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大道還原
「這……」姜洋成還想砍價。
這時第三批人員也派了代表過來「行賄」。
楚皓直接跟新來的代表談起價格來。
姜洋成見狀只得怏怏地回去。
第三批人員的實力，地位比起姜洋成這些人肯定要差點，身家自然也略遜一籌。
楚皓酌情開價，剛好達到他們的承受極限。
接下來，第四、第五批也紛紛效仿。
楚皓一一接見這些送上門的肥羊。
那些被分到第六批以後的人，知道就算進去也只能喝點剩湯，一個個抱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態，倒沒主動過來挨宰。
由於「炎神」凝體的動靜太大，濃霧中的炎之精靈已全部消失，眾人暢通無阻地走過5萬米路程，來到天璣五行大陣的火域外圍站定。
「太壯觀了，不愧為傳說中能擊殺10重天魂強者的天璣五行大陣啊！」不知是誰驚歎一聲，讓陷入呆愣狀態的眾人回過神來。
「太美了，在下剛才情不自禁陶醉在這種視覺享受中了！」
「越美的東西越恐怖，希望等下我們不會化為飛灰吧。」
楚皓也是第一次親眼目睹這種震撼場面，首先映入視野的，是密密麻麻的「光點、耀斑」，光點從憑空誕生的那一刻起，亮度便急驟上升，一分鐘左右達到極限，形成讓人無法逼視的耀斑。
緊接著，耀斑轟然爆裂，化為無數射線，猶如流星劃破虛空，與空氣摩擦時產生五顏六色的光華，光華淡去後，立即衍生出一股股磅礡無比的能量，由點到面，迅速形成能量風暴。
一個光點便是一個風暴眼，光點無數，風暴眼無數！
這些風暴不斷翻騰肆虐，望之給人一種摧毀宇宙萬物的驚悚感！
好在眾人身前彷彿有種透明膜，風暴也好，光點、耀斑、射線也罷，全都被這層透明膜擋在另外一邊。
嚥了嚥口水，楚皓穩住心神發出寂殺之境，試圖感應下膜那邊風暴的威力，卻發現感應之力觸及透明膜後，立即消失無蹤，頓時心中一沉，升起一個不好的預感。
很快其他人也發現了這一點，一個充滿惶恐的聲音道：「這能量膜好厲害，不僅可以阻擋光、熱以及那邊的風暴能量，還能隔絕我們的神識感應，探查不到那邊的情況，我們怎麼過去啊。」
「不好，能量膜果真連我們的神識也阻斷了，這是大陣處於激發狀態的標誌，完了，全完了……」聲音的主人肯定也是個繼承者，否則不會對天璣五行大陣如此熟悉，楚皓剛才不好的預感正是因為此，只是不敢妄下判斷，如今聽了這個人話，終於確認這個事實。
雖然早說好可以坐楚皓「駕駛」的渾天梭過去，但大家都是疑心極重，只相信自己的角色，若沒足夠把握在楚皓翻臉的情況下自保，他們是不敢坐渾天梭的，再說現在大陣激發，渾天梭也不一定能起作用了。
頓時，在場者一個個滿臉沉重之色，連天宇少君也不例外。
在沒有凝聚法相之前，他只能修煉「力道之身」為將來的「力道法則」打基礎，雖然現在力道之身已經大成，但他也不敢闖入處於激發狀態的天璣五行大陣。
腦海中不期然地浮現盤古沉睡前留給他的法則信息：
法則大致分為兩大類，一類是智慧生物可以修習掌握的生靈法則，簡稱「靈法」，檔次從低到高分為：念魂法則、源魂法則、道魂法則；另外一類是智慧生物必須借助天時、地利、人和才能運用的「自然法則」，簡稱「天法」。
天法與靈法各有千秋，前者的優勢是只要條件合適便可施展，其威力直接有天時、地利、人和、這三個因素決定，弱點是懂得破法後，便可輕易應付；後者的優勢一旦修習有成，隨時隨地都可施展，沒有任何限制，弱點是需要長時間的積累，修習時間越長威力越大。
而天璣五行大陣便屬於「天法」，必須在五行本源能量充足的地方才能佈置，其最大威力可以使得10重天魂強者灰飛煙滅。
另外，天璣五行大陣這個天法，除非有魂境強者闖入，否則不會主動激活，正是算好這一點，他才這麼信心十足。
火域僅憑這些光點、耀斑、射線及能量風暴，阻攔其他未凝聚魂相的高手倒是綽綽有餘，但他的力道之身卻能在裡面支撐1刻鐘，就算沒有楚皓和渾天梭，也能獨身闖過去。之所以帶上楚皓，以及願意讓其他勢力成員，是因為盤古跟他說過這個魂庫的大致情形，要想真正進入魂庫，必須有大量炮灰為他探路。
沒想到原本天衣無縫的計劃，竟被某個自尋死路的魂境強者打破了，想起剛才的李敖臨陣退縮，天宇少君腦中似乎把握到什麼。
不過他現在已經無暇顧及這些。
重整心緒，再次展開神識探向透明膜，發現還是猶如泥牛入海般，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天璣五行大陣確實已經被激活！
沉吟片刻，抱著最後一線希望朝楚皓問道：「林兄弟，你現在有幾成把握穿越這個火域。」
眾人聞聲悉數將視線匯聚在楚皓身上，排在第一批的人是滿臉期待之色，他們倒不擔心楚皓進入火域後搞鬼，以他們的力量，絕對能秒殺楚皓。
此刻的楚皓，雖然表面上風平浪靜，但心中卻是巨浪翻天，暗中跟珠胎交流著，聽到天宇少君的聲音後沉聲回道：「在下低估這個火域的威力，請給在下一點時間。」說完乾脆原地閉目打坐，擺出一副修煉的樣子。
天宇少君以為他在施展某種秘法探索火域內幕，不僅不敢打攪，還向身邊眾人打了個眼色，將楚皓團團圍住為其護法。
此刻的楚皓，正滿臉詫異地向珠胎確認道：「果真是你激活天璣五行大陣的？為什麼要這麼做？」
珠胎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向他解說天璣五行大陣：「按照常理，一旦金、木、水、火、土五個區域同時形成『本源神靈』，天璣五行大陣的威力便會發揮至極限，到時候就算10重天魂強者也不敢闖陣。一般情況下，只有魂境強者闖陣，天璣五行大陣這個『天法』才會主動激活。不過也有個特例，就是無性本源神靈遭到外敵攻擊時，大陣也會被激發。所以嚴格說起來，這個大陣是你激活的。」
楚皓哪有心思細究這些，珠胎可是再說強調過，魂庫裡的魂丹直接關係到那個『可能』是否變成事實，趕緊問道：「我現在還能進去麼？」
珠胎：「所以我才讓你回去跟他們匯合，有了渾天梭，闖火域就順利多了。」
楚皓對這話持懷疑態度，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道：「大陣一旦激發，可不會因為我們沒有凝聚魂相便給予特殊照顧。要知道此刻就算10重天魂強者闖進去，也是有死無生之舉，在這種無差別攻擊下，我一個個連魂相是何物都不知道的人，真能挺得住？就算有渾天梭在，估計希望也不大吧？畢竟渾天梭只是個源寶，又不是像你和宇骨這樣的魂寶。」
珠胎沉吟片刻道：「渾天梭的來歷很不簡單，你千萬別小看它，只不過歷任宙主不識貨，才將其判定為源寶，放心吧，我不會害你的，雖然以你現在的實力，只能激發渾天梭的一點皮毛功能，但在我的幫助下，應該能讓你在裡面支撐20分鐘。能不能讓那個『可能』變成事實，就看你在這20分鐘內的機緣了！」
楚皓滿臉決然道：「好，我就賭它一把，你準備好了麼？」
珠胎：「我隨時可以奉陪，主要是你的心態，一定要調整好，畢竟一旦失敗，在『天法』的威力下，你就算有天道之血，也不一定能復活過來，你真的做好必死決心麼？」
楚皓苦笑道：「擺脫你別在磨嘰了，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你再這樣提醒我，我真怕自己會打退堂鼓。」
珠胎：「其實我是自己有點怕死，畢竟施展珠胎重生後，我跟你已經是同條繩上的螞蚱，你死了我也會徹底從這個世間消失。不過為了實現上一世的心願，我就陪你賭一把！」
源種聖蓮這種頂級魂寶的器靈，已經相當於人類的存在，人類該有的各種情緒它一樣不缺，所以面對生死存亡這種關鍵時刻，難免有點猶豫。
楚皓不敢再多言，立即收回神識起身，伸手向天宇少君道：「請把渾天梭給我，我決定獨自進去看看，20分鐘後還不見我出來，你們便打道回府吧。」
天宇少君雙目緊盯著楚皓道：「林兄弟不再考慮下？要知道現在就算10重魂境強者進去都不一定能生還呢。如果你是礙於剛才對本座的承諾，本座……」
楚皓哪有心情聽他囉嗦，當即打斷道：「少君，趁在下還沒改變決定，你還是把渾天梭給我吧，再拖下去，在下說不定真要打退堂鼓了。」
天宇少君雙眼微凝，遞上渾天梭滿臉肅容道：「林兄弟若能活著出來，南遙派副掌教的位置就是你的。」
他知道，就憑楚皓這種「悍不畏死」的心態，將來定會有一番大作為。
楚皓淡然一笑，接過拇指般大小的渾天梭，灌入靈力。
渾天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大，頃刻間變成一個漆黑的梭狀物。
該梭狀物長約2米，寬約半米，高約1.5米，材質通體黝黑，內部中空，兩頭細尖，中端鼓起處，上面敞開一個口子以供出入，裡面剛好能容納一個人端坐。
為了節省能量，楚皓並沒讓它全部擴展開來。
在眾人複雜的目光下，楚皓坐了進去，雙手握住漂浮在中端內部的兩個拳狀物上，剛一輸入靈力，右手拳狀物便反饋一段信息過來，腦海中立即浮現渾天梭的所有信息，翻出驅使資料仔細閱讀，確認全部掌握後，笑著環視大家一遍，算是打過招呼，意念暗催，渾天梭中部鼓起處立即彈出一塊「頂板」，上方敞開的口子瞬間被堵死，楚皓被徹底封閉其內。
緊接著，渾天梭「咻！」的一聲向前竄出。
透明膜雖能攔截外界神識，卻不會阻擋別人闖陣，任憑楚皓駕著渾天梭一劃而過，連一絲漣漪都沒蕩起。
渾天梭剛一穿過透明膜，就像大海裡的一葉扁舟，翻滾著往深處捲去。
光點、耀斑、射線、風暴悉數砸在渾天梭上。
說來也怪，渾天梭在這種情況下竟然沒瓦解，反而將那些攻擊全部反彈回去。
透明膜外的一眾人等見狀悉數鬆了口氣。
身處梭內的楚皓，此刻卻是叫苦連天。
渾天梭衝破透明膜的那一刻，便瘋狂地抽吸楚皓體內的能量。
雖然楚皓早有準備，事先在經脈內儲存了10萬格純魄能，但這麼龐大的能量，竟然在千分之一秒內便被吸空。
大駭下全力催動意念，拚命從宇骨頭顱中提起純魄能。
楚皓以前拚死拚活，總算在宇骨頭顱內存下2億格純魄能，沒想到這點積蓄，竟在2秒內全被揮霍光了。
好在這時渾天梭已經深入火域內部，從外面那些人的視野中消失。
純魄能消耗殆盡後，渾天梭的抽吸反而越來越大，而且這種抽吸已經不再受楚皓的主觀意識控制，開始瘋狂地吸收他的血肉。
沒錯，接下來抽吸的確確實實是血肉。
楚皓這具由80%純度火屬性能量重組成的新肉身，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
2秒鐘後，楚皓變成徹頭徹尾的「木乃伊」，一隻表情極度痛苦，乾涸的雙眸不斷轉動著的木乃伊。
3秒鐘後，「轟！」的一聲，楚皓整個人自燃起來，一股股精純的火屬性能量化為洪流，瘋狂地鑽入那兩個拳狀物中。
4秒鐘後，火焰熄滅，渾天梭內只剩下四種東西，頭顱、手臂、正在以肉眼可見速度變細的血管，以及心臟位置處懸浮著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
珠胎從上次幫楚皓重組肉身後，便寄居在楚皓心臟內。
楚皓的靈魂已被拉進珠胎內，此刻的他，感覺自己正被一團溫暖的液體包圍著。
一股股能量從液體中深入靈魂，楚皓感到靈魂強度瘋狂升的同時，也感到靈魂得到了某種昇華，這種滋味是語言無法形容的。
相比以前代理人幫他提升靈魂濃度，楚皓感到靈魂中多出了一些東西。
他有個預感，這些東西對他將來的幫助極大，下意識地想要細究這種東西到底是什麼，卻一時無法觸及其中的真諦。
珠胎的聲音及時響起道：「現在時機未到，你不必過多強求，只需放開心神吸納我的能量就行。我現在驅動入本源能量支撐渾天梭，用不了多久，你感覺到得那種東西，便會越來越多，你一定要全力吸納它們，習得越多，那個『可能』變成現實的幾率就越大，不過以你現在的靈魂強度，吸納這種東西會給你帶來極大傷害，在天道之血被灼干之前，你一定要由完成『量變』到『質變』的轉化，否則我們都會在『天法』的作用下化為飛灰。」
楚皓趕緊問道：「怎麼樣才能做到『質變』？你得告訴我方法啊，否則那麼短的時間……」
珠胎直接打斷道：「我也不知道方法，之前就說過，一切靠機緣，別說話了，將全部心神用來吸納能量吧。」
話音甫落，楚皓感到週身液體突然沸騰起來，灌入靈魂的能量瞬間增大了10倍，伴隨著能量湧進來的那種『東西』，數量也以幾何倍數增長著。
如果此時有人看到渾天梭在火域中的情形，定會驚得目瞪口呆。
這時的渾天梭，就像岸邊礁石，任憑滔天巨浪撲擊，依舊巍然聳立，未見一絲搖晃，跟先前楚皓操縱時的樣子比起來，簡直是雲泥之別。
不僅如此，它的表面開始閃現一道道鏤紋。
這些鏤紋悉數充滿著滄桑恆古氣息，先是若隱若現，但每顯現一次，便逸散出一縷縷白色能量。
漸漸地，顯現的時間越來越長，逸散的神秘能量也越來越多，直至最後，鏤紋徹底呈現，神秘能量開始在渾天梭表面形成一個銀白色光罩。
光罩每承受那些光點、耀斑、射線、風暴一次轟擊，都會震盪一次，但卻沒有絲毫損壞。
相反，光點、耀斑、射線、風暴每次都會被震碎，緊接著其中最精華的核心能量開始溢出，每每這個時候，鏤紋都會突然豪光大盛，將核心能量瞬間吸入光罩。
光罩內的「核心能量」剛一接觸白色能量，便會做出各種無規律運動，最終形成一個個破碎的紋理，頓進渾天梭，鑽入珠胎，融合在包裹楚皓的沸騰液體中，進而被楚皓靈魂吸納。
如果代理人此刻醒來，看到這一幕後定會駭然驚呼：「大道還原！」
不錯，破碎紋理形成的過程，便是一直存在於傳說中的「大道還原！」