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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章 禮尚往來 文 / 白鬼

.    長澤一郎心下鄙薄何思誠,卻也知道禮不可廢,當下一本正經地立正敬禮,嘰哩咕嚕說了一通

    旁邊何思誠雖然心驚膽顫,到還沒有忘記本職工作,接口譯道:

    「本人,大日本帝國華北方面軍第20師團第80步兵聯隊長澤一郎中佐,奉司令官閣下之命,特來拜會支那學生軍首領。」

    那三個學生軍的高官卻似沒有聽見,半天不見回音,長澤一郎不得不筆挺地直立著。何思誠額上的汗滲了出來,卻不敢伸手去擦,偷偷翻起眼皮瞄向前面,卻見中間的張野閉目養神,李暮然依舊笑瞇瞇捧著茶杯,陳思奇卻皺著眉睫,似乎在思索什麼難題。

    何思誠窺視著,猛見中間的張野雙眼一睜,凌厲的目光直射過來,嚇了一大跳,趕忙低下頭去,只覺背上一片冰涼。

    陳思奇淡淡看著長澤一郎:

    「哦,你是長澤一郎?以前的第109師團31旅團107聯隊的聯隊長就是你吧?怎麼調到第20師團第80步兵聯隊去啦?」

    長澤一郎沒想到這個年輕軍官一上來就揭他傷疤,聽了何思誠的翻譯,忍不住一陣哆嗦,仇恨地瞪著陳思奇,又嘰哩咕嚕叫了一陣。

    何思誠翻譯說:

    「你們的情報很準確,本人正是原第109師團31旅團107聯隊的聯隊長。安陽一戰,我們師團敗在貴軍手上,原來的第107聯隊已不復存在,本人也調任第20師團第80步兵聯隊。之所以腆顏戀棧,就是為了再次與貴軍堂堂正正地交手,替我第107聯隊報仇!」

    「呵呵呵,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麼道理好講。對我來說,你長澤一郎就是個敗軍之將聯隊要輸,到了第80聯隊一樣要輸!跟你這樣的人交手,我實在提不起半點興趣。」

    張野懶洋洋地說。

    何思誠被張野的狂言鎮住,張口結舌,愣在當地。長澤一郎幾番催促,他才硬著頭皮,斷斷續續地說了一遍,偷眼看著漫不經心的張野,只感到頭皮發麻____這個張野果然人如其名,是個連天皇都敢罵的傢伙,表面看起來和善,卻簡直是個微笑的惡魔啊!

    長澤一郎聽了何思誠的翻譯,果然如他所料,紫脹面皮,全身哆嗦,右手猛地伸向腰間,摸了個空,才發覺這是在學生軍的總部,隨身武器早在進馬家莊時就被沒收了!

    何思誠眼見長澤一郎要忍耐不住,急忙站出來說:

    「長官,我和長澤太君不過是奉上峰之命前來送信的信使俗話說:兩國交兵不斬來使,長官大人大量,就別跟他一般見識啦!」

    說罷連連鞠躬。

    李校副看了半天熱鬧,見何思誠嚇得不輕,長澤一郎又氣得半死,笑瞇瞇地開了口:

    「呵呵呵,你不用害怕,我們知道跟你沒關係。你何思誠雖然同我們打過仗,可那也是不得已。聽說你平常還老實,不欺壓百姓,要不然,今天就放不過你!至於那個長澤一郎,剛才我們張軍長說了,他不是對手!我學生軍的敵人,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像他這樣的,我們還沒看在眼裡。我們學生軍的子彈金貴著呢,不會浪費在他這種廢物身上的。」

    何思誠聞言,又偷瞧了張野一眼,見他兩眼微閉毫不理會,這才大鬆口氣,伸手擦額,一邊陪笑說:

    「謝謝長官,謝謝長官!」

    長澤一郎站地旁邊,見他們你來我往說了半天,也猜得出來何思誠是在示弱求饒,心下雖然憤怒,卻也無可奈何,只得氣鼓鼓地不做聲。

    他心裡尋思,學生軍如此囂張,到底憑著什麼啊?耳中聽到李暮然在向何思誠介紹身份,何思誠也照樣翻譯,才知道果然就是張野和李暮然,那個不認識的年輕軍官是學生軍的三號人物陳思奇!

    他在想學生軍如此強硬,難道他們的實力已經恢復了?難道司令官閣下猜對了,他們就要去進攻十家莊,所以才這麼猖狂?還是另有陰謀詭計?

    他這邊想著,那邊何思誠示意他拿出司令官閣下給學生軍的信,並展開念道:

    「致學生軍指揮官張野閣下並其他將領:

    本人片同茂,忝為第20師團司令官兼十家莊警備司令。上任伊始,便聞學生軍大名,如雷貫耳!對於閣下這樣戰績飆炳的軍人,亦深感敬佩。雖然彼此立場不同,各為其主耳。閣下之少年偉業,如日中天。本人惺惺相惜之意,亦常常在心。故特備薄禮,遣人相邀,萬望閣下勿嫌本人老朽,於百忙之中,撥冗一見,以慰平生。本人將在十家莊,設酒虛席以待。片同茂敬上。」

    何思遠念完信,長澤一郎神態肅穆,表情虔誠,鄭重其事地戴上雪白手套,打開攜帶的包裹,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個長長的精緻木匣,雙手高舉過頭,低頭立正。陳妙影從門後走過琰,伸手接過木匣,輕輕打開,露出一把鑲金嵌銀的日本刀。她遞給張野,張野隨手接過,「鏘」地一聲,拔刀出鞘,只見一抹寒光,自刀鋒閃現。張野笑了笑,隨手遞給李校副,李校副看看,再遞給陳思奇。

    待三個人都看過,張野將刀遞給陳妙影,見她捧刀立定,這才幹咳一聲:

    「嗯,日本的刀還不錯,看著挺亮的,咱就收下了,替我謝謝片同茂閣下!有道是,來而不往非禮也,咱收了你們的刀,也得回個禮才是,說說你們的司令官閣下需要什麼東西啊?」

    何思誠、長澤一郎聞言,均哭笑不得,無言以對。好在張野也不等他倆回話,大大咧咧地接著說:

    「兵者凶器也,咱中國數千年禮義之邦,據說小日本也是從咱中國學的禮儀!可是你們侵略我國土在先,屠殺我百姓在後,顯然沒把禮義學好!咱就送他一本《四書五經》,希望司令官閣下好好學學,放下屠刀,亡羊補牢。若是執迷不悟,咱也不介意把司令官閣下的指揮刀拿過來,跟第109師團山岡厚重中將的指揮刀掛在一起!」

    李校副起身,自旁邊書架上取下一本《四書五經》,又找出一塊紅布認真包好,這才遞向長澤一郎。

    長澤一郎心頭滴血,牙齒咬得咯咯響,卻無可奈何地接過書,放回到包裹中去。

    張野見他忙完,這才慢悠悠地說:

    「至於司令官閣下的邀請,咱會認真考慮的。見面那是一定的____我也想見見你們司令官,勸他沒事少造點殺孽,給自己積點陰德____不過十家莊是咱中國的領土,咱學生軍才是東道主,要請客也輪不到他____改天咱到東京去,再讓司令官請客好啦!嗯,跟他說,叫他別著急,用不了好久的

    張野說完又閉上眼睛。李校副接著說:

    「好啦,信已送到,禮物也交換了,咱這事兒忙,就不留兩位,請便吧。」

    他舉手肅客。

    門口的李永貴打開木門,閃在一旁。

    長澤一郎和何思誠只得往外走去。剛到門口,就聽到一陣驚天動地的劇咳聲,兩人扭頭一看,只見張野伏在桌邊,喘息不已,嘴角一絲血跡。陳妙影忙用雪白的手帕給張野擦拭,手帕上一抹觸目驚心的艷紅。李暮然陳思奇等都驚惶失措地圍上去。只聽亂語紛紛:

    「老大又咳血了……」,「傷勢還沒好……」,「快叫鮑伯醫生……」。

    兩人正遲疑間,卻見李校副一抬頭,揮揮手厲聲說:

    「你們怎麼還在這裡,沒見這兒忙嗎?快走快走!李隊長,送他們出去!」

    李永福李永貴哥倆聞言,連拖帶拽,將兩人拉出屋去。仍舊套上了頭套,押出馬家莊地界,這才放開他們,發還隨身武器,任其自去。

    兩人找回之前寄放的馬匹,翻身上馬,默不作聲走了一陣,長澤一郎才問何思誠剛才李暮然陳思奇等人忙亂中都說了什麼,何思誠一一作答。兩人暫且撇開先前的成見,討論張野的傷勢:

    「看來張野在安陽對陣長澤太君的部隊時,的確受了重傷,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恢復!學生軍自出道以來,未嘗一敗,只受挫於長澤太君的第31旅團。看來長澤太君的部隊,實在是名不虛傳呀。」

    何思誠大拍馬屁。

    長澤一郎平時最討厭何思誠的諂言。但是聽他褒獎第31旅團,那當然是一千一萬個同意的。微微頜首,心說這何桑雖然假話多多,這一句倒還中肯!看來張野傷勢未復,學生軍近期難有大的行動,張野等人放出的狠話,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看學生軍降旗帶孝,據說是那個叫胡翔的總教官帶了一半人馬去救省城,結果全軍覆沒!學生軍決無能力進攻十家莊!

    他心急想將這消息早點報告司令官閣下,一邊扭頭叫何思誠快點趕路,一邊鞭笞坐下馬匹。不料那馬走路還好,一跑起來就腰腿酸軟,臭屁不斷,最後竟拉起稀來,軟倒不走了!何思誠那馬也是一樣。

    兩人無奈停下,情知是學生軍動了手腳,不讓他們盡快趕回!這裡人煙稀少,當地人又仇視皇軍,無法求助。兩人只得牽著馬匹慢慢前行。這一路走了好幾天,又累又餓,好容易到了泉陽,解脫了這一路的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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