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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襄陽血 第二十七章 騙死你丫的 文 / 吳老狼

    第二十七章騙死你丫的

    儘管已經將近四年沒有見到南必,可張德輝還是從臉形和動作舉止上認出——眼前這個已經出落得如花似玉的紅衣少女,就是背叛了忽必烈的蒙古官員中品級最高的弘吉剌仙童之女、忽必烈皇后察必的親侄女,南必!可賈老賊卻顯然不知道這點,竟然還一邊摀住南必的小嘴,一邊向張德輝微笑解釋道:「讓張大人見笑了,此女姓呂名蘭,是京湖路制置使呂文德的侄女,她的堂叔呂文德一直邀請本官去襄陽一遊,可本官那來的時間?雖然再三推辭,但這個小丫頭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本官去襄陽遊玩,既粗魯又無禮,鬧出了笑話。」

    「呵呵,少傅不必客氣,將門虎女,自然與眾不同。」張德輝微笑,一副見怪不怪並兼從來沒有見過南必的模樣。而賈老賊仔細觀察張德輝神色,直到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後,賈老賊這才一邊使著眼色一邊鬆開南必,打著哈哈說道:「呂蘭,你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本官正在見來自『蒙古』的客人,你衝進來打什麼岔?還不快向張大人道歉?」

    南必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先看看微笑不止的張德輝,又看看正在殺雞抹脖子使眼色的賈老賊,然後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這才學著漢家女子那樣向張德輝行漢禮,嬌滴滴的說道:「小女不知張大人在此,多有得罪,還望張大人原諒。張大人他日若是有空,請到襄陽小女家中一坐,敝家上下倒履而迎。」

    「小蒙奸,在宋人的國家裡住了幾年,連語氣動作都快變宋人了。」張德輝嘴上客氣答應,心中冷笑,很是為蒙古人中有弘吉剌仙童父女這樣的人而感到鄙夷。那邊賈老賊卻鬆了口氣,連連向南必使著眼色喝道:「還不快出氣?告訴你堂叔呂文德派來的人,本官沒時間去襄陽,等過幾年臨安的局勢穩定下來,本官再抽時間去襄陽看看。還有順便帶句話給呂文德,對到鹿門山邊市的蒙古商人要盡量照顧,不能歧視,過年的時候組織在當地經商的蒙古人過一個詳和的新年,呂文德他也得抽空去看望那些蒙古商人,明白了嗎?」

    「明白了,那我走了。」南必哼哼著答應,又向張德輝行個禮便飛快的跑了出去——在房門被賈老賊的親兵關閉之前,張德輝卻猛然瞟見紅梅閣的庭院門口有幾個高眉深目的色目人晃動。賈老賊趕緊轉移話題,「張大人,你也看到了,呂文德是本官的老部下兼老朋友,想要本官去他家中一遊本官都沒時間,可見本官忙到了什麼地步?這樣吧,麻煩張大人先給忽必烈大汗送一封信,讓他稍微等上一等,等本官忙過了這陣子,一定盡快與張大人達成談判。當然了,本官的犬子在大都的一應花消,本官都會自掏腰包負責到底的。」

    「賈少傅,你可太讓我為難了。」張德輝故作遲疑為難狀。賈老賊忙上去拍張德輝的肩膀,親熱的連連道歉道:「張大人,實在抱歉,本官的公務確實太繁忙了,你的事情只能稍微耽擱一下。不過你放心,本官已經下令李庭芝的軍隊撤除了對虹縣的包圍,還讓邊境的軍隊都收斂一點,不要再主動挑釁蒙古軍隊,違者重罰,爭取讓大宋和蒙古都過一個祥和幸福的新年。」

    「賈老賊又想玩一邊談和一邊偷襲的老花招了,用假談判穩住大汗,讓大汗掉以輕心,對他的偷襲不做防備!」張德輝背上冷汗淋漓——忽必烈被賈老賊用這一手在鄂州坑了可不只一次兩次,忽必烈眼下的戰略局勢之所以如此被動,就是因為被賈老賊用這一招殲滅了精銳軍隊,導致軍隊戰鬥力嚴重下降而遲遲難以在與阿里不哥的戰事中佔據上風。眼下賈老賊又想故技重施,偷襲南京路打通與阿里不哥的聯繫,忽必烈要是再次上當的話,那後果就難以設想了。

    「張大人,張大人,你怎麼了?」見張德輝久久不說話,賈老賊只得出言詢問。張德輝這才如初夢醒,忙答應道:「既然賈少傅公務如此繁忙,那小使也無可奈何,全由少傅安排。小使仍然暫時住在丁丞相府,少傅要是有時間可以開始談判,隨時可以過來傳喚小使。不敢打擾,先告辭了。」

    「別急啊,吃過飯再走。」賈老賊故意挽留道。急著回去給忽必烈寫信的張德輝那裡耽擱寶貴的時間,匆匆謝絕與丁大全離去,賈老賊一直送到紅梅閣的庭院門口。看著張德輝急匆匆離去的背影,賈老賊嘴角逐漸流露出得意的奸笑,心知此計已經成功了大半,至少已經讓張德輝中計報信。但就在這時候,賈老賊的眼睛忽然被一雙帶著香味的柔軟小手摀住,一個刻意裝出沙啞的聲音問道:「猜猜我是誰?」

    「還能是誰?光聞你身上的香味,就知道你是小南必了。」賈老賊微笑道。南必鬆開小手嘟噥道:「真沒意思,下次不擦天竺香水了。」說罷,南必又抓住賈老賊的胳膊急切問道:「怎麼樣?我裝得像吧?有沒有騙過張德輝那個傻蛋?」

    「有沒有騙過張德輝還不知道,至於你的演技。」賈老賊懶洋洋的說道:「只能算是馬馬虎虎,勉強沒穿幫而已。」南必大怒,在賈老賊胳膊上捏了一把,嘟噥道:「沒良心的,好心從揚州趕來幫你騙人,連一句誇獎人家的話都沒有。」

    「誇獎當然是要誇獎的,至少咱們的小南必長大了,也越來越漂亮了。」賈老賊色瞇瞇的笑著,把南必拉到面前仔細打量,「走,進房間讓本官仔細看看,咱們的小南必現在究竟有多漂亮了?」南必在揚州住了三年時間,經受也是南宋的教育,比起其他蒙古少女來說多了一分扭捏,被賈老賊這麼一拉立即俏臉通紅,不過草原女兒的血液仍在,進了房間後,還是勇敢的挺起胸膛供賈老賊打量。

    三年時間不見,南必確實長高長大了許多,小臉雖還有些稚氣卻也明媚動人,身材更是火暴非常,胸脯之豐滿竟不亞於賈老賊那幾個已經生兒育女有過哺乳經驗的老婆,比之賈老賊老婆中身材最好的李妴也不遑多讓,腰肢之纖細卻遠過之;兩條長腿雖然還沒有完全長成,也已經是修長細美讓人垂涎。見到如此天使臉蛋、魔鬼身材的嬌美尤物,色中餓鬼的賈老賊差點沒流出口水,不斷搖頭歎息,心說難怪歷史上那個老不要臉的忽必烈六十九歲了還要把老婆察必的親侄女南必立為皇后——換我也不要臉了!

    「怎麼樣?我漂亮嗎?」南必微紅著臉向賈老賊挑逗問道。賈老賊流著哈拉子連連點頭,那還說得出一句話來。南必嫣然一笑,踮起腳尖慢慢走近賈老賊,輕柔而溫柔的說道:「既然知道我漂亮,那你怎麼還把我放在揚州三年不管?」

    「不是不管,本來景定元年本官就想把你和你父親接到臨安,但李庭芝說兩淮是邊境,需要你父親那樣的人才。」大力嗅聞著南必身上的體香,賈老賊解釋道:「李庭芝是本官的得意門生,他向本官要人,本官也不好意思拒絕是不是?否則的話,本官早就想把你接到臨安了。」

    「真的,有沒有騙我?」南必雙手張開,摟住了賈老賊的脖子,小嘴幾乎湊到了賈老賊的鼻尖上,與年齡外表極不相襯的高聳胸脯也差不多貼到賈老賊胸口上。房間裡的賈老賊親兵隊長郭靖見勢不妙,趕緊溜出房間把房門關好。賈老賊則心花怒放,連連點頭道:「當然是真的,本官天天在想著,做夢都想再見你一面啊。」

    「那你知道嗎?其實我在揚州也天天想著你。」南必紅潤的小嘴離賈老賊臉頰更近,吐氣如蘭,輕聲問道:「你又可知道?我天天想著你,念著你,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賈老賊激動問道,——眼角餘光乾脆在找房間裡可以做戰場的地方了。南必的小手輕輕摩裟著賈老賊的後頸,深情凝視著賈老賊的俊臉,在賈老賊耳邊柔聲說道:「因為,我從第一次見到你……就想……就想……。」說到這,南必忽然提高了聲音,在賈老賊耳邊大吼道:「就想叫你一聲——伯父!」

    「伯父?」雙手已經摸到褲帶上的賈老賊傻了眼睛,就連耳膜被震麻都沒有注意。南必則乘機把賈老賊往外一推,嬌笑著逃出房間,灑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留下雙手還拉著褲帶的賈老賊呆立當場。

    「叫你伯父還便宜你了,本來應該叫你叔公的。」南必又在門外喊出一句差點沒把賈老賊肚子氣爆的話……

    ……

    先不說賈老賊被南必逗得慾火高漲卻無處發洩,單說張德輝回到丁大全家裡後,二話不說馬上給忽必烈寫信,把自己在臨安和在賈老賊老窩的所見所聞一一稟報,還有就是特別提醒忽必烈在南京路做好提防賈老賊偷襲的準備。丁大全也極講義氣的為張德輝通風報信提供了最大幫助,甚至不顧危險拿自己的大印為張德輝信使開出通關文堞,讓張德輝的信使能以最快速度將信送到忽必烈面前。除此之外,張德輝還擔心信使傳遞耽誤了時間,還給南京路的行路總管郭侃也寫了一封信,讓郭侃也做好預防準備。

    靠著丁大全的幫助,張德輝的前後兩封急報在同一天送遞到了忽必烈面前,正在安排把南京路兵力調到潼關以西的忽必烈覽信大驚,第一反應是不可能,第二反應還是不可能——子聰已經為忽必烈把局勢分析得十分透徹,首先是臨安現在的局勢不允許賈老賊輕易離開;然後是南宋國庫在賈老賊苦心經營下雖有所起色,但要打一場全面大戰,賈老賊翻山打洞為國庫積累那點銅錢不到一個月就能見底,經濟上也不允許;最後是打通阿里不哥的直接聯繫對大宋來說其實弊大於利,賈老賊還不至於傻到引狼入室的地步。

    思來想去,為了謹慎起見,忽必烈最終還是在第二天召開了御前會議,將張德輝累死兩匹上等好馬送來的書信出示於眾臣。和忽必烈估計一樣,蒙古武將們聽說賈老賊想要玩老花招無不勃然大怒,爭先恐後的請求領軍去南京路和賈老賊決一死戰,把賈老賊的腦袋砍來給忽必烈做夜壺——也就嚷嚷而已,忽必烈手裡還有多少預備兵力這些將領十分清楚,所以叫嚷得再凶也不用害怕忽必烈真把他們派去和詭計多端的賈老賊硬拚。不過忽必烈也很清楚這些武將的話聽不得,只是把目光轉向子聰和姚樞等謀士,徵求他們的意見。

    與武將不同,姚樞和竇默等謀士看完信後都是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樣——楊璉真珈與阿合馬這些人也是裝成這樣,僅有子聰面帶微笑,表情頗為不屑。忽必烈眉毛一揚,剛要問話時,最近在忽必烈幕府又有些抬頭的子聰馬上答道:「大汗,不必多慮,更不必停止從南京路抽調兵力進鳳翔路參戰的調動——賈老賊故佈疑陣、虛張聲勢而已。如果說賈老賊派高達、李庭芝或者王堅等人領軍至襄陽發動突襲,那麼大汗就得小心提防;可惜賈老賊做戲做得過了頭,準備親赴襄陽前線,那就絕對是假的了。還是那句話,賈似道老賊這個時候絕對不敢離開臨安。」

    「朕也是這麼覺得,宋人朝中無人,至少沒有能讓賈老賊放心離開臨安的人。何況賈似道老賊的兒子還在朕的手裡,他除非想要逼朕殺掉那個小雜種」忽必烈點頭,很是贊同子聰的意見。一直懷疑子聰是大宋細作的郝經一聽不樂意了,站出說道:「大汗,子聰此言差矣,賈老賊何等奸詐?如果能不發現他詭計中的破綻?倘若賈似道老賊真是故佈疑陣,只需一道偽詔虛調高達或者李庭芝至襄陽,就可以把詭計彌補得天衣無縫,何必露出如此之大的破綻?」

    「虛虛實實,虛則實之,實則虛之,使敵捉摸不定——我兄弟的老把戲了。」子聰脫口笑道。但話一出口,子聰馬上就發現滿朝文武的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嚇得子聰趕緊解釋,「小僧的意思是,如果賈似道老賊身邊那個劉秉恕真是小僧胞弟,那麼他很有可能向賈老賊獻計故意露出破綻,使大汗心生疑惑,難以判斷賈似道老賊的真正用意。」

    「如果那個劉秉恕真是你的兄弟,那朕就錯失一名大才和多一個麻煩對手了。」忽必烈惱怒道。子聰全身冷汗直冒,趕緊把頭低下去。郝經卻得意一笑,知道忽必烈對子聰的疑心又起。呵斥了子聰後,忽必烈又沉吟道:「子聰大師的話雖然只是推測,但也不能排除賈老賊確實是在故佈疑陣,你們還有什麼高見?」

    「大汗,微臣不敢苟同。」姚樞站了出來,向忽必烈拱手道:「請大汗留意一下張德輝的書信——丁大全向張德輝透露,賈似道老賊向襄陽大量調運糧草,而兩湖今年大熟,糧價平穩並不需要平崇仰制糧價,賈似道老賊如果只是為了故佈疑陣而調運糧草,那糧草轉運將要消耗多少人力物力?賈似道老賊此舉的成本是不是太高了一些?」

    「有道理,賈老賊如果只是為了故佈疑陣,那也太勞民傷財了一些。」眾人紛紛附和——南宋那時候可沒汽車輪船,運糧途中人吃馬嚼,運一斤糧食路上要消耗一斤那還算少的,運一斤糧路上消耗五六斤都不少見,雖說南宋的經濟在賈老賊苦心經營下剛有些起色,但平白無故把這麼多糧食扔掉也不是鬧著玩的。姚樞又補充道:「而且還有一點,丁大全有把柄在大汗手中,對大汗一向忠心耿耿又是賈似道老賊的死對頭,他提供的情報,應該不會是偽造。」

    「難說,也許丁大全也被賈老賊收買了也不是沒有可能。」子聰忍不住插話——子聰可是太清楚賈老賊的手段了,李璮和賈老賊有殺父之仇,賈老賊都能把李璮拉到大宋那邊。郝經卻又馬上反駁道:「大仇莫過殺父奪妻,丁大全成親之時,新娘被賈老賊搶走,丁大全本人還被賈老賊當眾痛打一頓,與賈老賊的仇恨早已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怎麼還可能被賈老賊收買?」

    子聰聽得直翻白眼,心說朝廷之上為了利益,一流的官場老混混那怕有殺父之仇也可以毫不猶豫的聯手合作,郝經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不懂這道理?難道年紀都活到狗肚子裡去了?不曾想對忽必烈忠心耿耿決心想要戳穿子聰通敵賣國真面目的郝經又冷笑道:「子聰大師如此橫著擋著不讓大汗做好準備,難道子聰大師很希望賈老賊的偷襲再度得手?讓大汗的西線戰場完全崩潰?」

    「郝經,你這個誤國老賊!」子聰忍無可忍,怒吼道:「現在阿魯忽在鳳翔路立足未穩,西線軍糧勉強還夠支應,張弘范和郭侃的精銳如果在這個時候及時增援鳳翔路,那大汗還有最後一個扭轉戰略主動的希望!如果你再為了個人恩怨誤導大汗,使大汗錯過了這最後機會,那等阿魯忽在鳳翔路站穩跟腳,阿里不哥敗軍恢復元氣,那大汗再往鳳翔路派多少兵力都沒用了!」

    「子聰禿驢!」郝經針鋒相對的咆哮道:「你老實交代,你究竟是不是賈似道老賊派到大汗身邊的臥底?你故意讓大汗把精銳軍隊調到鳳翔路,賈似道老賊出兵偷襲後方,切斷大汗精兵的糧道,導致鄂州慘敗悲劇重演——你說,這是不是你的真正目的?」

    「放屁!」子聰大怒道:「當年佛爺我投入大汗幕府之時,你還在給張柔吸肛舔溝,賈似道老賊還只是建昌的小糧官,他有什麼資格指使本佛爺?」

    「狗禿驢,別以為你資格老就了不得!」郝經也動了真怒,「當初在鄂州的時候,你就和黃藥師一唱一和,聯手把大汗的主力精銳送進墳墓——這是賈似道老賊親信董平高和黎尚武在臨安一家窯子裡親口吐露的機密!大汗和我早就知道這件事,只是沒有聲張暗中觀察你。今天,你終於露出真面目了!你老實交代,你是什麼變節投靠賈老賊的?賈老賊給了你多少好處?」

    「放屁!放屁!」子聰氣得混身發抖,同時在心裡暗罵賈老賊不講義氣——自己把才能不在自己之下的親弟弟劉秉恕推薦給賈老賊當幫手,賈老賊竟然還玩反間計來陷害自己,簡直忘恩負義到了極點。郝經則認為子聰的憤怒不過是真面目被戳穿而氣急敗壞,便冷笑道:「好臭,好臭!」

    如果說陰險奸毒的子聰有什麼弱點的話,那就是他有點像項羽麾下的范增——心腸足夠黑,臉皮卻修煉不夠,所以才在鄂州被臉皮厚得不可思議的黃藥師耍得團團轉。這會被郝經當眾羞辱,忽必烈卻冷漠旁觀,子聰忍不住老毛病故犯,氣不過之下竟然通紅著雙眼撲上去和郝經扭打,郝經年紀大了些赤手空拳不是子聰的對手,被子聰抓打得滿臉開花。而忽必烈見郝經吃虧,終於開口道:「把他們拉開。」

    被怯薛死死按在地上的子聰掙扎著大喊道:「大汗,別聽郝經的誤國之言啊!這是賈老賊的詭計,詭計啊!」

    「大汗,子聰通敵賣國,證據確鑿。」郝經擦著臉上的血,微笑道:「大汗請速處之,以示警戒。」

    面對兩個截然不同的意見,最擅長兼聽並納的忽必烈反而為難,正沉默間,忽必烈的怯薛長安童卻從大殿外飛奔進來,將一封書信捧到忽必烈面前,高聲說道:「大汗,張德輝臨安急報,又是六百里加急。」

    「呈上來。」忽必烈嘴上叫著呈上來,自己卻站起來大步下階,親自從安童手裡接過張德輝的第三封急報——信的內容很簡單,就兩條重點,一是賈老賊舉薦廣南路安撫制置使趙葵出任右相,準備炒丁大全的魷魚;二是丁大全查到一個重要情報,賈老賊通過弘吉剌仙童聯絡收買大都的弘吉剌家族,設法營救賈老賊的獨生兒子。

    「將子聰收監,詳細審問。」忽必烈放下信,平靜的命令道:「六百里傳旨郭侃與張弘范,讓他們停止向鳳翔路增軍的行動,重點防備宋人大規模入侵。再傳旨廉希憲,令他退守潼關天險,防止阿里不哥、阿魯忽東進與宋人聯成一線。」

    「完了!徹底完了!我軍再沒有翻身的機會了!郝經,你這個無恥小人,你誤國啊!你誤國啊!」子聰仰天長歎,狂笑著任由怯薛將他推出大殿,「你不會有好報!不會有好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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