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孔,馮二人由於遲到,被眾人好是罰了幾杯。還好兩人都是海量,這點小酒影響不了下午的發揮。
「來時,在飛機上看了最近一期的《名牌》,講普京的,滿有意思。」說話的是老孔,據鄭先生介紹,這位資本大鱷,還是名副其實的衍聖公嫡傳「內孔」,很有些家學淵源,不過現在也不能免俗地沾了銅臭氣。
「也不知道是我們的記者瞎編,還是真有其事?」老孔指得是《名牌》中所描繪的一個場景「在普京被任命為總理前不久,他的父親弗拉基米爾#8226;斯皮裡多諾維奇去世。老人彌留之際斬釘截鐵地告訴眾人說:『我兒子是沙皇!』」
「只能說莫斯科和北京都有經久不衰的政治情節。」劉敏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
「那篇文章我也看過,的確很有意思。尤其是它的副標題,滿深刻滿透徹,『我們的貴族鬧革命,難道是想當鞋匠?』不管是葉利欽還是和他休戚與共的壟斷寡頭集團。比如西伯利亞石油集團的別列佐夫斯基,猶太后裔古辛斯基的大橋集團,總資產超過380億美元的私人銀行奧涅克辛姆,統一電力的丘拜斯,助選有功而被封為俄政府第一副總理的波塔寧。就算是七寡頭時代已煙消雲散的今天,不可否認,又一批新的寡頭,因為普京而崛起、發跡。但相同的是,他們對舊規則說不的初衷,都不是為了去當鞋匠。」葉天從鄭先生手上接過一支燒好的cohiba,遞給劉敏。
劉敏笑著接過。「我老公在的時候我從來不抽,怕他講話,歐洲男人在這點上遠遠不如大陸男人來得貼心。他們對女人的上位思想更加根深蒂固,偏偏為了金錢和利益,在某些時候又不得不做出某種妥協和退讓,最厚顏無恥地是還要在人前把這種妥協和退讓稱作文明和智慧!」
「好厲害的一張嘴巴。」
鄭先生和劉敏是老交情了,說她幾句劉敏也絲毫不在意,反而笑道:「你們成功男人其實都是一個樣。」
葉天朝鄭先生深有同感地笑了笑。
和女人一起抽雪茄的感覺,非常美妙,那種融合著頹廢、優雅、風度、性感各種小資情節的元素瀰漫在空氣裡,對男人來說是一種絕妙享受,對女人來說又何嘗不是。
套裙下修長的美腿,伴隨著紅唇中吐出的藍色煙霧,還有那淡淡的burberry的香水味,慵懶地窩在觀景陽台上的小牛皮沙發裡,陽光下裸露在外的皮膚也比預想中的更加細膩。
「這種午後的小憩最是愜意,沐浴在陽光和微風中,再來一支雪茄一杯紅酒,簡直就如同夢境一般。」馮打開隨身帶來筆記本,放在圓桌上,調出文件夾中的ppt文件,給鄭先生看,「這就是下午演講的內容,老孔的意思要和傳統的投資論壇區別開來,我想問一下,這個度究竟應該把握到幾分。」
鄭先生徵詢地望了葉天一眼。
葉天看了看具體內容,又沉吟了一小會兒,拿定主意:「既然是高端投資者論壇,自是要讓他們全身心全方位地去感受和體會。反正也沒有媒體在場,索性放開來講。」
馮點點頭:「有葉市長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說實話,老馮,你的經歷夠寫一本自傳的了。刀尖上的舞蹈,這麼多年也夠難為你的了。」葉天又往下拉了拉內容。
「都是這麼過來的。不斷被打壓又不斷崛起,各個方面的關係都需要花大力氣去擺平。還活著的都大多活得還不錯。」馮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淡定。
「公事就談到這裡,說說晚上的活動。一個是自己的地方,就是隔壁的璞邸路二號,我找人設計了一下,弄了個還算高端的會所,今晚試營業,主打內衣show,當然如果有興趣的話,show結束以後也可以找女摸del單獨聊聊天,這次為了造勢特地從台灣、新加坡還有印度請來幾個超模。另一個麼是日昇昌大街18號7樓,金碧輝煌,是上海金碧輝煌的連鎖店,完全的巴洛克風格,剛開業,感覺還算不錯。」鄭先生一邊抽著雪茄,一邊介紹著hy市最頂尖的娛樂場所,聽得葉天都有些汗顏,這可是他的地盤兒。
「還是自己地方好,玩起來也放得開。再說我們還有一位女同伴,總要顧及一下人家的感受。」孔笑著看了劉敏一眼。
誰想劉敏壓根不領情:「你們儘管玩,不用管我。」藍色的煙霧順著她漂亮的唇瓣化作一隻隻美麗的蝴蝶。
「agel喜歡華爾茲,我已經給她安排了最好的舞伴,還有整只最專業的樂隊。如果我能夠年輕10歲,我一定會抱著agel共舞一曲,可惜現在老了。」
見鄭先生這樣說,劉敏笑著白了他一眼。
「老闆,時間差不多了,可以進場準備了。」依然是那位很迷人的助理,超過七公分的高跟鞋,讓她的雙腿顯得更加修長,漂亮的裙子一直拖到地上,和昨晚相比似乎又換了一種風格。
「lolada,別急著走,坐下,我們聊聊天。我的那場要到3點半,中間有的是時間。」劉敏似乎和助理很熟。
那位英文名叫lolada的迷人助理為難地看了鄭先生一眼。
「既然agel讓你陪她聊天,那就聊嘛,看我做什麼,記得雪茄不要抽太多。」鄭先生說話的語氣夾雜著一絲愛寵。
到這時,如果還搞不清兩人之間的關係,那在場的另幾人也算是白在場面上混了。
「管頭管腳的真討厭,lolada,我們不理他們。」劉敏笑著把lolada拉到身邊坐下,兩人共擠著一張沙發。
進會議廳,只坐了一小會兒,江小雨就到了,見她一臉笑容,葉天知道,中午這頓飯她吃得還算順利。
「張萌萌呢?」
「下午似乎有事兒,和那位杜某某一起上了汽車,不知道要去哪兒。」
「談得還好?」
「就是隨意地聊了幾句,她有些拘束,我也有些拘謹。試探來試探去的,不過雙方的立場都已經明確了,都表現出了應有的誠意。」
「那就好。具體分寸你自己把握。我們的目標就是順順利利地拿下省電冶,給她的對價,可以商量,但不能超過底限。她今年也接近50了吧?再過兩三年,就是審計那道關,該擦的屁股也是時候擦起來了。我就不信她真得不急。這事兒就交給你了,有不清楚的地方,可以徵詢一下婉總的意見。我只要結果,並不關心過程。」
「我明白。」
孔的演講很生動,下面不時發出一陣善意的笑聲,而馮則在一旁惟妙惟肖地附和,更是把氣氛推向了高潮。
「我是小機構出身,而馮一開始就是正規軍。記得我們第一次面對面交流,是在一個私人沙龍。有點一見如故的味道。特別是在我問了馮一句話以後。『看的出你是一個相當誠實又淡泊名利的人,請問你喜歡女人的程度如何?』」
「我記得很清楚馮當時是這麼回答我的,『喜歡,很喜歡,非常喜歡,甚至達到見了漂亮女人邁不開步子,吃飯喝酒的時候沒有女人嘴都張不開的地步。』」
「股票有什麼好談的,同性有什麼好談的,後來的兩三年我們的話題就只談女人。」
聽孔和馮的演講非常享受,那種七分調笑三分幽默的感覺很好。他們兩人的經歷和劉敏、李先鋒還有籐野英人都不同,帶著濃厚的江湖氣息。
「我們第一次合作是94年?」孔看了馮一眼,馮點點頭。「那時候坐莊,一點也不比現在簡單,要擺平的關係實在太多,特別是和馮兄這樣的正規軍合作。我記得94年時有本李氏技術分析賣得很火,上面有一節專門提到放量長上影線和長下影線的意義。」
「就我從業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那是完完全全的胡扯。我和馮兄第一次合作,在前期打壓吸籌的半年裡,拉過這樣的長上影線長下影線不下20次。一般人理解為試盤,盲目地跟進,再看後面並沒有想像中的行情出現。原因很簡單,長上影跟多的是我們的關係戶,由於通知到建倉很久沒有拉升人家著急發火了,沒辦法只得先給人家兌現。而長下影則是級別最高的關係戶,也就是我們當場就給人家兌現紅包。」
江小雨用手指捅了捅葉天的腰,想問什麼,卻最終沒有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