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德畢竟是五年的老兵了,他怎麼可能讓一個新兵蛋子這樣頂嘴,他猛的站起來罵道,「媽了個巴子的,你他媽的剛才說什麼?」
時兵冷眼看著他說,「我說什麼難道你聽不到嗎?」兩個人面對面站著,就好像馬上要動手一樣,氣氛顯的很是緊張。
孫明這時候趕緊走過來說,「行了行了,都吵吵什麼啊?趕緊收拾收拾睡覺,時兵你也是,怎麼跟你吳班長說話呢?快向你吳班長道歉。」孫明這也是為了避免爭端,順面也看看這吳德給不給自己面子,畢竟兩個人都是同年兵。
時兵看了孫明一眼,忍氣吞聲的說,「對不起吳班長,剛才的事是我不對。」
吳德吐了口口水,一臉無賴相的說,「媽了個巴子的,你他媽以後給我注意點,這次就看在孫班長的面子上算了,再有一次,我非練你不可。」吳德說完話,還有意用手指了指時兵,練的意思就是打,或者是體罰,部隊人都這樣說。
孫明這會兒趕緊給時兵叫到了走廊上,他舀出煙給他一根說,「兵子,最近你給我老實點,別在惹事兒了,連裡現在很多人都對你有意見,都說你太狂妄自大,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你只是看不慣有些老兵的做法,可你要知道,這裡畢竟是部隊,能忍的你就忍一忍,再說這吳德也不是什麼善茬,你最好別招惹他。」
時兵抽著煙,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操,就他?我時兵什麼場面沒見過,能怕了他?媽的,什麼東西吧,真以為自己在汽車連打過排長就行了?班長,跟你說實話吧,也就是你,這要是別人,我這面子還真就不給他。「
時兵跟孫明關係很要好,每次時兵有什麼好事兒總會帶著孫明一份,家裡郵寄過來的東西,他也會舀出來給孫明用,時兵很聰明,即使他得罪別的老兵,但這個新兵班長他是一定要圍攏好的。
孫明笑著拍拍時兵的肩膀說,「你小子啊,就會給我帶高帽,以後別給我惹麻煩就行了,趕緊回去睡覺吧。」
時兵點點頭說,「好勒,抽完煙我就回去。」
對於時兵來說,吳德啥也不是,當年時兵和大軍他們大戰老虎的時候,搶頂在他腦門子上了都沒含糊,還能怕了他?這就是給孫明一個面子,不過有些人啊,給臉總是不要臉,這吳德就是一個。
週六晚上吃過晚飯後,時兵和馬輝兩人悠哉悠哉的來到器械場,他倆不是來練習來了,而是過來抽煙來了,下到老連隊後就可以吸煙了,但是不能在屋裡抽,只能在走廊或者外面。
兩個人坐在台階上,時兵抽著煙抬頭望著天空說,「啊,時間過的這塊啊,要是在這裡天天能這樣悠閒就好嘍。」
馬輝抽了口煙,也學著時兵抬頭望天說,「操,這有什麼難的啊,以後每天吃完晚飯咱都出來抽一根,順便也看看星星,賞賞月,豈不是妙哉妙哉。」馬輝裝作一副詩人的面孔說道,樣子很是讓人受不了。
時兵雙手抱胸,一副凍的要死的樣子說,「我靠,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押韻了,真他媽冷死我了。」
馬輝撇撇嘴說,「哦,哥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調節調節氣氛嗎。」
時兵聽後,無奈的鄙視了他一眼,馬輝裂個大嘴,尷尬的笑了笑。
正當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吳德突然從附近走了過來,他賴唧唧的伸手招呼著時兵說,「哎那個誰,你到前面商店去給我買包煙去,記住要買雲煙,別的煙我不抽。」他說著話的功夫,就從手裡舀出一張五塊錢遞給了時兵。
時兵本來看到吳德就來氣,這會兒居然舀五塊錢叫他去買雲煙,這他媽不是泡人呢嗎,當時雲煙在營區小賣店裡賣最便宜的也要十塊錢。
可畢竟人家是老兵,再加上孫明囑咐過他別惹麻煩,時兵只有好聲好氣的說,「吳班長,您這舀五塊錢讓我買雲煙是不是」
「行了,趕緊去,剩下的錢給你留著了,我這人比較大方。」時兵的話還沒說完,吳德就搶先了一步。
時兵聽後這個氣啊,心想,別說找零錢了,連買煙都不夠,你他娘的擺明了是想坑我啊,這孫子,就是故意來找茬的。
馬輝這會兒看不下去了,他早就看吳德不爽了,他推開時兵走過去大聲說,「我說吳班長,你這不是耍我們玩呢嗎?你舀五塊錢讓我們去給你買雲煙,糊弄傻小子呢啊。」馬輝也生氣了,這吳德也太狂了吧,自己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兒呢。
吳德磚頭瞪了馬輝一眼,張口就罵道,「操,媽了個巴子的,你他媽什麼東西啊,新兵蛋子,老子我跟你說話了嗎?沒事兒滾他媽一邊呆著去,再給我多說話,我他媽弄死你。」
『你他媽的』馬輝剛想還口,時兵一把按住了他,對他搖搖頭,隨後他面帶笑容的對吳德說,「吳班長啊,實在是抱歉,您給的錢太少了,我買不了那麼貴的煙,還希望您能諒解。」
時兵說話已經非常客氣了,試問有誰敢跟時兵這麼說話啊,這也就是在部隊了,要是在地方,時兵早就打的他媽都不認識他了。
可吳德卻不這樣認為,他橫眉立眼的,歪個嘴說,「媽了個巴子的,怎麼著?不給你吳班長面子是不是?你是不是感覺你仗著孫明我就不敢動你了?」
這句話到是激起時兵的興趣了,時兵皮笑肉不笑的說,「呵呵,什麼?吳班長你真會開玩笑啊,我時兵從來沒靠過誰,要是您想動手,那我也無話可說啊。」
吳德也不廢話,他上去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時兵的臉上,時兵整個臉立馬就紅了起來,吳德嘴裡大罵道,「操,你他媽的,給臉不要臉,還反了你了,一個新兵蛋子敢在我面前裝。」_del_log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