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後院起火
鄧州失守,對控制著中原地區、吐蕃、雲貴、安南、東北和朝鮮等地的忽必烈來說,土地和人口的損失簡直可以是忽略不計,但是對忽必烈的戰略部署來說,威脅卻是相當巨大的。因為在忽必烈的西北戰略中,首要一點就是控制鳳翔路這塊戰略要地,但打仗就要錢糧,要想從主要產糧地中原地區給鳳翔路補充糧草,主要有三條路可走,一是從洛陽經陝州、潼關、渭南到京兆,這條路距離最近但情況卻不理想,先是在金蒙戰爭中慘遭蒙古軍隊屠殺,千里無人煙,後來端平如洛宋軍反攻洛陽之時,蒙古軍隊挖開了黃河大堤水淹宋軍,這些年又一直忙於打仗未及整修水利,所以這條路仍然是人口稀少的黃泛區,運送輜重的難度可想而知。二是從北至南走向,自德州出發經延安府、富縣、耀州至京兆;但這條路所經過的州縣中有不少忠於阿里不哥的蒙古將領,十分不可靠,並且多是平原地區,容易被阿里不哥的騎兵騷擾襲擊,忽必烈要想從這條路運糧到前線,所冒之風險十分巨大。
除了上面兩條道路,第三條運糧路本來是十分安全的,從許州經襄城、方城、南陽和內鄉進京兆路,雖然稍微有些繞路,但沿途所經過的大都是重要產糧區,可以在沿途徵調糧草,減少後方的壓力,途經諸州縣又全是忽必烈的死黨控制,乃是運糧至前線的上佳路線。可惜忽必烈的算盤雖好,卻偏偏遇上了專門給忽必烈搗亂的賈老賊,呂文德偷襲鄧州得手之後,這條糧路就又暴露在了宋軍刀鋒之下,已成雛形的南宋騎兵又怎麼會放棄這個難得的練兵和立功機會?
鑒於以上情況,所以忽必烈在得知鄧州失守後,趕緊急急忙忙的改變從南線抽調兵力物資的計劃,同時收回邊境軍隊反擊宋軍挑釁的命令——在這個敏感時期惹翻了賈老賊那條老瘋狗可不是鬧著玩的,還有就是派出快馬追上正在出使南宋途中的使者郝經,催促他趕快南下,不惜一切代價與南宋締結盟約,緩解南線的危機,並且慷慨的表示,願把去年兀良哈台侵佔的邕州土地歸還南宋(約占廣西一半的土地),交換被呂文德奪取的鄧州。同時秘密往南陽集結兵力,準備在談判失敗後採取軍事手段強行奪回這個戰略要衝。
和忽必烈不同,賈老賊在收到諸路軍事行動進行順利的戰報後,先是喜笑顏開,然後又大發雷霆,「劉整狗賊!本官命令他騷擾襲擊蒙古韃子,牽制劉黑馬的軍隊,他跑去打下南溪有屁用?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山城既沒軍事價值也沒經濟價值,還要分兵把守,得不償失,他到底有沒有把朝廷的軍令放在眼裡?」
「少傅,劉整此人鷹視狼步,目能自顧其背,乃是奸邪之象,傳聞他與蒙古韃子也有勾搭,若不早除,只怕日久必成禍患。」劉整的人緣確實差到了極點,賈老賊手下幾個心腹除陸秀夫和張世傑外,其他幾個走狗都對他印象不佳,賈老賊剛流露出對劉整的不滿,韓震就第一個跳出來煽風點火,拿出四川制置使俞興的奏折振振有辭的說道:「據俞興報告,他命令劉整沿江而上襲擊韃子各處要塞,使韃子疲於奔命,防不勝防。可劉整對此卻置若罔聞,故意大張旗鼓的強攻無關緊要的南溪小城,雖奪下城池卻使我軍士卒損失慘重,付出上千傷亡卻殺敵不足百人,過後又按兵不動,其用心著實令人費解。」
「這只是俞興的一面之詞,他與劉整素來不和。瀘州離臨安遠隔千里,又沒有劉整的辨報,不能全信。」還好,賈老賊憤怒之中還保持一絲理智,並不肯全信俞興那根官場老油條一個人說的話。但賈老賊保持理智,他手下那幫人卻不肯就此罷休,宋京又站出來拱手道:「少傅,劉整此人不僅與俞興不和,與呂文德將軍也下來不對付,呂文德將軍多次奏報劉整在軍費上手腳不乾淨,可見其人之貪婪卑鄙。將位於長江上游的蜀中要害瀘州交與他鎮守,倘若有變,蜀中危矣,長江下游也將地利盡失。」
賈老賊不說話了,劉整在歷史上的表現一直是賈老賊的心病,但四川離臨安實在太遠,貿然更換劉整,如果出了問題,賈老賊可是連做出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那邊賈老賊的幾條走狗見賈老賊心動,忙一哄而上,大說劉整的壞話,主要就是針對劉整的軍費問題和人緣關係大做文章,把劉整貶得狗屎不如,簡直不殺不足以平民憤。讓本就知道劉整將要背叛南宋的賈老賊更加動搖,逐漸起了把劉整調出四川的心思。
「不要說了。」考慮許久後,賈老賊揮手制止眾走狗的讒言,沉吟道:「劉整這個人不擅長與同僚溝通是真的,但他以往的功勞也不能一筆抹殺,更不能將他撤職或者逮捕。本官打算藉著這個機會以陞官為名把他調出四川,讓他到臨安來做官,本官親自安撫他,他是個將才,不能浪費了。」
「少傅高明。」賈老賊幾個走狗眉開眼笑——這回可對得起俞興送給他們的重禮了。宋京又建議道:「少傅,既然把劉整調走,那下官建議由俞興兼管瀘州兵馬,從俞興的部下中挑選能征善戰之將去接替瀘州。俞興久在四川,比較瞭解當地情況,接管之後能迅速上手。」
賈老賊這回又不說話了,背著手在房間裡轉了半天,半晌才沉吟著問道:「讓李芾去如何?讓他兼任四川安撫使,也是升他的官。」廖瑩中忙擺手道:「少傅,切不可讓李芾去接管瀘州,李芾是文官,對軍隊不是十分在行,瀘州是攻守兼備之地,怕他難以勝任。」
「倒也是,李芾守成有餘,進取不足。」賈老賊點頭,聽取了狗頭軍師的意見。但南宋人才正值青黃不接,有能力的要不在擔任著重要職位,要不就是資歷不夠——比如張世傑,一時間又拿不出合適的人手去接替劉整,賈老賊不禁感覺萬分為難。倒是廖瑩中建議道:「少傅,呂文德將軍之弟呂文煥將軍如何?他的能力可不在呂文德將軍之下。」
「呂文煥?這倒是個合適人選,本官剛才也考慮過他。可呂文德正在鄧州,襄陽需要他鎮守,把他調走,襄陽就沒有了可靠的大將。」賈老賊搖頭。廖瑩中笑道:「少傅不必為難,呂文德將軍身為京湖路安撫制置大使,怎麼能長期滯留鄧州小城?何況少傅奪取鄧州,為的就是威脅韃子西進側翼,在平原地區,呂文德將軍的水軍步軍也起不了太大作用。不如從中央禁軍中抽出一名騎兵將領,率領部分騎兵去接管鄧州,一來可以讓我大宋騎兵得到鍛煉機會,二來可以讓呂文德將軍回到襄陽,三來可以讓呂文煥將軍到四川赴任,豈不是一舉三得?」
「好主意,就這麼辦。」賈老賊當機立斷,「你們草擬奏章,本官這就進宮請旨,讓曹世雄去接管鄧州,換呂文德回襄陽,再升呂文煥為四川制置副使兼知瀘州府,把劉整調出四川,到臨安來做樞密院都承旨過度一段時間,等弄清楚他究竟可不可靠,再把他放出去領兵。」
賈老賊把劉整調回臨安,除了對他不放心之外,還有一點就是想保護這個難得的將才,算得上用心良苦。但賈老賊的安排百密一疏,他過於忽視了劉整與俞興、呂文德之間的矛盾,俞興、呂文德與劉整的關係簡直就是水火不容,他們又怎麼能放心讓劉整進入中央權力機構……
……
賈老賊在為城中為了戰事、人事和民政各種煩瑣事務殫心竭慮的時候,臨安郊外……
「可憐那眉娘,有冤她不能伸,有屈她不能講,無奈只得默默無語,黯然走出禪房,喚了侍兒,含冤吞恨,一拐一扭的離開那賊驢寺院,終日鬱鬱,最終不堪屈辱,自縊而亡,真應了自古紅顏多薄命那一句話。」色藝雙全的歌女手彈琵琶,講起那羸弱少女眉娘遭受那『淫』僧去塵凌辱一事,簡直是聲淚具下,博得滿場客人淚水皆灑,無不同情曲中少女的悲慘命運,更有那義憤填膺之徒酒後高叫,「去塵那禿驢是在那裡?讓本將軍去宰了他,為民除害!為國除奸!」博得滿場喝彩。
請不要誤會,這個場景和畫面不是在青樓之上,也不是勾欄之廳,更不是在花船之上——而是在堂堂禁軍軍營——衙內軍的中軍大帳裡!而這頂大帳的主人,自然就是衙內軍的三大巨頭董平高、黃藥師和黎尚武三位大佬了。照往常的習慣,被賈老賊親自編為一級主戰軍隊的衙內軍是從不參加任何軍事訓練的,大帳裡也像往常一樣擺滿酒宴,站滿歌女舞女,衙內軍的三位大佬也像往常一樣摟著女人喝得醉醺醺的,帳裡帳外儘是他們得意的大笑、狂笑和笑,讓幾乎所有軍隊將領、士兵眼紅得發狂,妒忌得直流哈喇子。
「還是這麼熱鬧啊?」黃藥師正摟著一個年齡比他女兒黃蓉還小的歌女親嘴的時候,衙內軍的直繫上司禁軍統制範文虎掀開帳篷垂簾進來,向著董平高和黃藥師等人笑道:「好舒服啊,怪不得那麼多將士哭著喊著要調到衙內軍,果然會享受。」
「范將軍來了,快請坐。小翠,快去侍侯范將軍——他可是本將軍的頂頭上司,得服侍好一些。」已經喝得臉紅脖子粗的董平高打著酒嗝,向身旁的一名俏麗少女命令道。那少女抿嘴一笑,馬上扭著水蛇腰膩到範文虎身上,同樣是酒色之徒的範文虎也不客氣,大馬金刀的座下,一把將那少女抱住懷裡,在她的臉上亂吻,身上亂揉。董平高又笑道:「范將軍,來找我們做什麼?可別告訴我們是去軍事訓練,我們衙內軍個個武功蓋世,不用訓練也能百戰百勝。」
「那是當然,賈少傅親自下令不用你們去操練(怕你們帶壞軍隊紀律),本將又怎麼敢違抗賈少傅的命令?」範文虎一邊在懷中少女身上撫摸親吻,一邊奸笑著答道。那邊黃藥師舉起酒杯,微笑問道:「范將軍,聽說忠王爺打算舉薦你做殿前副都指揮,管理御林軍。雖然只是平調,但這可是忠王爺的舉薦,等忠王爺登基,還不把這個副字去掉啊?黃固先提前恭喜你陞官了,將來還請范將軍多多關照啊。」
「黃先生消息真是靈通,忠王爺才剛在皇上面前提了這事,你這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佩服,佩服。」範文虎有些驚訝於黃藥師的消息之靈通,又笑道:「至於關照不敢當,黃先生深得皇上與賈少傅歡心,皇上親自賜封官職你都不要,你如果想要當官,還需要範文虎關照嗎?」
範文虎的話正好搔到黃藥師心中癢處,黃藥師得意大笑,又搖頭晃腦的說道:「老實說,六月初二那天皇上賜封官職,黃固本來是十分心動了,但黃固始終捨不得董衙內和黎衙內這兩位好朋友,所以最終還是謝絕了皇上的好意,自願來到衙內軍中效力。」董平高和黎尚武一起大笑,「黃仙長,你是捨不得我們?還是捨不得我們衙內軍裡的美女啊?」黃藥師在懷中少女嫩臉上狠狠啃一口,笑道:「都捨不得!」帳中又是一陣瘋狂笑。
「得了吧,誰不知道你是害怕韃子找你算帳,所以不敢離開軍隊保護——誰叫你害死了那麼多蒙古人?」範文虎對黃藥師的借口嗤之以鼻。不過肩負著秘密任務的範文虎並不打算深究,故意神秘兮兮的說道:「黃仙長,董將軍,黎將軍,你們知道我今天來找你們有什麼事嗎?」
「你又沒說,我們怎麼知道?」董平高納悶的反問道。範文虎故著害羞的說道:「這事真有些難為情,我最近一段時間手氣不好,手裡的現銀基本都在賭桌上輸光了。本來我已經寫信向家鄉的大哥範文煥要錢,可今天晚上我有些急事需要用錢,所以來向你們三位財神爺借幾個子花花,等大哥把銀子送來,我馬上連本帶利歸還。」
「好說,要多少?」董平高、黎尚武和黃藥師三人手頭都頗寬裕——尤其是黃藥師,大貪官宋京為了堵他的嘴,可是把忽必烈收買他的銀子分了四成給黃藥師,除此之外還有賈老賊和宋理宗給他的諸多賞賜,已經算得上是一個腰纏萬貫的大富翁。不過黃藥師又順口問道:「只是不知道范將軍今晚急著要銀子幹什麼?」
「我聽說城裡天香院裡新來十幾個清倌兒,個個長得如花似玉,國色天香,今天晚上要第一次出來接客,所以我打算借幾個銀子去弄上一個清倌,幫小姑娘做成真正的女人。」範文虎笑答道。範文虎話音未落,黃藥師、董平高和黎尚武三條大色狼已經坐直起來,流著哈喇子異口同聲的說道:「還有這事?我們也去!」
「好啊,反正有十幾個小妞,咱們一個人分三個都有。」範文虎一口答應道:「那事情就這麼定了,今天晚上戌時正在天香院門口見,不見不散。我先出去照看軍隊了,你們慢玩。」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換了一身便裝打扮的黃藥師和董平高三人如約來到天香樓下,範文虎早在樓下等候,見到黃藥師等人到來,範文虎搶先迎上來說道:「黃仙長,董將軍,黎將軍,我們他娘的上當了,今天天香院原來沒有清倌兒接客,我明天就去揍那個胡說八道的小王八蛋。害你們白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娘的,竟然是謠言。」興沖沖來幫助少女完成從小姑娘到少婦轉變的黃藥師三人大失所望,不過黃藥師也不氣餒,大咧咧的說道:「沒什麼,反正我難得進城一趟,咱們今天晚上就在天香院找幾個漂亮姑娘過夜,也不算白跑。」
「要找漂亮姑娘,那容易,也不用進天香院。」範文虎神秘的說道:「我知道一處暗娼,那裡的姑娘個個漂亮,客人少又清靜,想怎麼玩都行——就是價格有點貴。」
「只要姑娘漂亮,錢算什麼?」三大暴發戶黃藥師、董平高和黎尚武一起鼓噪起來,「范將軍你快帶路吧,只要地方真有你說的那麼好,今天我們三個請你客。」
「好說,我雇了一輛馬車,咱們四個擠一擠,地方不遠,很快就到。」範文虎指著路邊的一輛馬車微笑道。黃藥師等人色迷心竅,毫不遲疑就隨著範文虎上了馬車,任由馬車拉著在臨安城裡左拐右轉,趕往範文虎口中所說的**場所。馬車走了大約小半個時辰,終於在一座佔地面積極大的宅院側門前停了下來。此時天色已經全黑,側門前又沒打燈籠,黃藥師等人看不清楚這宅院是什麼模樣,僅是感歎道:「好大的院子,怪不得價格貴。」
「奇怪,這地方我好像來過。」董平高發現周圍景色頗為熟悉,但不容他們多想,範文虎已經推開院門,招手道:「別看了,快進來看姑娘吧。」黃藥師等人也不多想,下意識便隨著範文虎進了院子,迎面便看到四個少女,再細看那四名少女的容貌時,黃藥師等人立即張大了嘴,口水也順著下巴滴到了地上——不用說,這四名少女自然全是十分罕見的美女了。
「黃仙長,你來了,奴家想死你了。」其中最漂亮的兩名少女嬌叫著撲了上來,一左一右抱住黃藥師的胳膊,用高聳在胸脯在黃藥師身上不斷摩擦。另兩名少女則分別摟住了董平高和黎尚武,在他們的頭上臉上亂親,嬌叫連連,「董將軍,奴家好想你啊。」「黎將軍,你的肌肉好結實啊。」
「咦,你們怎麼知道我們的名字?」黃藥師大吃一驚,可摟住他的兩名少女已經把他架起就走,其中一個年齡稍大的俏麗少女一邊在黃藥師臉上親吻,一邊嬌笑道:「黃仙長,你為我們大宋立下大功,名滿天下,奴家怎麼可能不知道你的大名?」另一個年齡稍小卻生得膚白如雪的少女則用小手在黃藥師身上不斷撫摸,嬌笑道:「黃仙長,你就別問了,到了房間裡,讓我們姐妹倆一邊服侍你,一邊告訴你怎麼知道你的大名吧。」
「哎,不對……你們……。」黃藥師感覺事情不對,可是被四隻柔若無骨的小手亂摸一氣,黃藥師的骨頭立即軟了,不由自主的被她們連拉帶拽的架進了一間房間。房間不是很大卻異常整潔,點著十幾支紅燭,幽香撲鼻,確實是個消魂的好地方,不過最讓黃藥師摸不著頭腦的是房間裡還坐著一名雍容華貴的絕色麗人,本來在消魂場所出現美女不算什麼——問題是,坐在房間中的這名絕色美女是一個大肚子,看她那高聳的腹部,少說也有六、七個月的身孕了。黃藥師不由狐疑道:「怎麼還有大肚子?你們為了掙錢都不要命了?」
「你就是黃固?」那絕色麗人冷笑問道:「想不到你在宋蒙兩國如此出名,模樣卻長得這麼寒磣,也虧得賈老賊會選中你當細作,竟然還立下了蓋世奇功。」
「你是誰?」黃藥師嚇了一跳,敢直接叫賈似道為老賊的人在臨安城裡可還沒幾個。那絕色麗人冷笑,黃藥師旁邊的一名少女卻一腳把黃藥師踹跪下,嬌聲喝道:「好大的膽子,見到忠王王妃,竟然還不跪下行禮?」
「忠王王妃?你是全玖?」黃藥師嚇得魂飛魄散,跳起來轉身想跑。不曾想身後的兩名俏麗少女忽然翻臉,四隻柔嫩的小手也變成了鐵鉗一般有力,一左一右抓住黃藥師雙手往下一按,把黃藥師又按跪在地上。全玖冷笑道:「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直呼本妃全名?看來賈老賊沒少在背後這麼叫本妃,所以把你也傳染了。」
「王妃饒命,小人確實是被賈少傅傳染的。」黃藥師滿頭大汗,馬上嚎叫著出賣了賈老賊。全玖收住冷笑,換了一副和藹的微笑,「黃固,你不要怕,你對大宋有功,本妃不會傷害你。本妃讓範文虎把你帶到這裡,只是有幾個問題想當面問你。」
「王妃,小道對賈少傅的事一無所知,小道什麼都不知道啊。」黃藥師何等精明,馬上猜到全玖準備要問自己什麼。全玖又是一陣冷笑,挺著大肚子站起身來,順手拿起旁邊的一支蠟燭走到黃藥師面前,冷笑道:「不愧是賈老賊所倚重的人,只是不知道你的骨頭有沒有賈老賊那麼硬?」說著,全玖將燃燒著蠟燭一偏,幾大滴滾燙的燭淚立即滴到黃藥師臉上,燙得黃藥師鬼哭狼嚎,「王妃饒命啊,饒命啊!」
「要本妃饒你,簡單。」全玖冷笑道:「只要你乖乖回答本妃的問題,本妃不但放過你,你背後這兩個丫鬟今天晚上也可以侍侯你,她們一個叫千幻,一個叫冰雲,可是本妃房裡最漂亮的侍女,普通權貴即便想摸她們的手一下也是癡心妄想。」
黃藥師偏頭看看,發現全玖說的話倒也不是在吹牛,按住他的兩名少女確實生得十分美貌,比起黃藥師垂涎三尺的孟麗君也不遑多讓。美色當前,黃藥師立即有些心動,但是懼怕於賈老賊的『淫』威,黃藥師又只好哭喪著臉說道:「王妃,不是小人不配合,只是賈少傅的脾氣你也知道,他要是知道了我出賣他,我就別想再看到明天的太陽了。」
「忠王爺是未來的皇上,你改投忠王爺門下,賈老賊敢動你一根毫毛嗎?」全玖冷冷的說道:「本妃沒時間陪你磨牙,最後問你一次,你是願意老實回答本妃的問題,享受本妃賜予你的金錢美女?還是想背上夜闖忠王府,意圖『淫』辱本妃侍女的殺頭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