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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風雲臨安 第十一章 人面獸心 文 / 吳老狼

    第十一章人面獸心

    「總之一句話,你們蒙古要想贖回那些俘虜,就必須按賈少傅開的價——在你們出價的基礎上乘以十!」趙孟關拍著桌子,咆哮的聲音連太常寺外街道上過往的路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要是你們少個一個銅錢,那我們大宋寧可把那些俘虜全部宰了餵狗,也絕對不會讓你們領回去!」

    面對趙孟關的咆哮與賈老賊的冷笑,弘吉剌仙童長滿絡腮鬍子的臉青一陣白一陣,既怕又怒,怕的是無法完成使命,回去後無法向忽必烈交差,對他弘吉剌部落的前途造成重大影響;怒的則是趙孟關的態度,竟然蒙古士兵比作狗,如果不是有大量的賈老賊親兵和趙孟關、趙祺親兵守在旁邊,黃金家族的優秀男兒弘吉剌仙童還真想撲上去把趙孟關打趴下。

    無可奈何之下,弘吉剌仙童只好把求救的目光轉向趙祺,心說你收了我兩千兩黃金,怎麼也得幫我說句話吧?弘吉剌仙童說道:「忠王爺,小使覺得賈少傅開出這個價格實在離譜——竟然是我們蒙古出價的十倍,不知忠王爺怎麼看?」趙祺目光呆滯,不知又在想那個美女,逼得弘吉剌仙童只好又問了一遍,趙祺這才反應過來,掏出一張紙照本宣科的念道:「弘吉剌大人,大宋與蒙古兩國是骨肉兄弟,友好鄰居,貴我兩國之間的戰和與否也關係到兩國百姓的生死存亡,古雲上天有好生之德,讓百姓安居樂業,國泰民按,乃是為君第一要務……。」

    「全玖的手筆。」賈老賊、趙孟關和弘吉剌仙童三人一聽就知道這張紙上的字出自什麼人之手——趙祺還說不出這麼多廢話。只聽得趙祺又念了許多關於宋蒙兩國應該友好共處的廢話之後,忽然話鋒一轉念道:「但蒙古王子忽必烈,上逆天時,下悖民心,驅使豺狼虎豹侵犯我大宋邊境,天人共怒!我大宋雖將蒙古軍擊潰,但為懲誡妖孽,張我國威,斷不可輕饒蒙古小國!贖金一事,本王緊隨賈少傅腳步,絕不讓步!」

    「忠王爺,你……。」弘吉剌仙童算是把鼻子都氣歪了,指著趙祺大吼道:「忠王爺,昨天小使才送了你兩千兩黃金,難道你想學賈似道拿錢不辦事嗎?」趙祺面無表情,又拿出一張紙念道:「蒙古小使聽著,本王收受汝之黃金,不過是權益之計,試探汝之用意,兩千兩黃金,本王已經稟報皇上和交納國庫!汝若再以金錢賄賂腐蝕我大宋官員,本王定然稟明皇上,將汝逐出大宋土地!」

    弘吉剌仙童一屁股坐回板凳上,宋軍談判代表一個正使和兩個副使態度全都這麼強硬,這回他是真的束手無策了,不過此刻弘吉剌仙童心中最恨的人倒不是手段毒辣的賈老賊,而是忽必烈盟友的丁大全——要是這個廢物不被賈老賊嚇倒,把持著談判不放,何至於有今日?不得已,弘吉剌仙童只好拿出最後一招,「賈少傅,你的開價已經超過了一萬五千萬貫,這筆錢我們蒙古實在拿不出來。要不這樣,我們王爺願意用包括汴京在內的南京路(河南)一半的土地交換戰俘——這也是我們的最後底價!汴京是你們大宋的舊都,收復舊都這麼大的功勞,賈少傅總該滿意了吧?」

    弘吉剌仙童提出以一半的河南土地交換戰俘,趙祺和趙孟關一起心動,因為他們都很清楚汴京(開封)在南宋百姓心目中的地位,誰能拿到這個功勞,誰基本上就能穩拿太子位置了。動心之下,趙祺和趙孟關一起將目光轉向賈老賊,賈老賊卻雙手交叉抱胸向後一躺,靠著椅子上懶洋洋的說道:「忽必烈打得好算盤,南京路地處平原,我大宋軍隊無險可守,現在讓給我們,將來忽必烈再回來拿也十分容易。加上南京路的漢人基本被你們韃子殺得差不多了,我們大宋就地籌糧和補充兵員也無可能,拿什麼守衛?」

    「我們王爺還可以和大宋簽定和約,永不侵犯大宋。」弘吉剌仙童狡猾的辯解道。弘吉剌仙童的辯解若來包括趙祺在內的大宋官員一陣嗤笑——背信棄義的大行家賈老賊可還坐在這裡,賈老賊冷笑道:「得了,忽必烈簽的和約比茅廁裡的擦腚紙還不如,就不要浪費墨水和磨損毛筆了。錢不夠,可以用戰馬來交換,十匹戰馬交換一個蒙古俘虜,五匹戰馬交換一個色目俘虜,漢人俘虜每人兩匹戰馬,這也是本官的底價!不會再做半點讓步!」

    弘吉剌仙童的臉漲得通紅,一言不發的緊張盤算,十匹戰馬在北方確實不值贖回一個蒙古戰俘所需的兩千貫錢,但這些戰馬到了馬匹極度稀缺的南宋,卻可以價格翻上數倍,遠超過這個價錢,賈老賊表面的讓步其實沒有半點吃虧。而且大批戰馬到了賈老賊已經開始組建騎兵的軍隊裡,也將給蒙古帶來災難性後果。所以反覆盤算良久後,弘吉剌仙童最終還是搖頭道:「賈少傅,你開的價格還是太離譜,小使無法答應。」

    「不答應就算了。」賈老賊站起身來,打著呵欠說道:「談判結束。忠王,信王,煩勞二位王爺回稟皇上,忽必烈使者對談判沒有絲毫誠意,不如設法與阿里不哥小王爺聯繫的好,小王爺出手大方,肯定很樂意贖回這些蒙古俘虜——聽說利州東西路(四川)和鳳翔路(陝西)的蒙古將領都擁戴小王爺繼承汗位,咱們就快打通與阿里不哥小王爺的聯繫了。」

    「賈少傅言之有理,小王一定勸皇上與阿里不哥王爺展開談判。」趙孟關陰笑著答應道。趙祺則又翻出一張全玖事先寫好的紙條,「賈少傅為我大宋爭取利益,乃是利國利民之舉,本王一定鼎力支持。」

    「賈少傅,慢走,請聽小使一言。」弘吉剌仙童滿頭大汗的說道:「賈少傅的開價雖然很高,但這也是賈少傅的一番誠意,小使雖然不能做主,卻可以與四王爺取得聯繫,經四王爺指示再做答覆,請少傅給小使一點時間。」

    「可以。」賈老賊點頭,「春耕已經開始,那些俘虜留在大宋還可以幫忙搞搞春耕——不過他們在大宋的伙食費得你們出。」

    ……

    先不說弘吉剌仙童如何心急如焚的與忽必烈聯繫,單說賈老賊與趙祺、趙孟關離開太常寺後便即分手,賈老賊打轎回府,剛進家門,就遇到陸秀夫、李妴和張一刀等人滿身塵土從城外回來——他們這幾天是被賈老賊派出去考察騎兵訓練營設立地點的。陸秀夫向賈老賊拱手道:「啟稟少傅,下官奉命考察騎兵營訓練地,經反覆勘探,發現臨安附近有三個地點適合最飼養馬匹,分別是西湖南面、皋亭山與廟山三地,具體設立地點,請少傅示下。」

    「把報告交來,待本相與樞密院眾官商議後再做決定。」賈老賊從陸秀夫那裡要來厚厚的一疊勘探報告,又笑道:「看你們滿身塵土的,一定累壞了吧?快去沐浴更衣,一會本相與你們共進午飯,順便聽聽你們在勘探中的見聞。」

    「謝少傅。」陸秀夫確實感覺自己身上太過狼藉,答應一聲後便去沐浴更衣。李妴和張一刀兩名少女愛潔,更是迫不及待的回房沐浴。賈老賊則坐到桌旁翻看陸秀夫的考察報告,和廖瑩中一樣,陸秀夫也寫得一筆好字——比賈老賊強上百倍不止,但陸秀夫也愛用高深古樸的文筆書寫內容,直看得文言文不是很好的賈老賊一腦袋糨糊,無奈下只好將報告扔到一邊,準備拿到樞密院後再找人給自己翻譯成白話文。

    「李妴這個小娘們也真是的,考察養馬場讓她的同族舊屬去不就行了,幹嘛非要自己親自去,弄得我到現在還沒機會碰到她。」無聊下來,賈老賊忍不住想起已經答應委身於自己的李妴,一想到李妴那皎好的身材與嫵媚的臉蛋,賈老賊心直癢癢,仗著這是在自己家裡,賈老賊竟起身悄悄摸向位於自家後院的李妴臥室。到得門外,賈老賊看看左右無人,剛想捅破窗紙考察李妴在這幾天工作是否累瘦或者長胖,卻聽到房中傳出嘩嘩水聲和張一刀的聲音,「妴姐,你的身材真好,不知我什麼時候才能有你這麼好的身材。」

    「小丫頭,再過幾年,你絕對不比我差。」李妴微笑著說道:「你們江南女子的皮膚好,姐姐可永遠比不上你。」

    「妴姐的皮膚也很好啊,又滑又嫩,賈少傅一定喜歡死你了。」張一刀咯咯笑道。然後房間中傳出灑水的聲音和李妴的微笑聲,「得了,這幾天在外面,你那句話離開過那個老東西?別以為姐姐看不出來,是不是那次被那個老東西摸到那兒,就覺得你只能嫁給那個老東西了?放心,等你再長大一些,我叫那個老東西把你也收了房。」

    「妴姐,你又開我玩笑。」張一刀的聲音十分羞澀。李妴則又笑道:「還裝?天天晚上做夢都叫什麼『丞相,別』、『少傅,別』,叫他別幹什麼?」李妴的話讓張一刀徹底羞得無地自容,耍脾氣道:「你自己洗,我不理你了。」

    說著,張一刀竟然真的放下熱水盆,推開門衝了出來。但剛出門後,張一刀卻猛然看到賈老賊滿臉笑站在窗外,張一刀這下子可被羞到了極點,一張清秀的粉臉完全漲成豬肝色,趕緊關上房門摀住滾燙的臉頰衝回不遠處自己的房間。賈老賊則又驚又喜,心說還是南宋的女孩子好,被摸到胸部就決心嫁給自己,看來自己大小通吃李妴和張一刀已經肯定了。想到這裡,賈老賊也懶得冒著被李妴毒打的危險偷窺了,輕手輕腳的追到張一刀門前,伸手一推……

    門沒鎖,僅穿著一套月白小衣張一刀也躲回了床上,用被子蒙著頭,想必還在羞澀難當。賈老賊見有機可乘也不客氣,一邊輕聲叫著張一刀的名字,讓張一刀知道是自己進房,一邊將門好閘上,免得不相干的人進來打擾。而藏在被子下的張一刀全身顫抖,顯然已經羞澀和緊張到了極點。見此情景,人面獸心的賈老賊也不管張一刀是什麼遺孤了,逕直坐到張一刀床邊,將蒙在張一刀頭上的被子硬扯下來。

    張一刀剛洗完澡,頭髮還濕漉漉的,無法被遮掩她那張滾燙通紅的俏臉,一雙星眸緊閉,不敢睜開看賈老賊一眼。賈老賊得寸進尺,先是一把將張一刀摟進懷裡,在她嫩滑的粉頰上不斷輕吻。再一次被賈老賊摸到敏感部位,少女櫻唇中不禁喃喃呻吟道:「大人,不要。」

    「不要什麼?不要停對嗎?別怕,上次本官不是踢傷了你那兒嗎?本官要親自給你檢查檢查,看傷得怎麼樣了?」賈老賊笑,重重吻到少女噴著香氣的紅潤櫻唇上,舌頭撬開張一刀銀牙,探進其中攪拌。少女先是發出羞澀的嬌吟,但很快就主動獻出小雀舌兒與賈老賊舌頭糾纏,賈老賊見張一刀如此配合更是興奮,終於將這個年齡與自己女兒相仿的少女壓到床上……

    「一刀妹妹,在嗎?」不知纏綿了多久,門外傳來李妴的敲門聲。正依偎在賈老賊懷裡的張一刀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摟緊賈老賊將臉埋進懷裡,賈老賊則肆無忌憚的在張一刀不著一縷的柔軟嬌軀上撫摸,不時挺動腰腿,讓自己更加深入少女體內。只聽得李妴在門外道歉道:「一刀妹妹,你別生氣了,以後姐姐不開那樣的玩笑了,快出來一起去吃飯吧。」

    「睡著了?」久久不見張一刀答應,李妴也只好失望離去。直到李妴的腳步完全消失,張一刀才長長舒了一口氣,爬在賈老賊羞答答的說道:「大人,你真壞,妴姐姐就在外面,你還在人家身上亂摸?要是人家叫出聲音被妴姐聽到,人家還怎麼見人?」

    「怕什麼?反正本官已經要了你,肯定會把你收房的,你還怕別人知道?」賈老賊的魔掌在張一刀平滑小腹上摩擦,微笑問道:「還叫我大人,還不改口叫相公?」

    「相……公。」張一刀羞澀的叫了一句,又飛快改口道:「太羞人了,以後我還是叫你老爺可以嗎?」

    「隨便你。」賈老賊一陣笑,欣賞張一刀那張紅暈的俏顏與水汪汪的媚眼片刻,賈老賊不禁又翻身將張一刀壓到身下,再一次在她那初承雨露的嬌嫩身軀上肆意撻伐起來……

    ……

    人面獸心的賈老賊在欺負嬌滴滴小姑娘的同時,臨安郊外的禁軍校場上,人頭熙熙,旗幟飄揚,朝廷超級權貴大內總管董宋臣親自降臨,嚇得禁軍統制範文虎趕緊連滾帶爬的跑來迎接,又是點頭哈腰又是噓寒問暖的小心侍侯,但董公公卻懶得理會這個只會拍馬屁到了戰場上一無是處的超級廢物。直接大搖大擺的來到禁軍編制中剛剛組建的衙內軍前,向自己的親侄子、衙內軍統領董平高說道:「平兒,這次你奉命北上揚州運糧,是你第一次帶軍隊,一定要小心保重自己——糧食丟了不要緊,你自己得平安回來,咱家還指望你養老送終呢。」

    「叔父大人放一百個心,侄兒一定小心。」董平高笑道:「淮南東路歸李庭芝管,他又會打仗又會治理地方,路上沒土匪也沒韃子,侄子很安全。」說著,董平高又指著身後的衙內軍隊伍說道:「叔父請看,侄子這次北上準備充分,還從賈少傅那裡借到了一百枚手雷預防萬一,不會有事的。」

    董宋臣順著董平高所指一看,發現董平高的衙內軍準備得確實十分充分——上百輛牛車和馬車上滿載衣服被褥、鍋碗瓢盆、酒肉作料、廚子丫鬟、賭具牌桌、馬桶花盆、耳勺牙籤癢癢撓等等等等,準備還能叫不充分?見此情景,董宋臣不禁大感滿意,點點頭又讓小太監牽來一匹神駿非凡的戰馬,「這匹馬是當初賈少傅進獻給皇上的兩匹汗血寶馬之一,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咱家花了好不力氣才向皇上求得一匹賜你騎乘,以後你就專門騎這匹汗血寶馬——遇到危險也方便跑。」

    「謝叔父大人。」董平高大喜過望,趕緊給董宋臣跪下,磕頭感謝。那些全部由公子哥、家丁、僕人、潑皮無賴和地痞流氓的衙內軍士兵和軍官則個個怪叫,嘴上大叫董公公手段厲害——連皇上的御馬都能討來給侄兒,肚子裡大叫不公平——怎麼不給自己也弄上一匹汗血寶馬,在押糧路上遇到危險也好跑不是?而董平高的直繫上司範文虎則先是目瞪口呆董宋臣得宋理宗的寵愛之深,心裡又開始琢磨道:「賈少傅不會是嫌我以前送得太少,故意把董平高這幫廢物派來整我吧?不行,改天得再給賈少傅送一些孝敬,請他趕快把這幫賭錢都要出老千的禍害調走,讓他們去禍害別人去,免得把我部隊裡士兵的軍餉都給騙光了。」

    順便說一句,衙內軍北上揚州後,官復原職的臨安知府馬光祖簡直做夢都是笑的——因為臨安城的治安案和風化案下降了一半都不止!而新任揚州知府的文天祥則如臨大敵,專門向師兄李庭芝借來了一支軍隊充作衙役,用以加強揚州城的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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