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看這樣吧,今晚我們就在帝王豪閣,嗯,那個地方就是鬧得厲害一點也沒關係,在別的地方就沒那麼愜意了。」黃偉新說道。
「帝王豪閣是不錯,就那兒好了。」葉天也表示了肯定。
「你們倆去接毓丫頭。我吶,回去接吳櫻,順道再聯繫幾個知交。反正今天非把這小子灌醉不可。」黃偉新指了指葉天。
夏彤在一旁「咯咯」地笑著。
坐在車裡,夏彤不時地打量著葉天。
葉天瞅了她一眼:「研究什麼呢?難不成我臉上長花了?」
「花到是沒有。不過嘛,呵呵……妹夫啊,我發覺你長得到還挺帥。」
這回到是葉天有些不好意思了。
帥,這東西,像夏彤這樣「明目張膽」講的,在葉天生活的圈子中到還真不多見。
葉天好好想了想,楚玉似乎沒有這麼說過,柳玫也沒這麼說過,子田、周紫,甚至王毓都沒這麼說過。
「你也長得很漂亮。」葉天沒怎麼遇到過這種事,也不知道應該怎樣應對,從前追女孩子,都是他主動出擊的,這回他到真像一個初哥。思來想去,從嘴裡鱉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夏彤不禁樂了:「沒人這麼誇過你?」
「像你這麼直接的,還真得沒有。」葉天畢竟是身經百戰,很快就恢復了過來,逗弄起來夏彤。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知道相互之間的差距,一直在外圍做著無傷大雅的戲弄。
在北外門口,葉天下車買了一束紅玫瑰,想了想,又買了一束香水百合。討女孩兒歡心,花總是少不了的。
葉天把香水百合遞到了夏彤的手裡,夏彤看著花笑了笑,「看不出,你還很體貼。」
劍道館夏彤看起來很熟,指揮著葉天這麼左傳右轉的,沒幾分鐘就到了。
「走吧。我們進去。毓兒在幾樓訓練?」葉天關上了車門。
「我看你還是把玫瑰帶上的好。」
葉天想想也對,在眾人面前接玫瑰所能得到的滿足感一定遠遠高於私下的時候。他重新打開車門,捧起了玫瑰。
夏彤看了看表:「時間也差不多了。小毓的訓練應該快要結束了。」
訓練場內,葉天與夏彤隔著玻璃看著王毓進行訓練。
「左面那個是小毓。」夏彤給葉天指了指。「她的劍服我認識。」
雪白的劍服,威武的護面,閃亮的長劍。這是激戰中的王毓給葉天的第一個印象。
時而氣定神閒,淵停嶽峙,以不變應萬變,以無招勝有招;時而動如脫兔,快似離弦之箭,寒光乍閃之間決勝於千里之外。
「小毓可是個高手,你以後如果欺負她的話,保不準……」夏彤歪著腦袋嬌笑著看著葉天。
「的確是個高手。」葉天遠遠地打量著王毓的身姿,兩年不見,這小丫頭的身段是越發地出眾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青蘋果了。
「色咪咪地,看什麼呢?」夏彤打趣道:「如果別人看到你剛才那副神情,還不得把你當成壞蛋!」
「看自己的老婆也犯法?」葉天笑著反問道。
「小毓可還不是你的老婆呢。」夏彤純心與葉天抬槓。
葉天瞧了王毓那兒一眼,發覺她已經不在那兒了,其他學員也三三兩兩地散開,一批一批走進更衣室中換洗衣物。
葉天把腦袋湊近了夏彤,以很曖昧地聲音說道:「說不定今天晚上我就把小毓給辦了。」
「你個大壞蛋!」頓時夏彤的俏臉漲得通紅。
「表姐你在說誰是大壞蛋呢。」一個悅耳的女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只見一個身著運動服青春俏麗的女孩兒站在他們的身後,披肩的秀髮上還佔著兩顆水珠。
「小毓,你這麼快就梳洗好了?」夏彤問道。
「今天訓練的人特別多,所以我打算回宿舍再去洗。」王毓看了一眼站在表姐身旁的男人——那個自己說不出感覺的男人,注定了要與自己相伴一生的男人。
葉天走上前去,把鮮花塞進了毓兒的懷裡,然後左手自然而然地摟住了毓兒的腰枝。
王毓的纖腰明顯一僵,她很不習慣這種姿勢,可是卻又不太好反抗。
「表妹,知道表姐剛才在說誰是壞蛋了吧。嘻嘻。」夏彤嬌笑道。「不過別說,你們兩個站在一起,到還真得挺相配。」
「混蛋,放開王毓!」背後傳來一個深嘶力竭的聲音。
葉天剛一回頭,就看見一個拳頭在眼前不斷地放大,慢慢地靠近了自己的鼻樑。
瞬間,又有一隻光滑可愛的小手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攔截住了那只可惡的拳頭。
葉天瞅了瞅身邊的未婚妻,心中暗道:「別看人長得嬌小,這力量、架勢還真不容小窺,只一下就按住了那小子的手腕。」葉天把視線又投回到了面前那個準備揍自己的年輕人身上。
「怎麼回事?楊開!」王毓為避免圍觀,放開了青年的手腕。
「他……」叫楊開的青年氣急敗壞地指了指葉天,如刀似劍般的眼神在葉天摟著王毓的手掌處徘徊。
王毓看了一眼葉天,沒有做聲。
葉天心想不會是這麼老套的劇情吧。不過看情形,王毓和那小子之間也不像有什麼特別的關係。
「我是毓兒的未婚夫。」這番話葉天是說得義正詞嚴。
「你就是那個tzd?」楊開的聲音很響,惹得旁邊的人慢慢地圍了上來。
葉天心道:現在的年輕人是越來越不知道輕重了。他沒有做聲,想看看王毓怎麼處理。
「楊開!」王毓的那張俏臉滿是冰寒,「請你記住一件事情,我和你只是普通的同學關係,在學院裡是這樣,在劍道館也是這樣!」
「你……你!」楊開指著葉天和王毓。
夏彤這時拉了拉葉天的袖口,勸道:「不要和那些學生一般見識。」
葉天笑了笑,低頭問道:「小毓,我們走吧。」
王毓聽了這話,挺感激葉天的。至少葉天沒有吵嚷著要教訓楊開那小子,算是給自己留了面子。今天這事被楊開一攪和,明天在校園裡那一定是傳什麼的都有。想到這裡,王毓不禁覺得頭痛。她恨恨地看了楊開一眼,轉身和葉天一起離去。
耳邊不時傳來低語聲:「tzd……tzd哦。」
回到車裡,王毓的神情非常委屈。她只是想要一個與別人一樣的大學生活,可怎麼也這麼難?
tzd?她王毓算什麼tzd!至多也就是個**。可為了**這個頭銜,為了所謂的家族利益,自己不得不向命運低頭,走進那個誰也說不清的政治婚姻之中!
王毓望了身邊的未婚夫一眼,他還是來了,自己那恬靜的生活就這樣一去不復返了?
今天的事情讓王毓格外地怨恨楊開那小子。tzd,什麼亂七八糟的!她連紅燈都不曾亂闖過,考進北外也憑得是自身的實力,楊開那小子憑什麼這麼說她!
「別生氣了。」葉天勸道。「人活著,就是要給別人說的。」
「你很願意被別人說?還是說你本來就是如他們所說的那樣?」不自覺地,王毓把怒氣牽連到了葉天的身上。
葉天拿起煙在兩位女士面前晃了晃,兩位女士都沒有做聲。
葉天點燃了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
「人吶,都喜歡給自己劃定一個小圈子,你是這圈子中的,你不是這圈子中的,都有明確的劃分。我們身處的這個圈子,不完全是我們自己劃分的,更多的是外人替我們劃分的。或許你會認為tzd這三個字代表了貶義、污蔑甚至是嘲諷。但在外人眼中卻絕不是如此。沒錢的在痛罵有錢的為富不仁的同時,又在拚命地往有錢階級中鑽營。沒權的在痛恨有權的貪污**的同時,又不斷在宦海仕途的險峰上攀登。」
葉天攤了攤手,苦笑道:「這就是現實的社會,每個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在社會這個大舞台上演出,不時地捧起一批,又打倒一批。此起彼伏,圈子只是一個寫照罷了。不要怨恨自己身處哪個圈子之中,在很多時候,這個是沒法選擇的。在你怨恨自己圈子的時候,應該看到其他圈子的不足之處,這樣在心理上也可以得到一個安慰。」
「你的意思是自欺欺人。」
「為什麼不說是知足長樂呢?」
王毓一雙美眸盯著葉天,許久之後,才輕歎了一聲。
轎車的後坐上,另外一雙美眸中也顯現出了深思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