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位思考,我是這劍術超絕的黑衣人的話,那麼我一定會……。」
羅凱歪著腦袋考慮片刻,目光僅僅在義斬幫幫主許翼身上停留片刻就一躍而過,最後落在後面已經快要裝好彈藥臉露喜色的火槍兵身上。
另一邊,危險降臨,義斬幫幫主許翼一激靈,立刻手提單刀,同時把全身的精氣神提至頂點。
「江河斬。」
面對天殺盜首領,劍術宗師般的絕代人物,許翼不敢藏拙,一出手就是壓箱底的絕學,一刀斷江河。
「哼。」
天殺盜首領冷哼一聲,劍如鴻毛輕似錦,輕飄飄的在許翼的大刀上一點,避重就輕正好點在了最難發力的位置上。
許翼借力回身,大刀一挽橫亙而立,如同一面盾牌一般護住軀幹要害,這是一招以不變應萬變的守勢。
「暫且饒你一條狗命。」
天殺盜首領說出了開戰以來的第一句話,不過此人的聲音的確難聽,音如夜梟鳴叫,嘶啞難當。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火槍手也。」
羅凱點點頭露出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八位火槍手排射起來比一位國術宗師捨命一擊的威脅還要來得巨大,天殺盜首領功夫再高也是**凡胎抵擋不住子彈的攢射。所以天殺盜首領想要活命必須先解決掉所有火槍手才行。
人具五弓,臂兩弓,腿兩弓,軀一弓,易骨、易筋大成,就能骨為弓臂筋為弦,爆發出遠超平時的力量。無疑的,天殺盜首領已經把筋骨練至大成之境界。
如同離弦之箭般勁道十足又如流星趕月般快捷迅速,劍如穿花蝴蝶一般翩翩起舞,許翼左側四名火槍手中的兩名幾乎是坑都沒有吭一聲就迷失在了這美麗的蝶舞之中。
改斬為突刺,一劍寒山河。天殺盜首領的攻擊範圍被拉伸到極致,似乎是忽視了時間和空間一般,霜寒劍氣過後僅僅只留下兩具冰涼的屍體。
如野牛狂奔犀牛狂暴,李得魁大步流星,大刀闊斧般的劈砍下來,剛才的退縮防守令視面子重於生命的他羞愧難當。
雖然李得魁的攻擊選擇的時機已經是很在點了,但是對於一位殺人如走路的劍術宗師來說一切皆有可能。
鑭法中有殺手鑭,槍法中有回馬槍,劍法中同樣也有在危急時刻扭轉乾坤的一招反手劍。劍如長虹貫九天,李得魁被穿了個通透。
死神降臨,李得魁面部抽搐如篩糠眼睛瞪大如銅鈴,生命是頑強的,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李得魁燃燒出了自身全部的潛能,棕熊抱樹般熊抱住了天殺盜首領的身軀。
「開槍,快開槍。」
義斬幫幫主許翼不愧是見過世面的大人物,最先讀懂了手下眼中所要傳達的東西。剩下的四位火槍手逮到機會豈敢怠慢,舉槍瞄準,黑洞洞的槍口向外傳達出了死神的福音。
面對冷兵器高手,天殺盜首領有足夠的信心足夠的應對之法去解決,但是面對西洋火槍,天殺盜首領終於開始焦急起來。即使有面具阻擋,但是羅凱還是能夠通過一些細微的變化看出黑衣人已經失去了它強由它強,清風拂山崗,它橫由它橫,明月照大江的冷靜從容。
由於是反手一擊,所以李得魁等於是從後面抱住天殺盜首領,這樣就使得天殺盜首領不好發力。
再加上李得魁渾身肌肉虯結,乃是透支生命的最後一次發力,天殺盜首領一時間竟然掙脫不開。
人生應該如蠟燭一樣,從頂燃到底,一直都是光明的。
「死!」
天殺盜首領長劍一攪,勁透內裡,一瞬間就搗爛了李得魁腹部之中的所有內臟器官,鮮血自其七竅而出。李得魁生命的火焰瞬間就被絕對的力量所掐滅。
就在此時,一股子沉悶難受的感覺籠罩在天殺盜首領心頭。危險中練就的本能告訴他危險降臨了。骨為弓臂筋為弦,堅實的船甲板被踏得寸寸斷裂,筋弦的彈動聲就連羅凱都聽的清清楚楚,千鈞一髮之際,天殺盜首領震步平移,連帶著李得魁沉重的屍體一齊躲開了五、六米遠。
「哼。」
天殺盜首領悶哼一聲,長劍脫手卻是右肩中彈了。
不過天殺盜首領對劍的執著似乎勝過了一切,左手一撈,寶劍又回到了他最初持劍的左手。
肩部一抖,披風一甩就震開了李得魁逐漸冰涼的屍體,天殺盜首領撲向義斬幫幫主許翼進步疾刺,一連三劍,大音希聲,大象無形,道隱無名。
最初狀態完好的天殺盜首領,一招就能打死像徐得彪和豆芽這樣高手。但是現在,對付和兩人處在同一水平線上的許翼,天殺盜首領卻要一連打出三招壓箱底的絕技,可想而知其狀態已經下滑到了什麼程度,這恐怕是天殺盜首領最後的一點力量了。
羅凱知道一切都要結束了,上前幾步準備見證旁苒的最後一擊。
當頭一棒,圍魏救趙的一擊!
面對旁苒狼牙棒排山倒海的當頭一擊,天殺盜首領卻是不聞不問不閃不避,劍走龍蛇瞬間遊走於許翼全身,頓時開口無數血箭紛飛。
右臂一招,許翼染血的身體就這樣被其攬了過來,此時此刻天殺盜首領中彈的右肩竟然還能承受一位壯漢體重的負荷,
修虛靜心,持之以柔,見兵不妄動,以柔克剛,避重就輕,一扭一帶,一引一卸,一震一蕩。天殺盜首領腦袋一偏,錚亮的左護肩沉浮扭轉,竟然憑借護肩硬接了旁苒大力狼牙棒的一擊。
鮮血順著面具流淌而下,天殺盜首領只有用咬破嘴唇的銳痛來分散左肩的痛苦,無論如何劍不能丟,劍是他的朋友,劍是他的希望,劍是他的生命。
本來幾乎完全鬆開劍柄的左手掌一緊,重新牢牢握住了寶劍,天殺盜首領定靜動迅,挾持著義斬幫幫主許翼電射而去。
「草泥馬。」
羅凱咒罵一聲,卻是祭起了十大神獸之一的草泥馬。
十大神獸之一的草泥馬居住在馬勒戈壁,並分為沃草泥馬、臥草泥馬、臥槽泥馬和狂草泥馬,其中狂草泥馬是草泥馬中之王。由於草泥馬是馬勒戈壁上的主要物種,因此馬勒戈壁又被稱為草泥馬戈壁。草泥馬能夠克服艱苦環境,並且以沃草,臥草為食,是聰明、頑強的動物。然而草泥馬的生存環境受到河蟹的威脅,它們堅強地生活、奮鬥,希望有朝一日能打敗河蟹、奪回臥草……
不過後世絕對管用的神獸草泥馬在這個時代的用處好像不大,天殺盜首領拎著許翼依舊方向不改直直向著羅凱這邊衝過來。
眼如刀刮,羅凱是真正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當天殺盜首領的目光望過來的時候,羅凱感到的就是寒冷,無盡的寒冷,刻骨的寒冷。
天殺盜首領左手一抓,羅凱感覺自己就像騰雲駕霧一般飛了起來,兩邊景物變幻如電。然後耳邊傳來呯的一聲鈍響,一切就都歸於了平靜。
當然,這個鈍響並不是羅凱被打昏的聲音,而是關門的聲音。天殺盜首領帶著羅凱幾人躲到了一個船艙裡。
「你們聽好了,如果有人膽敢未經允許踏入這個房間一步,那麼你們的頭領就必死無疑,我天殺天不怕地不怕,有誰不信的話可以試試。」
天殺盜首領嘶啞難聽的聲音傳出,令跟過來的所有義斬幫人投鼠忌器不敢向前。
「放心吧,大力,我們用的是鉛彈,嘿嘿……」
幾個小頭目死傷殆盡,現在無疑的就由拳頭最大的旁苒說了算。旁邊的一位槍手靠過來提醒旁苒一聲,點到即止,被鉛彈擊中的下場只要是懂槍的人都知道。
鉛彈無論是破壞力還是殺傷力都非常驚人,從人道主義考慮,它的威脅性可以說幾乎和臭名昭著的細菌武器相匹敵。
如果彈丸的碎片沒有全部從傷口取出,那麼就會造成鉛中毒,即使僥倖碎片比較少,通過外科手術取出來了,彈丸在射入人體後會把一些衣物碎片之類的外來物帶入傷口,造成感染,很容易讓人患上傷寒。
統計表明一百米距離上遭到鉛丸直接命中,頭部百分之九十的人會死亡,四肢百分之二十的人會死亡,剩下活著的全部截肢,左胸百分之百死亡,右胸百分之七十死亡,腹部百分之七十死亡。
旁苒站在門外沉思片刻後,點點頭道:「好,我們可以不進這房間,你還有什麼要求也儘管提,不過相應的你也要答應我留住房間內兩人的性命,否則咱們就拚個魚死網破。」
天殺盜首領再牛也是**凡胎,挨了鉛丸一擊不說會不會掛掉,至少一、兩個月內很難恢復到最佳的身體狀況。是以旁苒也不怕其翻起多大的風浪。
「惡魔島,把船開往惡魔島,每天一日三餐也要跟我準備好了,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天殺盜首領刮玻璃一般的聲音再次響起,引得羅凱大皺眉頭。
「這天殺盜首領難道和倚天屠龍記中的范右使一般為了變聲而吞過滾燙的煤炭嗎?」羅凱心中嘀咕。
「小子,放心吧,只要你乖乖聽話服侍我一路到惡魔島,我保你不但無事而且還能獲得豐厚的補償。」
天殺盜首領看到羅凱呆愣著不動,以為他是被嚇得傻住了,不由出言安慰一聲。不抓別人唯獨選擇把羅凱抓來,天殺盜首領無疑是看羅凱年齡小便於控制。
可是他又哪裡知道,羅凱遠沒有表面上表現得那樣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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