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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七章 再到陪都 文 / 白鬼

.    坐上去陪都的飛機,李校副和胡翔都很興奮,他倆以前沒坐過飛機張野的感覺卻是恐懼——這老掉牙的飛機,連噴氣式都不是,誰知道會不會往下掉?

    幸而這老飛機雖然顛簸,倒還是把他們送到了地方。看到飛機降落,張野才鬆了口氣。三個人都快顛散了架。

    幾個軍官在機場迎接他們,其中一個自我介紹說是委員長的侍從官楊長海,另三個都是軍統的人,一個上校最年輕,兩個中校倒顯老成,看來戴長官是煞費了苦心的。

    俗話說:宰相的門人七品官。對於楊長海這個天子近臣,張野絲毫不敢怠慢,打足了精神陪他神侃。

    對那三個軍統的軍官,張野只是偶爾關注一下,那三個也極為知趣,只在剛見面時,向張野一行轉達了戴長官的問候,然後遞過一份大紅的邀請函——戴長官請他們一行參加當晚在軍統禮堂舉辦的舞會,之後就極恭謹地陪坐一側,不再多話。張野只記得那個年輕的上校叫沈最。

    李校副和胡翔畢竟在官場廝混得少,對這些場面不大適應,加上對軍統也頗忌憚,也端坐不語。車上就只聽到張野跟楊長海的聲音。

    偏這楊長海極為灑脫不羈,言語豪放,倒跟張野前世的性格差不多,所以兩人聊得格外投緣。見張野將邀請函遞給胡翔,摟著張野的肩膀,附耳悄聲說:

    「兄弟,這可是個好東西!他們軍統的舞會,在這陪都可是大大有名,看來兄弟面子不小!」

    然後放開手,大叫道:

    「你們戴長官好偏心,怎麼也不給我老楊啊?」

    那個年輕的上校微笑說:

    「軍統上下,都切盼抗日英雄們光臨,大傢伙聽說學生軍來啦,都激動得不得了!說起來,我們也是學生和軍人雙重身份呢,所以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楊哥要來沒問題,今兒哪也別去,就貼著張老弟吧,把門的看你是學生軍的跟班,絕對不會攔!」

    一席話透著近乎,把兩邊都捧了,張野不禁多看他一眼,心說這是個人物,不可小看!

    楊長海竟似也看出張野所想,又湊到他耳邊低聲說:

    「看出來了吧?軍統最年輕的上校!比你大不了多少,也是個夠朋友的你倆多親近,有好處!」

    張野心說你楊哥才是個了不得的人物,簡直像我肚子裡的蛔蟲!

    轎車開到酒店門口,就見一大群記者圍了上來。楊長海見了說:

    「老弟,還是年輕人魅力足啊,你看這些傢伙都是衝你來的!怎麼樣,說幾句還是直接進去?哥哥我聽你的,反正下午安排有個記者會,你唱主角。」

    張野點點頭,叫司機停在門口,從容下車。

    李校副和胡翔見張野下車,也跟著鑽出來。

    見記者們緊緊圍上來,張野微微一笑,將手指輕豎在嘴邊,待聲音稍小,才提聲說道:

    「大家稍安勿噪,小弟張野,賤字牧野,山西省政府直屬學生軍總指揮。這兩位是我學生軍的參謀長李暮然和總教官胡翔,特來向諸位報道!」

    他雙腿一併,敬了個端正的軍禮。

    眾記者一愣,然後哄然大笑。不待他人開口,張野緊接著說:

    「小弟理解諸位的迫切心情,不過這一路遠來,風塵僕僕,現在實在是不能用最好的狀態來面對大家!好在下午就是記者會,請諸位再耐心等待片刻,好不好?」

    又看看李校副:

    「大家看我們老的老小的小,就發揚一下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啦,下午一定讓諸位問個夠!」

    說完連連拱手。

    那些記者又是吃驚,又是好笑,果然讓開一條路,讓他們三人進去。

    楊長海和沈最等人根本就沒下車,這時早繞到了酒店大堂裡,笑吟吟看著他們進來。楊長海和沈最都豎起拇指說:

    「佩服,佩服!」

    張野看著他倆那促狹的眼神,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陪都的酒店,比省城泰原又高了一個檔次。安頓下來後,一行人在酒店吃了飯,沈最三人就告辭離去。

    下午的記者會只有楊長海陪同,但他顯得極為謙遜,將面對記者鏡頭的機會均讓給三人,張野知道他的身份不宜過多曝光,也就不跟他客氣。

    也許是上午沒有達成目的,下午記者們的提問果然特別熱烈。提問的要點,大都是衝著張野在省城報告中的抗戰三個階段理論,還有許多則關注臥龍山大捷和當前山西抗戰的最新進展。張野也沒有食言,耐心一一作答,且始終面帶微笑。李校副和胡翔也同省城時一樣,少有被人關注,偶有問到,他們也都推給張野來答。如是幾番之後,就沒人再理他們。

    這時突然有個記者站起來問:

    「請問張長官,身為學生,是否應以讀書為重?張長官投筆從戎,雖然是一段佳話,但若全國學生都以此效仿,是否有本末倒置之嫌?」

    此話一出,大廳內竟然靜了下來。

    張野心說找碴的來啦,面色不變,從容說:

    「這位記者先生不知不哪家報社的?小弟孤陋寡聞,不知能否認識一下?小弟亦不知你這一問,是代表著全國的學生?老師?還是什麼別的人?古語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張野雖是普通學生,卻也知道坐在課堂裡唸書,比起在槍林彈雨中拚命要舒服得多。可是山西全境,都是連綿戰火,山西的鄉親,正在日寇的鐵蹄下呻吟!縱觀全省,哪裡還找得到一塊安靜的課堂?張野若不是先拿起槍來,恐怕今日就在日本人的礦山裡掙命!哪裡還有端坐在這個燈火輝煌的大廳來回答尊駕提問的榮幸?其實也不用張野號召,日寇的刺刀就是最大的號召!山西一省燃起戰火,山西一省學生抗日;全國處處燃起戰火,舉國上下學生抗日!另外,張野以為,學生放下書而拿起槍,本就是不得已而為之,親者痛而仇者快,是極為沉痛的事!記者先生將其比做鴛鴦蝴蝶才子佳人一般的佳話,恕張野不敢苟同!謝謝!」

    張野說完坐下,大廳裡一片寂靜。這時又一個記者跳起來:

    「張長官,本人是《早日新聞》的記者。請問張長官,大日本帝國的軍隊進入山西,乃是為了協助貴國剿滅亂匪,共建大東亞共榮圈而來,是兩國親善的表現!張長官口口聲聲說我皇軍如何如何,是否有悖兩國親善的本意?」

    張野心裡一怒,也不站起,抓過話筒說:

    「本以為今天是記者會,沒想到狗也跑進來了,把門的失職啊!表現兩國親善,有很多種方式。比如我們哀悼天皇先生逝世,可以帶一束鮮花,也可以燃一串鞭炮!倒是少有聽說,不請自來,拿著武器跑到別人家裡表示親善的!我國的土匪,自有我**去剿,誰請過你們?天皇先生若真有誠意表示親善,大可以將他的公主殿下嫁到中國來,兩國結成親家,豈不是好?至於陪嫁的武器,就不必了。三國時孫權嫁妹,結婚帶刀,嚇得劉皇叔不敢進洞房的故事,大家都耳熟能詳。咱們中國人膽兒小,經不起嚇的!」

    那記者做夢也沒想到張野竟絲毫不留情面,出言直接辱及天皇陛下,還以古時和親政策作比,暗喻日本應向中國求和。直氣得面孔紫脹,嘴唇哆嗦,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伸手指著張野,「你你你」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張野卻不理他,目光一掃,問道:

    「諸位還有沒有要提問的?張野難得來一次陪都,還想趁此機會,去享受一下花花世界呢!如今正值國難,怠慢了諸位,來日我們相會東京,張野再與諸位共謀一醉!」

    說完,站起身來,揚長而去……

    傍晚,陪都曾家巖,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委員長侍從室。

    戴立正筆挺地站在屋內,恭恭敬敬地看著正把雙手背在背後,踱著方步的委員長。

    委員長停下腳步,笑著對戴立說:

    「宇農,我們這個小英雄,不得了啊,連天皇都敢罵!」

    戴立也笑著說:

    「校長英明,這個張牧野,天才啊!小小年紀,竟屢戰屢勝。此言一出,可見其對國家、對校長的一片忠心。恭喜校長,又得一虎將!」

    委員長點點頭:

    「張牧野抗日救國之心,是絕無問題的!更難得的是,他能夠用戰略眼光,看到國家目前抗戰的本質。**良將雖多,能達到這種高度的,絕無僅有!嗯,經國正在學習,可以跟張野一起探討探討戰爭的理論嘛。」

    停了一下,又說:

    「這個張牧野——,明天先讓他跟經國聊聊。」

    搖搖頭,看向戴立:

    「人才難得,!聽說八路那邊,也在爭取他?你要把握住!」

    「是!校長明鑒,八路雖下了不少本錢,但學生軍目前後勤,均在**掌握之中,張牧野大方向,還是把得住的。」

    戴立雙腳一併,挺胸敬禮。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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