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當真了
趙檉還想跟那位姑娘套套瓷,可是他對男女之事知道的太少了,吭哧了幾句便面紅耳赤的冷了場,連人家的名字都沒有問出來,全無往日口若懸河的風采,反倒是人家姑娘看出他的尷尬替他圓圓場,圍觀的近衛們不約而同的伸出了中指--王爺妞的手法太遜啦
「二爺,那幫潑皮又回來了」正在趙檉到處找地縫的時候,忽然四周傳來無數人奔跑吶喊的聲音。
「抓住他們,八爺有賞」
「逮住那小娘子的,八爺讓他領回去做老婆」
「八爺已經包下艷花樓,做完事情大家都可以去快活」
「受傷了有藥費,死了有花紅,大家啊」
「二爺,各個巷口都有人」趙忠打探了一番回報道。
「二爺,我們離最近的大路還有百步」林碩估算了下說道。
「把刀給我」趙檉伸手道。
「二爺,你」見喜驚訝地說道,王爺打架從來是偷奸耍滑,向來只用拳頭不用刀的,今日伸手要刀,看樣子事情已經到了十分嚴重的地步。
「給我」趙檉面色一沉說道,全福趕緊掉轉刀柄遞給他,「趙忠你帶趙信等五個人保護兩位姑娘,藏到來路的那個斷頭巷子中,其餘的人跟著我迎對面的敵人,等我們把各處的人都吸引過去的時候,你找機會護送她們衝出去,到儀橋巷會合」
「二爺,還是我來誘敵,您先走」趙忠哪敢讓王爺以身犯險,哀求道。
「今日行的是軍令」趙檉瞪眼說道,趙忠立刻不敢吭聲了,「見喜你不懂武功,跟她們走,順便把皮袍給我抱走,這東西挺貴的,沾血就沒法穿了。」他脫下大氅扔給見喜說道。
「二爺,讓我跟著您,我怎麼能在這時候離開您呢」見喜立刻跪下了哀求著,眼淚都要下來了。
「切,這種小陣仗爺要是栽了,以後還怎麼帶你們混」趙檉隨手將見喜的衣袖撕下來半截比劃了兩下蒙住了半拉臉,又將剩下的纏在手,將刀柄和手綁在了一起。
「這位公子,我跟你一路,小女子雖不能幫你,但是自保有餘」紅衣女子抱拳說道。
「隨便,但打起來你可要照顧好自己,到時候我們可沒工夫照顧你」趙檉一邊準備一邊說道,自己蒙面巾,防止被人認出來,畢竟一個王爺和群潑皮在街頭打架不論對錯都不大好看,將沒有戰鬥力的人送走,自己才能放手大殺,再說自己不在,府中的那些親兵、護院也只有見喜才能調的動。
「二爺,我也想留下」趙信瞟了眼那紅衣少女磨磨蹭蹭的不肯走。
「快走,我沒閒工夫跟你磨牙」趙檉將別在腰裡的小左輪塞到他手裡,揮揮手說道,趙信知道王爺決心已定,一步一回頭的跟著趙忠走了。
「都聽好了,三人一組結成陣,同時進退,相互掩護,這次我們面對的敵人人數眾多,出手要果斷,乾淨利索」趙檉又把縛刀的布條緊了緊,對剩下的九個近衛說道。
這邊剛列好陣勢,各處的潑皮已經從各處會聚到巷子中,放眼看去都是黑壓壓的人腦袋,足有幾百號人馬,一個個拎著各式兵器,歪紮著頭巾,吊著膀,興奮的小臉通紅,眼看著對手只有十來個人,更激起了他們的,想著回去有錢分,有肉吃,還有娘們兒摟,他們陷入了病態的亢奮
「吼、吼、吼」到大隊的潑皮圍了來,在他們面前五六步的距離停下,趙檉抬手舉刀,近衛們立刻列陣,高聲喝道,他們雖然人數比潑皮少的多,卻蓋過了潑皮們的呱噪,面帶肅殺,有種氣吞萬里如虎的威勢
「吼」趙檉為首大家每向前一步,便發出聲嘶吼,潑皮們那邊立刻安靜了,被他們瘆人的氣勢所逼,前邊的人不安的後退,想躲到人群中,本來就亂哄哄的隊伍更加亂了。
趙檉看今日之事已經不能善了,也正好拿這幫東西練練兵,免得自己的近衛們在燈紅酒綠中待得時間長了,喪失了警惕性,歇得骨頭都酥了。現在對方人多勢眾,是自己的二三十倍,一場混戰已經不可避免,可在混戰中如果沒了氣勢,敵人一擁而,那就麻煩了。而他們現在展示出的一種視死如歸,一去不復返的肅殺之氣,就是要先在心理打擊敵人,沒有了信心,再好的技術也無從發揮。
小小的隊伍邁著整齊的步伐,好似猛虎下山,一躍千里;怒吼聲如同激流飛濺,狂風捲地,泛著幽光的利刃,攝人心脾的眼神,好比霹靂閃電,洞穿萬物,趙檉冷眼看著跟隨自己行動的紅衣少女,居然能與他們的步伐能合拍,身散發的氣息就像久歷軍旅的老兵。
打前鋒的潑皮此時是面如土色,對手的動作整劃一就像沒有恐懼的木偶人,『侉侉』的腳步聲就像敲在他們的心坎,由不得他們心裡直犯嘀咕,八爺不會惹的是官兵,自古匪不與兵鬥,他們和官兵的關係就像貓和老鼠的關係一樣,打起來吃虧的總是自己。潑皮們越看越像,越琢磨越對,使勁往後退,可卻被不斷加入的新人們擋的死死的,身不由己的被他們推著向前,繃緊的神經已到了崩潰的邊緣。
『殺』,敵人已經在攻擊範圍內了,趙檉大吼一聲,這聲吼在已經被嚇住的潑皮們耳中就像催命符一般,而在近衛們的耳中就是發起衝鋒的號角。「殺」眾人揮刀沖了去,短刀的優勢一個是便於隱藏攜帶,一個就是用起來『快』,快的讓對手防不勝防,他們三人一組,殺入人群中,三人小組不斷的變換步伐,調整陣型,互為犄角,快速進攻,只要當前的敵人出現一個漏洞,那麼他就踏了前赴醫館之路。
紅衣少女緊跟在趙檉身後,她也觀察著這個奇怪的少年,這些人都是以他為首,看似主僕關係,可卻行軍法,列戰陣,尤其是他手裡那把短刀,作為習武之人她知道短刀攻防,使用者要承受著十分巨大的心理壓力,只要出現一個小的失誤就足夠丟失一條命了。可短刀在這少年手裡就如同拳頭一樣靈活,隨心所欲的肆意揮灑,連續快速的攻擊讓對手防不勝防
『砰』趙檉的刀柄砸在一個潑皮的臉,立時鼻血長流,滿臉開花;『噗』他的刀捅進了對手的肚子,向一挑,衣服兩邊一分,血光迸濺,一條尺把長翻著紅色肌肉的傷口顯露出來;『呲』趙檉順手一劃,當面的潑皮就覺得大腿一涼,血箭似的的噴了出來看著邪乎,其實趙檉這時手下還是有分寸的,都是傷其皮肉,未傷筋骨,但是他刀刀不落空,只要出刀必見血,而且製造的傷口都是血呼啦啦的又長又深,恐怖嚇人,讓人看著就肝顫膽突。
趙檉如同煞神似的,倒提著刀,且戰且走,身後留下一片慘呼,恐慌就像電流似的傳播的飛快,這時再沒有人想著金錢美女了,前邊擋路的先是小跑,接著就是快跑,最後就變成了賽跑了,誰都不想落在後邊,變成那煞神的刀下鬼,後邊的是你推我,我搡你,誰也不願走在前頭,躲不過去的也是倒蹬著腿,被後邊的人拱著走,全然沒注意到躲在斷頭巷子裡的趙信見喜等人。
「八爺有令,放跑了這些人,幫規伺候」趙檉等人追著潑皮們向前。前邊突然出現一片空場,可能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後門口,有人攔住道路,這些人顯然比剛才這幫立功心切的潑皮們準備的充分,不但有刀槍棍棒這些長兵器,裡邊還夾雜著十多幅弓弩,而帶頭的人也是見過大場面的,為了防止逃回的潑皮們衝亂陣腳,一陣鞭子將他們趕到了兩邊。
『嗖』趙檉想借勢衝過去混戰,卻聽到弓弦聲響,幾支箭飛了過來,他急忙揮刀撥打,指揮大家閃到一戶人家的門洞裡,林碩一抬手將門口掛的燈籠射滅,周圍一下陷入了黑暗。
「你們是哪路的朋,攪我們的財路,傷我們的弟兄」趙檉偷偷的探出腦袋向外看,十多步外一個虯髯大漢腰裡掛著個大錘向他們這邊抱了抱拳問道,身後幾個人張弓搭箭瞄著他們的藏身之地。
「這位大哥,兄弟是天地會的韋小寶,並無意得罪八爺,今天這是個誤會」趙檉點了點門沖李全努努嘴,回頭沖外邊喊道,至於天地會那還得幾百年後才會出現,韋小寶是誰千年後認字的人都知道,只是這些人卻不知道,讓他們琢磨會兒。
「韋公子,外邊的人用的是長兵器,又有弓弩,我們恐怕衝不出去了」紅衣少女皺著眉頭急道。
「哦,姑娘不要著急,貓有貓道,狗有狗路,自然有法子的」這句『韋公子』把趙檉叫的一愣,好在他反應快,知道這小娘子把自己胡謅的話當真了。
第二十九章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