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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零七章 文 / 天上人間

    第二百零七章

    主席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視線仍舊停留在那份法語報刊上。「聽說葉家這位小朋友佳期將近了?」

    蘇志點頭笑道:「還有10來天的光景。」

    「葉家這位小朋友真得很不錯。葉老也算是後繼有人了。」主席道了一句,語調既不高昂,也不低沉,就像在說一件平常事兒。

    蘇志心中一緊,飛速地琢磨著主席的話頭。

    中央辦公廳主任,就像是個管內政的大管家。往明面說去,黨中央的許多具體事務,或多或少都要經他之手辦理;往暗裡說去,這個職位上的歷任官員,通常都是一把手的絕對心腹。

    葉老、葉正詳、葉天,整整三代啊!剛剛主席沒有提葉正詳的名字,但蘇志不敢不考慮葉正詳這一層因素。現今的中央政治局裡,有誰敢小窺葉正詳分毫?!

    主席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呢?

    蘇志還是有些摸不準,可以猜測、揣摩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若是關於總理,或是關於那位前陣子鬧得很凶的趙先生,蘇志還能肯定地把握一二。

    可現在涉及葉家,哎,關鍵就關鍵在葉家明面上與人無爭,牽涉到政治利益,通常以太極方式和氣處之。這虛虛實實真得讓人很難考量。

    權力之道在於制衡,無論是華夏自古就有的黨爭,還是現代西方的三權分立,其實都逃不脫制衡二字。

    只不過後世比先代更進了一步,在制衡上又添加了博弈二字。

    主席讚賞葉天的背後,究竟隱藏了些什麼?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稱讚,讓蘇志浮想聯翩。

    葉正詳現在在中央排名十二,葉天是政治新星、後起之秀,蘇志的腦海中隱約地閃爍著權力交接這四個大字。

    權力交接,現在談這個問題似乎早了點吧?雖是這樣想,但蘇志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權力交接本就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從歷任的經驗來看,主席現在就未雨綢繆,也未嘗有什麼不可。

    主席是想抬舉葉家?!蘇志起了這樣的心思。

    從近日葉家小朋友的表現來看,葉家的確有浮出水面的徵兆。

    比之兩年前,主席的位子是安穩多了。這兩年來,主席在黨政軍三個領域提拔了不少新人。特別是軍方,有不少年輕將領脫穎而出,一舉佔據了許多核心部門。地方上,雖然主席無力進行大換血,但總的態勢始終向著有利主席的一面發展著。前一屆,甚至前兩屆的遺老遺少們,在中央的話語力度已大不如先前了。

    蘇志的思緒又重新回到了主席身上。

    主席的舉措有好處,也有壞處。勢力薄弱的通常講究聯合,就拿一個月前來說,趙先生在政治局會議上,大講特講要穩定團結。什麼穩定?社會穩定。什麼團結?黨內團結。這「穩定團結」四字,直指當時的黑省事件。

    趙先生的講話,響應者並非寥寥,而且很多都是前一屆,或者前兩屆留下的班底。

    那次會議,總理敗了。黑省問題的不了了之,與那次會議大有關聯。

    在那次會議上,主席始終做著壁上觀,看著總理與趙先生唇槍舌戰,而無動於衷。

    主席也想整頓東北,對於這一點,蘇志是知道的。

    蘇志回味著那次會議的場景,良久他心中一歎,趙先生的勝出,主席是事先預料到了。由於種種考慮,主席並沒有打算在那次會議上,與趙先生,以及趙先生身後的勢力進行一場勢力比拚。

    時候未到,只能說是時候未到啊。

    主席或許是在等,等趙先生以及趙先生身後的勢力,自動退出歷史舞台。算算日子,這一天似乎也不遠了。

    總理出於政事上的考慮,力主一次就拿下黑省,為後續動作打好基礎。而主席呢?對主席而言,政治團結、政治穩定,或許是最為重要的!

    等敵人自動退出舞台,遠比不顧穩定,大家撕開臉面,更勝一籌。

    至於葉家……

    對於葉家,蘇志仍是思索繁多。葉家如果上位,蘇志不可避免地要調整一些應對措施,以保在將來的政治生活中,他能夠始終行走在陽光、主流的一面。

    如果主席抬舉葉家的話,一是制衡、牽制其他方面的勢力;二嘛,或多或少應該有交換的意思。這個交換有多少涉及到將來的權力交接,必然以那一時刻各方的力量對比而言。

    蘇志心思錯落。

    主席那兒倒是先開了口:「你安排一下,讓葉家小朋友去中央黨校學習兩三個月,一來,讓他把理論基礎打得更為紮實深厚一些。從他的報告、論文上看,他也有心思在這上面多下些工夫。這很好。二嘛,也讓他的新婚生活輕鬆一點。呵呵。」主席慈祥地笑著。

    蘇志在主席開口的那一剎那,便已調整好了心態。在主席講完之後,他點頭笑道:「好的,我明天就辦。」

    見到主席心情不錯,蘇志又多說了一句:「葉家小朋友是挺用功的。我聽說他前些日子剛拜了歷教授為師。」

    「是嗎?」主席批閱完手頭最後一份文件後,抬起了頭。

    「嗯。這個小朋友是不錯,是不錯。」主席接連點了兩次頭。「就是不知道老歷教得好教不好。」

    「老歷在學問上還是過得去的。」蘇志笑著答道。

    一身米蘭系黑色時裝的夏彤,巧笑倩兮地走進了葉天的辦公室。

    「大司長,恭喜了啊。」夏彤的恭喜聲中帶著悅耳的笑音。

    葉天停下了手中的活計,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恭喜什麼啊?你這壞丫頭。又想敲竹槓是不?」

    「不就先前多騙了你一個lv的袋袋嗎?送一是送,送兩不一樣也是送。」夏彤小聲嘟噥道。

    不過隨即她便又恢復了調笑的口吻:「我剛從外面回來,就聽到了消息。呵呵,急匆匆地趕過來,還擔心你已經不在了呢。對了,按說別人家接到黨校學習的通知,利馬放下一切進行準備。可你倒好,還在這兒不溫不火地慢慢熬著,呵呵,又不是熬小米粥?是不是放心不下手中的權力啊?我的大司長。」

    聽著夏彤的打趣,葉天的臉上也浮現出了笑意。

    對於葉天要去中央黨校進行學習的風聲,已經在中小企業司裡蔓延了開來。眾人猜測紛紜。

    大多都認為,學習過後,葉天會高昇一步,很有可能會弄個名正言順的正司長做做。

    看情形,夏彤也是同樣的想法。這麼急匆匆地跑過來,不是敲竹槓,又是什麼?

    「好了。好了。別再藏著掖著了,我們誰跟誰啊。呵呵。說吧,又看上什麼好東西了?」葉天收拾起東西來。要有兩三個月不用這間辦公室了。呵呵,兩三個月以後,說不定也不再會用這間辦公室了。

    葉天掃了辦公室一眼,還真是有些留戀吶。不過,他隨即又自嘲了一下,葉天啊葉天,你是不是也上了歲數,有事沒事喜歡來記虛偽的感慨?!

    「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拉。我們先去吃飯,吃完飯呢,你勉為其難地陪我過去看看。」夏彤故做扭捏。

    辦公室的門是關著的,所以葉天也無所顧忌。他很沒有風度,很沒有儀態地朝著夏彤白了白眼,並學著夏彤的聲音道:「什麼叫做勉為其難啊,人家不知道啊。」這聲音、這腔調學足了小女兒狀,說有多扭捏就有多扭捏。

    夏彤笑得是花枝亂顫,胸前的波浪讓葉天短暫地一陣心動。

    「你行……葉天啊,你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哎,祖國的戲劇事業又少了一員人才。」笑到後來,夏桐眼淚都流了出來。

    「行了,別笑了,別笑了。氣質,氣質。我說美女,注意一點氣質,注意一點儀態。」葉天又裝得一本正經。

    挑逗,逗弄夏彤並非沒有好處。葉天知道,王毓與夏彤甚為交心。從夏彤那兒,王毓會時常得知一些自己的優點,比如幽默、風趣、健談,等等。

    這樣的潛移默化,有時候比那種當面的刻意表現更為有效。

    「叫上毓兒,我們一塊兒去。今天我就為你們兩個當回搬運工。」

    「好。我現在就打毓兒的手機。」

    在電話裡,王毓很爽快地答應了。

    女人都是眼球動物,這話一點也沒錯。對於逛街shoppig,沒有一個女人會不樂在其中。

    王毓絲毫沒覺得夏彤插在她和葉天之間礙事。相反,她覺得這樣的相處更為自然一些。就像從前參加過的寢室聯誼,很快樂,很有意思。

    看著身前快步行走的兩個女人,葉天不由苦笑。

    逛街是不累,可拎東西累啊。何況是這麼兩個購物狂!

    左手右手已經各有了五個袋子,哎……除了哀歎,還是哀歎。

    王毓和夏彤走進了一家專賣米蘭時裝的精品店。

    葉天這次可是找到了機會,好好嘲笑了一下兩女的品位。

    「我說兩位小姐,意大利的時裝現在可是在走下坡路。設計出來的服飾明顯就缺乏創意。前一陣子的米蘭時裝周和巴黎時裝節,可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意大利設計的蒼白,和法國設計的鮮活,呵呵,兩位小姐不會不知道吧。」說著,葉天故意皺起了眉頭,努了努嘴,裝做一臉不屑的模樣。

    葉天平時看來,也不屬於一個玩家啊。怎麼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頭頭是道呢。夏彤一臉詫異。

    而王毓呢,挽著夏彤的胳膊,輕聲說道:「姐,別聽這個騙子在那兒賣弄。他呀……」說著嬌媚地白了葉天一眼。

    葉天見了,獨自在那兒偷笑。

    葉天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靜等兩女試衣。

    服務員給葉天呈上一杯飲料,恭維葉天道:「先生,那兩位小姐是您的妹妹?她們長的非常漂亮。」

    葉天笑著接過飲料,道了一句:「你也長得非常漂亮。」

    服務員或許是剛進這一行不久,臉皮還嫩,被葉天說得小臉一紅。

    葉天看著,不禁樂了。

    「嗯,我們的葉大少真是會享受啊。坐著真皮沙發,喝著現搾果汁,一邊還有漂亮妹妹可以調笑。」夏桐從試衣間裡走了出來。

    「姐。」王毓跟著走了出來,聽到夏彤如此說法,不依地喚了一聲。她走到有些尷尬的服務員身旁,輕聲道了個歉:「不好意思。我姐在開玩笑呢。」

    服務員善意地點了點頭。她覺得面前這位小姐心地很好,沒有一絲一毫的盛氣凌人。不像其他一些客人。

    哎。能來這種精品店的,非富即貴,不是她一個小小的服務員能夠得罪起的。培訓之初,老闆就一再強調,客人是上帝中的上帝。為了這上帝中的上帝,她一個月比同行的薪水高上近兩倍,同樣為了這上帝中的上帝,有時候被刁鑽的客人欺辱,也只能打落牙齒合血吞。

    從精品店出來,王毓指了指大街的另一頭,「聽我同學說那兒新開了一間高檔精品館。我們過去看看。」

    精品館外在裝飾非常奢華。透過牆上的彩窗,隱約可以一探分明。

    在木門的一側佇立著一面梨花木製的牌子。

    還真是闊氣啊,這麼大一面,看上去,還古色古香。葉天心道。

    木牌上面刻著幾行字,是日語。葉天不經意地皺了皺眉頭。說來也巧,王毓也是同樣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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