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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十六 大廈將傾 文 / 明心居士

    金風國已是大廈將傾,才百萬人口的國家卻有三十多萬人是上層貴族、中層地主、各地的官吏和軍隊,還有那些依附在這些人家中不事生產的食客,使半國的百姓數百年來都處於飢寒交迫之中。尤其是這兩年來,已有的二十萬的底層百姓逃入大宋國,更為可怕的是過年時的一場被大宋國看成祥瑞的紛紛揚揚大雪,卻是金風國的噩夢,凍斃成千上萬的百姓,使本就已凋零的民生,更是雪上加霜,百姓紛紛逃亡,使各地的村莊十室九空,國家的元氣更是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在奄奄一息中殘延。

    更為可笑的是,這個國家的國庫裡存滿了銀子,可是糧倉而是空虛的,百姓逃亡讓大片的只產少許糧食的田園荒蕪起來,倉中最後的一點存糧都快耗盡了,駐守的邊境的五萬大軍每天耗費著成千噸糧食,供應已經要接不上了,開始壓縮了供給開支,原本一天二餐變成一餐,一餐也供應不了,只好再剋扣一半。

    駐守在街亭府和浦和府的軍士們個個面有菜色,原本精悍的身體現在一天天的消瘦了下去,不得已的各級都尉軍官們,只好組織士兵去府外的田野裡、山林裡和河裡搗騰點野菜、野味或水族來打饑度日,這些下層士兵已經是怨聲載道,出現幾次暴動,雖然都給打壓了下去,但軍中的暗流卻是更加激盪了,也出現了逃兵現象,去年見識過西北軍厲害的士兵,現在完全沒有勇氣去進攻銀城,幸好銀城也沒有出兵攻擊的樣子,而現上頭一直沒有命令出兵的打算,各守邊境相安。

    兵變過後的金風國,反對的浪潮完全被血腥的鎮壓了下去,廟堂上留下的都是只會唯唯諾諾的聽話傢伙,雖然邊境士兵沒吃沒喝,但依舊保證著京都的供給,至少皇宮和百姓們還不愁吃喝,對於下層百姓是在如何的生活過日子,他們都沒去考慮一下。

    完顏青雖然總理了朝政,但這一年來對完顏方是越來越不滿意,原本他和完顏方平起平坐,每天勾肩搭背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現在他每天上朝都要三跪九叩的給完顏方請安問好,朝中的一大堆民事軍事等火燒眉毛似的政務又壓到了他的頭上,像什麼礦井塌方死人了、地方沒糧度日逃難去了、軍隊催餉要糧了等等急章如雪片般飛來,急得他直跳腳找完顏方商議時,完顏方只回他一問,你是總理大臣,這種事你安排了就是了,朕信得過你,也絕不過問,然後就一甩袖子急溜溜的跑回後宮,不知又去奸『淫』老皇帝的哪個妃子去了。

    完顏方是完全的撒開又手不管國事了,完顏青氣得連鼻子都歪了卻是沒有辦法,有心也想來個兵變,但軍隊卻被完顏方緊緊的抓在手中,朝庭中雖然百官濟濟,卻都是唯唯諾諾只懂得聽命的人,真要他們出個主意,又都是只會推托,什麼總理王大臣才思敏捷,必能想出辦法,下官一定聽命照辦云云;氣得他拍案大罵,自己要能想出辦法來,還用得著來問他們麼?可是這幫人就是半天打不出個屁來。

    他自己也就半桶子的料,出點小謀詭計還能有點本事,但治理國家,解決民生問題卻茫茫然毫無頭緒,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百姓流離失所、逃亡國外,生計一天比一天要差而毫無辦法,到了現在的地步他才明白過來,他們這些人只會坐享前輩們的功績,只學會嘻遊玩樂、狎妓玩賞本事,估計完顏方也就是這樣的繡花枕頭,也有點自知之明,所以才會牢抓軍隊卻把把政務完全的撇開手,交給他打理,自己天天在後宮中享樂,做著過一天是一天的打算。

    年前大宋國的趙康皇帝派人來聯絡時,完顏青在焦頭爛額中看到了滿懷的希望的,不需要金風國與西北軍交戰,只要能拖住銀城的西北守軍,大宋國皇帝就割讓紅巖府的提議真是讓他喜出望外,雖然紅巖也不是什麼富裕的地方,但對於金風國那只產少量糧食的國土來說,紅巖府一年的產出就頂過金風國全國產出的一半,這絕對可以大大的緩解糧食危機,並且積蓄力量。至於西北軍,雖然火器厲害,但幾萬人馬怕也擋不住幾十大軍的掃蕩吧,趙康的大軍在打敗西北軍後,必定南返再次與趙安決戰,那時就是金風國的機會到了,乘東南戰亂之機,一鼓而下鳳林府和天梁府。

    數百年前大宋國就先搶有了這三府之地,把金風國人趕進了紅巖山脈中,然後厲兵抹馬,出關吞食大漢國、秦族和大唐的土地,才打下了這大宋國這近千年的渙渙天下,看來機會就要出現在自己的手中,紅巖關的城牆一直金風國數百年來的心頭之痛,只要能越過它,開疆闢土不再是夢想,這是實實在在的事兒了,自己也將成為第一個為金風國打通面向東南的偉人。

    但是雍平府的戰事中,完顏青沏底的失望了,二十萬北方軍在三萬西北軍面前,損失了數萬精銳,接著南方的趙安突然發起了襲擊,完全的打亂了北方軍攻擊西北軍的步伐,只能回兵自救,一場戰事就這樣過去了。而駐守在邊境的五萬大軍每天空耗著大量的糧食,卻是即不敢進攻,也不敢撤兵,生怕哪天銀城的風不語突然帶兵攻進了金風國,那時再整兵就晚了,可是沒吃沒喝的軍隊,能抵擋得住吃得飽飽的裝備精良的西北大軍的進攻嗎?如果說能抵擋得住這是誰也不會相信的。

    這樣的國家真的還有希望嗎?國運還能長久嗎?他開始後悔縱恿完顏方兵變了,如果還是那幫久經國事的老頭子在的話,至少還能再挺一下,可是現在他們都死光了,就算沒死的也只差口氣了。

    最讓完顏青憤恨的是本來是他未婚妻的完顏萍,居然跟西北軍的那個郡王要成親了,自己的女人居然變成了人家的新娘,作為一個男人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挑戰,老皇帝只此一女,婚配給他也有讓他繼承皇位的意思。現在他不但失去了未婚妻,居然把皇位也拱手讓人,往事在腦中翻騰起來,他這才發現自己當時竟然是如此的糊塗。

    完顏萍在趙岳的幫助下練了五千的精兵,打算回來復國的事他也知道了,完顏萍嫁給趙風就是為了得到西北的支持,五千精兵,又是裝備了西北軍的精良武器,如果真的打回來,不用西北軍幫忙,擁有大名義的復**都可以把軍心渙散的大軍打個稀巴爛。完顏萍成婚後,就要開始發動對攻擊這是毫無疑問的事了,邊境那五萬飢寒交迫的大軍在公主的召喚下,必定會有大量的投降反戈,他和完顏方必定會控制不住局勢,最後變成階下之囚,他開始為自己的後事擔心了,自己再不行動起來,真的要死無葬身之地了,可是他又該如何動作呢?沒有人能幫他想辦法,他只能用自己的那一點智力來化解眼前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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