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浩做這些事情自是輕車熟路,他身邊這小妞胸脯鼓鼓手感極好,難免下手重了點,那女子如貓般輕嗯了一聲,眼中滿是春意。由於他一直在注意著六皇子和小皇子那邊,倒是沒有留意到,此刻在大廳下方,正有個不遜色於剛才偶遇的絕色公子哥,正在憤然看著自己。
孫浩然等人頻頻勸酒,楚浩自是來者不拒,就這樣說說笑笑差不多半個時辰,那邊小皇子的雅間終於走出人來。只見小皇子和伍冬寒還有陳若凡一起,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小皇子今日打扮得倒是中規中矩,並不高調,除非熟識,否則沒人認出他就是九皇子。只見他端著酒的,來到楚浩這包間裡,淡淡地笑道:「皇兄,聽說你明日一早便要離京,本宮特來向皇兄敬酒,祝皇兄一路走好。」
這一路走好說出來,孫浩然等人立刻是變了臉色,楚浩倒是笑瞇瞇地看著小皇子,好像是沒有聽出他語句裡的深意,等其將酒喝了之後,那邊伍冬寒也準備來敬酒,卻是被楚浩擺了擺手阻止。
只見楚浩將旁邊的兩個女子推開,然後用眼神示意孫浩然。孫浩然領會,便是讓眾人身旁的女子紛紛下了樓。那兩個小妞臨走的時候,目光還依依不捨地流連在楚浩身上。
等她們離開後,楚浩才親熱地拉過小皇子,道:「天涯若比鄰,天涯若比鄰。來來,皇弟,我們再走一杯。」說著,不由分說,又是給小皇子的空杯裡倒滿了。
楚東流無奈,只能繼續喝了下去,等他喝罷,楚浩又道:「想到有半年時間不能見到皇弟,不能和皇弟再次探討人生玄理,皇兄胸口悶堵,常常撫枕而泣,哎,來,再乾一杯!」說著,又舉起酒杯,給小皇子倒了下去。
這一來二去,酒無算計,竟是眨眼間,便下肚了十杯有餘,而伍冬寒和陳若凡兩人站在一邊,倒是略顯得有些尷尬。伍冬寒的表情還好,陳若凡卻是眼神裡不時透過一道怒色。
而反觀楚浩這邊,孫浩然等人則是摟著姑娘在一旁看戲,在這煙花之地,身份自不是什麼問題,縱使是皇子,在這裡擺架子也是一件沒品的事情。看著楚浩勸酒,他們皆是心頭大呼過癮,而陳若凡的尷尬模樣,更是引得他們偷笑不止。
本來楚東流過來敬酒,一個的確是因為楚浩要離京,他為了試探離京的目的,而第二個,則是為了來證實,楚浩是否真的取消了綵頭。可是沒有想到,楚浩竟拉著自己便不放了,話還沒有說幾句,酒便下肚了十杯。
小皇子也是接近了煉皮期的武者,而且又是皇家中人,酒量也是很好,但要如此喝下去,也是扛不住,而且還和他預期目的迥異,自是不肯在和楚浩碰杯了。
他笑了笑,推辭道:「皇兄,皇弟只是來踐行的,這酒本宮實在是喝不了了。」
「皇弟,踐行怎麼能不喝踐行酒,你是不是看不起皇兄?」楚浩臉色一冷,接著淡淡道:「既然皇弟這樣認為了,那小王我無話可說,這酒你也不必再喝了。」
楚東流勉強一笑,道:「皇兄,這話從何說起,皇弟再喝一杯!」
楚浩伸了三根指頭,臉色依然鐵青:「不行,三杯,而且這是罰酒,小王不陪你喝。」
沒有辦法,楚東流餘光看了伍冬寒一眼,見到後者對他微微點了點頭,才端起了酒杯,道:「那好,本宮就飲了這三杯!」說著,便是一杯接著一杯,痛飲而下,最後旁邊跟著的太監小春子遞來一塊棉帕,楚東流一擦嘴,看著楚浩,道:「皇兄滿意了吧?」
陳若凡這個時候也是遞來了酒杯,道:「世子,陳某也敬你一杯。」陳若凡是帝國檢察院長吏的兒子,份量也是極大,只不過此刻楚浩鳥也不鳥他,揮了揮手,笑道:「陳公子,我們一會再走一圈,不急不急。」
陳若凡頓時心驚肉跳,楚浩這笑容,明顯的不懷好意。
楚浩不理陳若凡,對楚東流笑道:「皇弟果然痛快,好酒量!」說著,他對孫浩然道:「孫公子,剛才小皇子說了,這次來除了給小王踐行以外,還要給你一個交代。」
孫浩然早就將上次揍人的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了,此刻聽到這話,立刻來了精神,連忙是走了過來,道:「九皇子臀下。」
小皇子大驚,這楚浩真會亂安帽子,自己什麼時候說了這句話了。
這段時間以來,他也被皇后和大皇子折騰得滿腹怨氣,調查方面也是層層阻礙,要不是不可以運用師門的力量,他早就將背後搗鬼的那個人揪出來了。只不過,這件京城裡傳鬧了一陣的揍毆事件,早就成了鐵板上的釘釘,所有的罪孽,他楚東流只能一人承受下來。
不過,由於師門的原因,楚東流算不上什麼失勢,只是口碑變得比以前要壞了許多,讓很多不知道該如何站隊的官員們,更是擺正了姿態,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對此,楚東流倒是無所謂,只是被挨了一記悶棍,心裡總有個疙瘩,很不爽罷了。
此刻聽到楚浩的話,他臉上有些僵住,但這個表情並沒有維持多久,他便是恢復了過來,淡淡地笑了笑,對孫浩然道:「孫公子,本宮說過會給你一個交代,就一定會給。不過,現在本宮的人正在調查當中,進展很快,相信不久就會水落石出,也因為如此,本宮這才讓皇兄給孫公子說一下,希望孫公子理解。」
楚東流這番話倒說的情理十足,讓人挑不出刺來,輕描淡寫地便是將楚浩剛才套出的話給繞了回去。雖然說了等於沒說,但感覺卻是不同。
孫浩然自是找不出什麼理由來責怪,再說他是臣子,也不可能像楚浩這般肆無忌憚,點了點頭,道:「孫某自然是信得過小皇子的。」
楚浩在一旁不依不饒,道:「皇弟,你要是沒這個能力,你直接給皇兄說,皇兄府上也有不少門客,可以幫你調查。但你看你,這件事拖了多少天了,還沒有解決,你當初可是下了軍令狀,小王也是和孫公子擔保了。哎,你這樣,讓小王我情何以堪啊。」
「這事是皇弟考慮不周,在下自罰一……三杯!」小皇子見到楚浩沒玩沒了的,連忙張嘴,而這句話還未來得及說完,便是看到楚浩比起了三根指頭,又急忙改口。
「既然皇弟如此誠懇,那皇兄在追究,就有失風範了,來來來,干了干了。」楚浩頓時眉開眼笑。之後,楚浩又找了幾個理由,讓小皇子喝下了七八杯酒後,才放過了他。然後將目光轉向一旁看得心驚膽戰的陳若凡,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陳公子,剛才小王和九爺說話去了,照顧不周,自罰一杯。」
陳若凡也只是臣而已,哪裡能有王孫自罰的道理,心裡通明,自是知道楚浩的想法,硬著頭皮舉起了酒杯,道:「陳某敬小王爺一杯。」
楚浩和小皇子這邊三人胡天侃地,他自己倒是沒有喝多少,而算起來,小皇子卻是喝了二十多杯酒,陳若凡也喝了十多杯,連伍冬寒這種書生,也是比不過楚浩的口才,敗下陣來,喝了十杯左右。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空濃墨揮灑,空幽湖更是升起了點點明燈,熱鬧非凡,看樣子,花燈會便是要開始了。
楚浩笑了笑,對小皇子道:「皇弟,小王還要和孫公子們喝酒,就不照顧你們了。」小皇子正準備問楚浩一會兒花燈會的事情,卻聽楚浩又開口道:「對了,南宮傑沒在你包房中?」
小皇子一怔,道:「的確如此。」
「哦,他可不能落下了,小王可記得,包括皇弟在內,一共有六人。」楚浩嘿嘿一笑,道:「一會兒瑤夢池可會出來,倒是我再提醒皇弟。」頓了頓,接著又朝伍冬寒道:「伍先生那天在場,可是個證人。」
楚東流臉色一沉,心中也是湧起一陣怒火,他盯著楚浩,分不清楚他究竟是在說笑,還是真的不打算取消綵頭。他剛才壓抑著的怒氣,在此刻絲絲抽離出來,語氣卻是平靜,道:「皇兄確定要如此嗎?」
「確定以及肯定!」楚浩臉色也冷了下來,他知道楚東流問這句話的意思,後者肯定也應該得到了狗男女的消息,以為自己會放棄,可惜,他偏偏就不讓他們如意。
讓仇者不爽,才是他最大的樂趣。
更何況,這些人不僅還是他的仇人,甚至還將是他在這個世界裡生存下去的阻礙,他沒有任何仁慈的必要。
「既然如此,那皇弟自然會遵守承諾!」楚東流臉色冰冷一片,盯著楚浩看了半晌,才淡淡地回過身,頭也不回地走開,身體頓了頓,又冷聲道:
「皇兄好自為之吧!」
楚浩沒有回答他,面容同樣陰沉得可怕。
孫浩然等人好像也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對,兩人的爭鋒相對,似是有種火藥味,但又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見到小皇子等人回到了他們原來的包房,孫浩然打破沉悶,做成那些倌人模樣,露出一個噁心的笑容,道:「小王爺,你剛才可真是壞死了!」
楚浩回過神來,將重新上樓的姑娘拉在懷裡,在姑娘的嬌聲不依中,親了一口,哈哈大笑:「不要亂說,所有人都知道,我這個人最正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