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百五十一章大練兵(三)
營地中,往往起床號還未吹響,軍營中響起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和迴盪著帶有特殊韻律的歌聲:
我是武裝到牙齒的殺人機器,當集結的信號發出時我隨時準備流血犧牲。堅信我已是最佳狀態,當你靠近我的時候請對我微笑,因為我將獲勝,我是死神的使者...
將敵人送入地獄,在我腳下將會血流成河,在戰火中錘煉,與同袍並肩,生死與共,我將第一個奔赴沙場,最後一個離開。讓我老死不若讓我戰死,我是敵人眼中的煞星,手握武器,無情殺戮,戰場是我最適合待的地方!
從敵人血流成河的地上走過,如果死亡不能給敵人恐懼,敵人也會被我行軍的步伐所震懾。只要一息尚存,就戰鬥到底,敵人永遠不是對手,直到河流乾涸,直到我的生命停止...
雖然大家不堪其擾,但都是敢怒不敢言,因為這些人都是『瘋子』,而領頭的瘋子就是王爺。在這滴水成冰的季節,他們卻都**著上身,頂著寒風在操場上背著四十多斤的沙袋或是兩人一組扛著一根粗大的原木跑步,然後就是在凍得像鐵板一樣堅硬的土地上前倒、後倒、側倒,擊打沙袋。最後再分成幾組用手腕粗細的木棍輪番擊打,把自己折騰的不成人形後,便鑿開水渠中結凍的冰面來個冷水浴才算結束晨練。一些人自以為強悍也想效仿他們的樣子訓練,可往往堅持不了兩天便放棄了。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為了搞好近衛隊的訓練,趙檉不但自己親自執教,還請了情報司的『鐵手』,夜門的前老闆路逍遙,機炮隊的射手、蕃軍中的騎手等等,凡是有一技之長能為己用的人都被他聘來當教頭。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打造一支全新的部隊,特種兵分隊戰術、單兵戰術、通信指揮、格鬥捕俘技術、射擊技術、武裝泅渡等。還有一些夜間課目,如夜間射擊、捕俘和按圖行進等。這些課目可以使參訓隊員達到能打會藏,協同作戰,能處理意外情況的基本要求。
格鬥與捕俘是隊員們訓練的重要課目。許多人練習匕首格鬥時都是用替代品,可這裡卻是用真傢伙進行,特別是小組對練時,那明晃晃的刀尖就在眼前繞來繞去,真可謂驚心動魄。練習夜間捕俘時,隊員分組進行對抗,由於誰也不願輸給對方,因此,特戰隊的人成了衛生隊的常客,經常有隊員受傷被送來。體能訓練更是一項經常性的輔助課目,隊員們每週要進行幾次二十里以上的長跑訓練,而且風雨無阻。
要問苦不苦累不累,看看大家怎麼說?
「我已經喜歡上了這裡的生活,過去因為我生性『好動』,經常挨批評,但在這裡我卻因此常受表揚,而且是在大家面前得到王爺的表揚!」張魁得意的說道,他揉揉肩膀,卻忽然發現身上沒有一個地方不疼,「哼,執法隊那幫孫子的軍棍、皮鞭,老子從此免疫了!」
「這才是一個軍人應該做的,王爺說的好『平時多流汗,戰時才能少流血』,我一定要堅持下去,做一個兵王!」跋周全無將胳膊上滲血的紗布緊了緊咬牙說道。
「哼,二娃那『呆貨』,從前被我打的找不到北,現在卻已經是武翼郎啦,我就不信不如他,早晚我會超過他!」新從襄邑補進近衛隊的二娃發小曹斌恨恨地將個一人多高的沙袋踹飛說道。
「唉,這是受二遍苦,遭二茬罪啊,不過挺挺也就過去了!」尚虎瞅了眼自己手下那幫『菜鳥』歎口氣說道。
「王爺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天天讓我稱病『逃避』晨練,可他知道了為什麼不明說呢?」趙信看看光著膀子往身上淋冰水的王爺幽怨地暗道。
......
太陽剛剛升起,徐彪滿面霜塵,他帶著龍將一營成縱隊在原野中快速行進,一夜之間他們人不下馬,馬不卸鞍急行軍一百五十里,一路上所有人吃飯、喝水、甚至撒尿都是在馬上完成的。
「換馬!」徐彪一聲令下,命令迅速傳達到每一個人,但是馬隊並沒有停下來,他們縱身從副馬上跳到主馬上。
「前方二里處發現敵軍,全營準備衝鋒!」前方出現一片開闊地,徐彪通報了敵情,下達了命令,號兵吹響軍號,各都立刻列成五路縱隊,將副馬交給專人收攏,隨著號聲變換著隊形,各隊拉開距離排成菱形隊形又緩步變成小跑,逐漸加速,在距『敵』四百步舉槍齊射。兩輪射擊後,在號聲的指揮下,隊形再變成緊密隊形,以都為單位變成四列緊密的橫列,將槍放入鞍袋,齊齊抽出馬刀,馬也由小跑變成了快跑,像一堵牆似的的向敵軍發起了衝鋒...
高高的城牆下,豹將軍旗招展,將旗連擺,門旗閃開十幾門臼炮前出到城下三百米處迅速架起,在不斷的口令聲中,迅速裝填完畢,令旗一晃,炮聲轟鳴,從炮口中噴射出的卻不是炮彈,而是十幾個陶罐,準確的落在城牆上碎裂,裡邊盛裝的液體四處飛濺,灑滿城頭,又一輪炮火過後,液體被爆炸的火光引燃,整個城牆上燃起了沖天大火,這時五座幾乎與城牆齊高的箭塔被推了出來,上面的機槍噠噠的叫了起來掃射城牆上的殘敵。
在機槍猛烈的火力掩護下,從工兵營中衝出十幾個人懷抱炸藥包的士兵,他們跳下護城壕,迅速在壕溝的一側挖出一個淺洞將炸藥包塞了進去點燃,幾聲悶響後,壕溝一側的土坍塌下來。然後採用同樣的方法將另一側壕溝炸塌,壕溝立刻被填平,形成了幾條道路。
爆破成功,三輛樓車在士兵的推動下越過護城壕,行進到城下,擋板放下搭在城頭上,兩輪排槍消滅了當面之『敵』,隱藏在其中的士兵源源不斷的衝上城頭,迅速向兩翼展開,成功的佔領了城牆,清理殘敵後,向城下發展,奪占城門,等候在外的騎兵馬上發起衝鋒,佔領全城...
落日的餘暉下,一支長長的駝隊跋涉在漫漫的黃沙中。駱駝是動物中有名的慢性子,走起路來不慌不忙,但它們在速度上的缺陷被那驚人的耐力所彌補,這種名副其實的馱獸能背負千斤日行五六十公里,真稱得上是負重賽跑的佼佼者。
王衡牽著駱駝登上一座高高的沙丘,抖落頭巾上的沙粒,舔舔乾裂的嘴唇,將富含沙塵的唾液艱難的嚥下,他摘下風鏡,接過親衛遞過來的望遠鏡向遠方眺望,可眼中只有一望無際連綿的黃色沙丘。虎將沙漠營已經在大漠中行進了三天了,但他們只攜帶了五天的糧食和只夠三天的飲水,今日必須在天黑前找到傳說中的那座廢棄的古城補充飲水,否則明天就會斷水。
「老哈,我們走的方向沒錯嗎?」王衡放下望遠鏡,扭頭問嚮導。
「指揮使,那座廢城就在西邊,按照路程來說就在五里之內,可我也只在三年前走過這條路,城池也許已經被風沙湮沒了!」沙漠中一場大風,沙丘就會移動,周圍地形便會發生變化,即使是常走這條路的人往往也會迷路,老哈看看周圍說道。
「斥候已經搜索過了周圍沒有發現任何遺跡,我們也許真的迷路了!」王衡無奈地說道,「只有一個辦法了,明天放開駱駝,讓它們去尋找水源!」夜幕低垂,天黑了下來,在黑夜中摸索著行軍危險性更大,王衡只好下令尋找一個避風的地方就地宿營,明天再想辦法。
晚上沙漠中刮起了大風,沙粒像子彈似的扑打著人臉,冷氣穿透厚厚的皮衣,使人感到透骨的冰寒,士兵們命令駱駝躺下來,趴在兩個駝峰之間。高高的駝峰,厚厚的駝絨,既擋風,又暖和,替他們遮擋了難耐的風寒...
在山中一片開闊地上,一群身穿白色雪地作戰服的士兵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雖然來自橫山羌族,但是殘酷的訓練還是把他們折磨的鼻青臉腫,筋疲力盡。馬在山中已經蛻化成了運輸工具,誰也無法在陡峭的山坡上縱馬疾馳。
「快站起來,你們不是遊山玩水的,搶佔前邊的山頭,你們肩負著任務和使命,必須不屈不撓的繼續前進!」山地營指揮使柳彪大聲咆哮著,督促士兵們繼續向前。
新訓結束後,他們就被王爺趕進了大山,除了基本的高山適應性訓練外,要在牲畜都難以通過的陡峭斜坡上行軍作戰,士兵們還要學習在作戰中主動攻擊的技巧,尤其是在風雪漫天的時候,往往能以最小的傷亡取得最大的勝利。而山地戰又是最危險的作戰形式之一,他們既要和敵軍作戰,同時還要對抗極端的天氣和危險的地形,滑坡、嚴寒、強風,甚至閃電等等都會對戰士們造成威脅。可在戰鬥中,奪取制高點將給進攻或是防禦提供極大的優勢,但是要攻擊一支有準備的防禦部隊,進攻方必須投入比平地作戰多得多的兵力,而專業的山地部隊就能發揮以十當百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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