陸上猛虎,程掌櫃的你曾為登州水軍都統,這點事應該難不住你,將來我們再建立一支水軍,如何?」趙檉說道。
「王爺放心,屬下一定做到!」程僖綬極力的壓抑著自己的興奮之情說道,眾人這才知道程僖綬居然是大宋水軍出身。
「程掌櫃的,你接下來的任務同樣很重,除了繼續和扶桑、高麗做生意外,還要在渤海灣尋找適於居住的島嶼,建立海上基地!」趙檉指著桌上的地圖畫了個大致範圍說道。
「是,王爺,屬下定會完成任務!」程僖綬施了一禮又說道,「屬下還要謝過王爺對犬子的照顧,如今他們也都有了官身,也算完成了屬下的心願!」
「呵呵,這是他們靠自己的努力得到的,不需你謝!」趙檉擺手道,「劉掌櫃的,兩年了,你可是越來越發福了,胖的都走不動了。」他又轉向劉崧道。
「這都是拜王爺所賜,屬下確實是有點胖了!」劉崧有些不好意思的捧著自己的大肚腩說道。
「胖點沒關係,我要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趙檉笑道。
「王爺,屬下自從接到王爺的命令後,廢寢忘食,常常夜不能寐,兢兢業業地辦事……」劉崧趕緊站起,先表了通功勞。
「行了,別吹了,看看你的樣子誰會相信!」張確拍拍劉崧肥碩的屁股揶揄道。
「唉,你以為我想啊,現在我是肉吃的想吐,酒喝的聞到便嘔,恨不得天天吃些素的,喝點白水!」劉崧滿臉委屈地說道。
「好了,別賣乖了,說正事!」趙檉打斷他們說道。
「王爺,屬下依您的吩咐,在遼國失意貴族和將領中尋找合作者,現在拉攏了一批城主和部落首領,他們都對遼主不滿,欲借助外人之手恢復往日的權勢和地位!」劉崧恭敬地說道。
「嗯,做得不錯,但是你的目標不僅只應放在這些人的身上,還要將精力放在那些缺衣少食的人身上,他們往往會為得到一點點恩惠,為了生存不惜以命相報,徹底倒向我們的!」趙檉點頭說道,對他的工作給予了肯定又提出了新的建議,因為他知道在前世的中國遭受日本侵略時,漢奸是日本佔領軍的合作者,這是個不算小的群體,正是因為他們的幫助,日本人才能在中國站住腳,這會兒被趙檉搬過來用在未來的戰爭中。
「是,王爺,屬下受教了!」程僖綬說道。
「對付那些人,金銀珠寶,嬌兒美酒是有用,但是你也要注意方式。」趙檉接著道,「雖然我們要讓他們賣國,但是咱們要避免使他們蒙上『賣國』的污名,保護他們的臉面;對於可以用錢收買的人,他們可能為了保持在人前清廉的君子名譽之心,可以用隱秘的方式收買;但對於那些已經完全掌握在我們手心中的人,要保持絕對的威嚴,使他們心存畏懼之心;對他們提出的要求盡量滿足,都應名捨實就……」
堂上眾人聽著王爺的講述,忽然又有了新感覺,王爺怎麼什麼都知道啊,金錢收買,威逼利誘,敲詐勒索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在王爺的手中似乎變成了一種藝術,一種學問,進行的那些不齒於人的腌臢事彷彿也變成了一項崇高的事業。但是心神很快又被恐懼和感激所籠罩,王爺不是不知道這些手段,且比之他人的手段更為高明,而王爺卻沒有為難他們,任由他們這些人選擇自己的去留,可謂仁至義盡了……
「你讓開,我要見王爺!」這時院子中傳來爭執聲,聽聲音正是王妃的聲音。
「王妃,對不住,王爺正在議事,沒有王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守門的惜福客氣地說道。
「我是王妃,你敢擋我,便是以下犯上,不怕我趕你出府嗎?」朱淑真高聲喝道。
「王妃,您下來即便將小人趕出王府,小人沒有王爺的命令依然不能讓您進園!」惜福不卑不亢地說道,依然擋在門口。
「你……來人給我打,我看他讓不讓開!」朱淑真被激怒了,堂堂王府女主卻被一個內侍擋駕,傳出去以後將如何御下,她下令道。
發幾句牢騷,年後,窩心住的片區進入拆遷,經歷過這種事的朋友肯定知道這有多麼麻煩,談判、簽協議、找房、搬家可以說整個生活都被打亂了,人也弄得異常煩躁,即使坐在電腦前往往腦子中想得還是拆遷的事情,難以靜下心來,更新也就變得沒了規律,窩心不想找借口,但還是希望大家能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