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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那個,如果什麼都不想的,又投又收吧……
哈哈哈,我怎麼這般無恥啊……
最難消受美人恩。
把那個恩改成情,也是同理的。
楚浩現在渾身都不自在,孫梅香你柔情似水的目光,彷彿要將石人融化。一個女子能說出這番話,顯然是鼓起了極大的勇氣。他嘿嘿地乾笑了一聲,沒有回答。
楚浩的沉默,讓孫梅香的眼中閃過了一道失望之色。
她緩緩站了起來,接著走到了屋口。屋椽厚重堅實,屋樑前卻是掛著些細細的竹筒,自上垂下,長短不一。竹筒之上,又是粘著些小小的銅片鐵片,微風吹來,銅鐵隨著竹筒輕輕相互撞擊,出輕脆的鈴音,十分的悅耳。
楚浩卻是呆了一呆,這不是風鈴麼?這是誰家妙手,竟有如此奇思妙想,能做出這麼美妙的東西。孫梅香走近那些風鈴,輕輕一撥弄,一陣清脆的鈴音傳來,她回頭對著楚浩輕輕道:「小王爺,這叫相思鈴,你覺得好聽麼?」楚浩豎起大拇指道:「不僅這鈴音好聽,就連這名字也是美極了,這鈴是你做的麼?」孫梅香點頭道:「是小時候娘親教我做的,娘親說風有聲音,我不信,於是娘親就給我做了這鈴,原來風真的是有聲音的呢。相思鈴,梅花最相思,可是我母親卻再也看不到了……」孫梅香說著,眼淚卻是簌簌落了下來,那神情淒婉,卻是楚浩從未見過的。感情這相思鈴不是為老子做的。
楚浩心中郝然不已,想不到英明神武的楚某人也會失算。
但看著孫梅香的模樣,楚浩也有些心疼。他與孫梅香秦雖相交不久,平時說些下流的話,卻都是笑語歡歌,最多冷臉相對,哪曾見過她如此悲傷?孫梅香為他付出甚多,他卻對孫梅香的一切一無所知,便連方才進屋之時,都想些齷齪之事。
他此時難得的慚愧起來,忽地站起身來,緊緊抓住她的手,動情道:「梅香,要不要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你娘親最希望看到的是你的笑臉,你可不要辜負了她。」孫梅香輕輕抹了淚珠兒,展顏笑道:「王爺說的極是,梅香卻是失態了,叫王爺笑話了。」頓了頓,卻似想起什麼,美眸盯著楚浩,道:「剛才王爺叫我什麼?」
楚浩訕訕一笑,正想放開手,但卻反被孫梅香握得死死的,他郝然道:「自然是孫小姐。」
「可是我剛才卻聽得不是那樣的。」孫梅香嫣然一笑,宛如百花盛開,楚浩竟有片刻失神。這個檔口,孫梅香又將頭枕了過來,靠在了楚浩的肩頭。
撫著他的右肩,孫梅香的手指柔柔的,嫩嫩的,輕輕劃拉幾下,「還疼嗎?」
老子下邊疼。
楚浩見她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口中的糯音嬌嬌弱弱,心裡又開始騷動起來,方纔的那絲愧疚早已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將她作怪的柔荑抓在手裡,道:「不疼了不疼了。」
末了,他道:「我們別說這些了,剛才下了雨,山上濕氣重,不要站在外面,快快洞房,不,快快入房。」孫梅香聽得小臉犯紅暈,這小霸王也不知道整日在想些什麼,十年都沒半點改變。想和他說兩句正經話,卻都找不到空閒。「我叫你小霸王,你還生氣嗎?」孫梅香定定地看著楚浩。
「不生氣,不生氣。」現在孫梅香說什麼,楚浩都得順著她,否則長槍走火,慾火焚身,被逆推的話,名聲不保。他覺得孫梅香這般動作,簡直就是體現進化成了女色狼的標誌。雖然楚浩自詡坐懷不亂,但如果情勢逼人,他也不得不從啊。
倘若孫梅香知道楚浩是這般無恥的想法,哪裡還能和他軟玉溫香,輕言細語,早就一腳把他踹出去了吧。
孫梅香從楚浩懷裡支起身來,離開了楚浩的大手後,嬌嫩的小手心裡全是汗水。此刻楚浩早收了掩息術,孫梅香盯著楚浩的衣袍看了看,忽地一笑。
「王爺今個穿的是儒衫呢!」
楚浩自然知道她在笑什麼,這套儒衫是他為了裝成才子sao人穿的,可哪知與自己彪悍張揚的氣勢格格不入,便如狗熊穿衣般不倫不類,他穿著就算自然,但表現得也極不自在。孫梅香伸手替他理了理,莞爾一笑:「王爺,你如今穿這長衫,卻比那些才子們還要風流了幾分。」
「哈哈,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楚浩嘿嘿一笑,恬不知恥地道。「梅香絕非故意褒揚王爺。」孫梅香歎道,「我在京城裡,也算得上識人無數,王孫公子見過許多,氣質非凡亦有之,卻無一人有王爺這般風度與氣勢。比起王爺十五歲之前,更勝了幾分。」什麼風度氣勢,直接說我臉皮厚就得了,楚浩呵呵一笑道:「我剛才在院外聽那道童叫你師傅,你自稱貧道,莫非真的出家了不成?」
孫梅香幽幽一歎,跪坐在几案邊,揚起螓諦視著楚浩:「倘若王爺一日不出現,梅香便一日在這道觀之中帶出家,慶幸的是,梅香這十年並沒有白等,王爺你還是來了。」
「我現在也不是什麼狗屁的王爺了。」楚浩摸了摸鼻頭,進入了正題,面容也正色起來:「孫小姐,這次我來,是有事情對你說的。」
「我如果不聽,王爺還是要說的,對嗎?」孫梅香淒婉地看著楚浩,那目光讓楚浩不敢直視,只能擺開了頭。
孫梅香淒然道:「梅香先恭喜王爺,王爺十年時間,達到了梅香望塵莫及的境界,脫離了凡胎,實在是雲天之幸。」
老子境界提升了,與這雲天有個屁的關係。
楚浩心中想著,但不可能說出口,見孫梅香一幅目無焦距,恍惚迷離的模樣,有些揪心,道:「梅香,我知道這十年苦了你,可是我們終究和凡人不同。你也是先天期的修士,你也應該知道,壽命上我們永遠是跨不過去的坎,無論你怎麼等候,我們都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能?」孫梅香淒笑道:「我努力修煉,難道就趕不上你嗎?」
「這不一樣。」楚浩深深吸了一口氣,狠心道:「真的不一樣。」
孫梅香步步緊逼,道:「那槊兒呢?」
「我不認識。」
「柔兒呢?」
「我也不知道。」
「煙兒呢?」
「泛泛之交。」
孫梅香幽幽道:「在你心中,只有月兒一個人對嗎?」
深吸了一口氣,孫梅香似在想著什麼,終於道:「可是,她死了。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她之外,還有我,比她更愛你。」孫梅香此刻抬起頭來,堅定地看著楚浩,道:「我想,你應該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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