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的攻擊越發凌冽,但對於達到了何德陽這個境界的築基期修士來說,就和小孩子過家家一般,破綻百出甚至就連他們最拿手的劍陣,看在自己眼中也軟柔不已。
何德陽笑道:「怒吧,越是憤怒越好,貧道可不會憐憫你們這幾個二世祖,要想死貧道也不會滿足你們,慢慢折磨你們!」
再次交手數十招,天空中光華閃耀,法器和飛劍,符菉與法訣,爭先爆發,將四周樹木山巖也一一粉碎。不過就算楊家這七人再如何的拚命,也終究不是達到了何德陽的對手,此刻他們也漸漸的意識到,的確只是徒勞無功,垂死掙扎罷了。
「三妹,你快使用令牌!」那為首的青年滿眼血紅之色,看著那楊覓此刻身上衣縷飄飛,就快要露出最關鍵的地方,連忙是大喝道!
「是,大哥!」那楊覓恨恨地看了何德陽一眼,最後祭出三張符菉,然後手中掏出了試練的身份牌,然後注入了一道靈力。
只見整個身份牌瞬間爆發出了一團青濛濛的光氣,先是有青,然後是紅,再過一會則是變成了雪白這色。這顏色轉變極快,最後那似雪般的光暈頃刻之間就籠罩了她的全身,好像形成了一道鎧甲似的薄紗。
楚浩在遠處,看得此幕驚歎不已,原來這令牌竟是元嬰期修士設置的一方靈力,神識印記夾雜在其中,只要碰到啟動著的靈力就會將令牌本身的靈力彈出來,然後保護這令牌的使用者。要知道,這就算是一縷神識和靈力,但畢竟是元嬰期修士所帶著的,強大之處自然不用多說了。
那何德陽看到楊覓啟動了令牌,臉上一變,以極快地速度飛劍朝著她的手臂揮砍而來!剛才他口口聲聲說啟動令牌交出須龍石就不危難他們,可是現在出手的狠辣卻是讓他方纔的言論變得無比的可笑起來。
噌!
一聲脆響,何德陽的臉色忍不住再次一變!只見那飛劍蘊含他的法訣靈力,竟是剛剛碰到了那令牌的靈力屏障,就直接被彈開,飛劍甚至微微暗淡了一些。
元嬰期的修士,果然不同凡響。這何德陽手上同樣有著這樣一塊的令牌,自然知道這東西的厲害之處。他立刻是朝飛劍上再次注入一道法訣,冷哼道:「就算你使用了令牌又如何,這裡早已被貧道設下了陣法結界,你們想要出去簡直就是妄想!」
「何德陽,你不得要死!」那楊覓正欲離開飛過須龍山找東凡旗府的救兵,卻沒有想到剛剛走了十幾步,就好像有一道無形的力量將她推了回來。她氣得吐了一道鮮血,剛才就被這老傢伙羞辱得體無完膚,想不到現在啟動了令牌還走不了!
「哼,貧道乃是要成為東凡旗府核心弟子,以後的金丹大圓滿的大能,你們幾個小娃娃,在貧道羽翼未豐時得罪我,是你們一生最大的錯誤!」何德陽哈哈狂笑,接著眼中閃爍著狠色,道:「廢話也說夠了,現在你們都去死吧!」
說完,只見何德陽那把飛劍拋開而起,緊接著綻放出刺目的光華,飛劍在空中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為八……頃刻之間,整個空間都被洋洋灑灑的飛劍所佈滿,每一把飛劍上都有一個符文在跳動,正是分劍術中比較厲害的一招法術:「大羅劍陣。」
「好,堂堂築基期修士,居然用這樣的招數來對付我們!」楊家為首青年氣到了極致,卻是忍不住狂笑起來,道:「你不要忘了,我還有傳音符,今天你所做之事,我楊家自會有人知曉,就算今日我們通關不了,但你也別想離開試練島!」
說著,他啟動令牌,綻放出如楊覓一般的光芒,道:「你留的下我們嗎?」
「哈哈,你們幾個庶出,楊家的家主和那幾個老傢伙難道會為了你們而和我這個未來旗長交惡嗎?」何德陽哈哈笑道:「真是天真得可以。想啟動令牌,門都沒有!」
剛才楊覓啟動令牌,乃是何德陽大意了,不過此刻卻是不同,看到的楊家子弟們紛紛祭出令牌,大喝一聲,然後飛劍發出嗖嗖的清音,劃破空間一般將六人籠罩!
刷刷刷刷——
一陣刺耳的聲音響了起來,連續不斷的飛劍碰撞之音,只見除了那為首的楊家青年和最早施出令牌的楊覓之外,其他正欲開啟令牌屏障的五個人都是被飛劍刺中了手臂,鮮血濺出,令牌也隨時掉落到了地上!
而那為首的楊家青年的也是在千鈞一髮之際剛剛將令牌祭出,正好屏障替他阻擋了這一波的「大羅劍陣」。其餘人面色蒼白,看著掉落到地上的令牌,雖然距離如此近,卻是像相隔著一道天塹,難以跨越過去。
那何德陽眼中的凶芒更甚,意念一動,那剩下的令牌就是飄到了他的身邊,飛劍在前,令牌在後,他哈哈笑道:「你們現在還能做什麼,告訴貧道,還能怎麼掙扎?」
眾人臉上毫無血色可言,特別是那五人,逐漸的浮現上了驚恐之色。這不同於剛才戲耍他們時的法術,這大羅劍陣之下,他們這群先天期修士根本就沒有活路可言!
「你……你難道還敢……還敢殺了我們!」一個楊家子弟語氣顫抖,不可置信地看著何德陽。何德陽本來是沒有這個打算的,畢竟楊家雖算不上十二大家族,但也不遜色多少。
但聽到這句話不知為何心中的暴虐之氣更加盛,有種變態版的快意,猙獰道:「貧道就算是要殺了你們,那又如何?!就是大羅金仙,今日也救不了你們!」
「是嗎?」
就在何德陽瘋狂笑著,楊家子弟眾人心中升起絕望和驚恐之意時,驀地一聲淡淡地輕吟聲從遠處的樹林裡傳了出來。
何德陽神識一動,大吼道:「是誰!」
砰!數十把飛劍組成劍陣,拖下一道道凌厲的劍芒,朝著那右邊幾十丈遠的樹叢中直接刺了過去。咚咚咚——瞬間便是將那片地方削為平地。
空無一人!
何德陽臉上卻沒有絲毫放鬆之色,眉頭緊皺,臉上驚疑不定,環顧著四周,大吼道:「是誰,出來!」說著,飛劍亂舞,將四周樹木都看掉了一般,目光所及,空出了方圓十幾的範圍裡,卻都是沒有一個人。
楊家子弟們也是一愣,剛才那一聲輕喝他們也聽到了,還以為是來了救星。只是現在何德陽那亂劍轟炸之下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出現,要麼是被飛劍轟炸成齏粉了,要麼就是自己等人產生了幻聽。
可是,這可能嗎?
就在這個時候,何德陽好像感覺到了什麼,抬起頭來,正好看到一個人影從天而降。此人年輕無比,雖作書生打扮,但氣息冷峻,手上僅僅只是拿著一把寒光燦燦的長劍,欲要捅向自己。
「先天小輩,也想做何!」
何德陽放鬆下來,哈哈大笑一聲,就召著飛劍齊齊朝著此人飛去。可是他話還沒有說完,笑聲已戛然而止,眼神中瞬間佈滿了駭然和震驚之色!
嗤——
那些飛劍一柄也沒有刺中天空中的那個人影,每一把都好像和預定的軌跡差了分毫,雖是分毫但卻讓此人安然來到了何德陽的當頭上空!
長劍毫無阻礙地刺進了何德陽的胸膛,這堂堂築基三級的修士,居然連一道靈力屏障都來不及施展出來,鮮血就已染紅了他胸膛的一大塊地方。
飛濺而出的鮮血淒然無比,甚至將伯蘭劍都染得通紅。嗒嗒——血液沿著伯蘭劍滴落到了地上,何德陽瞳孔放大,看了看楚浩,又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的長劍,努力想要運轉著靈力將楚浩震開!
可惜,楚浩和他手中的長劍就像是一把牢固的鉗子,他怎麼也掙脫不了!
「不,不可能……」何德陽口吐鮮血,嘴唇逐漸的變得烏黑,感覺到自己身體逐漸開始消散的生命氣機,他卻是無可奈何,手上連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
怎麼可能,一個先天期修士,怎麼可能將自己的丹田封鎖,讓自己一點求生的機會都抓不住……為什麼,為什麼……
「我……我不甘心!」何德陽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伏擊楊家子弟,本來是萬無一失的計劃卻陰溝翻船,被人橫插一腳,死於非命。
「這就是你的遺言嗎,真夠簡潔的。」楚浩淡淡道,對於殺死這樣一個角色,他無悲無喜,亦同樣不會覺得自己有多麼正義。
看著此人在自己劍下躺下,楚浩拔出伯蘭劍,口中噴出一道清水咒,伯蘭劍劍身上的鮮血便是被清洗乾淨了。
楚浩將何德陽的身體踢翻了一個轉,然後神識掃過他的身體,從他身上找出了三四個儲物袋,然後掂了掂手,似有些不滿意。但收了儲物袋之後,他跨過何德陽的屍體,便欲離開。
而就在這個時候,後面傳來了一個聲音,道:「道友請留步。」
楚浩猛然回過頭,看向那叫出聲音之人,正是除了最關鍵部位之外,其餘身體大半都暴露在眾人眼底的嬌俏少女,記得何德陽稱她叫什麼楊覓。
「什麼事?」楚浩淡淡道:「如果想報答我的救命之人,以身相許就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