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賭神再現()
「你還敢說!」齊遠只覺得自己的胸膛就快要氣炸了,凶狠的盯著花容失色的藍藍怒道:「剛才你對易飛做了什麼才刺激到他的!」
「剛才我什麼都沒做呀!」藍藍現在的心臟還是砰砰激烈跳動不止,臉色依然蒼白得可怕。她立刻想起了方才自己只不過是演了一出昏迷女士被玷污的戲而已,只是這跟刺激到易飛有什麼關係?
「總之,我不想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麼,如果不是易飛告訴我打女人是不對的,那我早就打死你了!」齊遠恨恨的捏著拳頭,只捏得卡卡響不停,尤其可怖:「我只想告訴你,每個人內心都有外人不能接觸到的空間,你所做的隨時可以傷害到任何人。你給我滾,從今天起,我再也不想看見你跟易飛在一起!」
藍藍從來都沒有受過這樣嚴厲的責罵,更在話裡得知易飛是因為自己方纔的舉動而受到刺激導致現在這樣,心裡的歉疚自然是不消提了,這對於任何善良的人來說,都是一種折磨。當下,大眼睛裡淚水汪汪的她離開了這裡,腦海裡只是一片空白,她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齊遠見到那個女孩離去了,走到門前狠狠把門給踹合上,這才輕巧的來到易飛的臥室裡,站在凝視陷入沉睡的易飛。易飛每一次遇到類似此類的刺激之後,就會很奇怪的需要以睡覺來彌補精神上的創傷,這是精神科醫生告訴齊遠的,還告訴他一定要好好照顧易飛。
其實易飛不是一個脆弱的人,齊遠很清楚,雖然易飛的身體不如自己強也不如自己健康,可是論心志卻絕對比自己堅強了太多。在那些年裡,他固然一直以大哥自稱,可重大的決定一向都是由易飛來做出的,因為他相信易飛能夠做出最佳的決定,在這種意義上,易飛反而更像是大哥。
可是,五年前一個意外的發生讓易飛沉淪了五年,目前固然是精神振作了,重新有了生存目標。可是,易飛心靈裡的創傷依然存在,乃至受到強的刺激就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幾年以前,齊遠第一次發現易飛還有這種狀況時,曾經因為沒有準備而讓易飛旁若無人的奔了很遠到了郊外。花了很長時間,齊遠才找到的,那一次易飛足足睡了兩天才恢復精神。
自那以後,齊遠就總是很小心謹慎的照顧著易飛,他知道這樣很累,可是他和易飛是朋友,而且他還承諾了一定要罩住易飛的。可是,易飛平常情況下,每個月總是會出現至少一次這樣的情況,即便沒有外部刺激,都至少有一次。
這一次,齊遠不想知道是為了什麼,他只知道醫生告訴過他,如果能夠讓易飛盡量出現這樣的精神崩潰,那就一定要去做。否則,一旦拖的時間久了,易飛會精神分裂的。沒錯,易飛患上的輕微精神分裂。
想著自己剛才對藍藍吼出的一番話,齊遠忽然覺得很苦澀,真的非常苦澀。他們以前只不過是普通的小流氓而已,充其量不過是有易飛的腦子要狡猾了一些,可也不過是永遠翻不起浪頭的小蝦小魚,為什麼那樣的事會降臨在易飛身上,沒有人知道,也不想知道。
易飛患上的輕微精神分裂其實並不嚴重,起碼還是可以控制的。可若是再不想辦法醫治,那齊遠不敢想像,也許易飛真的會變成一個瘋子。為了這件事,他已經想盡一切辦法了,可依然沒有起色。他甚至情願讓易飛在五年裡頹廢沉淪,少接觸到外人,以免引發病症,沒想到今天還是被一個女孩無意中給刺激到了。
「臭流氓,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我還等著你做大事呢!」齊遠凝視著沉睡的易飛半天,終於還是開口說了一句話,只是卻顯得如此沉重。
藍藍在回家的路上非常委屈,也非常迷惑,滿腦子全是疑問。為什麼易飛會忽然變成那樣,她得不到任何的答案,可是她告訴自己,絕對不會就這樣放棄的。
齊遠去工作了,賭場的工作總是晚上熱鬧。只見易飛臥室床頭櫃上那鬧鐘的數字剛跳到十二點整,易飛驀然睜開了眼睛,在漆黑裡閃閃發光,便如一隻狼。
「我為什麼在這裡?不管了!」易飛,不,應該是高進開了燈打量了一下臥室,來到廁所裡的鏡子前望了片刻。他想起了上次在碧輝賭場的勝利,他喜歡那種感覺,喜歡那種世界臣服在他腳下的感覺。
偏著腦袋細細想了一下,高進想起上次去賭場前腦海裡忽然浮現的經驗。那些來歷不明的經驗讓他瞭解到,不止是地球很危險,賭場一樣很危險,所以上次他是化了一定的妝才去的。
不過,就在這時,他才發現自己身上好像有什麼不對勁。是什麼不對呢?仔細觀察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的鬍子刮掉了,頭髮也剪短了很多。上次看起來像是剛在垃圾堆裡睡醒,而這次看上去則像是一個剛在皇宮裡醒來的國王。
找了一下,沒找到上次梳頭的發蠟,他的頭偏在肩膀上想了半天,這才抱怨著來到臥室裡,果然找到了不少沒洗過的衣服,上次他穿過的衣服就在其中。
在口袋裡摸了片刻,很快便摸到了那張支票,還有發蠟以及一些用來化妝的工具。完成了化妝,為自己貼上了一條鬍子,看上去簡直就與《喋血雙雄》裡發哥那老到成熟的鬍子一樣優秀,他喜歡這個模樣。
用發蠟給自己梳了個背頭,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再準備了一下掩護自己回來時用的裝扮,他這才得意的施施然離開了這裡。在街上逛了一圈,買到了自己必須的物品,然後買了個便於隱藏的小包裝好,這才向著碧輝賭場進發。
驀然間,他腦海裡莫名出現一個想法「人家已經上了貢錢,再去就是不上道」,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來的。不過,對他來說,那不要緊,反正他的賭術都不知道是什麼鬼地方得來的。
唯一讓他疑惑的是,為什麼自己只睡了一覺,就好像睡了很久時間的,一直幾天以後才醒過來。搖了搖頭,他不在意的嘀咕著:「不理那麼多,少爺我從來不理會什麼規矩的!」
熟門熟路的來到碧輝,他再一次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奇怪,這一次來還可以說是熟悉路了。可上一次之前,自己明明是沒來過這裡的,為什麼腦海裡會有這個賭場的記憶和路的記憶?
很快他就放棄了想這些無謂的事,他現在只想享受和快活。當他剛來到賭場最嚴密的門口,那守衛立刻就認出來了,這就是上次來的那個——賭神高進!
在這之前,碧輝賭場的樓上辦公室裡,錢懷生現在正在接待兩個重要客人,確實是非常重要的客人,來者分別是內地第一快手譚速和第一撲克高手羅元沛。
譚速和羅元沛是被江落碧和錢懷生請來的,江落碧在那日高進前來踢場之後,被錢懷生那句隨時可以被高進贏掉整間賭場給嚇壞了。本來他是打算請那些國際高手前來,可是錢懷生的一句讓他打消了主意:「江老闆,你或許請得起,可是他們是絕對不會來的。」
當初江落碧顯得非常驚奇的徑直問:「為什麼,有錢還不幹,難道是傻的?」
「傻倒不傻,只不過,世界十大賭場才是他們最想進去的。而且,不要忘記,碧輝是地下賭場,來這裡不知要擔多少風險!」錢懷生搖了搖頭,很快給出了答案:「最重要的是,在中國內地是極難碰得到他們想要的高手,而且他們的身價很高,請來未必就划算!」
錢懷生當初的意思非常明顯,就是說中國內地在賭壇實在沒兩個談得上高手的,人家來到這裡若是像錢懷生那樣幾年都難以碰上一個高手,那是肯定不幹的。
至於江落碧對高進這個神秘人的擔憂,錢懷生倒是非常乾脆利落的給出了安慰:「不需要擔心,高進他上次既然拿了我們的錢,理論上是不太可能在我們賭場亂來的。像他那樣強悍的高手,國內未必見得就有兩個,所以,羅元沛和譚速是足夠應付了!」
而現在衝著錢懷生的名頭和碧水集團的邀請,羅元沛和譚速都來了。羅元沛是個精瘦的老頭,大約五十來歲,眼裡偶爾才閃動一股難以形容的光芒。譚速是個青年,只有不到三十歲,看上去非常之有力量感。
雙方享用了晚餐之後再鬆弛了一下,這才回到了辦公室開始秘密談話。按照錢懷生的提議,江落碧給羅元沛和譚速的職位是顧問,技術顧問或者名譽顧問皆可,反正都是那麼一個意思。
其實江落碧最初是想把羅元沛和譚速都弄過來做技術總監之類的,可是錢懷生立刻表示了反對,他不是為了自身的職位而考慮,而是因為羅元沛這樣的高手是不太可能固定在一個地方的。就好像他錢懷生,就在這碧輝賭場呆了幾年。
所以,技術顧問顯然是個不錯的想法,在十大賭場都有這樣的一個職務。這樣都是為了給那些不想被約束的高手而設的職務,以此籠絡住高手為己所用。
當然,羅元沛和譚速同時還是廣西靈寶賭場的技術顧問,而碧輝與靈寶沒有任何利益衝突,這才能夠得到同意。為了請這兩人來,江落碧可是付出了頗大的代價的。不過,只要能夠請到,那就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