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個人剛上車,高子鍵就看到從旁邊的小路上跑出來一幫人,能有二三十號子,帶頭的那個男生,正是剛剛被大軍揍過的陸海跟班小弟
時兵轉頭看了看後面,送了口氣說,「我去,還好我們跑的夠快,我剛上車就看到一大幫人往學校跑去,估計是陸海他們的人,這要是被他們給抓住,那咱們幾個今兒就別想回家了。」
時兵說著話,從兜裡拿出煙來點著,連續猛抽了幾口,剛才打架的時候他似乎激動過頭了,現在心臟跳的有點快,這時候抽根煙,用來緩解緩解。
高子鍵點頭說,「嗯,我也看到了,肯定是陸海的人,你沒看剛才被大軍揍的那孫子在前面帶頭呢嗎,得了,咱們先回去再說吧。」
高子鍵一行人來到大軍家,大軍家住在離他們學校不算遠的地方,但也不近乎,平時高子鍵他們上下學都需要坐公車,打車大概十幾分鐘就能到。
回到大軍家後,一進屋,這幾個人都好像是走了個長征一樣,各自找地方歇著,就連夏欣然的頭上都冒汗了,也不知道是跑累了弄的,還是剛才看他們打架的時候著急弄的。
高子鍵從大軍家的冰箱裡拿出冰水,遞到她面前說,「欣然,來,喝點水吧,剛才你跑的太急了。」
夏欣然接過水,輕輕的喝了幾口,微笑著對他說,「今天的事兒,真是謝謝你們了,可實在是抱歉,居然還給你們惹上麻煩了。」
高子鍵看著夏欣然的眼睛,他很坦然,認為今天這事兒算是做對了,其實這事兒就算不是夏欣然,換做別的女生,他也一樣會上前阻止的,這就是高子鍵的做人態度,很多時候他表現的很混,可這並不代表他心壞,相反,他的心地還是很善良的,只不過他對待敵人,就要顯得邪惡一些了。
他連忙揮揮手,表示不在乎的說,「沒事兒,能有什麼麻煩的啊,這打都打了,他還能把我們怎麼著啊?」
他嘴上雖然這樣說,但其實心裡也沒什麼底,不是說他膽小害怕,只不過陸海是個心胸狹窄的人,哪能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他們,但他最擔心的,還是怕陸海會去找她麻煩,這種男人,要是得不到他想要的女人,弄不好真能來硬的,因為這孫子骨子裡就是個混蛋。
就算不是這樣,他也不能就當沒事兒了啊,換了是誰被打成了那個熊樣,跟狗似地趴在地上,而且還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是個人也要想辦法討回來的,更何況還是自稱年級『大哥』的人,這要是不找回來,面子上哪能過得去,那陸海在學校也就沒有立足之地了,這今後還怎麼混啊,還怎麼繼續囂張得瑟啊?所以說,這個仇,陸海肯定是要報的,而且還要報的漂漂亮亮的,他要不把高子鍵他們幾個給打服了,打怕了,打的他們跪地求饒了,那陸海就白在外面混了這麼長時間了。
大軍在旁邊也說,「就是,那孫子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沒什麼好擔心的,他不敢把我們怎麼地,放心吧,沒事兒。」大軍這是心裡話,他從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的,至少現在在他眼裡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他心也大,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裡,上次跟陸海談判的時候,要不是陸海仰仗著人多,大軍早就出手削他了。
夏欣然感激的點點頭,她真沒想到,這關鍵時刻,還真就有出手相助的人,這個年代的人,很多都是自私自利的,別說出手相助了,不在旁邊都著笑就不錯了,通過這次的事情,她對高子鍵又有了一個新的看法,起碼給她的感覺就已經變了,不過她也知道陸海不是什麼善茬,是他們全年公認的小混混,小流氓,所以她心裡難免還是有些擔心的,她擔心陸海去找高子鍵麻煩,別因為自己的事兒,最後在把人家給搭理了,那她心裡可就過意不去了。
這時候,高子鍵看了看表,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他就對夏欣然說,「我送你回去吧,這都放學好長時間了,別到時候你家裡人再著急。」
夏欣然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你也知道我家離這不算遠,坐公車用不上半小時就到了,沒事兒的,今天已經夠麻煩你們的了,實在是不好意思了。」
高子鍵怎麼可能讓她自己回去呢,別說是她了,就算是換了任何一個女生,他還是堅決要送的,這不光是身為一個男人最基本的禮貌,也是屬於他個人原則性問題,而最主要的,還是他不太放心她,這晚上回去的路上,要是再遇到陸海他們怎麼辦?這豈不是更麻煩了,還不如直接給她安全送到家呢,也不枉費高子鍵的一番辛苦了。
他故意裝著有點不耐煩的說,「行啦,沒事兒,不麻煩,走吧,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兒。」然後又對大軍說,「大軍,一會我就回來,今晚就在你這住了。」
他和時兵兩人沒事兒的時候總來這住,這裡都快成他倆第二個家了,反正大軍家也沒人,人多還熱鬧點。
大軍傻呵呵的笑著說,「好啊,歡迎歡迎,正好沒人陪我呢。」高子鍵笑罵了大軍一句轉身準備送夏欣然回去。
剛走到門口,夏欣然突然轉身又對時兵和大軍說,「今天也謝謝你們了,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擾了。」
大軍傻笑著說,「沒事兒,沒事兒,客氣啥呢,以後有空常來玩啊。」他話剛說完就被高子鍵給了一腦剽。
高子鍵和夏欣然走到公交車站,上了公車後,兩個人誰也沒說話,肩並肩的坐在一起,相互見好像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一直到公交車開到南城一區時,夏欣然才說了一句,「到了,我們下車吧。」
下車後,再送她回去的一路上,兩人還是誰都沒有說話,依然就這樣肩並肩的走著,立秋的時節在府陽城天黑的比較晚,這個時候正好是夕陽西下,淡紅色的陽光照耀在他們身上,把他們兩個人的身影拉的好長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