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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我的地盤我做主 第一百二十四章 買官 文 / 讓你窩心

    第一百二十四章買官

    「王爺又給我找了件好事!」黃經臣看看王爺送來的密信苦笑著說道,現在這娘倆兒都看上了何去非,可苦了自己這個跑腿的。先是這老傢伙不管自己如何勸說,就是堅辭不去,還是王爺用計把他誑到府裡走了一遭,把主要問題解決了,卻又添了這麼個麻煩。

    「大官,王爺有什麼吩咐?」順子急忙問道。

    「何去非那老倌,王爺已經用計穩住了,正在歸京的途中,可他卻因為自己是個武官不願赴職,王爺吩咐我們想盡辦法給他改了官資!」黃經臣將信燒掉說。

    「這老頭挺倔,王爺怎麼就看上他了?不過有娘娘出面這事情應該不難吧。」順子說道。

    「何去非當年就是因為不擅交際,為人又孤傲,得罪的人太多,才被貶出京的,現在治理地方有功,雖被調回京中,卻還是個八品,可見有些人還對他懷恨在心,這事不好處理!」黃經臣歎口氣說道,「娘娘那裡是咱們最大的靠山,王爺一再強調,不到關鍵時刻不要輕易開口,這種小事就不要驚動娘娘了!」

    「王爺是不是太過謹慎了,他們是母子還用著這些嗎?」順子不解地問道。

    「你不要忘了官家不止王爺一個兒子,後宮之中更是佳麗如雲,娘娘的日子也難啊,如果這些小事都要驚動娘娘去與官家訴說,難免引起皇上的反感和戒心,從長遠來說這對我們不利!」黃經臣解釋道。

    「王爺想得周到啊!」黃經臣一點,順子立刻就明白了,他感歎道。

    「你給我把剛收來的那個周代的銅鼎拿來,另外將對麵店裡的琉璃杯準備兩套,我今天要請個人吃飯!」黃經臣思索了片刻,吩咐道。

    「大官要請誰?」這禮物備的不輕,加起來足有幾萬貫。

    「梁姥姥,梁師成!」黃經臣撇了下嘴笑笑說,順子點點頭,梁師成這兩年行情看漲,就連權傾天下的蔡京父子,也不得不向他獻媚,朝廷內外稱他為「隱相」,與「公相」蔡京、「媼相」童貫鼎足而立,這人和他們的關係尚好,這是王爺『黑名單』上的人,每逢年節都有禮物的。

    「站住,抓住他!」正當兩個人說話時,窗外的大街上傳來陣陣喊聲。

    「唉,肯定又是衙役們抓人呢,新禮法實施半個多月了,街上的人卻越來越少,再這麼下去,咱們的酒樓也沒法開了!」順子歎口氣說道,黃經臣也只有搖頭苦笑,王爺他爹又抽瘋呢,這個事兒誰也管不了。

    …….

    從去年開始,趙佶有感於『盜匪橫行,民風敗壞』決定狠抓精神文明建設,全方位地復辟古代制度,即使婚喪禮儀和服裝之類的也恢復古制。他認為禮儀應當追述三代之意,目前所沿用的唐代所修」開元禮」已不適合新的形勢,不足為法。因此他親手撰寫成『冠禮沿革』十一卷交給議禮局,命議禮局據此重修五禮。政和三年正月,新修五禮完成,包括目錄六卷在內總共為二百二十六卷,徽宗親自命名為《政和五禮新儀》,四月,頒佈施行。

    為了加大執行的力度,開封街頭出現了查禁違制服裝、奇裝異服的巡邏,成員主要是皇城司的密探,開封府的左右軍,左右廂屬下的吏卒。

    不管什麼樣的改革,不管傷害多少人,總有受益者。但他們是少數人,遭殃的是多數人。開封城居民一百餘萬,四方官吏、商賈、士農雲集,誰也無法查清各人的真實身份和等級,那時候也沒身份證,根據什麼確定其人的衣裝和車乘是否違反御旨?全憑這些衙役們說了算,他們稽查時候可以任意確定,老子就是王法,可以種種借口,進行敲詐勒索

    本來繁華浪漫的東京城頓時淒風慘慘,充滿緊張的、恐怖的氣氛,外地人員紛紛離京逃難,本地居民無事也不敢輕易上街。從宣德門到南薰門,從新宋門到新鄭門,本來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現在變得淒清蕭條,門前冷落車馬稀。酒樓、茶店、妓院、歌館也門前冷落,大煞風景。

    百姓婚嫁,往往因禮儀不合新規定,衙役、閭胥就來興師問罪,喪葬儀不合,死者不得入土。蔡太師喜歡穿青色衣服,稱為太師青,百姓如果穿這樣顏色衣服,那就是與禮儀不符合,對蔡太師不尊重。同樣道理,黃色,金色,紫色等衣料服色也有禁令,布店賣什麼?門可羅雀,工匠失業,稅收無著落。

    「嬌雲溶漾作春晴,親偕后妃出鳳城。景江一派來紫禁,潛淵蒼穹遠相縈。」趙佶御筆剛落,趙楷便已吟出,「父皇寫的好詩啊,此時此地此景全入詩中啊!」

    「哈哈!」趙佶聽著如潮馬屁,大笑不止,目光所到之處,都是笑臉盈盈,可忽然發現人群中的大兒子趙桓卻是愁眉不展,「桓兒,此景不美嗎?」他關心的問道。

    「父皇,此地甚美,卻過於奢侈了!」趙桓躬身說道。

    「大哥,現在國庫充盈,百姓安樂,舊宮太過狹窄,父皇只不過稍稍擴建,怎能說的上奢侈!」不等趙佶說話,趙楷搶先說道。

    「哼!」趙佶面色不虞,甩袖前行,趙楷趕忙扶住父親向前,丟下失神的趙桓,他看著這新落成的延福宮,東西長度與大內舊宮相同,南北稍短。東至景龍門,西至天波門。宮設東西二橫門,分別稱晨暉、麗澤。宮由七殿十五閣組成,還疊石為山,鑿海為池,疏泉為湖,滿佈珍禽異獸、名貴花木,幽境宛若天成。城外浚濠,水深三尺,上架景龍,天波二橋,橋下疊石為園,引舟相通,名為景龍江,還在景龍江到封丘門之間,夾岸種植奇花異木,殿宇比比對峙,自己說奢侈難道不對嗎?

    「桓兒,走吧!」正當趙桓難過之時,一個輕柔的手輕拍了他一下。

    「母后!」趙桓驚詫的回首發現是皇后鄭紅梅,趕緊施禮。

    「今日新宮建成,你父皇興致頗高,你就不要掃他的興,惹他不喜!」鄭紅梅柔聲說道。

    「謹遵母后教誨!」趙桓恭敬地答道。

    「桓兒與我們同游吧!」鄭紅梅看他的樣子,恐他在皇上面前失禮,讓趙桓與自己同行。

    「謝母后!」趙桓看看左右都是自己的姊妹,各個遊興正濃,指指點點,歡聲笑語不斷,可他卻倍感孤獨。

    「唉,不知道如果檉兒在此,會如何呢?」鄭紅梅看了一眼幾乎與自己同高,若即若離的跟在自己身後的趙桓,又看看前邊的與皇上同行的趙楷想,「現在朝中立儲之聲又現,呼聲最大的就是這個皇長子,可皇上對他似乎並不喜歡,而是更傾向於三皇子趙楷,卻不知道檉兒在官家心中有多少份量,多年未見,是不是早已將他忘記了…」

    趙佶忽見前方池岸彎彎折折,自然天成,富有野趣,池水像明鏡,照出樹影、花影、山影、雲影,以及種種建築的形影。池水本無色,但色彩卻因此而更豐富,更動人。樹上花間,鶯聲宛轉,紫燕雙飛,百禽和鳴。水中鴛鴦雙棲雙守,鷗鷺因船行而驚飛,池上有泉水聲、魚躍聲、鳥鳴聲,人們的歡笑聲,匯成了美妙的天籟之聲。池面雖然廣闊,但佈局時注意用小島、曲橋、石舫、溪徑來劃分水面。

    趙佶信步順著曲橋走上石坊,「好景,此處雖開闊卻能給人以清澈、開朗的感覺,堪稱是『大膽落墨』的大手筆啊!」迎著春風,他看著寬闊的水面說道。

    「官家可是有詩?」緊隨其後的梁師成趕緊上前送上紙筆道。

    「龍德宮修已慶成,秘扃齋潔奉三清。蓬萊未足為珍異,千百樓台紺瓦明。玉宇深嚴洞戶扃,小山松柏四時青。繞欄下瞰溪流碧,恰似仙都一畫屏。」趙佶揮筆題詩,美麗的景色,飄逸的書法,讓他陶醉了。

    「官家謝謝腳吧!」梁師成看皇上癡迷,馬上命人擺上茶水,點心,讓他小憩。

    「嗯!」趙佶對這位新人很是滿意,那楊戩雖然乖巧卻年紀大了,跟不上自己的腳步了,「師成,那鼎可是周鼎?」他忽然發現石坊邊上擺著一隻銅鼎問道。

    「官家好眼力,這乃是前日回京奉職的滄州通判何正通所獻,小的看著這裡空曠,便做主擺在那裡了,官家可覺合適?」梁師成媚笑著說道。

    「不錯!」趙佶起身圍著鼎轉了圈說道,「此物難得啊,觀之像是周王宮中之物,卻是好東西,你剛才說是何正通所獻?」

    「是啊,他乃先皇封的武學博士,但卻文章出眾,先父蘇學士對其評價甚高,曾多次舉薦想為其改換文職,卻一直未能如願,引為憾事!」

    「皇后,此人你是否曾想讓其為檉兒之師?」趙佶點點頭,忽然想起還有這麼檔子事兒。

    「官家,是的,檉兒遠在鄉村,一直未有名師教授,何正通文武全才,臣妾確有此意!」鄭紅梅趕緊答道。

    「嗯,其即被先皇授為博士,蘇學士又曾誇讚,看其確實有才!」趙佶點點頭說,「師成,你替我看看此人,如果合意,可先為其轉資,選授文職吧!」

    「謹遵聖諭!」梁師成躬身說道,「皇上既然准了,我就在給他弄個五品吧,也不枉他托老黃給我那兩套琉璃杯!」他暗暗盤算著,卻沒發現邊上的趙楷臉色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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