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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魔高一尺
趙檉這邊心急火燎的難受,而察哥卻顯得從容了許多,從震武城撤軍後,他只帶了兩萬鐵鷂子和一千潑喜軍隨行,其餘兵將放歸駐地。(未完待續lvex.《》)lvex.他這麼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西夏建國百年,雖通過擄掠、鼓勵生育、誘降等方式增加人口,但是戰爭不斷,依然難以補充消耗,至今人口不過一百八十餘萬,而每次出兵動輒幾十萬,幾乎要抽調全國的青壯從軍,即使青壯婦女也要應徵,承擔起運輸輜重,守城的任務。另一個問題是西夏實行亦兵亦民,全面皆兵的兵制,人口密集的地區也往往是農牧業發達的地區,青壯全部從軍,現在到了春耕時節,田地無人耕種,牲畜無法轉場,這就將摧毀西夏脆弱的經濟基礎,結果也將是毀滅性的,由此察哥一直想拖過春耕後再聚兵出征。
但是自己那個對手彷彿已經看出了自己的想法,不斷製造事端,使自己又不得不出兵,所以為了減輕戰區的供應壓力,也為了能讓士兵們回家春耕,察哥只帶了二萬餘精銳,準備過了黃河,在韋州、宥州、鹽州等沿邊州府再就地徵兵,緩解出兵帶來的經濟壓力。
宋夏沿邊山界,東起橫山,西至天都山、馬銜山一帶,這裡雖屬山區,但是生態環境比較好,宜耕宜牧,適於發展生產,人口稠密,僅駐軍就達十數萬之眾。其兵力分佈與駐防任務是:自河北至午臘蒻山七萬人,以備契丹;河南洪州、白豹、安鹽州、羅落、天都、惟精山等五萬人,以備環、慶、鎮戎、原州;左廂宥州路五萬人,以備鄜、延、麟、府。
五月初十,察哥率軍渡過黃河,進入西夏河南地區,在西壽保泰軍司,靜塞軍司、嘉寧軍司、祥佑軍司調精兵六萬,加上神勇軍司殘兵一萬人,五月二十已經陳兵明堂川,全軍共計九萬之眾,號稱二十萬,擺開了對麟府地區大舉進攻的架勢。
按說興兵救援,講究的是快攻快打,迅速解圍,免得夜長夢多。但察哥擺開架勢後,便按兵不動,雖然豐州一日三告急,朝廷催促不斷,他就是徘徊不前。
大軍相攻就如同高手過招,講究的是靜如處子,動若脫兔,高手一般不出手,出手必見血,見血必致命。(未完待續lvex.《》)lvex.察哥和趙檉都是這樣的高手,而兩人一出手便一定是你死我亡,屍山血海,流血千里。
其實兩個人的戰鬥早就在大軍未動之時就已經開始。察哥早就識破了趙檉圍魏救趙之計,不願為成為孤島的豐州大舉用兵,放棄在西線的大好形勢。而趙檉便四處派兵騷擾,斷絕商道,搶劫兩國使者,切斷各國與西夏的商貿往來,另一方面依然搬出老套的反間計,令人四處散佈謠言,說晉王察哥擁兵自重,欲割據河西自立為王,現在不遵夏王命令,便是跡象。
這些計策說不上高明,可偏偏就有人信,因為趙檉算準了有人會信,當權者最怕失去權力,即便是自己的弟弟也不會放心,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精神,夏王嚴令察哥從西線撤兵救援豐州。
這第一回合,趙檉表面看略佔上風,其實卻沒佔到便宜,察哥雖然出兵,可是成功延緩了一個月,不但緩解了春耕缺乏勞力的問題,而且等到了草發芽,古時運送輜重,因為馬草沉重,一般都是就地解決,不列入供應之列的,草返青後用兵,便解決了馬吃飯的難題,而趙檉調集大軍圍城一個月,人吃馬嚼卻空耗了大量的糧餉,耽誤了農時
「王爺,現在察哥已經到了,和州傳來急報,請求調兵增援!」永安砦中軍帳中,王瑾呈上一份急報說道。
「王參軍,你的意見如何?」趙檉看完,將信放在案上問道。
「王爺,察哥乃是西夏名將,用兵如神,我們不得不防,現在既然已經完成了調動夏軍,解西線之圍的目的,就應調兵增援和州,解明堂川之圍!」王瑾想了想回答道。
「那豐州怎麼辦?」趙檉又問道。
「王爺的意思是打下豐州再增援和州?」王瑾看看王爺,可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麼,接著說道:「如果我們攻打豐州,察哥必然猛攻和州,那時我們兩面作戰,敵眾我寡,恐怕力不從心啊!」
「那你的意思是放棄豐州,增援和州,對嗎?」趙檉問道,王瑾略微猶豫了下,還是點點頭,「如果真那麼做,我們就如了察哥的意,中了他的計!」
「啊?!王爺此話怎講?」王瑾一驚問道。
「察哥現在陳兵明堂川不前,便是告訴我,他已經識破我的計策,如你剛才所說,他斷定咱們兵微將寡,豐州又佔地利,短時間內難以攻下豐州,為避免兩線作戰,只能撤圍增援和州,他便達到了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目的,我們空忙一場!」趙檉說道。
「那王爺的意思是拿下豐州城,再增援和州,可一場大戰便不可避免了,我們的勝算又能有幾何!」王瑾猜測道。
「前日我接到情報,西夏深感連年征戰,國力衰危,難以再戰,已經決定與我國議和!」趙檉沒有正面回答王瑾的問題,而是向他透露了個內部消息。
「王爺的意思是不論攻不攻豐州,大戰都不可避免,或者是兩國就此休兵,我們再無機會收復豐州!」王瑾立刻想通了其中的關鍵,回答道。
「不錯,可西夏叛服無常,這次我們失去機會,將來一旦西夏國力恢復,便會重挑邊釁,那時對我大宋又是一場災難!」趙檉說道,他此時不但知道西夏準備議和,就是童貫的態度他也清楚的很,他巴不得借此脫身呢,將大敗化作大勝。
「王爺是準備打了,不但要奪下豐州,而且要重創察哥大軍嘍!」
「王參軍你太保守了,我的計劃是不但奪占豐州,而且要全殲察哥大軍,盡佔河南之地,讓西夏俯首稱臣,歲歲納貢,再不敢挑釁我大宋!」趙檉用筆在案上的地圖上畫了個大圈,將黃河以南全部劃拉了進去,王瑾看著王爺畫的大圈,久久沒有說話,這王爺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大宋傾全國之力與西夏打了百年了,也沒佔了這麼大的地盤,他卻要憑借一路之力單干,真可以說是以蛇吞象
五月二十六,河東軍以澤潞路禁軍第八、九兩將圍攻濁輪砦,一戰而下,徹底截斷了豐州與外界的聯繫;嵐石路第十一、十二兩將橫掃豐州境內大小部落,除部分人逃往遼境外,盡被收服;五月二十七,忠勇軍並府州軍控制了豐州城大小道路,兵臨城下,完成對豐州的圍。
豐州知府清羊登上城樓向下張望,只見城外旌旗招展,宋軍在距城三里處下寨,一支兵馬在城下三百步外列陣,門旗閃過,露出一尊尊從未見過的武器,可是他身後的翁立卻是見識過的,這東西威力無比,只要被它粘著,便是粉身碎骨,因為發射時既有巨響,又有火光,如同空中霹靂,夏軍恐懼的稱其為『天雷』。
「大宋燕親王,河東經略制置使告知豐州官民,如獻城投降,可保全性命財產,前事既往不咎;如若頑抗,城破之時,全部充軍為奴,財產沒收。自此時起,給你們三個時辰考慮,到時不降,天兵降臨,片瓦無存!」這時一將從宋軍陣中衝出,對城頭高聲喊道,然後用箭將告示射上城頭,回歸本陣。
「哼,讓我們投降,做夢!」清羊看了遍告示將其擲於城下憤憤的吼道,「給我喊:黃齒小兒,也敢稱王,膽敢攻城,埋骨城下!」
城頭上的守軍聽到知府的吩咐,大聲沖城下喊道,他們也覺得宋軍在癡人說夢,當年夏王元昊領兵數十萬,幾次攻打豐州城,都是鎩羽而歸,後來還是利用宋軍將領的失誤才攻下此城,而現在城下宋軍不過兩萬,他們背靠堅城佔據地利,城中糧食也能堅持一個月,十萬援軍就在二百里之外,怎麼算也不會輸。
這些人膽氣愈壯,喊著喊著就變了味,開始夾帶些私話,將宋軍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清羊看宋軍沉默不語,指著城下哈哈大笑,可他還沒笑完,便被身旁的翁立給按倒在地,耳邊響起了『隆隆』的雷聲,而這雷就像是在自己的頭頂上炸開,緊接著便是地動山搖,彷彿整個城牆都在跟著晃動
「這是怎麼啦?」好一陣子,清羊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抬起頭一看,城樓已經坍塌,煙霧繚繞中剛才還高聲叫罵的士兵們嘴裡都改了詞,『娘呀、媽呀、爹呀』的哀嚎,不喊的七扭八歪,站沒站樣,坐沒坐相的,口吐鮮血老實的一動不動。
「這只是對你們不敬王爺的懲罰,如再不醒悟,便是如此下場!」宋軍中那個軍官又打馬回來,對城頭喊道,清羊扒著垛口向下張望了一番,想說幾句硬話,可看看城頭上的慘狀,又生生的嚥回了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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