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謙聽完愣住了,都說燕親王暴虐,動輒一頓老拳,他已經做好挨揍的準備,沒想到他今天如此客氣,大出其所料,一時不知如何作答。[e點]
「李謙,你小子眼睛長到屁股上了,連燕親王的家人都不認識啊!」這時又有人來到門前,從馬上跳下一人用馬鞭指著李謙罵道。
「二殿下,跟他囉嗦什麼,多大點事兒,還讓咱們哥幾個跑一遭!」又一個下了馬對趙檉抱怨道,「李謙,你快點把人放了,我們兄弟還要喝酒去呢,沒時間跟你磨牙!」
「高老三,童老二,你們還是這麼沒長進,說話不會客氣點啊,用得著罵人嗎?」後邊的這個人下了馬,撣了下一塵不染的錦袍說道,「李侍郎,大家都是同朝為官,山不轉水轉何必搞得那麼絕呢,王爺理也賠了,禮也送了,就看我們兄弟的面子把人放了,大家都知你的情!」
「蔡五,當了兩年知府你還抖起官威來了啊,別裝了,誰不知道誰呀,今天哥幾個的花銷都在你身上了!」那兩人拍著蔡五的肩膀道。
「真不好意思,兄弟我和李侍郎不識,特讓三位兄弟給當個和事佬,所有花銷都算兄弟我的!」趙檉沖那三個人拱拱手道,這三位正是當年他的損友蔡相的五子蔡翛,高太尉的三子高柄,童太尉的二子童師禮。
「下官哪敢為難王爺的家人。只是那日兩位在下官府門前大吵大鬧有失體面。下官只好將他們請入府中稍歇,等他們消了氣準備親自送回的,絕無扣留之意!」李謙一看這三個都是惹不起的人物,趕緊解釋道。
「那就別廢話了,趕緊將人送出來!」高柄嚷嚷道,別看他不同文墨,卻萌蔭入仕,已是承宣使,官居四品,再說有高俅撐著。誰敢小視他。
「請各位大人到堂上稍坐,下官馬上安排!」李謙心中叫苦,這本來是給燕親王下套,怎麼把這三個傢伙也給招來了。個個都是衙內,自己如何敢得罪啊!
李謙將幾個『惹不起』讓進客廳,親手奉茶,可幾個人是他如無物,自顧自地聊著天,講些分別後各自的趣事,李謙站在一邊是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站在一邊跟著傻笑,尷尬異常。
「大人。大人,那兩個人不見了!」突然,門外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個人對李謙道。
「怎麼會不見了,不是關在地牢裡嗎」李謙大驚問道,可立刻覺察到自己失言了,扭頭一看,幾個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李大人,我剛才好像聽你說的是請王爺的二位家人在你府中住兩天吧,怎麼會關在地牢裡?」高柄站起身晃蕩著膀子走過來。
「誤會,誤會。都是誤會,肯定是下人們辦事不力,曲解了下官的意思!」李謙臉漲得通紅,強辯著。
「你小子是不是在跟我們演戲,人到底在哪?」童師禮一把抓住李謙的胸襟惡狠狠地問道。
「下官也不知啊。我馬上派人去找!」李謙的臉又變成了白色,結結巴巴地顫聲說道。
「李大人。本王這兩個家人雖說是府上的下人,但自本王幼年就跟在我身邊,曾經跟隨本王進京祭母,同甘共苦,救過我的命,皇上親封他們為八品護衛,如果你缺錢,要多少本王絕不還價;要是有其他條件,儘管提,本王能做到的絕無二話,只要肯留他倆條命就好!」趙檉更是『花容失色』,撲過來哀求道。
「王爺,各位大人,下官絕不敢害他們性命,我馬上去找!」李謙也有些慌了,事情已經脫離了他能控制的範圍,急急地道。(看小說就到——)
「不行,我們一起去,免得你做什麼手腳!」壞事做多了,必然有經驗,高柄抓住李謙的手腕道,防止他逃跑。
「下官不敢,各位大人請隨下官來吧!」李謙苦著臉道。
幾個人跟著李謙就向外走,蔡絛多了個心眼,將各自的護衛都叫了過來,跟隨他們一起進去尋找,一行人到了李府的西跨院,來到一處偏僻的小院子,那裡早有人等在那裡。趙檉他們跟了進去,果然地牢裡沒有,院子各屋也都搜遍了,張鳳二人全無蹤影。
「王爺,那兩位護衛可能自行走了!」李謙擦擦額頭上的汗顫聲說道。
「李謙,你當我們白癡啊,人關在地牢裡,外邊加鎖,又有人看守,而牢門絲毫未損,看守安然無恙,他們都吃了**藥,送給人家鑰匙開門放他們跑啊!」高柄指著李謙罵道。
「不、不,看守們說睡著了,等他們醒來人就不見了,也許是那兩位趁機偷了鑰匙溜走了也說不定!」李謙爭辯著,可能也覺得自己的說法難以自圓其說,聲音越來越低。
「哼,李大人,你堅持說他們逃走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說是你將人殺了,然後毀屍滅跡呢?」半天沒吭聲的蔡絛冷笑著說道。
「這」蔡絛的話真夠的上誅心了,可李謙卻無法爭辯,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
「李大人,本王知道他們得罪了大人,可不管是傷、是殘,只要留他們命在,本王都不會追究!」趙檉急切地說道。
「王爺,下官真的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啊!」李謙真懵了,好好的計劃被幾個人攪得面目全非,現在還擔上了殺人的嫌疑,連連作揖道。
「李大人,本王聽說事情是由貴府公子所起,是不是他瞞著你將他們二人給處理了?」趙檉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
「這下官不知,我馬上去問!」李謙一想也是,那兩人真沒準是自己的兒子給弄走了,可只要人活著就好說。但李謙找遍了家裡的每個角落,就差挖老鼠洞了,三個人像蒸發了似的沒了蹤影,可那幾個人還等在家中,沒有辦法他只能硬著頭皮出來回話。
「殺人潛逃!」不愧是當知府的,蔡絛立刻就給定了性。
「李謙,你太狠了吧,他們不過罵了你幾句,你就將他們殺了,下來你就要殺本王了吧,本王好言相求,你還真當本王好欺負嗎?」趙檉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老子在西北殺人十數萬,不在乎再多幾個,今天本王就血洗你這個王八窩,傳令,調兵進城血洗李府!」
「王爺息怒,下官真的沒有殺人啊,不過是奉命行事」李謙雖然機智百變,但是看到趙檉紅了眼的樣子,又想到他所言非虛,在西北殺得西夏人望風而逃,遺屍千里,可謂殺人如麻,手下都是如狼似虎的戰將,殺自己還不跟踩死只螞蟻相似,急切之下,口不擇言的露出了馬腳。
「你奉誰的命,到底想幹什麼?」蔡絛反應最快,立刻抓住了話頭問道。
「」李謙悔死了,自己怎麼能讓人抓住話柄呢,真是禍從口出。
「哦,我明白了,我說你膽子怎麼這麼大,原來是有人在你背後撐腰,有什麼陰謀在裡邊,是不是想害二殿下,說!」高柄一腳將李謙踹翻逼問道。
「沒有,沒有!」李謙可不敢擔下這麼大的罪名,謀害皇子那可是要誅九族的。
「快說,不說打死你!」童師禮看到都動手了,也按耐不住,上前拳打腳踢道。
「別打了,這小子怎麼也是朝廷大臣,別打死了,當務之急是趕緊報官找人,別讓人跑嘍!」蔡絛攔住童師禮和高柄二人說道。
「報什麼官,他敢殺本王的人,今天就讓他全家陪葬,你們幾位讓開,一切事情有本王承擔!」趙檉吼道,伸手就向腰裡摸刀,他身後跟著的二娃等四個近衛長刀出鞘,上前就要砍人。
「王爺,饒命啊,幾位大人救命啊!」李謙畢竟是個書生,看到寒光閃閃的戰刀,而自己卻毫無反抗能力,腿立刻軟了,只剩下嘴皮子還能動,聲嘶力竭地喊道。
「王爺,王爺,不可動手,否則咱們有理也變成無理了,現在找到您府上的二位護衛才是正經,還是報官吧!」蔡絛幾個人都嚇了一跳,這燕王爺就是猛,他們再霸道也不敢大白天的在人家家中殺人,而這傢伙翻了臉不但敢殺人,還要將人家滅門,他們知道只要刀砍下去,事兒就大了,便是家中能為他們擺平此事,也是大麻煩,蔡絛趕緊抱住了趙檉勸道。
「好吧,今天就算給幾位兄弟面子,且饒他狗命,二娃將大門看好,不要走了一人,尚虎你拿本王的帖子到開封府衙報案!」趙檉說道。
「王爺,開封府和我相熟,還是我去走一遭吧,現在已放了年假,這些東西們推諉搪塞不知道要等多少時間!」高柄上來說道。
「幾位兄弟厚誼,讓我無以回報啊!」趙檉抱拳道。
「切,咱們兄弟還談的上這些嗎,回頭過年我們都到你府上吃酒,喝他兩天兩夜就好!」高柄呲笑道,他家哥仨,倆哥哥都已是大學士,就他每日在街頭廝混,雖然混蛋,可也知道好歹,看趙檉為了兩個下人便能屈駕賠情,拔刀殺人,知他定是重情義之人,和這種人交朋友不會有虧吃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